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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丁氏鬼魂(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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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 曹操為考驗兩子謀略, 命令他們推薦許昌城中的禦林軍總督人選,這官職不高不低, 卻最考驗人的才能。

曹丕舉薦了樂進,而曹植則推薦任職於長史的王必。

曹植說道:“王必隨父親履歷艱險, 不但忠勇還勤勉, 他是國之良將,堪當禦林軍總督一職。孩兒推舉王必不為私心,是一心向公啊!”

他這麽一說,倒是顯得曹丕一心為私似的,然而曹丕細數樂進功績與能力,其驍勇善戰、謀略過人, 更是嚴於律己,德行操守都是極好的。

偏偏因曹植的一捧一踩,顯得曹丕任人唯親似的,曹操念及曹丕與樂進關系親密, 心下疑慮, 當即就誇獎了曹植, 任命王必為禦林軍總督。

曹丕不讚同道:“王必此人易在小事上輕忽,他為人虛華, 恐不是適合禦林軍總督一職。”

曹操說道:“王必隨孤出生入死,乃孤之左膀右臂,孤十分看重他。”他淡淡瞥了曹丕一眼,將曹植喚到身邊, 與他親熱地說著話。

曹丕眼眸黯然,不再言語,言多必失,他也在等待機會,哪怕現在稍處逆勢,他也一樣有翻盤的機會。

司馬懿前往陳群家中,與他煮茶論策,相談甚歡,陳群年長司馬懿許多,兩人卻志趣相投,聊到興致時候,陳群追憶自己的至交好友與岳父。

司馬懿說道:“書傳遠事,吾自耳目所從聞見,逮百數十年間,賢才未有及荀令君者也。”

他敬佩荀令君,對他的評價極高,並未因他選擇自盡而輕慢,陳群很是高興,他雖比荀彧小上四歲,卻娶了他的女兒,與荀彧結為親家。他與荀氏夫妻關系和睦,家庭美滿,與岳父荀彧同輩相交,關系自是不凡。

司馬懿知道在立嗣之事上陳群看中的是曹丕,他對陳群說道:“今主公在後嗣問題猶豫不決,我唯恐他走上袁紹、劉表的老路,致使子嗣相殘,遺留禍患禍及朝堂。今時不同往日,主公已經統一了天下,亂世初初結束,百姓還沒有從困苦中恢覆過來,若因此而再生動亂,實在是苦了黎民蒼生,也辜負了令君與主公二十餘年努力打下的基業啊!”

陳群讚同道:“我也有此想法,按以往繼承傳統,當立嫡立長,才能不生動亂,便是以賢能來反駁其中,在我看來,主公之長子曹丕正是德才皆備之人。”

“只是主公疼愛三子曹植,主公這二子之間又受小人挑撥,離間了他們兄弟的感情,”司馬懿嘆息道:“如此一來,禍根卻已經種下了。”

陳群聞言,心知事態嚴峻,立即嚴正以待,與他商討起解決的方法來。

不久,曹操開始遷徙大軍前往洛陽,許昌城中只留守一部分官員,耿紀與太醫令吉本、司直韋晃、金祎等發動叛亂,趁夜攻打在許昌,王必因酒後疏忽,未能立刻前往,以至於叛亂蔓延,許昌城大門被燒,城中火煙四起,若非守城大將夏侯惇遠遠望見異樣,前來搭救,這才沒有出現重大損失。

王必嗜酒成性,浮躁虛華,這些都是司馬懿告訴曹丕的,曹丕按兵不動,也不去觸怒曹操的火氣,繼續老老實實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處事平靜自若,有大器晚成之風。

曹操果真大怒,後悔沒能聽曹丕之言,又礙於面子,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他見曹丕謙虛孝順,絲毫沒有責怪與落井下石之意,滿意極了。

這時陳群上奏參楊修與丁儀兄弟進獻讒言,離間主公嫡子兄弟,教唆曹植,就連當初曹操對他們的考驗,都是楊修與丁儀兄弟在出謀劃策。王必任職許昌禦林軍總督之事,也是楊修在教唆。

曹操大怒:“楊修豎子,安敢教唆孤之愛子!”

曹操對曹植失望透頂,但這並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反而因此而觸怒了曹操那敏感的神經,曹操的疑心病又犯了。

他開始派人盯緊自己的幾個兒子,看看究竟還有什麽人會教唆他的兒子們學壞!

自上次之後,曹丕再也沒有來找過司馬懿,因此司馬懿依舊老老實實地在馬廄中,整日裏養馬、餵馬,做著與馬夫一般無二的活計,一點都沒有為官的架子。

而曹操派人查詢之下,發現參楊修的陳群持身以正,他什麽人都參,本身就是個重規矩的人,此前奉孝行事無所顧忌,他也曾參過。

陳群與曹丕很少有交集,但因曹丕的賢德,讚賞過他的為人處事,他並非曹丕黨羽,而是以局外人的身份來讚揚曹丕,這讓曹操心中一動,此前對曹丕的不滿意也稍減了一些。

相比起來,曹植的問題可就大了不是一星半點。

水至清則無魚,曹操不相信曹丕謙遜隨和、低調圓滑的為人處事沒有人教,他仔細觀察究竟誰與曹丕走得最近。

楊修自知事情敗露,曹操盛怒之下必定將他貶官,他又冒出了壞主意,就想將曹丕一脈也拉個人下水,只可惜司馬懿現在在養馬,已經不值得他針對了,於是楊修示意同僚們參張華一本。

曹公之猜疑,愈演愈烈,自荀令君死後,仿佛是拉著野馬的韁繩自此斷裂,野馬蹦騰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有人參張華與曹丕勾結,多次為他出謀劃策,針對曹植,其謀害主公子嗣的野心昭然若揭。即便這事子虛烏有,曹操也會因此而生出疑心來。

張華權勢太高了,曹丕與他結交,為得是什麽?他莫不是以為有張華支持,世子之位就志在必得了?

曹操果真大怒,命人去將回到將軍府中的張華叫來問話。

張春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此刻,她正獨自待在將軍府祠堂,屏退了仆從,獨自一人為鬼將們一一點亮美味的香燭。

這香燭比佳肴美酒還好吃,美味香甜,是鬼魂們都喜歡的美食,而張春華親手點上的白蠟燭,陰氣重,最是可口營養,為人間極品美味。

她見曹昂帶一婦人回來,那婦人慈眉善目,眉眼間依稀能夠看出年輕時風華正茂的明艷風光,她的眉眼似乎有清愁的痕跡,如今卻眼眸發亮,緊緊拉著曹昂的手,滿臉都是失而覆得的幸福笑容。

張春華乍一見這婦人與曹昂親密無間,溫情脈脈,心裏頭就一咯噔,肯定地說道:“您是丁老夫人吧?”

丁夫人的鬼魂聞言望了過來,雙眸含笑,盈盈下拜:“多謝將軍這些年來對子修的照顧,讓我能夠在死後與子修團聚。”

她說著,眼角已是泛起了淚花,口中連連念叨幸好、幸好啊!

若無張春華的陰氣供應,她的子修就會消散於世間,他們母子的緣分,可就真的斷了!

丁夫人感動極了,能夠與早殤的兒子再次相見,這對於一位疼愛孩子的母親來說,是上天賜予最美好的恩賜!

張春華搖頭說道:“夫人謬讚了,一直以來我都深受子修哥哥的照顧,他教會了我許多道理,我將他當作哥哥,當作師長,子修哥哥那麽好,能夠培養出子修哥哥的夫人也定是位妙人。”

丁夫人捂嘴輕笑:“你這小子,油嘴滑舌的,盡說些甜言蜜語。”

曹昂對丁夫人解釋道:“娘,春華是女郎。”

丁夫人訝然,張春華肯定地點點頭:“我雖做男裝打扮,但內裏真是個姑娘,夫人若不嫌棄,可叫我春華或秋實,咱們這裏的鬼魂有許多,您稍後慢慢和他們認識。我看您隨子修哥哥在大白天回來,於陰氣傷害極重,不如與我先簽下契約,好為您補充些陰氣?”

在張春華問她是否簽契時,丁夫人早先就聽曹昂說過簽鬼將契的事,沒想到自己也有份,她看向自己兒子,慈愛又充滿溫情,為了能與兒子再續母子之情,丁夫人一口應下。

簽好契約後,張春華猶豫了下,輕聲對丁夫人問道:“夫人病逝,主公可知道?”

丁夫人原還在微笑,乍一聽她提起曹操,當即冷哼一聲,不悅說道:“他知道了又如何?我已與他恩斷義絕,曹操以後會如何,與我無關。”

只要在丁夫人面前提起曹操,她就像是炸毛的刺猬似的,她愛了曹操一輩子,也恨了他一輩子,又愛又恨,交織在一起,兩人間隔閡著喪子之痛,曹操沒了曹昂,還有其他兒子,而丁夫人呢?沒有了曹昂,她失去的是整個世界!

她無法原諒曹操,更無法原諒致死都愛曹操的自己,纏綿病榻,抑郁而終,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丁夫人就已經想好了,若有下一世,再不與曹阿瞞相見!

不曾想她魂魄剛飄離體外,氣宇軒昂的長子曹昂就站在院外的陽光下,焦急又真實地喚她:“娘!”

丁夫人死後與長子相見,高興地喜極而泣,又經過曹昂解釋,說他當初陰氣消散,險些魂飛魄散,好在有張春華陰氣供應,這才恢覆理智,從此跟隨張春華身邊。

丁夫人感激不盡,又聽聞曹昂講述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說他與典韋一同培養起來的孩子,那個給他們供應了陰氣,自身品德才學都絕佳的好孩子,丁夫人就想來看一看,還想當面感謝他。

結果沒想到,這孩子竟是個女郎!

丁夫人悄悄打量,念及典韋三五大粗,曹昂又是個單純不懂男女之事的武將,心裏暗暗嘀咕:不是吧?莫非是因子修與典君影響,將人家好好的女兒家教導成了三五大粗的女馗?

曹昂無奈道:“母親,父親當初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張繡會突然反叛啊!”

丁夫人冷冷道:“他當然不知道張繡會反叛,他與鄒氏共度春宵,樂不思蜀,害死了吾兒,還屢教不改,此後又納了別的妾室,我都懶得管他,也只有卞夫人謹小慎微,咽得下那口氣,這正室夫人當得可真憋屈。你可別再與我提起他來,我與他之間早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也就是說,曹操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前妻死了。

張春華經常待在曹操身邊,自然知道曹操對丁夫人的深情,他時常思念丁夫人,喝醉酒後還會又哭又笑,說夫人不要他了,都是他的錯。他曾在丁夫人要求和離後親自回到老家,去懇求丁夫人回心轉意,但丁夫人性子烈,不願原諒曹操,兩人因此而分道揚鑣。

張春華嘆息一聲,現在想來,主公這是將自己折騰成了孤家寡人啊,實在是太慘了。可這又能怪誰呢?他的痛苦,難道不是他一手釀成的嗎?

張春華不知道曹操會不會後悔,但若是重來一次,他定還是會為天下而與知己荀彧產生分歧,又因天性好色而……沒辦法,這是個無解的難題。

丁夫人聽她嘆息,問她怎麽了。

“卞夫人現在是主公的正妻,她為主公育有四子,現在主公為立嗣之事猶豫,曹丕曹植中兩位嫡子爭鬥不休,這是禍亂的根源啊,長此以往,這剛和平起來的天下也會受到牽連,”張春華看得透徹,當初袁紹廢長立幼,導致他死後兒子們誰都不服誰,打起來後把家業都敗光了,劉表也是如此,她生怕曹操也會這樣,而且這還是很有可能的事。

張春華不想這樣,若天下再次大亂,等於改變了她治理發展荊州的計劃,而黎民百姓又要陷入苦難,天地間的孤魂野鬼又要到處游蕩整夜哭號影響她睡眠了。

丁夫人聽後,橫眉冷對,她嗤笑一聲,對曹操更加冷嘲熱諷。

“當初若非他曹阿瞞好色,拖累吾兒為護他而戰死疆場,這繼承人本該是子修的!”

曹昂對丁夫人與曹操之間僵硬的關系無奈極了,他安撫怒火中燒的丁夫人道:“母親,我已經死了,無法繼承父親之位。”

“你才是嫡,你才是長,你是他曹阿瞞傾盡一生心血,帶在身邊教導成才的嫡長子,是我們夫妻唯一的孩子!若不是為了納那鄒氏,若非是他急色納了張繡的嬸嬸鄒氏!”丁夫人情緒上來了,哭得撕心裂肺,將她這些年來所壓抑的痛苦與委屈都發洩了出來。

曹昂眼眶紅了,抱住了丁氏,溫聲安撫她:“沒事了母親,都過去了,都已經過去了。”

張春華見丁夫人那麽痛苦,心裏也跟著不是個滋味,但現在曹操已經是她認定的主公了,曹操真的有許多優點的,而且曹操對她還特別好,這讓她心裏腹誹曹操的“壞毛病”,卻不再出言去詆毀曹操。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主公就是那樣的人了,還能怎麽辦啊?做他的孩子與家人真倒黴,還是做屬下好啊!他對信任的下屬們真的是好的沒話說,看看先生,看看志才,都被他寵成什麽樣了,以至於他們做鬼了都心心念念為他做事呢!

這邊曹昂正在安撫丁夫人,張春華聽到祠堂外有仆從在敲門,說是丞相派人來急招她去府中。

張春華疑惑問道:“主公找我有何事呢?”

前來招張春華的丞相府密探視線瞥過了祠堂之內,看到了其中供奉的郭嘉牌位,他低垂下眼,恭敬說道:“臣下不知。”

張春華見問不出什麽,很快就趕到了丞相府。

曹操疑心病犯了,他認定張華要幫助曹丕奪嗣位,招她來問話時語氣就不對勁。

他試探著問道:“秋實以為,子桓與子建之中,我該立誰為嗣?”

張春華說道:“父親此前已經問過我這個問題了。”

曹操瞇了瞇眼,他不悅說道:“你當時的意向,是屬意子桓嗎?”

張春華搖搖頭,她瞥了一眼怒視曹操的丁夫人,輕嘆一聲:“主公,丁夫人臨終前曾說過,她恨您一輩子,若非是您的過錯,您的繼承人該是子修才是。”

她將丁夫人的話覆述而出,這讓丁夫人鬼魂稍稍展顏,她覆雜的目光落在曹操身上,想看看他會是個什麽反應。

曹操懵了,整個人猶如被天空的一道巨雷擊中,大腦一片空白,他再也沒了詢問與猜忌的心情,不可置信地一把抓住了張春華的手,失聲道:“什麽臨終!誰臨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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