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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撲倒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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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我的柔拳非人人可練, 五禽戲則入門簡單, 如今我讓精銳們演練,就是想要將它廣而告之。”

曹丕興致盎然,他笑著說道:“觀秋實手下兵將面貌, 就知其作用非同凡響。”

張春華哈哈笑道:“若是它毫無作用,我也不會將它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如今它確實效果顯著, 可不就拿出來炫耀了?怎麽說我也是參與改良的人之一。”

曹丕點頭, 他躍躍欲試,問張春華可否教他。

“先教導你入門的五禽戲,之後再磨礪柔拳的精妙塑造自身, 我得測試一下你的下盤,你先紮個馬步先, ”張春華說道。

曹丕正是要強的年紀, 曹操說他陰沈文弱, 他認了,卻心有不甘, 若是能做到文武雙全,誰又願意去當個手無寸鐵的讀書人?

他依言紮了馬步, 張春華將手舉在他胸前輕輕一推, 曹丕一晃,不受控制地立刻往後倒下去了。

張春華忙一把拉住他,遺憾道:“你怎麽軟綿綿得跟個姑娘似的, 不行不行,我親自教你,定要把你這身弱不禁風的體質給訓練好不可。”

曹丕聞言也不氣餒,反而很是期待地說道:“都聽秋實的。”

張春華隨手一拉,抓著他那手把他給拉回來站好。

“行了,下盤還不如仲達呢,先從最基礎的熊戲與虎戲開始學,練穩以後再接觸猿、鳥、鹿三戲。”張春華一拍曹丕肩膀,將他那瘦弱的肩拍地一沈:“好好練,日後主公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曹丕是個十五歲的少年,正是中二想要變強的年紀,如果說幼時的宛城之變影響了他的性格,那麽這些年來曹操的作為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的三觀,至少現在,他已經有了作為家中嫡子的危機感,他在渴望力量,也渴望發展自己的人脈。

而要想與樂進、張華這些年輕小將處的好,唯有真心相交才可以,能夠年紀輕輕做上將軍之位的,誰都不會是傻子。

樂進見曹丕東倒西歪的模樣,已是笑開了,時隔一年,三人再次相聚,竟是相處融洽。

曹丕佯怒,捶了樂進一拳,結果自己也跟著笑開了,笑容之中毫無陰霾,這才是一個十五歲少年該有的模樣啊!

曹昂鬼魂依靠在樹陰下,陽光層層疊疊照耀下,穿過他的魂體,在地上照出斑駁的痕跡,只聽他感慨說道:“子桓比之前活潑多了,我原還擔心他長歪了性子,如今乍一看還挺樂觀開朗的。”

典韋說道:“也許是因為他埋頭讀書太久了,如今鍛煉起來以後會好的。”

曹昂笑得溫柔又欣慰:“只願他能擔起責任,早日為父親分憂吧!”

晨練過後,樂進與張春華要去幹正事了,組織人手去開辟軍田,挖渠供水。張春華有之前在河內的底子,說起其中的道理是頭頭是道,她見司馬芝又來軍中點卯,幹脆也拉他一起來規劃田野,照著如此忙活了整整一個月,這才將春耕任務完美完成。

將軍府中,柏氏因來了月事而疼痛難忍,燕珠見她臉色蒼白頭冒冷汗,急地團團轉。

“夫人前幾日才來過月事,怎麽還會又來呢?”燕珠慌亂極了,生怕她出了什麽事。

柏氏輕聲說道:“我這月事不準,都是老毛病了,不必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您都疼成這樣了,要不奴婢去與廚房要些姜湯吧?不給您請大夫,要些姜湯還不行麽,您到底是這院中的主子,萬一您出事了可怎麽好,”燕珠想法子給她倒來了熱水,見柏氏還是沒有好轉,當下便也顧不得其他了。

柏氏拉住她,搖頭說道:“我這是以前落下的病根,便是姜湯都無法讓它變好,燕姑娘別去了,熬過今天我就好了。”

“既是病根,就該請大夫治啊!”燕珠理所當然說道:“您是曹公賞賜的妾室,將軍便是不喜歡您,還會吝嗇請大夫的錢嗎?”

說完,她便往廚房而去,她拉開廚房門,便見翠竹倚靠在竈臺邊吃著肉鋪,嘴上呱唧呱唧嚼著,見她過來還不知避諱。

廚房中忙碌的老媽子對翠竹視而不見,只是認真做著自己手中的事。

“你怎麽又來了,剛才不是給你熱水了麽,現在又想要什麽,”翠竹拿過布,擦幹自己手上的臟汙。

“夫人腹中疼痛,需要些許姜湯,”燕珠回答道,她視線瞥過廚房只剩下的半塊姜,對她們說道:“還請兩位快些熬了姜湯送過去。”

翠竹玉手撫過自己發絲間翠綠的玉釵,冷笑道:“還給你送過去,想得到美,這兒沒有姜湯,回去伺候好你那柏夫人去。”

“那不就是生姜嗎?為什麽要說沒有,我看你是懶骨頭不想動,怠慢了夫人,若是將軍問罪起來你當如何?”燕珠氣道。

翠竹嗤笑道:“將軍哪裏會問罪起來,將軍可從不過問後院的事兒。”

燕珠眼中冒火,她曾經就與翠竹最不對付,兩人在司空府時經常吵架,燕珠性格實誠,而翠竹則懶惰,蓋因她有幾分姿色,又自持美貌,整日做著飛上枝頭的夢!

她們三兩句就吵了起來,管家聞訊而來,翠竹一見他,先是嚶嚶哭泣起來,跪在管家跟前訴說自己的委屈。

“大人,燕珠出言不遜,多次辱罵奴婢,求大人為奴婢做主啊!”

燕珠破口大罵:“你還委屈上了,是誰玩忽職守自己躲在廚房裏吃肉鋪?大娘也瞧見了!”

管家微微皺眉,他瞥了一眼淚流滿面的翠竹,那眼淚朦朧的桃花眼正偷偷地對他暗送秋波。

他心下一動,面無表情地對仆從們吩咐道:“燕珠玩忽職守沒能照顧好夫人,你們將她關押進柴房,夫人那邊,日後由翠竹來伺候。”

燕珠沒想到管家竟是非不分,不可置信道:“大人為何要袒護翠竹!翠竹她偷吃廚房的肉鋪,大娘當時也在,有大娘做證!”

管家聽後,看向廚娘,那廚娘忙跪在地上低聲說道:“奴婢沒有看見,奴婢只看見燕珠辱罵翠竹。”

管家讚賞地看了一眼廚娘,命人將燕珠拉走。

翠竹得意極了,她將頭上玉釵摘下,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對燕珠說道:“有些人吶,要認清自己主子究竟是誰,才能活得久。”

燕珠雙目赤紅瞪她,破口大罵,很快又被人堵住了嘴。

待燕珠被人帶走,她對嬌聲管家說道:“還是大人明察秋毫。”

管家深深看了她一眼,囑咐道:“還不去伺候夫人?今天晚上廚房會給夫人燉上燕窩去補一補,小心伺候著,知道麽?”

翠竹一聽,高興地滿臉堆笑,連連應是。

廚房的大娘見他們兩人旁若無人地眉來眼去,老老實實地低垂下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柏氏久久等不到燕珠歸來,反而等來了來者不善的翠竹,她掙紮著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卻聽翠竹嬌聲說道:“夫人,燕珠在前頭犯了事,得罪了管家,接下來換我跟隨在夫人身邊伺候了。”

柏氏見她大咧咧坐到凳子上,全身像沒有骨頭似的依靠在桌邊,半點沒有規矩,不由微微皺眉。

“燕珠呢?讓管家去將她帶來,我跟前不需要你伺候,只要燕珠。”

“燕珠犯了事,被關在柴房呢,懲罰她兩日不準吃飯。”

柏氏一聽急了:“怎可如此,她是我跟前的丫鬟,管家憑什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關押她!”

“夫人還是老實一些吧,”翠竹擺弄指甲,涼涼說道:“如今這將軍府啊,都是歸管家大人管著,將軍倚重管家,這後院裏就屬管家最大,你也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妾,沒將軍的寵愛,憑什麽來指使大人做事?”

柏氏憋悶,她悄悄握緊了拳頭:“這就是你們狼狽為奸,把持將軍後院的底氣?”

“話不能這麽說,”翠竹竊竊笑道:“將軍哪裏有什麽後院?將軍根本不在乎這些,你若不是曹司空送來的,又如何能進這衛將軍府呢?這後院裏,誰還不是司空府出身了。”

柏氏氣極,她咬牙起身來:“我要去見將軍!”

“將軍不在府中,你如何去見他呢?”翠竹有恃無恐地說道,她見送膳食的丫鬟到了,眼睛一亮,招呼她將膳食放在桌上:“這兒,都放這裏,讓我來看看,可是夫人進門時隨嫁的那窩血燕。”

那丫鬟放下膳食便低頭退出了院子,翠竹打開一看,果真是此前放在將軍府庫房中的極品燕窩。

柏氏見狀,又氣又悲哀,她如今剛來將軍府幾天,就要被個仆從騎到頭上欺負,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柏氏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頭腦清醒,知道此時若是自己不硬氣起來,這些人恐怕還會變本加厲,她披上外衣就往外走,堅定說道:“我去等將軍回來。”她已是想好了,即便是豁出去臉皮,都要與將軍見上一面,燕珠是為了她才去前頭的,她怎麽可能眼看著燕珠被這些人餓死呢?

“你去唄,我又不攔著你,”翠竹無所謂地說道:“這後院裏的仆從都是管家的人,再說將軍今晚也不一定回來。”

翠竹拿出燕窩,翹著二郎腿慢慢享用,見她往後門跑去,嗤笑一聲,待吃完了整碗燕窩後,這才慢悠悠晃蕩去找管家告狀。

忙碌的一天過去,剛接觸了五禽戲的曹丕正在興頭上,他高興極了,便說請客做東,帶他們到許昌城中最為著名的酒樓吃飯,定了一間雅間,叫上三兩小菜又一壇酒。

樂進與曹丕都是會喝酒的人,唯獨張春華,看著曹丕為她倒上的酒杯瞪眼。

“我不會喝酒,”張春華直白地說道:“子桓你也少喝些,男人在長個子的時候喝酒會長不高的。”

曹丕手下一頓,見她一本正經的,還真像有這麽回事的樣子,不由有些猶豫。

樂進爽快說道:“男兒郎怎麽能不會喝酒呢?滿上滿上!”

他端起酒杯就是一幹而盡,同時還不忘勸說他們道:“不喝酒就能長高了嗎?那些都是謬論,你看看夏侯將軍,再看看許褚將軍,哪一個不是海量的人,喝起酒來就跟喝水似的,他們的個子可不矮。”

曹丕淺淺啄兩口,沒樂進那麽豪邁,與小菜相配,倒也是喝了不少。

張春華就懼怕那辛辣的味道,遲遲不動酒杯。

樂進見她竟然還有怕的東西,笑著說道:“沒想到秋實怕喝酒?”

曹丕也奇道:“這酒樓的酒沒軍中酒那麽辛辣,秋實也不敢喝嗎?還挺爽口清甜的。”

張春華猶豫了一下,嘗試著微微抿了一口,還真是甜的。

“看吧,這兒的酒都是果子釀的,味道清淡,後勁卻足,在許昌城可是很受歡迎的,”樂進說道:“就是價格不低,子桓豪氣,倒是讓我也跟著沾光了。”

曹丕笑笑:“美酒增英雄,若說是沾光,還是我沾光了才是。來,丕敬兩位英雄一杯,之後幾天,可要勞煩兩位師傅多多費心了。”

張春華挺喜歡這果子酒的味道,一杯喝進只覺得肚子裏暖融融的,倒也沒被辣到的感覺,她心頭一動,想到陳宮常說不喜辣酒,或許會喜歡這樣的清酒,於是順口問了上菜的小二一句:“這酒價格多少?”

“一兩一壇,”小二笑著答道。

“秋實打算買幾壇回去?”樂進好笑道:“別看它清淡,後勁可不得了。”

張春華喝地臉頰已是起了紅暈,只是她臉上黑黝黝的,一時還看不清些什麽,她興致高昂說道:“主公賞我那麽多銀錢,不用白不用,買個一百壇回去好了。”

三人小聚一場,似有談不完的話,直到喝到月上枝頭才散去。

張春華其實已經喝糊塗了,曹丕與樂進見她步伐穩健,神色清楚,還當她天生海量,什麽事都沒有呢!於是各自道別後就回家去了。

“春華?春華你還好麽?”典韋鬼魂在她眼前晃晃手,擔憂地呼喚她。

“嗯?我很好啊,”張春華回答道,翻身上馬動作利落,半點不像是喝醉的人。

曹昂說道:“沒想到春華酒量還不錯,一人喝下一壇都清醒如初。”

真是如此嗎?春華可是自小到大從未接觸過酒啊!典韋暗暗憂心,他緊盯著張春華,飄在她身邊,生怕她一個不穩從赤兔背上滾下來。

另一頭,留在將軍府中的陳宮鬼魂蹲在池塘邊與水鬼僵持許久,可算是等到這膽小鬼冒出了頭來。

“小家夥,別怕,出來與我說說話唄?”陳宮悄聲誘哄,還拿出張春華供給他們的糕點來。

眼看水鬼漸漸放下戒心,試探著向他探出頭來。

待看清這水鬼的真面目,竟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陳宮面露驚喜,剛要去拉他,忽聽耳邊人聲響。

“管家大人,那柏氏還是守在後門不願離去,要不要屬下派人去將她抓回來?”

水鬼聽見人聲,嚇得立刻又縮了回去,陳宮遺憾極了,惱怒地瞪向了那兩說話的人。

“時辰差不多了,將軍下令在每日戌時可鎖上後門,你去將後門鎖上,當著柏夫人的面鎖!”管家冷笑一聲,不過一個不受寵的賤婦,他還拿捏不了她了麽?將軍對府中內院不甚在意,他就是掌管這將軍府的人,誰想要過得好都要討好他,如今燕珠那小賤蹄子敢以下犯上,便是不死,他也要令她脫一層皮。

“管家大人,若是那柏氏還不願回院子裏呢?”仆從回來報告,低聲詢問道:“接下去該怎麽辦?”

陳宮聽他們提起柏氏,那柏氏不是曹公送給將軍的妾室麽?他好奇地飄了過去,見他們往前頭走去,進了將軍府的庫房。

管家隨手拿起一塊玉鐲子,在手中掂了掂滿意說道:“不錯不錯,不愧是司空大人賞賜,這品相到底不一樣。”

“大人,柏氏她……”仆從拿捏不住管家的想法,低聲詢問道。

“她要等,就讓她等著吧,”管家冷笑一聲:“剛來時還挺乖順的,如今倒是膽子大了,這麽晚了將軍都沒回府,必定是宿在外頭了,她是等不到將軍的。這次就當給她個教訓,這初春夜晚風涼,若是她得了風寒,誰都不準給那小婦尋大夫,病死了倒也省心了,病死了可怪不得我不是。”

他拿將軍庫房中的玉鐲做什麽?陳宮神色凝重,審視著管家,緊緊盯著他動向。

卻見管家與那侍女翠竹抱在了一起,將玉鐲套在翠竹的手上,柔聲安慰她道:“此前令你受委屈了,這鐲子就送給你當作補償吧!”

翠竹驚喜極了,依偎在管家懷中,主動獻上了自己的香吻。

兩人在院裏旁若無人地親親我我,翠竹喘息一聲,嬌嗔道:“奴婢不委屈,還是大人有手段,有大人為奴婢做主,奴婢便什麽都不怕了。”

管家一拉她那軟綿綿的手,將她抱入懷中,口中邪笑道:“既然如此,竹兒該如何感謝我?”

翠竹順勢勾引,口中嬌聲道:“翠竹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了。”

管家抱她進了屋內,沒多久屋內便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

陳宮鬼魂聽到管家與仆從對話,一時好奇跟了過來,沒想到卻聽到了這樣的消息,還有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竟是在將軍書房通/奸,哪怕將軍從不進書房,陳宮還是氣得七竅生煙。

本質上有些酸儒的陳宮兩眼冒火,見不得書房這等聖潔的地方被骯臟玷汙,他罵不出粗鄙臟話,只氣憤說道:“衣冠禽獸、畜生不如,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定要告訴將軍這些,你們給我等著!”

張春華喝得有些暈暈乎乎,她一路驅趕赤兔馬回將軍府去,一身酒氣鉆進赤兔馬的鼻尖,令它嫌棄地直哼哼,故意一顛一顛地想要顛醒她。

張春華擼擼馬頭上的毛,輕哄道:“好小紅,別顛了,再顛我就得吐了,吐你一身多不好?”

赤兔聽懂了,氣呼呼地一路托著她回府。

夜色降臨,張春華推推後門發現已經上了鎖。

後門內,因夜晚風涼而凍到瑟瑟發抖,只能蹲在門下躲風的柏氏聽到了聲響,驚喜地擡起頭來。

她推推上鎖的後門,小聲問道:“衛將軍,是衛將軍回來了嗎?”

她久久不聽外頭有聲音,失望地低垂下眉眼,淚水已是在眼眶裏打轉。

怎麽辦?

管家抓走了燕珠,又不準人給她送飯,燕珠已經餓了一天了,若是再過幾天將軍都不回來,燕珠還能活命嗎?燕珠若是死了,她該怎麽辦,日日被奴仆欺在頭上,被軟禁在一方院落,不知道哪天就悄聲無息病死過去嗎?

門外,張春華摸摸赤兔:“小紅乖,在這兒等著,我馬上回來。”

說完,她以方天畫戟承載力道,斜靠在墻上,再後退幾步,發力往前跑動,踩在方天畫戟的戟身向往上蹦去!

方天畫戟發出委屈的嗡鳴,張春華一腳在它戟頭上留下個腳印,雙手用力,攀上了墻頭。

張春華身手輕盈敏捷,她臉頰緋紅,醉蒙蒙地看了看頭頂的月色,被上頭的涼風吹得酒醒了幾分。

張春華“嘿咻”一聲,跨出一條腿往裏翻,她再翻上另一條腿,整個人懸掛在屋檐上,伸展開,腳尖已是最好了落地的準備。

柏氏聽到動靜擡頭,淚眼婆娑地看到頭頂有個黑影,那黑影突然掉了下來,把她嚇得倒退一步。

“春華小心!”典韋剛從門後穿墻飄進來,想要提醒已是晚了。

“哎哎哎!小心吶!”以張春華如今的腳力,落地緩沖不是問題,可如今下頭竟然還有人,她嚇得酒都醒了,驚呼出來,立馬轉身在空中一翻,自由落體往柏氏身上撲去。

典韋忙伸手穿過柏氏托住張春華,給了她一把緩沖力道。

張春華將柏氏撲到了地上,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了,要不是典韋的幫助,說不定她還得砸死個人。

柏氏痛呼一聲,後背硬生生倒在地上,當了人肉墊子,摔得眼冒金星。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下頭還有人,你怎麽樣了?”張春華見壓著個人,還是個柔柔弱弱的姑娘,連忙爬起來,伸出手去扶她:“你還好不?能站起來麽?”

柏氏摔地有些懵,她搭上張春華的手,臉色蒼白,張春華稍稍一用力就將她提了起來。

柏氏看到的是她一身冷質的白色將衣,腦子都是糊塗的,她原以為是衛將軍回來了,可......

柏氏打量面前之人,摸了摸胸口,剛才那柔軟的觸覺可不是假的,她遲疑喚道:“姑娘?”

張春華一驚,摸上自己胸,驚恐地發現自己不知幾時起胸前竟已經鼓起了兩個小山包,再也不似從前平整光滑。

暗道一聲要遭,張春華沖上前去一把捂住她嘴巴,比了個噓聲的動作:“安靜!”

柏氏搖搖欲墜,她被捂著不能發聲,心中惶恐不安極了,看來她等到現在,等回的不是衛將軍,而是闖入將軍府中的女賊!

柏氏恐懼極了,她來不及細想女賊的穿著,唯恐這女賊要殺人滅口,眸中淚光瑩瑩,不敢輕舉妄動。

張春華見她穿著素衣,發間只以一根木釵固定發絲,一時摸不準她是哪一處的丫鬟,低聲問道:“你是誰?”

她松開了手,另一手卻抓著柏氏的手腕,以免她逃跑。

此人知道了她的身份,若是府中丫鬟,她怎麽說也要將她軟禁起來,不然還是殺人滅口的比較好,死人是不會說出她秘密的不是嗎?

柏氏被抓著手腕生疼,她害怕地發抖,顫聲答道:“我,我是衛將軍的妾室,你不能殺我,若我死在這裏,所有人都知道有賊人來過了。”

她雖然恐懼,卻有強烈的求生欲,頭腦清晰的,知道此刻自己被女賊挾持在手,萬不能隨意呼叫,否則性命堪憂,只有找機會掙脫開去,才能逃走喊人來。

張春華一聽她竟然就是曹操賞賜給她的小妾,驚奇不已,手下不由一松:“你是柏氏?!”

柏氏找到機會脫身,她急中生智往後跑去,口中高喊道:“來人啊!將軍府進賊了!”

她一路跑到院中,已是將最近的灑掃仆人給驚醒,柏氏見“女賊”沒追來,心下一松,癱軟在了地上,恐懼、惶恐籠罩著她,柏氏哭得淚流滿面,一身灰塵臟汙,真正是淒慘可憐極了。

經她這樣大喊,所有人都被驚醒過來,灑掃仆從見她一人坐在院中地上,一身狼狽還滿臉淚痕,驚問道:“柏夫人為何會在此?”

柏氏抹去臉上的淚,對聚集過來的仆從說道:“後門處進了賊人,你們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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