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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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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賴老六大聲咳嗽了幾聲,叫道:“安靜,安靜!大家夥先安靜一下!”內心不停嘀咕:今天是個什麽日子,竟招來大神了?!

眾人漸漸安靜下來,皆雙目放光地望著鸚鵡乖乖。被這麽多熱烈的目光盯著,一向淡定的乖乖也有些不安地來回踱步,翅膀撲棱了幾下。賴老六急忙安撫地摸摸乖乖,又給它餵了幾顆松子,才開口問道:“乖乖,這首怎麽樣?”問完,賴老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乖乖,眾人也都提起了心,緊張興奮的氣息彌漫開來。

乖乖彎下脖子,吞下松子,然後撲打著翅膀,賴老六因為湊太近,不幸遭殃,但他也沒在意,耳朵高高豎著,生怕錯過一點動靜。

“好聽!好聽!”乖乖終於開了金口,一邊叫著“好聽”一邊撲扇著翅膀繞著支架跟賴老六不停地轉圈,似乎是終於聽到好聽的曲子而很激動似的。

“好好,小友……”賴老六很激動,猛地拍了幾下大腿,回身要對林漠說些什麽,卻發現人已經不在了:“咦,人呢?”賴老六四處張望,但人卻是找不到了。圍觀的眾人立即幫著一起張望,四下環顧,終是無果。眾人剛聽了一曲仙音,現撫琴者卻以蹤跡全無,真有種仙姿渺渺、不可覆見之感,頓時滿心若有所失,踟躕良久,才漸漸散去。

“神仙哥哥,曲子真好聽!”“神仙哥哥,最厲害!”古歡古樂再度拉住林漠的衣服下擺,蹦蹦跳跳地圍在林漠身邊。

“謝謝。”林漠微笑地摸摸兩小只的頭。剛才那一曲奏完只覺神清氣足,暢快舒爽,林漠心情很好。

現在林漠他們正在回古宅的路上,曲一結束,林漠就趁著眾人失神的瞬間偷溜了出來。而沈晞果真跟他有默契,也拉著古家其他人迅速撤退。

“神仙哥哥……”玲瓏兩姐妹跟古煜也圍著林漠打轉,雙眼放光,嘴裏更是嘰嘰喳喳個不停。

要說奏完這一曲唯一不好的就是玲瓏兩姐妹跟古煜也開始叫他神仙哥哥了。他一開始就鄭重拒絕此稱呼,古歡古樂還小他沒辦法,但這幾個總該說得通吧?但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對於他的拒絕,每個人都應著好好的,但言談間“神仙哥哥”卻照叫不誤,偏偏每個人的表情又是單純又是崇敬,讓他沒法不應聲。最後,他只能無奈接受了。話說,他真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啊。

“要我叫你神仙弟弟嗎?”古綺也湊上一腳,笑盈盈地問道。

“呃……”

“哈哈!”望著林漠苦逼的臉色,古欽、古綺還有沈晞皆大笑出聲。

眾人一路說說笑笑地回了古宅。

今天的事對於林漠而言就是一個有趣的經歷,過去也就過去了,林漠也沒放在心上。

但此時網上林漠下午撫琴的視頻卻已經傳瘋了。

上傳者正是當時的圍觀者之一,他是來金陵旅游的,本身也會彈幾首古琴曲,當然只是業餘水準,難得碰到鸚鵡識琴自然要與人分享分享,沒想到卻拍下了這麽好的視頻,要知道當時大部分人都被震住了,哪還能想到錄像啊。

於是當時琴師一不見蹤影,他街也不逛了,立馬趕回旅館,把視頻傳到電腦上,稍微剪輯了一下,只留下林漠撫琴的的片段,並取了個高大上中又充滿逗逼氣息的名字——“琴仙驚現,爾等愚民快來拜見!”,就立馬登錄了自己在大華朝古琴論壇的賬號,“啪”點擊了上傳。

大華朝古琴論壇是個專業性極強的論壇,雖然人流量不是很高,但在大華朝古琴圈子中極具威信,是眾多古琴愛好者溝通交流、釋疑解難的首選之地。

張建是一只年近不惑的程序猿,但與其他程序猿不同的是他有一個堪稱高雅的愛好——聽古琴曲。他其實小時候也學過古琴,夢想成為一位古琴大家,但無奈實在沒這方面的天賦,學了兩年終是不了了之,草草收場。

但他雖然沒什麽演奏古琴的天賦,卻有一雙善於聆聽的耳朵。古琴曲的好壞他只要聽過,總能說出一些幹貨來。他發表的言論總是言之有物,讓人信服又十分詼諧風趣,讓人捧腹,所以他在大華朝古琴論壇上的賬號——聽琴上人還是有很多人關註的。

這天,他又習慣性地上大華朝古琴論壇逛逛,剛登陸上去,就看到一個新視頻發上來,題目還如此中二:“琴仙驚現,爾等愚民快來拜見!”“呵,又是哪來的逗逼發的搞笑視頻。”張建吐槽道,瞥了一眼上傳者姓名:“七弦小賤?噗~,這名字真夠賤的,算了,看在我一登陸上來你這視頻也剛好發上來,這麽有緣的份上,我就看看吧。”

張建隨手點開了視頻,伸手拿了一顆巧克力球剝開放進嘴裏:“唔,是一個少年?琴仙?嗤!”心裏期待度更低了,但既然點開了,就聽聽吧,現在的人啊,越來越喜歡搞噱頭了。張建搖頭晃腦,頗有幾分憂國憂民之感。但漸漸的,張建不由坐直了身子,臉湊得顯示屏更近了,嘴裏的巧克力也不嚼了,雙眼直楞楞地盯著顯示屏,然後把電腦的音量調得更高了。

曲畢,視頻也隨之結束了,張建毫不猶豫地點了“再播放一遍”,直到循環聽了十遍,才洩了口氣似的的向後仰靠在椅背上,又剝了一顆巧克力球,狠狠嚼了幾下,吞下去後才長長呼出一口氣:“琴仙啊,果真是琴仙啊!”

張建似想起什麽,連忙坐直身子,“劈裏啪啦”的打字聲在房間裏響起。他轉發了這個視頻,還附上了一篇長評:本來上人我一看到這個視頻的名字時是不屑一顧的,是懷有輕蔑之意的,覺得又是哪個小年輕為了博眼球、求關註發的搞笑視頻。琴仙?開什麽玩笑?!上人甚至還有些憂慮,現在古琴論壇的新人為了求經驗、求關註,真是什麽都往上發,實在是敗壞古琴論壇的整體氛圍。

但是,當上人點開這個視頻,上人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錯得離譜!原來真的有琴仙!是上人狹隘了!

這首《羽化登仙》也許很多人都不知道,它並不是一首流傳很廣的曲子,上人也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曾聽到過一次。但那次跟這次的視頻一比,簡直被比的連渣都不是了。上人只想說:呵呵,螢火之光豈敢與皓月爭輝!

上人不知道視頻裏的少年是誰,但絕對敢拍著胸脯說:這是一個天才,不,這是一個怪物,這是一個妖孽啊!小小年紀,怎麽能把《羽化登仙》彈得這麽好!上人之前聽到的版本是一位不惑之年的琴師演奏的,差距怎麽能這麽大!上人簡直無語凝噎!

上人想起曾在《治心齋琴學練要》中看過的對該曲的介紹:至人得道忘象而制此。游神縹緲,萬景一心。調之高,音之希,超出群類,為世所珍。非至人其孰與歸。

上人當時看到時就曾暢想:不知道真正的《羽化登仙》是怎樣的。定然是仙音玉韻,不染塵囂的。

沒想到,上人竟然真的聽到了心中的《羽化登仙》!不,應該說比上人幻想的還要好。上人一直循環了十遍才稍稍有些過癮,開始寫這篇感言。現在上人還一直循環播放著這個視頻。

上人強烈推薦此視頻!相信上人,上人敢拿節操擔保,不看絕對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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