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喜歡 正文完結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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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的吻帶著排山倒海之勢, 又急又兇，喉結滾動，喘息聲很重, 回到車裏看不到周思慧的那個瞬間，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年的雲大。
那天的氣溫很低，天很冷, 寒風刺骨，天空飄著雪花, 他跑遍了雲大的每個角落，依然沒看到周思慧的身影。
風無情的打在他身上，他腳步不穩, 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地上有冰，他單膝跪地時手掌心按在了翹起的冰塊上。
冰塊徑直插進了他掌心深處, 雪順著傷口流淌出來, 滴落, 染紅了地上的白雪。
又一陣風吹來，血跡被覆蓋上, 看上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般, 其實他的心已經碎了。
一片一片的, 連縫補都難以縫補。
那天後來, 他發了瘋似的繼續找，跑了太久，身上的衣服濕了幹，幹了濕, 趙達看不下去, 勸他周思慧明擺著就是不想見你, 要不還是忘了吧。
忘了？
要是能忘，他也就不會悄悄喜歡她那麽久了。
宋祁神情肅冷，說出口的話混在風裏，比風還凍人，“這輩子都不可能。”
然後，他繼續找，邊找邊給周思慧打電話，一通接一通，直到手機沒電強制關機，周思慧也始終沒有接他的電話。
那天是他過的最糟糕的一天，成了他多年來的夢魘，思念太過時，他總會夢到那日，被拒絕，被分手，被丟棄。
他怕極了那日。
剛買東西坐回車裏，他看著空蕩蕩的副駕駛，那日的恐懼瞬間拂上心頭，她又離開了？
她又不要他了？
他甚至連下車找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只要他不下去找，便可以騙自己，她在，她沒扔下他。
張興說他挺勇敢的，面對十幾個劫匪都不怕，他不知道的是，其實他膽子很小。
最怕的就是她不要他。
宋祁胳膊又圈緊了些，聲音發顫，咬著她唇說：“明天咱們就領證。”
周思慧被他的話驚到，眼睛倏然大睜，清澈明亮的眸子裏倒映出他的臉，沒留神，牙齒咬上了他的舌尖，隱約聞到了血腥味。
她試圖推開他，但沒成功。
宋祁再次加重了力道，抵死纏綿。
周思慧舌尖都被他吸麻了，想退，無處可退，最後只能任他折騰。
宋祁好像怎麽親也親不夠，唇吮著，冷白修長的手指沿著她側頸慢慢游走，感觸到她的輕顫後，他停了下。
張嘴含住她的下唇，喘息著說：“領證，嗯？”
周思慧被他親的頭腦都不清晰了，唇麻，舌尖麻，根本沒辦法好好回答問題，眼睫顫抖著沒說話。
宋祁有些許的不滿意，人也越發急切了些，指尖落在她耳畔，輕輕揉捏她耳垂，指尖在上面打轉。
“答應我，去領證。”
說完，唇又壓了上去。
被這麽用力親著，周思慧更不好開口了，她感覺到胸腔裏的氧氣要沒了，窒息感襲來，她推了把宋祁。
“放開，我要不能呼吸了。”
宋祁退開，黑眸裏翻滾著漩渦，隱約卷著浪頭，一個沒忍住，再次伸出了手。
周思慧雙手抵在兩人間，眼睫上下忽閃著，唇被親的太久，上面染著水漬，燈光一照，氤氳蒙蒙的，泛起誘人的漣漪。
她紅著臉羞赧說：“真不能親了。”再親她可要暈了。
“為什麽？”宋祁虛虛圈著她的腰肢，滿眼都是她，眼神溫柔似水，指腹摩挲著她唇瓣，輕輕揩去了上面的水漬。
“麻。”周思慧臉頰滾燙，紅暈比方才還多，不太敢看他，慢垂眼瞼輕聲回。
宋祁先是楞了下，隨後反應過來，輕笑出聲，另一只手在她側腰重重捏了把，啟唇說著最撩人的情話。
“哪麻了，我看看。”
他以前就說過這樣的話，結果是看著看著畫風變了，又摟著她親了起來，周思慧這次學乖了，一把捂上嘴，搖頭不給他看。
宋祁去拉她的手，不經意間被她的唇含住，濕漉漉的觸感透過唇瓣傳遞到他指腹上，撩人又醉心。
宋祁眼神瞬間變了，眼尾輕揚勾出一抹撩人的弧，喉結滾了滾，他現在最想做的可不只是親親了。
還想做別的。
夢裏一直做的那些。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周思慧害羞不想給人看到她臉紅的一幕，主動拉上他的手，“走，回車裏。”
這次輪到宋祁不想走了，他眸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心裏仿若生了蜜一樣，每根神經都是甜的，輕輕一個拉扯，把剛剛朝前走了兩步的人給拉了回來。
伸手抱上，臉埋進她的頸肩，唇貼著她的側頸，啞聲說：“你還沒回答，明天去不去領證。”
剛親的太兇，周思慧反應慢，現在人被風一吹，清醒了不少，她笑笑：“宋祁，你忘了嗎？”
宋祁不明所以，微微擡頭，側眸問她：“忘了什麽？”
周思慧定定說：“明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
“……”宋祁還真給忘了。
“那就下周一。”宋祁聲音又蠱又惑，“我真的不想等了，嗯？”
對面車燈照過來，把周思慧要說的話擋了回去，她捏捏他手指，輕哄，“宋律，先上車好不好？”
“上車啊？”宋律像是聽懂了什麽，偏頭咬上她的耳垂，“上了我的車，可就不能再下了。”
他唇沿著她側頸緩緩下行，啞聲說：“我車速很快的。”
“老弟，聽說你家閨女快結婚了。”
“好不容易談了一個，總算是要嫁人了。”
“恭喜恭喜啊。”
“同喜同喜。”
周思慧聽到暗處兩人的對話，見他們越走越近，拉上宋祁的手，邊走邊說：“哦，沒想下。”
趕在那兩人過來前，周思慧和宋祁上了車，沒停留，啟動車子駛離。
宋祁大抵是愛慘了周思慧，路上逮到機會便盯著她瞧，周思慧提醒了好幾次，要他認真看路，好好開車。
宋祁一邊應著一邊淡笑，周思慧險些溺斃在他溫柔似水的眼神裏，心跳和呼吸都沒正常過，好不容易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她長籲一口氣，拜拜都沒說，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腳剛邁出一只又被拉了回來。
宋祁睨著她，“我剛說過的。”
周思慧眼睫顫了又顫，他剛說了那麽多話，她不知道他指的哪些，“嗯？”
“上了我的車可不能再下。”宋祁指尖落在她掌心，輕輕撓了下。
周思慧怕癢，手指一縮，抿抿唇說：“可我到家了啊。”總不能還不給下吧。
宋祁透過車窗玻璃朝外看了看，“想下？”
周思慧點頭：“嗯，累了。”
“不吃面了？”他又問。
周思慧才想起，對哦，他說要給她做西紅柿雞面的，算了，還是別做了。
“又不想吃了。”她笑著說，“下次吧。”
“可我想做。”宋祁手指先是落到她臉上，輕輕捏了捏，又移到她後頸，邊揉邊說，“我正好餓了。”
“去你家做，嗯？”
周思慧頓了一下，貝齒咬唇思索了幾秒，隨後點頭：“好。”
當周思慧被宋祁抵著墻上親時，才明白他那句“想做”是什麽意思，她吱唔著去推他，反而被他握住手舉高到頭頂。
他輕咬著她的唇，黑眸裏簇擁著光，把方才在車裏說過的話又重覆了一次，“我餓了。”
隨著聲音落下的是他炙熱難耐的吻，周思慧被他親的魂都沒了，胳膊一點一點軟下來，隨後搭在了他肩膀上。
宋祁攬著她纖細的腰肢，把人往懷裏按了按，唇從她嘴角落在了她臉頰，耳後，耳垂，側頸。
周思慧情不自禁的戰栗一下，輕聲喚出他的名字，有些壓抑，有些纏綿。
“宋祁。”她說。
“我在。”他回。
回的不太專心，話音剛落，她後頸被他親了一下，力道有些重，她沒忍住縮了下脖子。
說話的聲音更顫了。
“……別。”
宋祁退開些許，指腹摩挲上那裏，眼瞼慢擡，纖長的眼睫抖動兩下，“蓋個章，你以後就是我的了。”
周思慧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露在外面的肌膚便一一被他蓋上了章。
這人壞起來真的挺要命的，蓋章的時候周思慧溢出了羞人的聲音。
她學著他的樣子，在他腰側狠狠抓了把，他淺笑，“夠不夠，不夠再來。”
周思慧：“……”
周思慧是想在來的，但給忍住了，連掐都舍不得掐他，誰又能說她不愛呢。
親到最難耐的時候，宋祁停下，額頭抵著她額頭問：“要跟我在一起嗎？”
證不能領，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他心很不安，需要周思慧一句承諾。
灼熱的氣息拂到周思慧臉上，她說話的聲音都是顫的，眼睫也是，上下忽閃著，眼底淌著氤氳的霧氣，一副被欺負了的神情。
“沒想好。”她說。
“多久才能想好？”他問，聲音都是小心翼翼的。
“看你表現，表現好我會考慮的。”
“什麽算表現好，嗯？”
“就——”周思慧推了推他，“你先起開。”
話都講明白，宋祁怎麽可能會起開，虛虛的讓開了些，捏著她手指問：“怎麽才算表現好？”
“就那麽想跟我在一起嗎？”
“想，超級想。”
怕她不信，他含住她的唇，很用力的吮了下，啞聲說：“感覺到了嗎？”
“……”周思慧感覺到唇又疼又麻。
“會會，答應我。”宋祁開始撒嬌，腿壓了壓她的腿。
多金帥氣有錢有顏會哄人會撒嬌，一般女人誰能扛得住，偏偏啊，周思慧扛住了。
她說：“要等等，現在不能給你答案。”
周思慧還有些事情要想想，宋祁爸爸的事，她家裏的事，現在不是七年前，不是上學的時候談戀愛，他們若是在一起，那一定是要結婚的。
她不想答應的太草率。
驀地，腦海中有道聲音冒出來：周思慧承認吧，你就是膽小鬼，就是怕，你覺得宋祁太優秀，怕自己配不上他，也擔心他爸會反對。
你就是太喜歡他了，喜歡到不忍他受委屈，情願所有的事都自己扛。
但是周思慧，你有沒有想過，宋祁愛你，他把名下的財產都給你，不就正好說明了一切嗎。
他對你，義無反顧。
這晚，面沒吃成，宋祁手機響了，趙達給他打來電話，是工作上的事，很急，需要他去處理。
周思慧把人送到門口，宋祁走出幾步後又轉身折回來，扣住她的後頸深情吻了兩分鐘。
兩分鐘後，他退開，鼻尖低著她鼻尖，氣息不穩道：“周思慧，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說完這句，他轉身離開，進了電梯間。
周思慧身體斜倚著門框，看著他走進電梯間，看著電梯門緩緩閉合，輕抿的唇角緩緩勾起。
無聲說：好，別放開。
溫萊向來站在吃瓜第一線，空閑的時候給周思慧打了電話，興奮道：“聽說你相親被宋祁撞見了？怎麽樣？宋祁說什麽沒？他是不是很生氣？”
“你怎麽知道我相親被宋祁撞見？”周思慧問，“趙達告訴你的？”
溫萊笑著說：“除了他還有誰，那個時候他正跟我打著電話，後來說要找宋祁，我隨口問了句怎麽了？他說看見你和別人相親了。”
“你就沒想替我攔攔？”
“我想攔的，但是沒攔住，你也知道趙達除了把宋祁當哥外，還把他當偶像，他最向著宋祁了。”
溫萊說的這些周思慧也明白，比起交情，趙達和宋祁的交情更深，“沒事，我明白。”
“那你和宋祁談的怎麽樣？他發飆沒？”
“發飆倒是沒有，就是……”
“就是怎麽了？”
溫萊一下子來了興趣，“他是不是說什麽了？快告訴我。”
“算是求婚吧。”周思慧說，“他要我周一跟他去領證。”
“咳咳咳。”溫萊正在吃葡萄，差點被嗆到，“什麽？領證？他說的？”
“嗯，他說的。”周思慧想起那幕還有些心顫，他也真是敢。
“那你呢？答應了？”
“沒有。”
“為什麽不答應？”
“我要先去做一件事。”
周思慧站在陽臺上，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悠悠道：“我要去見下宋祁的爸爸。”
“幹嘛見他？”溫萊不明白了。
“如果真要在一起，早晚都會見面的。”光影拂到周思慧臉上，映出她清澈的眸，仿若掛在天間的星辰，“我要當面向他說清楚。”
……
周思慧是在兩天後去的醫院，白色風衣，黃色毛衣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周身透著優雅的氣質。
她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孩。
見到宋康時，周思慧微楞住，他面色很不好，她走近，禮貌打招呼，“宋伯伯。”
宋康擡眸看她，眼底有什麽一閃而逝，太快，沒有捕捉到。
誰也不知道那天他們到底講了些什麽，只是偶然聽護工談起，宋父情緒很平穩，既沒有趕人也沒有罵人。
周思慧臨走前，他好像還把什麽東西給了她，眼睛通紅的交代了些事，鑒於沒有外人在場，具體他交代裏什麽誰都不知道。
只是當周思慧從病房走出時，溫萊看到她眼睛也是紅的。
對了，這天周思慧不是自己來的，是溫萊陪著來的，用溫萊的話說：“宋祁不在雲城，保護你是我的責任，誰要是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上。”
然後，她就上了，陪周思慧一起來的醫院，不過她沒進病房，而是在走廊裏等著。
等周思慧出來後，主動迎了上去，沒問她講了什麽，只問她：“要不要喝奶茶？”
周思慧點點頭：“要。”
溫萊：“好。”
喝奶茶的時候還發生了件事。
溫萊不知道怎麽的，喝了一口便開始反胃，以為是不喜歡原味的，又換了另一種口味，剛咽下，胃裏再次傳來不適，她捂唇去了洗手間，趴著馬桶吐了好久。
昨晚沒吃什麽，早飯也沒吃，其實她胃裏沒多少東西，最後也沒吐出什麽。
周思慧看她這副樣子，眼睫一顫，想起了什麽，問：“你大姨媽多久沒來的？”
溫萊月經一向不準，偶爾一個月，偶爾兩個月，最多的時候半年，她推算了下，“一個多月了。”
隨後又說：“我這個不準的，從小到大都沒準過。”
說著說著見周思慧臉色變了，眨眨眼，“你什麽意思？”
周思慧謹慎問：“你覺得有沒有可能你…懷孕了？”
溫萊：“……”
溫萊靜默幾秒，回過神後說：“不可能，我怎麽可能會懷孕，我那個都不準的，再說我那晚和趙達——”
她頓住，眼睛大睜，緊張的吞咽下口水，“……應該不會那麽湊巧吧？”
“去買試劑測測。”周思慧提議。
正好附近有藥方，她們兩個一起走了進去，第一次買有些局促，付錢的時候手指都是顫的，等結果的時候也是。
溫萊從來沒覺得時間會這麽難捱，結果出來，她征楞著從裏面走出，周思慧問：“怎麽樣？”
溫萊把試劑遞給她看，“你自己看。”
說完，身體倚上了後方的水池。
周思慧接過，低頭去看，看著上面兩道杠，柔聲說：“萊萊，你真懷孕了。”
溫萊捂臉“啊”了一聲。
關於溫萊懷孕這事呢，溫萊的意思誰都不要講，她要好好想想，周思慧跟她的意見相反，“還是告訴給趙達吧，他有知情權。”
也是不湊巧，趙達和宋祁一起出國了，歸期未定。
溫萊點點頭：“好。”
幾秒後又搖頭：“還是算了。”
繼續朝前走，走了沒多久又點點頭：“還是要告訴他一聲。”
隨後沒多久又反悔：“算了，不告訴了。”
就這樣從洗手間到門口一小段路的距離，她們走了十分鐘才出去，別看溫萊大大咧咧的，其實她這人心思很細膩，膽子也不算大。
“會會，我怎麽辦？”
周思慧安撫：“這樣，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看醫生怎麽說。”
溫萊抖著腿說：“我不想去醫院。”她怕去了這事就板上釘釘了。
“得去。”周思慧說，“放心，我陪著你。”
兩人還沒來得及去醫院，當晚，宋祁和趙達回到了雲城，心照不宣的一個人聯系周思慧，一個人聯系溫萊。
周思慧正和溫萊吃飯呢，然後兩人的手機同時響起，溫萊搖頭：“我不要接，你也別接。”
周思慧說：“好，我也不接。”
手機響了一小會兒後，又停了。溫萊長籲一口氣，剛拿起筷子，又響了，她蹙眉說：“他們怎麽就沒完了呢。”
宋祁不知道周思慧這邊什麽情況，很擔心，見她不接電話，開始發微信。
S：[在哪？]
S：[我回雲城了，方便見個面嗎？]
兩條微信石沈大海，宋祁坐不住了，又發來第三條。
S：[會會，給我回電話。]
左等右等沒等來周思慧的電話，等來了她的微信。
周思慧：[我有些事，晚點再聯系。]
宋祁就怕她這種不冷不淡的說話方式，腦海中閃過很多不好的畫面，怕她又不想理他了，擔心得不行。
沒忍住，再次撥通了電話。
他正焦灼時，趙達也沒好到哪去，一邊打電話一邊嘀咕，“老大，她倆怎麽回事啊，幹嘛都不接電話？”
“是不是咱們離開的時候沒跟她們道別，她們生氣了？”
“早知道這樣，那天走的時候咱倆就應該見見她們，這些好了，案子贏了，女朋友沒了。”
宋祁越聽越煩，沈聲警告：“閉嘴。”
趙達擰眉：“我這不是心慌嘛。這年頭有個喜歡的女人多難啊，好不容易碰上，還被咱倆弄沒了，太衰了。”
周思慧沒接，宋祁繼續打，他下頜緊繃，神色比夜色還暗沈，那副樣子，好像要吃人。
好在，經過他不懈的努力，周思慧終於接了，聲音有些小，“餵。”
“在哪？”宋祁問。
“外面。”周思慧用手掩住聽筒，“你回雲城了？”
“嗯。”宋祁眼睫垂下半彎弧，眼底的光都沒了，“在外面做什麽？”
“就…陪朋友。”周思慧差點說出她和溫萊在一起，吞咽下口水，“你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周思慧。”每次宋祁用這種低沈的語氣喚周思慧名字時，便是他心情不太好時，她條件反射般站直，沒太註意，頭頂碰觸到了毛巾架。
周思慧正在衛生間接電話。
“幹幹嗎？”真兇。
“你到底在哪？”宋祁臉浸潤在黑夜裏，人看著極其的冷，“回答我。”
“剛說了啊，在外面。”周思慧聲音變得有些委屈，“你幹嘛兇我？”
宋祁用力壓下不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對不起，沒想兇你，就是想知道你在哪？”
“乖，告訴我你在哪？”
“為什麽一直問我在哪？”周思慧不太明白啊，他問了也沒用呀，他又不在雲城，嘟囔說，“我告訴你了，你能立馬出現嗎？”
“你先講。”
“在溫萊家。她不舒服。”沒忍住，周思慧都講了出來，“這下滿意了吧？”
“嗯，等我。”宋祁說完又交代一句，“不許亂跑。”
電話掛斷，手機裏傳來嘟嘟聲，周思慧揉著頭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她猛地停下，用力回想方才宋祁說了什麽。
他好像說，等我？
周思慧從衛生間出去，走到溫萊面前，“那個萊萊，我好像做錯事了。”
溫萊胃裏正在反酸，很不舒服，“你做什麽了？”
“我把我在你家的事告訴給宋祁了。”周思慧老實交代，“宋祁他們回來了，他應該是和趙達在一起。”
因為她剛才也聽到趙達的聲音了。
溫萊：“……”
溫萊想逃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逃，反正就是想逃，可惜的是，剛跑出去，被人攔住。
趙達握住她的胳膊，“去哪？”
溫萊想向周思慧求救，發現周思慧比她還慘，她被宋祁抱起塞進了車裏。
車門關上前，溫萊聽到周思慧說：“萊萊，我先走了，明天見。”
溫萊委委屈屈，總覺得明天不太好見。
另一邊，周思慧被宋祁抱上車後，剛要坐起，又被他壓了下來，他攬緊她腰肢問：“想我了嗎？”
想了。
怎麽能不想呢。
周思慧抿了下唇，輕聲回：“嗯。”
宋祁手指探進她風衣裏，“想我為什麽不接電話？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通嗎？”
手機都快打爆了。
他的心被不安占滿，每一分每一秒對於他來說都是難熬的。
“沒沒看到。”周思慧隨便找了個借口，“手機靜音了。”
他手掌溫度太高，貼合的地方太燙，周思慧情不自禁的動了動。
“下次不要調靜音。”
“好。”
說著說著，宋祁唇壓了上來，沒親，而是貼著她的唇廝磨，上唇瓣下唇瓣都磨紅了也沒近一步。
像是故意在懲罰她。
“那你有沒有想對我講的？”他問。
“講什麽？”周思慧想說的話挺多的，但見到他，被他這樣親著，壓著，又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例如，你很想我。”
“再例如，你答應跟我在一起了。”
他每說一句，在她唇上蹭一下，唇角都被他蹭麻了，腰間的灼熱觸感也是，越發的濃重，周思慧有些受不住。
“你能起來說話嗎？”她問。
“就想抱著你。”宋祁臉埋進她頸肩，聲音繾綣動聽，“我想你了。”
周思慧動了下腿，微微側開些，“多想？”
宋祁手指溜進了她的毛衣裏，沒了阻擋，觸感才是真的鮮明，“感覺到了嗎？”
周思慧感覺到了滾燙的熱意，身體猛地戰栗一下，按住他使壞的手，顫著眼睫提醒，“這是車上。”
宋祁：“我知道。”
“……”知道還亂來。
周思慧看了眼車窗外，時不時有人走過，她催促，“回家吧。”
“回你家還是我家？”宋祁用下巴蹭了蹭周思慧的下巴，隱約蹭出一抹紅，“這裏到我家的距離要更近些。”
周思慧心一顫，說道：“那就去你家。”
只要趕快離開這裏就好，大街上的，真的挺不方便。
眼見他們車子走了，溫萊也催趙達，“好了，你趕快回去吧。”
趙達發現溫萊挺不對勁的，“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溫萊虛張聲勢道，“你別亂講。”
“不對，你肯定有事瞞著我。”趙達發現她眼神很閃爍，也不敢和他對視，古怪，很古怪。
他抱住她，“說，到底什麽事？”
“誰說有事了，根本沒事。”溫萊推他沒推開，又怕傷到肚子裏的寶寶，只能不動，任他抱著。
趙達越發覺得不對勁了，溫萊可從來沒有這樣柔和，“萊萊，到底怎麽了？”
溫萊被他那聲萊萊叫的心顫了又顫，差點沒忍住說了出來，後來想了想，還沒去醫院檢查萬一弄錯了呢。
不行，一切等檢查後再談。
後來她又是撒嬌又是哄，才把趙達哄走，回到家裏後，人好像虛脫了一樣，拿出手機給周思慧發了微信，要她不要把她懷孕的事告訴給宋祁。
周思慧根本沒時間看微信，因為她在忙，忙著被欺負。
宋祁牽著她的手進了家門，燈都沒開便吻了上來，把方才在車裏沒做的事，仔仔細細做了一遍。
一遍不行又來了第二遍。
周思慧最架不住他的吻，每次他吻她，她都好像丟了魂，什麽都顧不上，只能跟著他的步伐走。
這次依然是。
他牽著她進門，她便進門，他牽著她走到沙發前，她便走到沙發前。繼續朝前走的時候不知被什麽絆了下。
她撲到在他身上，唇磕上了他的胸口，不知是剛才吻得太兇，還是磕碰的原因，她唇破了。
在流血。
燈打開，她找紙巾去擦，還沒找到，人被他拉了回來，宋祁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氤氳著眸子說：“別動，我幫你擦。”
他直接用舌尖幫她擦拭的，周思慧羞赧的低頭不去看他，又被他強行扣住後頸擡起了頭。
“看著我。”他說。
他有的時候很霸道，例如眼下便是。
想讓她親眼看著，他是怎麽攻城略地的，“擦拭”完她唇角的血漬，他扣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吻了上去。
外面起了風，樹枝搖擺晃動，隱約的卷起了什麽，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風聲漸大，連路邊的垃圾桶都給帶倒了。
翻滾著到了角落裏。
明天大抵又是一個寒冷天。
可同外面的天氣相比，屋內的溫度節節攀升，周思慧被親吻的脖頸都紅了，在宋祁想又做什麽時，她顫著音說：“我餓了。”
宋祁壞笑，“我不正在餵你嗎，嗯？”
周思慧擡手捶打他的胸口，撒嬌說：“我真餓了。”
她不能餓，餓了胃會疼，宋祁熟知這點，不敢再亂來了，捏捏她臉，“等著，我去給你做飯。”
他起身去廚房，她在後面跟了進去，沒離太近，倚著門框看他做飯。
光影綽綽中，男人的身形越發修長挺立。他袖口輕挽，露出結實的小臂，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菜在水龍頭下沖洗。
他側顏線條完美，看一眼，能讓人呼吸一滯。
周思慧看著看著，心猛地一顫，擡腳走了過去，從後面環住他的腰肢，臉順勢貼上他的後背。
隱隱的，感覺到了暖意。
心也跟著暖起來。
她問：“什麽時候到的？”
宋祁回：“一個半小時前。”
“事情都辦完了嗎？”
“嗯，辦完了。”
“那怎麽不多呆兩天，這麽急著回來幹什麽？”周思慧指尖縮了下，隔著襯衣捏了把他的腰腹。
宋祁低頭看了眼，勾唇淺笑，“你說為什麽？”
周思慧臉在他背上蹭了蹭，“因為我？”
“嗯，因為你。”宋祁繼續洗菜，“你去外面看電視，等我做好了叫你。”
“我陪你一起做。”今晚的周思慧有些粘人了，她轉頭，下巴抵著他後背，“我跟你一起。”
宋祁站直，把菜放盆裏，突然轉身，環上她纖細的腰肢，“好，一起。”
後來的畫風成了這樣。
周思慧站在水池前，宋祁把她攬在懷裏，胳膊從她身側伸出，手拿著菜在水龍下沖洗。
周思慧時不時搗亂，把水撩他臉上，他偏頭躲開，她笑著又撩，“哈哈。”
宋祁拿她沒辦法，只能任她折騰，見她越折騰越厲害，幹脆一把抱起她，像抱小朋友一樣，豎著抱起。
走出廚房的時候，還提醒：“低點，看頭。”
周思慧趁機去捏他的臉，還有鼻尖，又撓了撓他的側頸，使壞的去咬他的唇，剛他也這麽咬她了。
又麻又疼的。
她也去咬。
宋祁臉上神色變了，問她：“還要不要吃飯？”
周思慧意識到什麽，舉手說：“吃，我要吃。”
宋祁把她抱坐到沙發上，按著她親了好一會兒，隨後打開電視，“你先看，累了可以睡會兒。我做好了叫你。”
周思慧還真挺累了，這幾天工作挺忙的，加上她馬上要升職，加班都會到十一點。
回來後，人都虛脫了，困得不行，她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夢中好像看到了宋父，他對她說之前的事是他不對，他希望她能原諒他，他還給了她一張卡，說是給他們結婚用。
不夠了還有。
她沒要那張卡，把卡還了回去，告訴宋父，結婚是她和宋祁的事，她不需要他的錢。
她相信，只要她和宋祁努力，一定會過得很好。
宋父點頭，是，我相信你們一定過得很好。
後來周思慧夢到了徐敏，徐敏說她以後不會再幹涉她了，她愛怎麽樣怎麽樣吧，想結婚就結，不想結婚就不結。
周思慧之所以會夢到徐敏，也是因為前天跟徐敏見了一面，她話裏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不再催她，更不會強迫她。
她想怎麽做便怎麽做。
徐敏都由著她囈樺。
似乎一切好事都趕在了一起，周思慧有些不太相信，夢裏還問：“真的？”
徐敏：“是，真的，不管了。”
周思慧從夢中醒來，一擡眸對視上宋祁炙熱的眼神，她輕笑著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頸。
“做好了？”
宋祁臉貼上她的臉，“嗯，做好了。”
周思慧撒嬌：“我腿麻了，你抱我去吃飯。”
“好。”宋祁抱起她，先去了衛生間，把她放在腿上，彎著腰給她洗手，洗幹凈後，又給她擦拭，隨後又抱著她去了餐廳。
沒讓她自己坐，而是抱著她吃的。
以前周思慧會覺得不好意思，今天也不覺得了，她坐在他腿上，張嘴吃著他餵得飯菜。
他餵什麽，她都吃。
宋祁問：“剛做什麽夢了？”
周思慧一臉詫異：“怎麽了？”
“你笑了。”宋祁愛極了她夢中淺笑的模樣，恬靜可愛乖巧。
“嗯，好夢。”
周思慧又品味了一下夢，確實挺好的，尤其是夢中的他，抱著她叫寶貝，還說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人。
“說來聽聽。”他也想聽了。
周思慧搖頭說：“不要。”
那是她的美夢，她要保存起來。
宋祁拿過紙巾給她擦拭嘴唇，隨後又捏了捏她的臉，沒忍住，又戳了下她的酒窩。
見她一直在笑，也跟著笑起，“那咱們說些別的。”
“什麽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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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氣溫很低，天很冷, 寒風刺骨，天空飄著雪花, 他跑遍了雲大的每個角落，依然沒看到周思慧的身影。
風無情的打在他身上，他腳步不穩, 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地上有冰，他單膝跪地時手掌心按在了翹起的冰塊上。
冰塊徑直插進了他掌心深處, 雪順著傷口流淌出來, 滴落, 染紅了地上的白雪。
又一陣風吹來，血跡被覆蓋上, 看上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般, 其實他的心已經碎了。
一片一片的, 連縫補都難以縫補。
那天後來, 他發了瘋似的繼續找，跑了太久，身上的衣服濕了幹，幹了濕, 趙達看不下去, 勸他周思慧明擺著就是不想見你, 要不還是忘了吧。
忘了？
要是能忘，他也就不會悄悄喜歡她那麽久了。
宋祁神情肅冷，說出口的話混在風裏，比風還凍人，“這輩子都不可能。”
然後，他繼續找，邊找邊給周思慧打電話，一通接一通，直到手機沒電強制關機，周思慧也始終沒有接他的電話。
那天是他過的最糟糕的一天，成了他多年來的夢魘，思念太過時，他總會夢到那日，被拒絕，被分手，被丟棄。
他怕極了那日。
剛買東西坐回車裏，他看著空蕩蕩的副駕駛，那日的恐懼瞬間拂上心頭，她又離開了？
她又不要他了？
他甚至連下車找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只要他不下去找，便可以騙自己，她在，她沒扔下他。
張興說他挺勇敢的，面對十幾個劫匪都不怕，他不知道的是，其實他膽子很小。
最怕的就是她不要他。
宋祁胳膊又圈緊了些，聲音發顫，咬著她唇說：“明天咱們就領證。”
周思慧被他的話驚到，眼睛倏然大睜，清澈明亮的眸子裏倒映出他的臉，沒留神，牙齒咬上了他的舌尖，隱約聞到了血腥味。
她試圖推開他，但沒成功。
宋祁再次加重了力道，抵死纏綿。
周思慧舌尖都被他吸麻了，想退，無處可退，最後只能任他折騰。
宋祁好像怎麽親也親不夠，唇吮著，冷白修長的手指沿著她側頸慢慢游走，感觸到她的輕顫後，他停了下。
張嘴含住她的下唇，喘息著說：“領證，嗯？”
周思慧被他親的頭腦都不清晰了，唇麻，舌尖麻，根本沒辦法好好回答問題，眼睫顫抖著沒說話。
宋祁有些許的不滿意，人也越發急切了些，指尖落在她耳畔，輕輕揉捏她耳垂，指尖在上面打轉。
“答應我，去領證。”
說完，唇又壓了上去。
被這麽用力親著，周思慧更不好開口了，她感覺到胸腔裏的氧氣要沒了，窒息感襲來，她推了把宋祁。
“放開，我要不能呼吸了。”
宋祁退開，黑眸裏翻滾著漩渦，隱約卷著浪頭，一個沒忍住，再次伸出了手。
周思慧雙手抵在兩人間，眼睫上下忽閃著，唇被親的太久，上面染著水漬，燈光一照，氤氳蒙蒙的，泛起誘人的漣漪。
她紅著臉羞赧說：“真不能親了。”再親她可要暈了。
“為什麽？”宋祁虛虛圈著她的腰肢，滿眼都是她，眼神溫柔似水，指腹摩挲著她唇瓣，輕輕揩去了上面的水漬。
“麻。”周思慧臉頰滾燙，紅暈比方才還多，不太敢看他，慢垂眼瞼輕聲回。
宋祁先是楞了下，隨後反應過來，輕笑出聲，另一只手在她側腰重重捏了把，啟唇說著最撩人的情話。
“哪麻了，我看看。”
他以前就說過這樣的話，結果是看著看著畫風變了，又摟著她親了起來，周思慧這次學乖了，一把捂上嘴，搖頭不給他看。
宋祁去拉她的手，不經意間被她的唇含住，濕漉漉的觸感透過唇瓣傳遞到他指腹上，撩人又醉心。
宋祁眼神瞬間變了，眼尾輕揚勾出一抹撩人的弧，喉結滾了滾，他現在最想做的可不只是親親了。
還想做別的。
夢裏一直做的那些。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周思慧害羞不想給人看到她臉紅的一幕，主動拉上他的手，“走，回車裏。”
這次輪到宋祁不想走了，他眸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心裏仿若生了蜜一樣，每根神經都是甜的，輕輕一個拉扯，把剛剛朝前走了兩步的人給拉了回來。
伸手抱上，臉埋進她的頸肩，唇貼著她的側頸，啞聲說：“你還沒回答，明天去不去領證。”
剛親的太兇，周思慧反應慢，現在人被風一吹，清醒了不少，她笑笑：“宋祁，你忘了嗎？”
宋祁不明所以，微微擡頭，側眸問她：“忘了什麽？”
周思慧定定說：“明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
“……”宋祁還真給忘了。
“那就下周一。”宋祁聲音又蠱又惑，“我真的不想等了，嗯？”
對面車燈照過來，把周思慧要說的話擋了回去，她捏捏他手指，輕哄，“宋律，先上車好不好？”
“上車啊？”宋律像是聽懂了什麽，偏頭咬上她的耳垂，“上了我的車，可就不能再下了。”
他唇沿著她側頸緩緩下行，啞聲說：“我車速很快的。”
“老弟，聽說你家閨女快結婚了。”
“好不容易談了一個，總算是要嫁人了。”
“恭喜恭喜啊。”
“同喜同喜。”
周思慧聽到暗處兩人的對話，見他們越走越近，拉上宋祁的手，邊走邊說：“哦，沒想下。”
趕在那兩人過來前，周思慧和宋祁上了車，沒停留，啟動車子駛離。
宋祁大抵是愛慘了周思慧，路上逮到機會便盯著她瞧，周思慧提醒了好幾次，要他認真看路，好好開車。
宋祁一邊應著一邊淡笑，周思慧險些溺斃在他溫柔似水的眼神裏，心跳和呼吸都沒正常過，好不容易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她長籲一口氣，拜拜都沒說，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腳剛邁出一只又被拉了回來。
宋祁睨著她，“我剛說過的。”
周思慧眼睫顫了又顫，他剛說了那麽多話，她不知道他指的哪些，“嗯？”
“上了我的車可不能再下。”宋祁指尖落在她掌心，輕輕撓了下。
周思慧怕癢，手指一縮，抿抿唇說：“可我到家了啊。”總不能還不給下吧。
宋祁透過車窗玻璃朝外看了看，“想下？”
周思慧點頭：“嗯，累了。”
“不吃面了？”他又問。
周思慧才想起，對哦，他說要給她做西紅柿雞面的，算了，還是別做了。
“又不想吃了。”她笑著說，“下次吧。”
“可我想做。”宋祁手指先是落到她臉上，輕輕捏了捏，又移到她後頸，邊揉邊說，“我正好餓了。”
“去你家做，嗯？”
周思慧頓了一下，貝齒咬唇思索了幾秒，隨後點頭：“好。”
當周思慧被宋祁抵著墻上親時，才明白他那句“想做”是什麽意思，她吱唔著去推他，反而被他握住手舉高到頭頂。
他輕咬著她的唇，黑眸裏簇擁著光，把方才在車裏說過的話又重覆了一次，“我餓了。”
隨著聲音落下的是他炙熱難耐的吻，周思慧被他親的魂都沒了，胳膊一點一點軟下來，隨後搭在了他肩膀上。
宋祁攬著她纖細的腰肢，把人往懷裏按了按，唇從她嘴角落在了她臉頰，耳後，耳垂，側頸。
周思慧情不自禁的戰栗一下，輕聲喚出他的名字，有些壓抑，有些纏綿。
“宋祁。”她說。
“我在。”他回。
回的不太專心，話音剛落，她後頸被他親了一下，力道有些重，她沒忍住縮了下脖子。
說話的聲音更顫了。
“……別。”
宋祁退開些許，指腹摩挲上那裏，眼瞼慢擡，纖長的眼睫抖動兩下，“蓋個章，你以後就是我的了。”
周思慧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露在外面的肌膚便一一被他蓋上了章。
這人壞起來真的挺要命的，蓋章的時候周思慧溢出了羞人的聲音。
她學著他的樣子，在他腰側狠狠抓了把，他淺笑，“夠不夠，不夠再來。”
周思慧：“……”
周思慧是想在來的，但給忍住了，連掐都舍不得掐他，誰又能說她不愛呢。
親到最難耐的時候，宋祁停下，額頭抵著她額頭問：“要跟我在一起嗎？”
證不能領，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他心很不安，需要周思慧一句承諾。
灼熱的氣息拂到周思慧臉上，她說話的聲音都是顫的，眼睫也是，上下忽閃著，眼底淌著氤氳的霧氣，一副被欺負了的神情。
“沒想好。”她說。
“多久才能想好？”他問，聲音都是小心翼翼的。
“看你表現，表現好我會考慮的。”
“什麽算表現好，嗯？”
“就——”周思慧推了推他，“你先起開。”
話都講明白，宋祁怎麽可能會起開，虛虛的讓開了些，捏著她手指問：“怎麽才算表現好？”
“就那麽想跟我在一起嗎？”
“想，超級想。”
怕她不信，他含住她的唇，很用力的吮了下，啞聲說：“感覺到了嗎？”
“……”周思慧感覺到唇又疼又麻。
“會會，答應我。”宋祁開始撒嬌，腿壓了壓她的腿。
多金帥氣有錢有顏會哄人會撒嬌，一般女人誰能扛得住，偏偏啊，周思慧扛住了。
她說：“要等等，現在不能給你答案。”
周思慧還有些事情要想想，宋祁爸爸的事，她家裏的事，現在不是七年前，不是上學的時候談戀愛，他們若是在一起，那一定是要結婚的。
她不想答應的太草率。
驀地，腦海中有道聲音冒出來：周思慧承認吧，你就是膽小鬼，就是怕，你覺得宋祁太優秀，怕自己配不上他，也擔心他爸會反對。
你就是太喜歡他了，喜歡到不忍他受委屈，情願所有的事都自己扛。
但是周思慧，你有沒有想過，宋祁愛你，他把名下的財產都給你，不就正好說明了一切嗎。
他對你，義無反顧。
這晚，面沒吃成，宋祁手機響了，趙達給他打來電話，是工作上的事，很急，需要他去處理。
周思慧把人送到門口，宋祁走出幾步後又轉身折回來，扣住她的後頸深情吻了兩分鐘。
兩分鐘後，他退開，鼻尖低著她鼻尖，氣息不穩道：“周思慧，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說完這句，他轉身離開，進了電梯間。
周思慧身體斜倚著門框，看著他走進電梯間，看著電梯門緩緩閉合，輕抿的唇角緩緩勾起。
無聲說：好，別放開。
溫萊向來站在吃瓜第一線，空閑的時候給周思慧打了電話，興奮道：“聽說你相親被宋祁撞見了？怎麽樣？宋祁說什麽沒？他是不是很生氣？”
“你怎麽知道我相親被宋祁撞見？”周思慧問，“趙達告訴你的？”
溫萊笑著說：“除了他還有誰，那個時候他正跟我打著電話，後來說要找宋祁，我隨口問了句怎麽了？他說看見你和別人相親了。”
“你就沒想替我攔攔？”
“我想攔的，但是沒攔住，你也知道趙達除了把宋祁當哥外，還把他當偶像，他最向著宋祁了。”
溫萊說的這些周思慧也明白，比起交情，趙達和宋祁的交情更深，“沒事，我明白。”
“那你和宋祁談的怎麽樣？他發飆沒？”
“發飆倒是沒有，就是……”
“就是怎麽了？”
溫萊一下子來了興趣，“他是不是說什麽了？快告訴我。”
“算是求婚吧。”周思慧說，“他要我周一跟他去領證。”
“咳咳咳。”溫萊正在吃葡萄，差點被嗆到，“什麽？領證？他說的？”
“嗯，他說的。”周思慧想起那幕還有些心顫，他也真是敢。
“那你呢？答應了？”
“沒有。”
“為什麽不答應？”
“我要先去做一件事。”
周思慧站在陽臺上，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悠悠道：“我要去見下宋祁的爸爸。”
“幹嘛見他？”溫萊不明白了。
“如果真要在一起，早晚都會見面的。”光影拂到周思慧臉上，映出她清澈的眸，仿若掛在天間的星辰，“我要當面向他說清楚。”
……
周思慧是在兩天後去的醫院，白色風衣，黃色毛衣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周身透著優雅的氣質。
她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孩。
見到宋康時，周思慧微楞住，他面色很不好，她走近，禮貌打招呼，“宋伯伯。”
宋康擡眸看她，眼底有什麽一閃而逝，太快，沒有捕捉到。
誰也不知道那天他們到底講了些什麽，只是偶然聽護工談起，宋父情緒很平穩，既沒有趕人也沒有罵人。
周思慧臨走前，他好像還把什麽東西給了她，眼睛通紅的交代了些事，鑒於沒有外人在場，具體他交代裏什麽誰都不知道。
只是當周思慧從病房走出時，溫萊看到她眼睛也是紅的。
對了，這天周思慧不是自己來的，是溫萊陪著來的，用溫萊的話說：“宋祁不在雲城，保護你是我的責任，誰要是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上。”
然後，她就上了，陪周思慧一起來的醫院，不過她沒進病房，而是在走廊裏等著。
等周思慧出來後，主動迎了上去，沒問她講了什麽，只問她：“要不要喝奶茶？”
周思慧點點頭：“要。”
溫萊：“好。”
喝奶茶的時候還發生了件事。
溫萊不知道怎麽的，喝了一口便開始反胃，以為是不喜歡原味的，又換了另一種口味，剛咽下，胃裏再次傳來不適，她捂唇去了洗手間，趴著馬桶吐了好久。
昨晚沒吃什麽，早飯也沒吃，其實她胃裏沒多少東西，最後也沒吐出什麽。
周思慧看她這副樣子，眼睫一顫，想起了什麽，問：“你大姨媽多久沒來的？”
溫萊月經一向不準，偶爾一個月，偶爾兩個月，最多的時候半年，她推算了下，“一個多月了。”
隨後又說：“我這個不準的，從小到大都沒準過。”
說著說著見周思慧臉色變了，眨眨眼，“你什麽意思？”
周思慧謹慎問：“你覺得有沒有可能你…懷孕了？”
溫萊：“……”
溫萊靜默幾秒，回過神後說：“不可能，我怎麽可能會懷孕，我那個都不準的，再說我那晚和趙達——”
她頓住，眼睛大睜，緊張的吞咽下口水，“……應該不會那麽湊巧吧？”
“去買試劑測測。”周思慧提議。
正好附近有藥方，她們兩個一起走了進去，第一次買有些局促，付錢的時候手指都是顫的，等結果的時候也是。
溫萊從來沒覺得時間會這麽難捱，結果出來，她征楞著從裏面走出，周思慧問：“怎麽樣？”
溫萊把試劑遞給她看，“你自己看。”
說完，身體倚上了後方的水池。
周思慧接過，低頭去看，看著上面兩道杠，柔聲說：“萊萊，你真懷孕了。”
溫萊捂臉“啊”了一聲。
關於溫萊懷孕這事呢，溫萊的意思誰都不要講，她要好好想想，周思慧跟她的意見相反，“還是告訴給趙達吧，他有知情權。”
也是不湊巧，趙達和宋祁一起出國了，歸期未定。
溫萊點點頭：“好。”
幾秒後又搖頭：“還是算了。”
繼續朝前走，走了沒多久又點點頭：“還是要告訴他一聲。”
隨後沒多久又反悔：“算了，不告訴了。”
就這樣從洗手間到門口一小段路的距離，她們走了十分鐘才出去，別看溫萊大大咧咧的，其實她這人心思很細膩，膽子也不算大。
“會會，我怎麽辦？”
周思慧安撫：“這樣，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看醫生怎麽說。”
溫萊抖著腿說：“我不想去醫院。”她怕去了這事就板上釘釘了。
“得去。”周思慧說，“放心，我陪著你。”
兩人還沒來得及去醫院，當晚，宋祁和趙達回到了雲城，心照不宣的一個人聯系周思慧，一個人聯系溫萊。
周思慧正和溫萊吃飯呢，然後兩人的手機同時響起，溫萊搖頭：“我不要接，你也別接。”
周思慧說：“好，我也不接。”
手機響了一小會兒後，又停了。溫萊長籲一口氣，剛拿起筷子，又響了，她蹙眉說：“他們怎麽就沒完了呢。”
宋祁不知道周思慧這邊什麽情況，很擔心，見她不接電話，開始發微信。
S：[在哪？]
S：[我回雲城了，方便見個面嗎？]
兩條微信石沈大海，宋祁坐不住了，又發來第三條。
S：[會會，給我回電話。]
左等右等沒等來周思慧的電話，等來了她的微信。
周思慧：[我有些事，晚點再聯系。]
宋祁就怕她這種不冷不淡的說話方式，腦海中閃過很多不好的畫面，怕她又不想理他了，擔心得不行。
沒忍住，再次撥通了電話。
他正焦灼時，趙達也沒好到哪去，一邊打電話一邊嘀咕，“老大，她倆怎麽回事啊，幹嘛都不接電話？”
“是不是咱們離開的時候沒跟她們道別，她們生氣了？”
“早知道這樣，那天走的時候咱倆就應該見見她們，這些好了，案子贏了，女朋友沒了。”
宋祁越聽越煩，沈聲警告：“閉嘴。”
趙達擰眉：“我這不是心慌嘛。這年頭有個喜歡的女人多難啊，好不容易碰上，還被咱倆弄沒了，太衰了。”
周思慧沒接，宋祁繼續打，他下頜緊繃，神色比夜色還暗沈，那副樣子，好像要吃人。
好在，經過他不懈的努力，周思慧終於接了，聲音有些小，“餵。”
“在哪？”宋祁問。
“外面。”周思慧用手掩住聽筒，“你回雲城了？”
“嗯。”宋祁眼睫垂下半彎弧，眼底的光都沒了，“在外面做什麽？”
“就…陪朋友。”周思慧差點說出她和溫萊在一起，吞咽下口水，“你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周思慧。”每次宋祁用這種低沈的語氣喚周思慧名字時，便是他心情不太好時，她條件反射般站直，沒太註意，頭頂碰觸到了毛巾架。
周思慧正在衛生間接電話。
“幹幹嗎？”真兇。
“你到底在哪？”宋祁臉浸潤在黑夜裏，人看著極其的冷，“回答我。”
“剛說了啊，在外面。”周思慧聲音變得有些委屈，“你幹嘛兇我？”
宋祁用力壓下不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對不起，沒想兇你，就是想知道你在哪？”
“乖，告訴我你在哪？”
“為什麽一直問我在哪？”周思慧不太明白啊，他問了也沒用呀，他又不在雲城，嘟囔說，“我告訴你了，你能立馬出現嗎？”
“你先講。”
“在溫萊家。她不舒服。”沒忍住，周思慧都講了出來，“這下滿意了吧？”
“嗯，等我。”宋祁說完又交代一句，“不許亂跑。”
電話掛斷，手機裏傳來嘟嘟聲，周思慧揉著頭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她猛地停下，用力回想方才宋祁說了什麽。
他好像說，等我？
周思慧從衛生間出去，走到溫萊面前，“那個萊萊，我好像做錯事了。”
溫萊胃裏正在反酸，很不舒服，“你做什麽了？”
“我把我在你家的事告訴給宋祁了。”周思慧老實交代，“宋祁他們回來了，他應該是和趙達在一起。”
因為她剛才也聽到趙達的聲音了。
溫萊：“……”
溫萊想逃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逃，反正就是想逃，可惜的是，剛跑出去，被人攔住。
趙達握住她的胳膊，“去哪？”
溫萊想向周思慧求救，發現周思慧比她還慘，她被宋祁抱起塞進了車裏。
車門關上前，溫萊聽到周思慧說：“萊萊，我先走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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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周思慧被宋祁抱上車後，剛要坐起，又被他壓了下來，他攬緊她腰肢問：“想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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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慧抿了下唇，輕聲回：“嗯。”
宋祁手指探進她風衣裏，“想我為什麽不接電話？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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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掌溫度太高，貼合的地方太燙，周思慧情不自禁的動了動。
“下次不要調靜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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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慧動了下腿，微微側開些，“多想？”
宋祁手指溜進了她的毛衣裏，沒了阻擋，觸感才是真的鮮明，“感覺到了嗎？”
周思慧感覺到了滾燙的熱意，身體猛地戰栗一下，按住他使壞的手，顫著眼睫提醒，“這是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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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慧看了眼車窗外，時不時有人走過，她催促，“回家吧。”
“回你家還是我家？”宋祁用下巴蹭了蹭周思慧的下巴，隱約蹭出一抹紅，“這裏到我家的距離要更近些。”
周思慧心一顫，說道：“那就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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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他們車子走了，溫萊也催趙達，“好了，你趕快回去吧。”
趙達發現溫萊挺不對勁的，“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溫萊虛張聲勢道，“你別亂講。”
“不對，你肯定有事瞞著我。”趙達發現她眼神很閃爍，也不敢和他對視，古怪，很古怪。
他抱住她，“說，到底什麽事？”
“誰說有事了，根本沒事。”溫萊推他沒推開，又怕傷到肚子裏的寶寶，只能不動，任他抱著。
趙達越發覺得不對勁了，溫萊可從來沒有這樣柔和，“萊萊，到底怎麽了？”
溫萊被他那聲萊萊叫的心顫了又顫，差點沒忍住說了出來，後來想了想，還沒去醫院檢查萬一弄錯了呢。
不行，一切等檢查後再談。
後來她又是撒嬌又是哄，才把趙達哄走，回到家裏後，人好像虛脫了一樣，拿出手機給周思慧發了微信，要她不要把她懷孕的事告訴給宋祁。
周思慧根本沒時間看微信，因為她在忙，忙著被欺負。
宋祁牽著她的手進了家門，燈都沒開便吻了上來，把方才在車裏沒做的事，仔仔細細做了一遍。
一遍不行又來了第二遍。
周思慧最架不住他的吻，每次他吻她，她都好像丟了魂，什麽都顧不上，只能跟著他的步伐走。
這次依然是。
他牽著她進門，她便進門，他牽著她走到沙發前，她便走到沙發前。繼續朝前走的時候不知被什麽絆了下。
她撲到在他身上，唇磕上了他的胸口，不知是剛才吻得太兇，還是磕碰的原因，她唇破了。
在流血。
燈打開，她找紙巾去擦，還沒找到，人被他拉了回來，宋祁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氤氳著眸子說：“別動，我幫你擦。”
他直接用舌尖幫她擦拭的，周思慧羞赧的低頭不去看他，又被他強行扣住後頸擡起了頭。
“看著我。”他說。
他有的時候很霸道，例如眼下便是。
想讓她親眼看著，他是怎麽攻城略地的，“擦拭”完她唇角的血漬，他扣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吻了上去。
外面起了風，樹枝搖擺晃動，隱約的卷起了什麽，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風聲漸大，連路邊的垃圾桶都給帶倒了。
翻滾著到了角落裏。
明天大抵又是一個寒冷天。
可同外面的天氣相比，屋內的溫度節節攀升，周思慧被親吻的脖頸都紅了，在宋祁想又做什麽時，她顫著音說：“我餓了。”
宋祁壞笑，“我不正在餵你嗎，嗯？”
周思慧擡手捶打他的胸口，撒嬌說：“我真餓了。”
她不能餓，餓了胃會疼，宋祁熟知這點，不敢再亂來了，捏捏她臉，“等著，我去給你做飯。”
他起身去廚房，她在後面跟了進去，沒離太近，倚著門框看他做飯。
光影綽綽中，男人的身形越發修長挺立。他袖口輕挽，露出結實的小臂，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菜在水龍頭下沖洗。
他側顏線條完美，看一眼，能讓人呼吸一滯。
周思慧看著看著，心猛地一顫，擡腳走了過去，從後面環住他的腰肢，臉順勢貼上他的後背。
隱隱的，感覺到了暖意。
心也跟著暖起來。
她問：“什麽時候到的？”
宋祁回：“一個半小時前。”
“事情都辦完了嗎？”
“嗯，辦完了。”
“那怎麽不多呆兩天，這麽急著回來幹什麽？”周思慧指尖縮了下，隔著襯衣捏了把他的腰腹。
宋祁低頭看了眼，勾唇淺笑，“你說為什麽？”
周思慧臉在他背上蹭了蹭，“因為我？”
“嗯，因為你。”宋祁繼續洗菜，“你去外面看電視，等我做好了叫你。”
“我陪你一起做。”今晚的周思慧有些粘人了，她轉頭，下巴抵著他後背，“我跟你一起。”
宋祁站直，把菜放盆裏，突然轉身，環上她纖細的腰肢，“好，一起。”
後來的畫風成了這樣。
周思慧站在水池前，宋祁把她攬在懷裏，胳膊從她身側伸出，手拿著菜在水龍下沖洗。
周思慧時不時搗亂，把水撩他臉上，他偏頭躲開，她笑著又撩，“哈哈。”
宋祁拿她沒辦法，只能任她折騰，見她越折騰越厲害，幹脆一把抱起她，像抱小朋友一樣，豎著抱起。
走出廚房的時候，還提醒：“低點，看頭。”
周思慧趁機去捏他的臉，還有鼻尖，又撓了撓他的側頸，使壞的去咬他的唇，剛他也這麽咬她了。
又麻又疼的。
她也去咬。
宋祁臉上神色變了，問她：“還要不要吃飯？”
周思慧意識到什麽，舉手說：“吃，我要吃。”
宋祁把她抱坐到沙發上，按著她親了好一會兒，隨後打開電視，“你先看，累了可以睡會兒。我做好了叫你。”
周思慧還真挺累了，這幾天工作挺忙的，加上她馬上要升職，加班都會到十一點。
回來後，人都虛脫了，困得不行，她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夢中好像看到了宋父，他對她說之前的事是他不對，他希望她能原諒他，他還給了她一張卡，說是給他們結婚用。
不夠了還有。
她沒要那張卡，把卡還了回去，告訴宋父，結婚是她和宋祁的事，她不需要他的錢。
她相信，只要她和宋祁努力，一定會過得很好。
宋父點頭，是，我相信你們一定過得很好。
後來周思慧夢到了徐敏，徐敏說她以後不會再幹涉她了，她愛怎麽樣怎麽樣吧，想結婚就結，不想結婚就不結。
周思慧之所以會夢到徐敏，也是因為前天跟徐敏見了一面，她話裏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不再催她，更不會強迫她。
她想怎麽做便怎麽做。
徐敏都由著她囈樺。
似乎一切好事都趕在了一起，周思慧有些不太相信，夢裏還問：“真的？”
徐敏：“是，真的，不管了。”
周思慧從夢中醒來，一擡眸對視上宋祁炙熱的眼神，她輕笑著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頸。
“做好了？”
宋祁臉貼上她的臉，“嗯，做好了。”
周思慧撒嬌：“我腿麻了，你抱我去吃飯。”
“好。”宋祁抱起她，先去了衛生間，把她放在腿上，彎著腰給她洗手，洗幹凈後，又給她擦拭，隨後又抱著她去了餐廳。
沒讓她自己坐，而是抱著她吃的。
以前周思慧會覺得不好意思，今天也不覺得了，她坐在他腿上，張嘴吃著他餵得飯菜。
他餵什麽，她都吃。
宋祁問：“剛做什麽夢了？”
周思慧一臉詫異：“怎麽了？”
“你笑了。”宋祁愛極了她夢中淺笑的模樣，恬靜可愛乖巧。
“嗯，好夢。”
周思慧又品味了一下夢，確實挺好的，尤其是夢中的他，抱著她叫寶貝，還說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人。
“說來聽聽。”他也想聽了。
周思慧搖頭說：“不要。”
那是她的美夢，她要保存起來。
宋祁拿過紙巾給她擦拭嘴唇，隨後又捏了捏她的臉，沒忍住，又戳了下她的酒窩。
見她一直在笑，也跟著笑起，“那咱們說些別的。”
“什麽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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