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在乎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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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Y的演唱會現場很熱烈, 舞臺燈光炫耀奪目，舞臺四周的看臺也猶如一片燦爛星海，畫面如夢如幻。
觀眾熱情的尖叫聲如同浪潮, 一陣接著一陣。
近距離看一場演唱會, 是很多人前所未有的體驗，徐婉然和周鈺敏兩個女生全場嗨到不行，嗓子都喊啞了。
白白靈性格內斂, 相較淡定許多，然而全程也帶著燦爛笑意，偶爾搖動手中的熒光棒，偶爾跟GRY一起放聲歌唱, 激動時候也會跳起來，中場休息了就喝江宸給她買的奶茶。
他遠在美國給她打款，說請她和她朋友喝奶茶，轉賬數額是520。
要是以往, 白白靈可能不會收款, 超過一百塊，對她來說都像是在搶錢, 可她實在喜歡520這個數字, 每次看轉賬記錄，都覺得甜滋滋的。
看完演唱會，西海大學進入期末考試階段。
白白靈做了十足的準備，答卷速度很快，每次都趕在打鈴之前完成答題, 好幾次都是第一個交卷。
所有科目考試結束, 學生正式放寒假。
每次放假, 宿舍樓都異常熱鬧, 家遠的同學都在收拾行李，然後提著重物笑笑鬧鬧走下樓道，最後離開宿舍大樓。
家近的學生通常有私家車接送，宿舍樓前亂七八糟停了一堆小車，因為擁堵，汽車移動時如同龜速，大家擠擠讓讓，也總會離開這一片紛亂區。
徐婉然也趕著回家，說明天跟姐姐去外婆家，白白靈幫她一起收拾行李。
“那個抱枕我也要帶回家，沒有它，我睡不好覺。”徐婉然從床上拿下來印有歌手GRY的抱枕，放在行李箱裏。
自從看完那一場演唱會，徐婉然像是中毒一般愛上了GRY，買的抱枕和杯子都要有GRY的頭像。
“還有什麽需要帶回家嗎？”白白靈問。
徐婉然環顧四周，搖頭道：“應該沒有了。”
“嗯走吧，我幫你一起搬行李。”
“白靈，你真好。”
徐婉然衣服和鞋子很多，箱子裏都是她過年要穿出去串門的衣服，加上她瓶瓶罐罐的護膚品化妝品很多，如此一來，箱子沈得像一塊大石頭。
有白白靈幫著一起提行李箱下樓，徐婉然自然是輕松得多。
“白靈，你真的要過幾天才回家嗎？”
兩人一左一右拎著行李箱，徐婉然問道。
白白靈沈思片刻，說：“嗯。”
其實，她不太確定，不知道要不要回家。
回家必然會和席麗元天天碰面，她們母女現在關系這麽僵，回去她一定如坐針氈。
“詹莉今天回去，程妙音趕在年前跟男朋友去旅游，大家都不住校了，你一個人在宿舍會不會害怕？”
“不怕。”
觀察白白靈的表情，她好像確實不害怕，徐婉然道：“有時候就覺得，你膽子比我的還大。”
徐婉然從小就生活在江海市，江海市的姑娘有一個最大特點，那就是活潑爽快，膽大高調，大城市的姑娘穿衣服都很時尚，思想觀念也很新潮，且都是敢於冒險，做事轟轟烈烈的人。
白白靈雖然平日不顯山也不顯水，可真到了緊要關頭，她比誰都能沈得住氣，也是宿舍裏最可靠，最沈穩的人。
她說自己不怕一個人，莫名讓人信服。
徐婉然離開後，詹莉當天也離開了，她有男朋友幫忙收拾行李，兩人一起提著行李離開。
放假期間，女生宿舍樓偶爾能見到男孩子的身影，考慮到整棟樓沒有電梯，女孩子自己搬運行李太辛苦，宿舍樓阿姨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允許部分男生進入女生宿舍樓。
詹莉走後，程妙音和男朋友約會回來，也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離開了。
於是，宿舍空了。
宿舍樓女生走了一大半，整棟樓也空了。
正式放假後的第六天，白白靈躺在宿舍床鋪上看書，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白剛打來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白白靈看書時的平靜心境，瞬間被打破。
不用想也知道，爸爸要催她回家。
“餵，爸爸。”
“白靈，我見很多學生都放假了，一個個都回到了家，你什麽時候回來？我今早去菜市買菜，還看到你的高中好友李欣娜，她不是在你們隔壁市念的師範大學？她都回來了，還問我你什麽時候回來。”
靜靜看著天花板，白白靈：“我們學校還有一點事，暫時回不去。”
“那什麽時候能回到白露市？”
“......”
沈寂片刻，白白靈：“還不清楚。”
似乎察覺到白白靈的不情願，白剛小心翼翼問：“白靈，你是不是不願意回家？”
沒等白白靈說話，電話那一邊響起席麗元尖銳的聲音。
“別求她！愛回不回，就讓她死在外面！”
“你這婆娘！都叫你安安靜靜聽電話，你出來搗什麽亂？！”
很快，夫妻倆為了白白靈吵了起來。
“能不能收一下你的臭脾氣！你不知道白靈為什麽不著家？！都是你！”
“好啊！什麽都怪我！你們父女倆同仇敵愾！都把我當仇人是吧！”
“我說你什麽了！啊？我說你什麽了？你簡直胡攪蠻纏！”
“就沖你剛才那個態度！你不是把我當敵人是什麽！”
白白靈隔著手機聽著她們爭吵，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並非有意惹他們鬧矛盾，她只是不想回家，不想過早面對席麗元。
她現在有一點存款，可以在宿舍自己煮點東西吃，偶爾想吃點好的，就會點個外賣，每天窩在宿舍看書、看電影或上網，如此獨自生活，比回家更舒心。
她只是想讓自己好過一點，只是這樣。
席麗元罵完了白剛，而後隔空對白白靈喊道：“還有你白白靈！別人十三十四歲進入叛逆期，你過段時間都二十一了！你叛逆也要有個限度！現在跟你老娘玩心眼是吧！”
白白靈默默看著天花板，沒吭聲。
“從小到大，我有沒有虧待過你嗎！你的衣服，你的鞋子，你的被子枕頭，我哪一樣不是力所能及給你最好！我把你當公主一樣供著！你到頭來是這樣對你媽的——”
最後一聲，席麗元歇斯底裏，吼過之後，她哭出了聲。
於是電話那邊安靜了，只聽到席麗元委屈的哭聲。
白白靈也在哭，可她很安靜，眼淚流下來了便會默默擦掉，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其實她知道，席麗元是愛她的，只是那一份愛帶著控制，帶著她殷切的渴望，她希望她變成一個比別人家小孩都要優秀的人，如此給她尚存遺憾的人生裏，添上漂亮驕傲的一筆。
“白靈，你知道你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回來吧，你媽雖然不說，可她一直盼著你回家......”
白剛的聲音響起，語氣裏充滿惆悵。
白白靈怕自己的哭聲被爸爸聽見，她胡亂應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白白靈把手機丟到一邊，用被子捂住自己，一動不動。
她一個人待在學生宿舍開心嗎？也不是很開心。
春節快到了，別人都忙走親戚，約朋友，或者出去玩，就她一個人在宿舍，沒有一個說話的人，沒有一件趣事發生，枯燥又靜謐。
可是她能怎麽樣呢？
目前，已經是最好的狀態了。
白白靈逼著自己睡覺，可惜她最近睡太多，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過了一會兒，手機再次響起，以為是白剛的電話，白白靈遲遲沒有去接。
於是，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控制自己泛濫的情緒，白白靈拿起手機，看到視頻電話備註，頓了頓。
江宸。
是他......
如果他回國了，該多好？
用睡衣擦了擦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懷疑自己的樣子一定很醜，白白靈又匆匆下床，跑去照照鏡子，用眉筆描了眉，又用唯一的一支口紅塗抹嘴唇，最後開始綁頭發。
她想很漂亮很漂亮地被他看見，就想要他一直盯著她看。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次見他，她都格外註重自己的外表。
一邊匆匆打理著自己，一邊害怕他掛了電話，她哪裏不想見他呢？
她很想見見他。
無論是玩世不恭的，喜歡逗她的，亦或者壞壞笑著的他，她都想見。
打扮好了自己，幸好他沒掛電話。
爬上床，白白靈耍了個小心機，故意把手機放在墻架上，這樣會拍到她的臉畢竟小。
接通視頻電話，男生帥氣俊逸的面容赫然出現。
他今天戴了一頂棒球帽，寬寬的帽檐遮住了前額碎發，特別好看。
此時，他肩膀上架著一個網球拍，身上只穿著白色單薄的運動衫，他像是在室內打網球，額角和脖子上都有晶瑩的汗漬。
他這麽帥，真不知道以後便宜了誰家姑娘？
白白靈看著江宸，江宸也隔著手機看她。
她試圖沖他微笑，可惜失敗了，笑容有點僵。
江宸沒什麽表情，但眼神很犀利，他看了她一會兒，問：“你是不是哭了？”
心口似被什麽擊中，心跳都錯漏了半拍。
不是都說，只有喜歡你的人，才能從你身上的某個細節，覺察出你的異樣？
她明明有精心打扮過，他為什麽還能看出來？
然而，白白靈不知道的是，她有一雙非常漂亮的大眼睛，紅血絲遍布眼白的部分，一看就很明顯。
江宸見過白白靈哭過四次，一次在娥女山，一次在咖啡店事件後，一次在他出國前一夜，一次......是在床上。
他一直要她，她就哭了。
見過她哭的樣子，他怎會看不出來？
“沒有哭，我剛才看言情小說，被劇情虐到了。”
白白靈揉了揉眼睛，然後眨巴眼睛笑，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很不錯的理由。
“這個理由很爛。”他說。
白白靈：“......”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總是被他揭了老底。
“為什麽哭？”
“不為什麽。”
“不說？”
白白靈不想說。
江宸抿了抿唇，壞壞道：“你不說算了，那我去哄別的女孩子了。”
“......”
她不說話，他顯然很有耐心，一直等著她說話。
等了很久，她也沒有說，眼睛一直紅得像只兔子。
兩人就這樣看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說來也奇怪，在別人看來，打電話不說話會特別尷尬。
可他們之間就沒有這樣的感覺，他好像就坐在她身邊，默默地陪著她，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當然，她如果想跟他分享心情，他也願意聽。
誰讓他在乎她呢？
在乎到他要時不時過來盯一下，看看她心裏裝著誰......
作者有話說：
二更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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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然也趕著回家，說明天跟姐姐去外婆家，白白靈幫她一起收拾行李。
“那個抱枕我也要帶回家，沒有它，我睡不好覺。”徐婉然從床上拿下來印有歌手GRY的抱枕，放在行李箱裏。
自從看完那一場演唱會，徐婉然像是中毒一般愛上了GRY，買的抱枕和杯子都要有GRY的頭像。
“還有什麽需要帶回家嗎？”白白靈問。
徐婉然環顧四周，搖頭道：“應該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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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你真好。”
徐婉然衣服和鞋子很多，箱子裏都是她過年要穿出去串門的衣服，加上她瓶瓶罐罐的護膚品化妝品很多，如此一來，箱子沈得像一塊大石頭。
有白白靈幫著一起提行李箱下樓，徐婉然自然是輕松得多。
“白靈，你真的要過幾天才回家嗎？”
兩人一左一右拎著行李箱，徐婉然問道。
白白靈沈思片刻，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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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靈雖然平日不顯山也不顯水，可真到了緊要關頭，她比誰都能沈得住氣，也是宿舍裏最可靠，最沈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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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然離開後，詹莉當天也離開了，她有男朋友幫忙收拾行李，兩人一起提著行李離開。
放假期間，女生宿舍樓偶爾能見到男孩子的身影，考慮到整棟樓沒有電梯，女孩子自己搬運行李太辛苦，宿舍樓阿姨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允許部分男生進入女生宿舍樓。
詹莉走後，程妙音和男朋友約會回來，也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離開了。
於是，宿舍空了。
宿舍樓女生走了一大半，整棟樓也空了。
正式放假後的第六天，白白靈躺在宿舍床鋪上看書，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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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也知道，爸爸要催她回家。
“餵，爸爸。”
“白靈，我見很多學生都放假了，一個個都回到了家，你什麽時候回來？我今早去菜市買菜，還看到你的高中好友李欣娜，她不是在你們隔壁市念的師範大學？她都回來了，還問我你什麽時候回來。”
靜靜看著天花板，白白靈：“我們學校還有一點事，暫時回不去。”
“那什麽時候能回到白露市？”
“......”
沈寂片刻，白白靈：“還不清楚。”
似乎察覺到白白靈的不情願，白剛小心翼翼問：“白靈，你是不是不願意回家？”
沒等白白靈說話，電話那一邊響起席麗元尖銳的聲音。
“別求她！愛回不回，就讓她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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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什麽都怪我！你們父女倆同仇敵愾！都把我當仇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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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麗元罵完了白剛，而後隔空對白白靈喊道：“還有你白白靈！別人十三十四歲進入叛逆期，你過段時間都二十一了！你叛逆也要有個限度！現在跟你老娘玩心眼是吧！”
白白靈默默看著天花板，沒吭聲。
“從小到大，我有沒有虧待過你嗎！你的衣服，你的鞋子，你的被子枕頭，我哪一樣不是力所能及給你最好！我把你當公主一樣供著！你到頭來是這樣對你媽的——”
最後一聲，席麗元歇斯底裏，吼過之後，她哭出了聲。
於是電話那邊安靜了，只聽到席麗元委屈的哭聲。
白白靈也在哭，可她很安靜，眼淚流下來了便會默默擦掉，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其實她知道，席麗元是愛她的，只是那一份愛帶著控制，帶著她殷切的渴望，她希望她變成一個比別人家小孩都要優秀的人，如此給她尚存遺憾的人生裏，添上漂亮驕傲的一筆。
“白靈，你知道你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回來吧，你媽雖然不說，可她一直盼著你回家......”
白剛的聲音響起，語氣裏充滿惆悵。
白白靈怕自己的哭聲被爸爸聽見，她胡亂應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白白靈把手機丟到一邊，用被子捂住自己，一動不動。
她一個人待在學生宿舍開心嗎？也不是很開心。
春節快到了，別人都忙走親戚，約朋友，或者出去玩，就她一個人在宿舍，沒有一個說話的人，沒有一件趣事發生，枯燥又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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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次見他，她都格外註重自己的外表。
一邊匆匆打理著自己，一邊害怕他掛了電話，她哪裏不想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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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肩膀上架著一個網球拍，身上只穿著白色單薄的運動衫，他像是在室內打網球，額角和脖子上都有晶瑩的汗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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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圖沖他微笑，可惜失敗了，笑容有點僵。
江宸沒什麽表情，但眼神很犀利，他看了她一會兒，問：“你是不是哭了？”
心口似被什麽擊中，心跳都錯漏了半拍。
不是都說，只有喜歡你的人，才能從你身上的某個細節，覺察出你的異樣？
她明明有精心打扮過，他為什麽還能看出來？
然而，白白靈不知道的是，她有一雙非常漂亮的大眼睛，紅血絲遍布眼白的部分，一看就很明顯。
江宸見過白白靈哭過四次，一次在娥女山，一次在咖啡店事件後，一次在他出國前一夜，一次......是在床上。
他一直要她，她就哭了。
見過她哭的樣子，他怎會看不出來？
“沒有哭，我剛才看言情小說，被劇情虐到了。”
白白靈揉了揉眼睛，然後眨巴眼睛笑，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很不錯的理由。
“這個理由很爛。”他說。
白白靈：“......”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總是被他揭了老底。
“為什麽哭？”
“不為什麽。”
“不說？”
白白靈不想說。
江宸抿了抿唇，壞壞道：“你不說算了，那我去哄別的女孩子了。”
“......”
她不說話，他顯然很有耐心，一直等著她說話。
等了很久，她也沒有說，眼睛一直紅得像只兔子。
兩人就這樣看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說來也奇怪，在別人看來，打電話不說話會特別尷尬。
可他們之間就沒有這樣的感覺，他好像就坐在她身邊，默默地陪著她，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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