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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親我一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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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靈的頭發和衣服全都濕透, 也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

“去哪?帶你。”江宸道。

白白靈反應很慢,每一個動作都異常遲緩,當她看清來人, 心底的防備才卸了下來。

她沒有回應, 只楞楞站在原地。

深秋,雨水很涼,如此淋雨, 一定會生病,且是一場大病。

江宸開門下車,他靠近白白靈,二話不說, 將手穿過她的腿窩,一把抱起了她。

白白靈也不掙紮,她抱緊他的身體,抱得很緊, 仿佛害怕自己會掉下去, 然而江宸手很穩,步子也很穩, 很快把白白靈塞進車裏。

甩上車門, 江宸對代駕道:“開暖氣。”

“好,好的。”代駕慌忙回應。

江宸偏頭看白白靈,沈聲問:“你臉怎麽了?”

車內安靜。

白白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誰欺負你?我幫你宰了他。”

白白靈擡頭,對上江宸的視線,依舊沈默。

百萬級車子性能很好, 沒一會兒功夫, 暖氣遍布狹小空間。

然而, 白白靈的臉蛋依舊蒼白, 嘴唇仍是冰冷的暗紫色。

她身上還穿著濕漉漉的衣服,他坐在她旁邊,能感受到那一股令人極度不舒服的潮濕之氣,江宸皺眉道:“把濕衣服脫了,披上我的西裝。”

白白靈抱緊自己,一動不動。

“介意?”江宸無奈一笑,調侃道:“我又不是沒見過。”

白白靈擡眼,用一雙漂亮無害的眼睛惡狠狠瞪他。

江少爺旁若無人說著葷話,坐前面的代駕噤若寒蟬,他似乎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話。

見白白靈不動,江少爺不舒坦了,他向她伸出魔爪,想要剝掉她的濕衣服,豈料白白靈死死護住,她咬著牙,倔強得要命,眼淚卻悄無聲息落在他手背上。

望著手背上的淚滴,江宸楞住了。

其實,白白靈的長相和身材,全在他的審美點上,以至於他那麽喜歡跟她上床。

現在見到白白靈這一副驚恐萬千、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裏的一根弦被狠狠撥動了一下。

哪怕是普通朋友,看到這樣一幕,出於人道主義也應該安慰一下,更何況她是他的......情人。

也不在乎她身上的毛衣可能弄濕自己,他把她拉到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江宸抱住她的身體,輕聲安慰:“別怕,告訴我誰弄的。”

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白白靈將臉埋在他肩頭上,壓抑許久的委屈,終於在這個溫暖的擁抱裏爆發。

她死死抓住他的衣服,眼睛貼著他的襯衫,輕輕嗚咽著。

“嗚嗚嗚......”

聽著她的哭聲,江宸眉頭緊鎖,沈默無言。

車窗之外,雨仍在下。

綿綿細雨貫穿天地之間,像是漂浮一層薄薄的紗。

此刻擁有一個家的人該多麽幸福,他們可以躲在溫暖的小家裏,聽著外面的雨,睡個安穩的覺。

不知過了多久,白白靈擡頭。

她擦了擦眼睛,堅毅道:“我要報警。”

——

淋了一場雨,白白靈生了一場大病,病情很嚴重。

這兩天她總是發燒,往往覆覆,時好時壞,花錢買了不少的藥,仍不見好轉。

“白靈,你要不去醫院吧?你每天咳得這麽厲害,很容易引起肺炎。”徐婉然倒來一杯熱水,走到白白靈床邊關切道。

白白靈趴在床邊,小臉蒼白,半死不活的樣子。

“先吃藥忍一兩天,不好再說。”白白靈接過水杯,擡頭慢慢喝一口,又開始劇烈咳嗽。

其實,她的錢已經花了七七八八,哪有錢去醫院呢。

“夏安寧很擔心你,聽說你最近沒有食欲,特地去廣德記給你買海鮮粥,他說一會兒送過來。”

白白靈把臉埋在枕頭裏,悶悶道:“謝謝。”

“警察找到那個咖啡店老板沒?”

白白靈搖頭:“跑了。”

派出所民警第二天就去走訪那家咖啡店,卻被告知店鋪老板黃東明出差了,他去了南苑市,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臥槽,明顯是畏罪潛逃,咱們只能自認倒黴了?”

白白靈沈默,她沒什麽力氣,不想繼續深聊,只想安靜躺屍。

“今晚有班會課,你應該去不了,我一會兒幫你請假。”接過白白靈手裏的空水杯,徐婉然又道:“還要熱水嗎?”

白白靈搖頭。

沒過多久,徐婉然和寢室三人都走了,她們要去上班會課,寢室忽然安靜了下來。

白白靈咳了一會兒,慢慢爬下床鋪,拿溫度計給自己測量體溫。

39.3攝氏度。

一直這樣下去,她會不會燒成傻子?

白白靈喝一口溫水,又開始劇烈咳嗽,她覺得她快要死了,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響宿舍的門,隨後門被推開。

“請問白白靈在這個宿舍嗎?”一個女生從門後探出頭來。

白白靈坐在書桌前吃藥,聞言,她看過來:“在,是我。”

“樓下有個男生叫你下去。”

“好。”白白靈禮貌回應,心想也許是夏安寧送海鮮粥來了。

“他好帥呀,是你男朋友嗎?”女生眨巴眼問。

白白靈:“不是。”

“那......你可以幫我要他的微信麽?”女孩殷切道。

白白靈:“......”

她倒是有夏安寧的微信,只是不知道夏安寧同不同意別人加他微信。

“好吧,我幫你問問。”

聞言,女生眼睛亮了:“謝謝謝謝!你是個好人!”

白白靈笑了笑,沒說什麽。

等女生離開,她從抽屜裏拿現金,打算一會兒付錢給夏安寧,又穿上外套和口罩,作為好人的她,現在要下樓去拿熱粥了。

可能發燒,白白靈總覺得冷,她用圍巾把自己裹起來,走下樓梯的時候,她感覺全身肌肉酸軟無力,腦袋暈乎乎的,好似隨時可能倒下去。

到了宿舍樓下,她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夏安寧,卻看到了......江宸。

他騎一輛黑色摩托機車,身上穿一套騎行服,頭上戴著黑色頭盔,俊挺身影跨坐在車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像是在打發時間。

白白靈遲疑了一下,確定沒看到夏安寧,才慢慢走向江宸。

晚上八點,宿舍樓下的燈光昏暗柔和,清冷的風吹拂樹梢,幾片落葉隨風飄落。

聽到腳步聲,江宸擡頭,他把手機丟進衣兜裏。

“來了。”

“是你叫我下來的?”

“那不然是誰?你其他的男人?”他輕飄飄問了一句,好看的杏眼似笑非笑。

白白靈戴了口罩,又圍了圍巾,只露出額頭和眼睛,加上笨重的棉服,她覺得自己的樣子一定很糟糕,甚至是狼狽。

用拳頭抵住嘴唇,盡量不讓自己咳嗽,白白靈輕聲問:“找我有事嗎?”

江宸從車身上拿下一個背包,遞給她,道:“你的包,我幫你拿回來了。”

這是白白靈落在晨光咖啡店的背包,她原以為再也拿不回來了,畢竟她用奶泡壺砸了那人的腦袋,還見了血,那個人怎麽可能大發善心,把她的背包還給她,她甚至想過,她的背包大概率會被丟進垃圾桶裏,卻沒想到還能找到。

接過背包,白白靈迅速拉開拉鏈,從裏面翻找著什麽。

“手機在背包第一層。”像是知道她在找什麽,江宸好心提醒。

白白靈打開第一層,果然看到自己的手機,這幾天沈悶的心情,總算有了撥開雲霧見朗月的感覺。

對她來說,手機是貴重物品,如果弄丟了,將損失慘重。

“謝謝。”白白靈誠懇道。

江宸點頭,伸手撩弄她一縷長發:“那狗東西跑去了南苑市,也被我找到了。”

白白靈驚愕,她有點意外。

“怎麽獎勵我?”他低頭湊近她,聲音暧昧。

白白靈楞了楞,猶豫了一會兒,說:“我......沒錢。”

他說要獎勵,她第一反應是花錢給他買禮物,可是她真的沒錢,沒辦法獎勵他。

江宸用她的發尾掃過她白凈的臉蛋,一下又一下,不厭其煩,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似在等待一個滿意回答。

“我真的沒錢給你買禮物。”白白靈又道。

終於,江宸輕笑了一聲,沈聲道:“獎勵就不能是......親我一下?”

即刻,白白靈劇烈咳嗽起來,她剛才一直忍著,現在忍不住了,跟要命了似的。

見白白靈劇烈咳嗽,怎麽都收不住,肺都快被她咳出來了,江宸微微皺眉:“你生病了?”

因為咳嗽,她的臉迅速漲紅起來,額角甚至浮出青筋。

江宸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家夥,她燒得快糊了。

“咳咳咳......”

她彎下身,摘掉口罩,用手捂著嘴劇烈咳嗽。

江宸看著她,才發現她的臉竟是瘦了一圈,原先稍稍圓潤的下巴又瘦又尖。

“帶你去醫院。”

“咳咳咳......”

白白靈一邊咳嗽,一邊搖頭。

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江宸攔腰抱起她,讓她坐上車後座,把自己頭上的頭盔摘下來,戴在白白靈頭上。

“說親我一下就咳嗽,跟要你命一樣。”

抱怨歸抱怨,江宸跨坐上車,手繞到身後,抓住白白靈的手臂,讓她抱住自己,隨後轉動油門,如風一般行駛而去,動作一氣呵成。

車速太快,即便戴著頭盔,白白靈仍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因為身體不舒服,加上頭暈犯困,白白靈抱緊江宸,將腦袋靠在他肩背上,她望著頭盔外的世界,整座城市都成了一道道流光,五顏六色,如夢如幻。

十分鐘後,他們來到醫院,江宸去收費處繳費後,帶白白靈去急診科打針。

白白靈又累又困,鼻子堵塞,呼吸也不順暢,時不時又猛咳一陣,看起來像是快要入土的人。

江宸見狀,跑去跟女護士眉來眼去勾搭了一會兒,竟弄來了一張病床。

白白靈躺在上面,覺得舒服了很多,她偏頭看了看江宸的臉,覺得這張臉確實有賣弄的資本,也難怪女護士對他笑靨如花。

“好看麽?”他懶洋洋問,眼睛卻沒擡,仍繼續玩著手機.

他腦門上似乎長著眼睛,白白靈心想。

偷看被抓包,白白靈挪開視線,望著頭頂上方的點滴藥水,一共四瓶,也不知道這些藥水有沒有用。

“一共多少錢?”白白靈問。

“醫藥費麽?三百多。”

白白靈留意他的手機界面,他居然在玩俄羅斯方塊,很專註的樣子。

“嗯。”

應了一聲,白白靈側身從背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用沒有紮針的右手,在紙上慢慢寫下欠條。

寫完,簽名。

她撕下紙張,放在江宸的手機上。

“我會還你的。”她說。

紙張擋住屏幕,俄羅斯方塊一根長條落在了不該落的地方,看起來格外突兀。

江宸擡眸,睨了一眼欠條的內容,不禁笑了。

“之前開房都是你花錢,現在互不相欠。”

白白靈:“......”

在白露市,他倆開房的時候,確實都是她出錢,主要是她主動提出要求,要求很冒昧,完全越了界,便覺得付房費也是應該的。

不過,他們的外賣都是他點的,有很多好吃的東西,看起來都不便宜。

細細算起來,其實他們誰都不欠誰的,白白靈甚至有些歉疚,畢竟她帶他去住最便宜的房,他卻請她吃很多好吃的外賣。

“我會還你的。”白白靈正正經經重覆了一句,又道:“錢還是要分清比較好。”

白白靈是百分之百大直女,盡管她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和一具曼妙的身體,可要她跟男孩子認真地談一場戀愛,她絕對談不好,她的一本正經和嚴謹認真,總會讓人感到無趣。

江宸用手捏著那張紙條,慢悠悠對折兩次,隨後丟進衣兜裏,繼續玩他的俄羅斯方塊。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都很安靜。

白白靈聽他游戲的特效音,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白靈醒來的時候,江宸正在接電話。

可能怕驚擾到她,他走到窗戶邊,低聲回應電話那邊的人,可能在談一件極不愉快的事,他的聲音陰沈冷漠。

“人渣而已,跟他談什麽人權,嗯,我晚點過去,你幫我把人看好......”

沒說幾句,他掛了電話。

回頭,他和她的視線對上。

“你退燒了,藥水也快完了。”他說。

白白靈擡頭看了看藥瓶,還剩下一點點,不知道是不是藥水起了作用,她現在好受了許多。

江宸坐過來,也不看她,繼續玩著俄羅斯方塊,等最後一點藥水沒了,他叫來了護士。

兩人出了醫院,坐上摩托車,他帶她去了一家音樂餐廳。

晚上十點多,音樂餐廳還沒有打烊,仍有不少精英白領之流坐在裏面用餐。

兩人找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江宸拿起一份菜單,優雅地遞給了白白靈。

因為生病,白白靈胃口不好,加上菜單上的菜品昂貴,她不想讓江宸太過破費,最後只點了一份海鮮粥。

江宸沒說什麽,把自己點的幾樣菜,和白白靈點的海鮮粥一起報上,而後用手機結了賬。

服務員走後,氣氛變得詭異。

白白靈不愛說話,也不知道怎麽跟男生交流,只好尬坐著等飯菜上桌。

要是平時,她會低頭看手機,用手機解決一切尷尬處境,只可惜她的手機早就關了機。

江宸倒還好,話多話少不固定,要不要跟人說話,全看他的心情。

只是,他剛才打一通電話之後,就一直陰惻惻的,沒有要和白白靈交談的意思。

於是她發她的呆,他看他的手機,兩個人都異常安靜。

白白靈除了尷尬,倒沒有太多的感想。

其實,江宸對她挺好,雖然在上床的時候,他是一匹狂野的馬,玩得很瘋,但他很照顧她,他從不強迫她,且會對她說情話,盡管那些情話摻雜了很多水分,他不過想引誘她再來一次。

真正的肢體接觸過幾次,白白靈其實知道,江宸看似熱情,其實是一個薄情的人,他很少去關心別人。

“今晚,去我那兒住麽?”他突然開口,將手機扣在桌上。

白白靈楞了一下,拒絕道:“我生病了”

雖然不發燒了,可她仍感冒流鼻涕,沒心情幹那種事。

江宸明白她的意思,不禁笑了:“你當我是什麽人?就這麽沒有原則?”

白白靈沒明白他的意思。

“今晚不做,你好好養病,你欠我的過後再補給我。”他道。

白白靈:“......”

她什麽時候欠他的了?這種不明不白的關系,難道不是講究一個你情我願?

她在無聲抗議,江宸笑意漸濃:“白白靈,能不能坦誠一點?你對我沒有欲望嗎?”

白白靈啞口無言。

對他有欲望嗎?有的。

她每次做不可描述的夢,男主角一定是他,只是她習慣克制著自己,把欲望藏在心底的小盒子中,並加上十幾道鎖。

不想深入這個話題,白白靈提及另一件事:“有個女生想加你的微信,就是你今天叫她上樓那個,你如果同意的話,我就把你的微信給她了。”

江宸沈默兩秒,問:“漂亮嗎?”

“你見過。”

“沒印象。”

“......”

“我很挑的,不是什麽人都可以。”

“漂亮就可以了嗎?”

江宸抿了抿唇,過了好一會兒,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從不濫/交。”

白白靈呆呆望著他,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其實,她有在暗暗猜測過,他是一個怎麽樣的男生,是不是有很多的異性伴侶,她把最惡劣的可能都想到了,所以從不讓自己沈陷,每一次肌膚之親,她從不融入一絲愛情。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白白靈道歉。

江宸不甚在意應了一聲,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他看著白白靈的臉,欣賞了片刻,道:“白白靈,你知道你哪裏特別嗎?”

“啊?”

“你像一種花,七裏香。”

白白靈愕然。

江宸笑了笑,沒有解釋。

過了一會兒,菜肴上桌,兩人就著一桌菜,一邊吃飯一邊聊著無關緊要的事,他夾一個瓜子狀的乳白色東西,放進她的碗裏,騙她說是蟲子做的。

那東西長得確實像蟲子,白白靈內心抗拒,但還是嘗了一口,結果是竹筍做的。

吃好了飯,江宸很自然地牽上白白靈的手,兩人一起離開餐廳,像這裏大多數情侶一樣。

手被他牽著,白白靈很被動,他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她並不想掙開他的手。

最後,她又坐到摩托車的後座上,成了摩托車的擋泥板。

摩托車在機動車道穿行,超過一輛又一輛的私家車,江宸車技很好,加上車子過於炫酷拉風,一路上招搖過市,惹來不少人歆羨的目光。

二十分鐘後,摩托車進入峨女山,從山腳行駛到半山腰,在別墅門口停下。

馬上進入冬季,天氣漸漸轉冷,來山上游玩的旅客減少,以往熱鬧非凡的別墅前院,現在顯得格外空曠寂寥。

也是,誰會在院子裏吹冷風呢?況且山上的風總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江宸把摩托車停在院前的一個角落,隨後拔了車鑰匙,帶著白白靈往裏走。

走了幾步,有人迎了上來。

“宸哥,你終於來了,人我關在地下車庫裏,這狗東西哭得像個娘們,可把我惡心壞了。”

說話的人是一個很精神的年輕小哥,他留著精短的寸頭,嘴邊眉毛被剃了一條杠,在這陰冷的山上,他只穿一件棕色的夾克。

江宸摘下摩托車手套,隨手遞給那位年輕小哥,平靜道:“我去見見。”

小哥很有眼力見兒,見江宸身後跟著一個清純漂亮女生,笑容變得暧昧起來。

“宸哥,你要我們這些兄弟不辭辛勞,千裏迢迢跑去南苑市逮人,卻沒告訴我們,這狗娘養的怎麽惹你了?”

“你不需要知道,完了打錢給你。”

“行,謝了。”

其實不用問,小哥已經猜到了,他從那人哭哭啼啼的喊聲中知道了大概,那狗東西強/奸未遂,運氣還爛透了,他盯上誰不好,偏偏盯上了江宸的女人。

現在看來,應該是江宸身後這一位,白白凈凈溫順純情的女生。

看到白白靈,小哥忍不住暗暗讚嘆,果然這些有錢公子哥的女朋友一個賽一個漂亮,他要是江宸,這樣清純的女友被人碰了,估計砍人的心也有了。

把小哥支走,江宸搭著白白靈的肩膀,帶她走入地下車場。

別墅下面是一個四百多平方米的地下車場,此時停放不少的車輛,有普通私家車,也有上百萬的豪車,這些車彰顯著車主的身份,在車庫各占各位。

江宸帶白白靈去他的停車房,那是一個封閉的獨立空間,由白色卷簾門隔開,他從兜裏拿出一個類似電子鎖的東西,按了一個按鍵,卷簾門自動升起。

隨後,白白靈見到了晨光店的老板黃東明。

他被綁在一面墻上,墻上是一塊厚實的木板,木板上掛了幾個車胎,那原先是用來掛車胎的地方,現在卻綁住一個人,那人曾“大”字型立在墻板上,仿佛是砧板上的一塊肉。

看到門簾升起,男人開始求饒:“求你們放了我,我願意給錢,我老婆聯系不上我,肯定已經報警......”

等男人看清白白靈的面容,聲音忽然停止,整個人當場楞住。

他現在明白了,明白自己被綁在這裏的原因,知道自己為何惹到了江海市的地頭蛇。

原以為白白靈是只兔子,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任他宰割,現在看來,兔子身邊守著一只大老虎。

白白靈看到店長黃東明,仍心有餘悸,她錯身站在江宸身後,以此找到一絲安全感。

江宸放下車庫卷簾門,然後拉來一張椅子,悠悠哉哉坐上去。

他正對著男人,眼睛含著笑,陰沈且狡黠。

“白白靈。”

坐在椅子上的國王說了話。

白白靈站在江宸身後,不敢用力呼吸。

“看到墻架上那把錘子了?他當時用哪個部位碰了你,就用錘子錘下去,不管出什麽事,我都幫你頂著。”

白白靈看向旁邊的墻架上,果然有一把不大不小的鐵錘,拿鐵錘去錘人,她只在變態殺人狂魔連環殺人刑偵類書籍裏看到過。

這......會不會太殘忍?

那男人顯然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開始憤怒咆哮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是犯法的!犯法的——”

面對男人歇斯底裏的嚎叫,江宸無動於衷,他甚至在笑,像在觀賞一個賣力表演的小醜。

也不知道這位咖啡店老板在誘/奸漂亮女人時,有沒有想過自己也犯了法。

白白靈生性善良,她當然不敢用鐵錘,可這不代表她沒有恨意,也不代表咖啡店老板哀嚎兩聲,她就可以不計前嫌。

白白靈鼓足勇氣走上前,狠狠扇了那男人一個巴掌,這一耳光下去,她的手都麻了。

想了想,她猶豫了一下,又狠狠踢了那男人的襠部。

即刻,她聽到了男人殺豬般的嚎叫。

大仇已報,白白靈慌忙離開,不願意多看。

目前為止,這是她想到的,最解恨的報覆方式,她現在心裏平衡了。

“我,我好了。”

幹了壞事,白白靈還有些心虛,尤其聽到那男人在痛苦呻/吟,她短暫譴責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好在這念頭只在片刻之間,如果時間倒流,讓她重來一次,她一定還會那麽幹,她一點都不愧疚。

白白靈沒敢用鐵錘把那男人錘成太監,江宸沒有感到一絲意外。

他擡起白白靈的那一只扇過男人耳光的手,放在手心裏揉了揉,杏眼溫柔:“疼不疼嗯?”

他問她打人的手疼不疼。

白白靈如實點頭。

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江宸在白白靈的嘴唇上輕啄一口,低語道:“心裏好受一些了?”

他的聲音低沈中又帶著一絲疼惜,疼惜中又帶著一絲挑逗,那雙好看杏眼直勾勾望著她,好似她是他的一塊心肝。

他的溫柔到底有幾分裝腔作態,白白靈猜不透,可面對他這般溫柔疼愛,白白靈感到一陣心悸。

見她不說話,他低頭咬著她的下唇,逗弄道:“嗯?怎麽不說話了?”

嘴唇被他咬住了,白白靈身子後仰,卻被他的手臂圈住了腰,迫使她的腿根貼近他的下腹。

“江宸,你別這樣,有人在......”

白白靈終究是良好公民,被江宸撩撥得腿都快軟了,還想著有人在,影響不好,有傷風化。

“怕他看見啊?”江宸忍著笑,繼續逗弄她:“我還怕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呢。”

白白靈嘴笨,不知道怎麽回嘴,一顆心也差點要失守。

“你今天還沒有給我獎勵,現在給我.......好不好?”

最後那一聲好不好,他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聲音輕輕的,卻暧昧到了極致。

白白靈慌了,他這個樣子像極了在求歡,可在外人面前,她真的沒辦法放開,如果車庫裏沒有外人,她還可以......

不對,她在想什麽呢,不管有沒有人,她的裙子都不能撩起來,誰像他那麽隨便?

“想什麽呢?”似乎看穿白白靈的心思,江宸調侃道:“我說了,你欠我的過後補償給我,我只要你親我。”

只是親嘴.......

聞言,白白靈暗暗松一口氣,她凝視江校草的帥臉,遲疑了一下,在他威逼的目光中,她低頭慢慢親吻他的眉心。

感受到一陣柔軟的涼意貼在額頭上,江宸笑了,這幾天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那一天,他陪著白白靈去派出所報了警,在白白靈做筆錄的時候,他才知道她差點被人強/暴。

他記得他當時的心情,他很憤怒,脾氣變得暴躁,那感覺就像是自己喜歡的東西被人磕碰了一樣。

“親錯地方了,吻我就這麽難?”他晃了晃雙膝,害得坐在他膝蓋上的白白靈被迫搖擺。

和他對視了兩秒,白白靈順著他的意,低頭親吻他的唇。

本來只打算親一下,完成任務就行,誰曾想她剛一貼近,那人就咬上她的唇,舌頭探入她的口腔,無賴式的撩撥著她的舌頭。

感受到柔軟潮濕的觸感,白白靈後脊一陣酥麻,她本能後撤,江宸終於放過了她。

滿意地抿了抿唇,江宸牽白白靈從自己身上下來:“好了,你先出去。”

他叫她離開車庫。

不知道是剛才踢那男人一腳,亦或者被江宸這樣撩撥,她現在有些腿軟。

“我在外面等你嗎?”

“你先回別墅大廳等我。”

白白靈看了咖啡店老板一眼,明白江宸還要整他,猶豫了一下,她提醒道:“江宸,這是法治社會,你別鬧出人命。”

摸摸她的頭,江宸:“我心裏有數,你出去。”

白白靈是消了火,他這邊還沒消呢,女人終歸心慈手軟,他就不一樣了。

江宸目送白白靈走出車庫,同時從衣兜裏掏出一把折疊刀,然後打開刀刃,放在手心靈活轉動起來,俊逸面容掠過一抹笑。

白白靈回頭,便見他把玩尖刀的那一幕,隨後卷簾門被放下,阻隔了她的視線。

而卷簾門被放下最後那一眼,她看到了被綁在墻板上的男人□□濕了一片。

離開地下停車場,白白靈走進別墅大廳,心情七上八下。

她擔心江宸,怕他沾染晨光咖啡店那個男人的爛命,這樣太不值當。

半個小時後,江宸進了大廳,他在休息區找到了白白靈。

他顯然心情很好,眉宇之間都帶著笑。

江宸的身份似乎很特殊,他向前臺問要房卡,前臺小姐臉上堆滿笑容,全是諂媚和討好,她雙手遞上來一張房卡,江宸接了過去,隨後回頭沖白白靈勾勾手指頭。

白白靈走過去,在前臺小姐驚詫和嫉妒的目光中,江宸摟著白白靈的腰,帶她走上別墅二樓的臺階。

和上次來時一樣,白白靈隨時能看到白蘿蔔機器人,蘿蔔機器人經過他們身旁時,便會發出可愛的電子音:“歡迎光臨~”

白蘿蔔手上拿著托盤,上面放了一盒......避孕套,顯然是要送去給客人的,它的滾輪在208號房門停下,給它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純白浴袍的中年男人。

白白靈不敢多看,迅速移開視線。

“你把那個人怎麽樣了?”她問。

江宸目視前方,表情淡淡的:“沒怎麽樣,放了一點血。”

“嗯。”

“慣犯,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人,我這樣算便宜他了。”

白白靈沒問他具體幹了什麽,他說心裏有數,她相信他。

她並不同情那個人渣,他明明有老婆,有家庭,居然還幹出這樣的事,她真替這人的老婆感到悲哀。

兩人在222號房停下,江宸刷了房卡,打開房門。

這是一間豪華情侶套房,配有一張吊床,落地窗,小型泳池和情侶大床,落地窗外可以看到娥女山的夜景,能看到一條蜿蜒的亮著兩排路燈的山路。

“一起洗澡嗎?”他解開身上的紐扣,目光追尋著白白靈。

白白靈搖頭,慌亂地看向別處:“你先洗吧,我先吃個藥。”

她的意思是她仍在生病,希望他尊重病人,不要亂來。

某人聽懂了弦外之音,沒有過多糾纏,徑直去了浴室,浴室幹濕分離的隔板是全透明的玻璃,他脫衣服的每一個動作,她看得一清二楚。

白白靈慌忙移開視線,她走到落地窗前,強迫自己看窗外的風景,窗外的景色比窗內的好看,一定是這樣。

只是,白白靈能做到非禮勿視,某校草卻做不到......

白白靈洗澡的時候,他就圍了一條浴巾躺在床上,他面向浴室的方向,眼睛直勾勾的,白白靈用眼睛瞪他,他還在笑,那笑容狡黠中憋著一股壞。

硬著頭皮沖了個澡,白白靈穿著秋衣秋褲出來了。

白白靈的秋衣秋褲是一套貼身衣褲,黑色純棉的,傻是傻氣了一點,衣服卻很暖和,又因為白白靈身材凹凸有致,皮膚又白又亮,土氣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莫名可愛又性感。

剛出浴的女孩子,身上都是香香的,白白靈靠近時,江宸能聞到一股清新的沐浴香。

“給你暖床了,快上來。”他說。

白白靈木訥訥點了個頭,慢慢掀開被子,然後鉆進去,把自己包裹成一條蟲,閉上眼睛。

“我累了,晚安。”

說完,她還咳了兩聲,表示自己病得不輕。

江宸揚眉,他看了白白靈一會兒,隨後關掉房間的燈,也鉆進被子裏,兩個人各睡一個枕頭,各躺半邊床。

淩晨時分,山上的夜晚過分寧靜。

白白靈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聽到自己的呼吸,一呼一吸之間,她以為自己很快會睡著,畢竟剛才吃了感冒藥,然而並沒有。

感覺身後躺著一個小太陽,熱量源源不斷往她這邊竄,一絲一絲滲透她的皮膚,又如同貓爪子一般,在輕輕撓著她的背,撓得她心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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