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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催眠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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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樓上,我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一拐拐進洗手間,然後把移動公司的信件打開,裏面果然是一張話費單,但是在話費單的背面卻寫了一段跟話費一點關也沒有的話,“從早上開始,錢不易就派人監視你,鐘蕊的助理也被錢不易買通,大人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另外,馮小姐跟我聯系,主動表示很願意跟你合作,大人的意思究竟是怎樣,請早些指示。如果同意合作,請下來問我借鉗子。”

反覆將這段話看了幾遍之後,我心裏一片敞亮。毫無疑問,我今天在片場的一切表現,全都在錢不易和馮櫻兩方面的眼線之下。如果我猜得不錯,恐怕今天片場的一切都被拍下來,呈現在這兩個人眼前了。而我這個看似平常的家夥,在片場的表現,無疑讓鐘蕊開始對我有了新的觀感,從而對我擁有了一定的信心,所以才會專門聯系賈雨。

而我在事後及時和忠實的匯報,也讓錢不易對我稍微放心了些,不過還沒有達到完全信任。不過,這倒沒有什麽,我很明白,除了他自己之外,錢不易是永遠不會完全信任任何人的。

不過,我現在最關心的是,他們兩方面對我的監控,究竟到了什麽樣的程度。而我要想知道這個,就只有一個人可以幫得到我,那就是那位邋遢的西京地頭蛇彭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是我是蟬,那麽彭耀就是那只黃雀。

想到這裏,我便將這封信撕碎,丟進馬桶,然後掏出手機,換上彭耀給我的那個手機卡,放進去之後,我便聽到手機滴滴的響個不停,等到它響完,我再打開信箱一看,裏面有差不讀二十幾條短信,全都是彭耀發過來的。

“小老弟,你還真有面子,錢家和馮櫻居然同時出動來監視你。不過,你放心,這裏是我的地頭,他們在這裏的一言一行,我全部都看在眼裏。現在的情況大概是這樣,錢家的馬軍帶著幾個人在全程監視你,不過他幹得很不專業,一開始就被張放天給發現了。所以張放天除了監視你之外,同時也在監視錢家的人,而我的人又同時在監視他們兩邊……啊哈哈哈,這個貓抓老鼠的游戲真他媽的過癮。另外,我監視他們的時候還發現,他們兩家的人都在跟鐘蕊身邊的人進行接觸……錢家接觸的人,是鐘蕊的助理,張放天他們接觸的人,是鐘蕊的經紀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鐘蕊身邊這兩個人被他們各收買了一個……”

看到這裏,我還不禁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他媽什麽世界,這要換了我,我也非得自閉不可。”

然後,我接著看到,“馬軍那夥人的跟蹤手段並不高明,要想妨礙他們很容易。但是張放天太精明,我們監視他們不被發現已經很難了,要是想再妨礙他,我擔心被他發現……小夥子,你必須老老實實告訴我,馮櫻是不是正在通過賈老頭想跟你發生什麽交易,你跟賈老頭到底什麽關系……”

我一條一條翻著,翻到最後一條,看到時間正是五分鐘之前的,“靠,給你發得手都軟了,也不給你大叔回一條?”

看到這短信,我笑了笑,然後回道:“你先不要問我,先讓我問你,賈老烏龜的身份就連錢不易都完全不知情,為什麽你卻那麽清楚?還有,既然你是張宏的手下,為什麽你好像對馮櫻卻沒什麽敵意的樣子?你到底是幫哪邊的?”

過了一會,我的手機響了一下,彭耀回過來一條短信,“我不但曾經見過賈老烏龜,而且我跟他還有點熟,我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底細?我在香港只是受張宏之托,替他做做保安而已,我談不上是張宏的手下。至於我是站在哪一邊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是站在張盛他爸這邊的。”

我看完這條短信,撓了撓腦袋,又問道:“那張盛他爸又究竟是站在哪邊的?他是馮櫻派系的?還是張宏派系的?”

“別問那麽多,你就回答我,馮櫻是不是在唆使你跟錢不易競爭鐘蕊?如果是的話,千萬不要答應她,你會被她當槍使的。”

我眨著眼睛想了想,然後答道:“問題是,我已經答應她了。”

彭耀馬上就回道:“蠢貨,你這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覆的。你根本沒有實力跟錢不易競爭,張宏不可能允許你做他的孫女婿的。馮櫻只是想讓你破壞錢張兩家的同盟而已。”

我笑了笑,飛快地按著鍵盤,“我根本沒有打算做張宏的孫女婿。”

過了一會,彭耀回道:“那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我眨著眼睛笑了一下,然後回道:“山人自有妙計,不過天機不可洩漏,既然你有那麽多事情不能告訴我,那我也不能什麽都告訴你。”

“蠢材,你這是在玩命,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不會的,因為大叔你在啊。”我看著鍵盤笑了笑,然後又按道,“要麽眼睜睜看著我去死,要麽全心全意地幫我。”

“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去死的,我會——閉上眼的。”

“好了,不說了,手都按酸了,總之張放天那邊既然你覺得難對付,就不要去管他了。他們不會對我不利,你只要幫我牢牢盯著錢不易的人就是了。你相信我,我會讓你看到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的。這個號碼你要二十四小時開機,我隨時可能發短信給你,拜拜,不必回了。”

我發完這條短信之後,就把手機卡給換了下來,然後站起來沖水,裝作大便完畢的樣子走回到宿舍。在宿舍裏,張盛照舊在打游戲。我再看了看墻上的鐘,這時候已經六點多了。我於是拖著去食堂吃了頓飯,稍微感受到了一些大學生活的氣氛之後,我七點多回到了宿舍。一到宿舍,我就趕緊爬到床上去,把被子蓋著腦袋,然後鉆到青龍戒裏去。也不知道其他人,直接找安揚,把我對於鐘蕊的所有理解完全說一遍之後,問道:“安揚,你覺得我想得對不對?”

安揚略想了想,然後點頭笑道:“想不到你在心理學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你關於鐘蕊的推論基本上完全正確。”

“那我該怎麽做,才能知道鐘蕊內心深處的秘密呢?”我又問道。

安揚眨了眨眼睛,答道:“如果可以的話,催眠無疑是最快捷的方式。”

“催眠?”我不懂地皺了皺眉頭,“就是那種使一個法術,然後要人去死,他都會老老實實去死的那種東西嗎?這個應該很難學的吧?”

安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了,這是把催眠給妖魔化了,實際上催眠沒有那麽神奇,也沒有那麽可怕。”

我問道:“那催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安揚張大眼睛想了一陣,答道:“這個就有點覆雜,催眠其實是一個心理治療的概念,不過用學科性的語言你也不一定聽得懂。嗯……我就用通俗一點的方式跟你說吧。催眠可以說,就是一個不斷相信的過程,是被催眠者對催眠者的信任一步步加深的過程。當被催眠者對催眠者的信任達到最深的,絕對的,完全的信任的時候,他就將把整個身體和意識都完全交托給催眠者。在催眠中,最首先首要的,就是彼此信任。如果被催眠者不相信催眠者,或者不願意被催眠,那麽催眠者想要成功被催眠者,是很難的。”

我呆了一下,然後問道:“那催眠一個人應該怎樣催眠呢?”

“催眠一般有四個階段,誘導,加深,指令,蘇醒。在誘導階段,通行的作法是選擇一個寂靜無聲、燈光略暗並且柔和的房間,讓被催眠者端坐在椅子上,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然後選一件與眼睛水平或略高的物件,讓被催眠者安靜而平穩地凝視著它,之後,催眠者開始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引導被催眠者深吸氣,然後屏住氣,並使全身肌肉繃緊,特別是雙手應用力,然後緩慢將氣呼出,並逐漸放松全身肌肉。如此重覆做幾次。從三百慢慢往回倒數,在數數的同時,意念雙腳肌肉放松,直到雙腳柔軟松弛幾乎無知覺,然後由腳開始向上放松,一直放松到面部,直到被催眠者雙眼漸漸閉合,頭部輕緩地前傾、下垂的時候,第一階段就結束了。”

“誘導之後成功之後就是加深,這時候催眠者要讓被催眠者在腦海中重覆回憶某句話或某物,或者給他描述某種可以使讓他大腦平靜下來的場面,比如告訴他他正躺在迷人的海灘,獨自享受著美麗的陽光,全身溫暖,海風拂過,沁人心脾,整個人好像都要飄起來一般。”

“當催眠者發現被催眠者已經成功的進入到你所為他描述的意境之後,這就表示他的意識已經想當程度的交托給你了。你這個時候,就可以給他下達指令。所謂的指令,就是不斷地向被催眠者重覆某一字句,直到他按照你所說的去做。如果你前面兩個階段都做得成功的話,你這個時候,只要不斷地對鐘蕊說,我要傾訴,我要傾訴,我要傾訴,然後她就會把她心底裏的秘密傾吐出來。等到她把一切都說出來之後,你就可以用鬧鐘將她直接喚醒。”

“啊?這樣就可以了嗎?”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怎麽聽起來好像很簡單的樣子。”

“什麽事情都是聽起來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卻完全不是一碼事。不然的話,豈不是誰都可以做催眠師。”

聽到安揚這麽說,我深表讚同地點點頭,“這倒是,首先讓鐘蕊願意被我催眠,就是一個很大的課題。”

“沒錯,你有點開竅了。催眠一個一點都不想被催眠的人,除非是頂尖的超級催眠大師,比如我,否則是幾乎不可能的。所以,你首先要讓鐘蕊信任你。這個就要考驗你的本事了。”

“是啊,這也是件麻煩的事情啊,鐘蕊的心防太嚴重了,好難突破。”我有些苦惱地搖頭道。

然而,我這話剛說完,我突然又想到一個主意,“囈,我想到一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什麽辦法?”安揚問道。

“你不是說你是一個頂尖的催眠師,強到可以隨便催眠什麽人嗎?”

安揚得意地聳聳肩,“雖然我一向很謙虛,但是事實確實是這麽回事。”

我又問道:“那麽,如果一個人被你催眠之後,是不是一切都按照你的指令行事?並且催眠時間還可以維持很久?”

“沒錯啊。”安揚說著,有些警覺地望著我,“你又有什麽歪主意嗎?”

我腆著臉笑著搖了搖頭,“不要這麽說了,我只是有個好註意。你看呵,催眠這個東西說起來簡單,但是要學起來真的是滿覆雜的,我也沒有信心可以學得好。不如這樣,這幾天等到我覺得時機適合的時候,我就跑到青龍戒裏來,你就把我給催眠了。但是呢,你要把我催眠成一個很強大的催眠師,然後我就可以跑去催眠鐘蕊了。怎麽樣?我這個主意不錯吧?”

安揚頻繁地眨了好幾下眼睛,然後問道:“那這跟我附身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不管是催眠前,還是催眠後,做這件事情的始終是我自己啊。”我狡辯道。

安揚被我說得楞了一陣,然後才恍然大悟道:“真失敗,我堂堂頂尖催眠師,居然被你忽悠了!不要說那麽多,總之,想通過任何形式借助我們的力量直接達到某個目的都是不可能的,你老老實實給我苦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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