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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賭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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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豫說著,打開了他的牌。

看了牌之後,他嘖了一聲,猶豫了下,說道:“我跟一手吧,兩百。”

我一邊繼續吃著巧克力,一邊不動聲色地跟了兩百,然後木豫再看了看自己的牌,搖了搖頭,把牌給棄了。這就是所謂凱子本色了,既然你打算那把棄牌,那你上一把你跟個什麽勁呢?

“帥哥,我不宰你,我宰誰啊。”我一邊收錢,一邊在心裏想。

看到我贏錢,錢不易對我笑笑,說道:“技術不錯喔。”

我剛開始沒覺得,只是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過了一會我才反應過來,錢不易誇我的不是運氣好,而是說我技術好,這是什麽意思?想到這裏,我再次偷偷看了看錢不易,他已經沒在看我,而是轉過身去拿喝的去了。而我的心裏,卻有了一個小疙瘩。

不過,這只是一時的情緒而已,接著再玩了半個小時下來,我一直沒有拿到什麽特別大的牌,所以沒有玩什麽大局,只是隨著大流轉,手頭贏的錢也只是多了七八百塊而已,差不多有四千塊的賭金。

到了大概十二點四十分左右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大機會終於來了!

這局是錢不易發牌,因為木豫這家夥兇得很,而又有我這個只恨天下不亂的家夥攪局,所以現在除了錢不易之外,在座的人都有點露出賭桌上的狠性了,居然六個人集體蒙了三輪,而且都是蒙的一百,這樣,桌上就有將近兩千塊。

這時候錢不易笑著起了牌,說道:“你們這群賭鬼,都紅了眼,我不跟你們發神經。”

看了牌之後,錢不易笑著眨了眨眼睛,“牌不錯喔,跟兩百。”

明牌的人跟了,接下來的人自然不可能跟著蒙了,大家於是紛紛起了牌來看來,看牌之後,段名和莫翰就都丟了牌,剩下我,木豫,方天雄和錢不易。

其他三個人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不丟牌,但是我除非得了腦膜炎,否則我不可能棄牌,因為我手上的這副牌是三條九。在紮金花裏,最大的就是最小的是散牌,然後是對子,順子,同花,同花順,最大的就是三條。我這牌簡直是大到幾乎頂天了,我怕什麽?

好在我開牌之前,照著老規矩拿出巧克力來吃了,要不然我說不定頓時臉上就會露出馬腳來。當我正一邊吃著巧克力,一邊看牌的時候,我身旁的木豫就有點坐不住了,他對我不耐煩地吼道:“你小子當你是賭神啊?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吃巧克力,啪嗒啪嗒,真煩人。”

我臉上不動聲色,心裏直樂,要的就是你的心浮氣燥,這把少爺我非得割你三斤肉下來。光顧著心裏樂,我自然沒有精神答他的話,倒是錢不易站出來跟我幫腔,“每個人打牌都有自己的習慣,你哪兒那麽多廢話?”

我看著時機差不多,扔了兩百塊上去,“好吧,我跟。”

“看樣子,你的牌很大啊。”錢不易笑著看了我一眼,然後把牌打開,“我棄牌。”

當看到錢不易的牌的時候,我不禁臉色微微一變,而在場的人也紛紛叫了起來,“我靠,老錢,丫看錯了吧?順子你都棄牌?”

錢不易沒有答眾人的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把牌扔掉了。

“我就不信了,你的牌能比順子還大。”方天雄說著,押上了兩百。

木豫也跟著押了兩百,“我也不信。”

我依然是跟前面一樣,一邊吃巧克力,一邊一句話不說的扔上去兩百,然後方天雄再跟,木豫也照跟,然後我又跟,如此這般,我們三人竟然一口氣跟了八輪,桌上的賭註有八千多塊。

對這些公子哥來說,這些錢不算多,但是這畢竟是今晚賭註最大的一輪。所以大家都很興奮地屏住呼吸,看著我們三個人誰先比牌,或者棄牌。只有錢不易依然是八風吹不動的樣子,依然穩穩當當地坐在了那裏,滿面春風的笑著。

木豫雖然是只很好宰的肥羊,但是我覺得他這人雖然脾氣糙了點,不過倒也還算直爽,心想差不多了,於是我在這時對他說道:“我要跟你比牌。”

說著,我把牌我的牌遞了過去,木豫滿懷信心地把我的牌接了過去,但是當他看到我的牌之後,便垂著頭嘆了口氣,把他自己的牌蓋了,“你大。”

這樣,剩下的人,就只有我跟方天雄,跟誰都可以客氣,就跟方天雄沒得客氣。我下定決心,只要方天雄跟,我就跟到底。

看到我把木豫的牌打掉之後,方天雄的表情本能地楞了一下,然後他還是跟註了。其實,我盡管心裏很自信,但是八輪跟下來,臺桌上怎麽說也有八千多塊,要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但是就是方天雄剛才那一楞,給了我更大的自信,我肯定比他大。以方天雄的性格,如果他拿到三條,而且是比我的三條九還要大的三條的話,他剛才不會楞那一下。很明顯,他拿的絕對是大牌,但是絕對大不過我的三條九。

心裏這樣想著,我再沒有絲毫猶豫,馬上跟註了兩百。方天雄遲疑了一下繼續跟註,而我則幾乎是在他跟註的同時,馬上又扔了兩百塊。我這樣做,就是為了給方天雄咄咄逼人的感覺。果不其然,我的這個挑釁性的動作,讓他生起氣來,他幾乎是想也不想,也馬上跟了下去。

就這樣,我們兩個幾乎是比賽誰扔錢扔得快一樣,飛快地往桌上扔錢,不到兩分鐘,桌上就又多了四千塊的鈔票,我口袋裏只有不到三四百塊了。

這時候,錢不易笑著說道:“好了,一萬來塊了,差不多了,就此打住,你們開牌吧。”

我本來是要答應錢不易的,但是這時候偏偏方天雄惡狠狠地看著我,我就幹脆不說話了,也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這時候,錢不易轉過頭,專門看著我,說道:“楚老弟,這裏幾個都是熟人,沒必要那麽狠,你就開了吧。”

如果換作是別人,我肯定是馬上答應,這一把贏了八千多塊,比我學費還多,我知足了。但是現在這個人是方天雄,而且他還那麽狠的盯著我,我能放過他嗎?我於是便冷冷地答道:“賭桌無父子,既然方少爺想玩,我當然是奉陪到底。”

看到我這麽冷冷的說話,錢不易也就沒有說什麽,只是笑了笑,照舊坐下。但是我還是發現他的笑容中略略有些慍意。不過,這時候我只顧著宰方天雄,也管不得那麽多了。

方天雄見我放話了,霍地一下站了起來,說道:“好啊,你小子想跟我鬥,說吧,你還有多少錢,你全都拿出來,我跟你賭。”

“好,這話是你說的,你是青花瓷,我是爛磚瓦,拼就拼,我還會怕你。等會誰不下誰是烏龜王八蛋。”我霍地一下站起來,指著方天雄的臉說完,別過臉問錢不易,“錢師兄,不知道能不能借一點錢給我?”

錢不易飽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沒問題,你要多少?”

“二十萬。”我想也不想就說道。

當我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在場的人都一時嘩然。二十萬塊對他們各自的家庭來說,當然不算什麽,但是對他們自己來說,也算是個不小的數目了,起碼也是四五個月的費用。我身家平常,突然開口這麽大數目,也難怪他們這麽驚訝。就連剛才一直顯得穩坐釣魚臺的錢不易此時眉頭一跳,臉色略變,看我的目光中多了許多與剛才不同的東西。

片刻之後,他自顧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今天家裏沒什麽現金,恐怕只能借兩萬給你。”

我也不想那麽多,馬上點頭,指著方天雄問道:“好!就兩萬,你跟不跟?”

方天雄略猶豫了一下,最後他咬咬牙,把牌一摔,“我三條六,你開牌來給我看。”

我冷笑著抓起牌,然後一張一張緩緩地放在方天雄面前,當我三張牌都放出來之後,眾人再次嘩然,就連原本在客廳裏聊著閑話的那些女孩們也全都湊了過來。

“你是三條九?”看著我的牌,方天雄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看著方天雄這副表情,我的心裏不知道多開心,然而就在我得意地望了四周一眼的時候,我看到了錢不易的臉。全場所有的人的眼睛,此時都盯在牌上,只有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在我們目光相接的那一剎那,我看到和方天雄的表情剛好相反的是,錢不易的目光裏並沒有絲毫的詫異,只有一種強烈的想要看透我的企圖。

在這一刻的錢不易,與我過去幾個小時所認識的錢不易都截然不同,在這一刻,他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種旺盛的控制欲和企圖心。我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錢不易。一個照面下來,我便感覺到自己無法直視他的視線,本能地將目光移開,但是心裏莫名地有些心虛的感覺。

方天雄身上沒有帶那麽多現款,找錢不易借了三萬,兩萬給我,一萬留下來繼續賭。這一把我贏了差不多三萬塊,賭局繼續。此時的錢不易此時又恢覆到起先的模樣,一邊淡淡地笑著,一邊拍著方天雄的肩膀,勸他不要放在心上。這時候,莫翰也笑著說道:“就是,不就兩萬塊嘛,有什麽呀,你老爸去澳門,給小費也不止這個數啊。”

原本有些黑著臉的方天雄,聽到莫翰這麽說,也笑著下臺,“這點小錢當然沒什麽,只是剛才的牌有點冤家,心裏有點不舒服。”

說完,他還猶有不足地繼續說道:“我老爸最近常去河西,跟那裏的當官吃飯,據說要在河西做一個大樓盤,投資少說也得四五十億。”

本來,他這話只是為了顯擺一下,顯得自己確實不把這兩萬塊放在心裏。但是一旁的木豫似乎沒有聽出這層意思,他笑著說道:“老弟,有錢老哥在,你還是不要提錢字的好,要比錢多,這世上又有誰比他們四大家族的錢多啊。”

方天雄聽到木豫這麽說,臉上略微一滯,顯得有些不高興,但是很快他又堆笑說道:“那是,那是。”

這時候錢不易笑著搖了搖手,“別說這些沒營養的廢話,繼續玩牌。”

我在一旁聽到這一切,越發覺得這個錢不易的背景深不可測,心想等結束了這局賭局,一定要找樓蘭雪好好問問,這個錢不易到底是個什麽人,怎麽牛得跟國家主席似的。

從開賭到現在,我贏了三萬多塊,於是手頭就有點松,也不比起先那麽認真,玩得也隨便了點。接下來兩個小時,基本上不輸不贏。

直到差不多三點鐘的時候,大家都蒙了兩輪,桌上有一千來塊,然後是莫翰第一個起牌,起牌之後,他猶豫了一下,跟牌,然後是木豫,他也跟著起牌,他的表現跟莫翰一樣,看了看牌,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跟牌。

這時候,我開始有些猶豫,撕開一塊巧克力吃了起來。吃了半塊之後,我沒有起牌,而是就這麽跟了一百塊。

木豫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這麽狠?起了兩家,你居然還不看牌?”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我心裏想得很清楚,反正我贏了錢,我怕什麽,我看你們的神色就知道你們牌面不大,既然如此,我拿一百博你們四百有什麽劃不來?

我之後是段名,他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起牌,看了看之後,他將牌扔了出來,是一副爛牌,“我累了,去睡會,你們繼續玩。”

說著,他就走了。接下來就是錢不易,他笑著擡起眉頭,看了看在場所有的人一眼,又輕輕摸了摸鼻子,最後笑著說道:“我也趕趕潮流,蒙蒙牌吧,跟一百。”

前面兩明,兩暗把方天雄給鬧得有點胡塗了,想了一陣之後,他還是決定起牌,起牌之後,他看了看,然後故作輕松地笑著眨了眨眼睛,“唉,我跟。”

我於是知道,這小子抓著大牌了,接下來莫翰猶豫了一下,提出跟方天雄比牌,結果他輸掉了。看到莫翰比牌輸掉之後,木豫看了看自己的牌,又想了一會,搖頭道:“我一對五我也不要了。”

既然知道方天雄是大牌,我自然要起牌,結果起開牌一看,紅桃老Q,老K和A,同花順。除了三條,就屬我最大。於是,我二話不說,自然是跟註。

接下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我們兩個人都起牌,而且我還跟了兩輪之後,錢不易居然依然不開牌,他笑著往桌上放了一百,然後說道:“以小搏大,劃得來。”

他的這個舉動讓在場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而我的心頭卻是閃出一陣不祥的預感。

轉眼之間,我們三人竟然一連跟了十五輪,戰況竟然比兩個小時前那一輪更加激烈,臺上又是一萬多塊了,而錢不易自始至終都是蒙牌。這個時候,方天雄率先沈不住氣,提出跟我比牌。我把牌遞給他看了之後,他罵了一聲“媽的”,把牌遞給我,“你大。”

而比牌勝利的我,卻一點也不感到輕松。其實,比方天雄更想比牌的人,是我,只不過我想比的人,是錢不易。但是,他現在是暗牌,我根本沒有辦法跟他比。

而此時的錢不易也不說一句話,只是笑容可掬地望著我,一副隨意從容的樣子。而在他這雲淡風輕的態度中,我卻隱約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雖然我抓著一副同花順,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卻本能地覺得,我會輸。

我依然在吃著巧克力,但是我發現它現在完全無法幫助我平靜下來。我剛才又一連跟了十輪,多放了兩千塊進去,而錢不易依然是暗著牌跟我跟。看起來似乎是鐵了心的要讓我把兜裏的錢全部吐出來才肯開牌。

這個時候,我開始回憶前面那一局,那一局是他派牌,結果剛好派了那麽個冤家牌,讓我大賺一筆。而他在那一局的表現,現在想起來,似乎是從頭到尾就知道我一定會贏,甚至於手裏拿著順子都早早扔掉。而這一局,又是他派牌,他卻蒙牌一直蒙到現在,這裏面難道真的什麽玄機也沒有嗎?我不信,我絕對不信!

他憑什麽這麽自信?敢跟我一直蒙到現在?他手裏的一定是三條,一定是!他敢跟我一直蒙,就是因為他派牌的時候,就知道我手裏是什麽牌,而他的牌一定比我大,他會控制發牌。而他之所以這麽做,就是因為不喜歡我兩個小時前沒有給他面子,適可而止,因此要特地狠贏我一局來教訓一下我。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間,我的巧克力已經吃完了,最後,我抿著嘴巴看了看笑盈盈的錢不易,咬著牙把牌給蓋了,“我不要。”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全場驚呼,就連方天雄也禁不住站了起來,大叫道:“你他媽傻了?你同花順啊!”

我此時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只能是無奈地吞了口口水。這時候,錢不易笑著緩緩把他的牌打開來,一條梅花四,一條方片九,一條黑桃A。

我頓時傻了,這……怎麽可能?然後,我的腦子馬上就意識到一個事實,“我被他耍了。”

仿佛是特地為我做解釋一般,錢不易笑著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當你自信心十足的時候,你吃巧克力,通常是咬左邊,而且只咬一點。而當你緊張的時候,你吃巧克力是咬右邊,而且第一口通常都會很大。”

在這一刻,我才終於明白,原來錢不易懂得控制的,不是發牌,而是我的心。這一次,我是真的徹頭徹尾的輸了。我苦笑了一聲,有些萎靡的看著面前紅色的紙幣,一種巨大的挫折感撲面而來。我站了起來,笑著聳了聳肩,“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走進洗手間,把門關上,我靠在門上,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整個人覺得沮喪透了,不是為了輸錢,而是為了那種完全被錢不易擊敗的感覺。這種感覺,我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

在這時候,我看到我左手指的青龍戒微微發著亮光,然後我的腦中就閃現出去舞會之前,賈雨對我說的那一番話——“知道什麽是賭徒嗎?真正的賭徒就是拼盡一切只想獲得勝利的人。一個真正的賭徒,會輸但是永遠不會認輸。只要手裏還有一個籌碼,牌局就還沒有結束,就依然需要投註全部的熱情和精力去賭。當你輸一局牌的時候,你輸掉的只是籌碼。但是當你認輸的時候,你輸掉的就是整個牌局。賭局如此,現實也是如此,只不過賭桌上輸掉的只是牌局,而現實中輸掉的是整個人生而已。任何一個高明的賭徒,在賭局進行到最艱難的時候,都只會做一件事,那就是在心裏大聲吶喊,永不放棄!永不放棄!永不放棄!永不放棄!”

這一番話仿佛一劑強心針註射進我的心臟一般,讓我剛才那種萎靡之氣一掃而空。我不知不覺中,竟然隨著腦子裏的話一起揮動著拳頭,嘴巴裏輕輕念著,“永不放棄!永不放棄!永不放棄!永不放棄!永不放棄……”

五分鐘後,我重新出現在牌桌上,錢不易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笑著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沒什麽,勝敗兵家常事。”

錢不易略為有些訝然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麽。

接下來的牌局裏,我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表情,也不再吃巧克力,而是徹底放松自己。我一邊輕松自如的跟在場的人聊著天,一邊從容地決定是下註,還是蓋牌。不過在聊天的時候,我依然細心的觀察所有人,尤其是錢不易的表情和動作。

自從我從洗手間出來之後,錢不易似乎認真了許多,他有好幾次都想誘我入局,但是每一次我都及時全身而退,弄得他又頗有些不甘心,打量我的眼神與先前又有幾分不同。看來,跟我認識這幾個小時裏,他對我的觀感是一變再變。現在,他對我終於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而這就意味著我的機會來臨了。

淩晨五點的時候,莫翰也去休息了,只剩下我們四個人。蒙了幾輪之後,方天雄率先開牌,他看了看自己的牌之後,便棄掉了,然後木豫也跟著棄牌。我於是知道,就是這把了。

我於是笑著對錢不易說道:“錢師兄,我這把要學你,死都不開。”

錢不易聽了我的話,也笑笑,說道:“好啊。”

於是,我們倆就一直蒙,蒙了整整五十輪,把方天雄跟木豫都蒙傻了。這時候,錢不易終於比我先沈不住氣了,他笑著搖了搖頭,起牌了。看了牌之後,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看了我一眼,把牌放下,“繼續。”

錢不易太聰明了,想讓他入我的局只有用暗牌才有可能。而這把無疑是贏他最好的機會。此時此刻,我的心裏什麽想法都沒有,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贏他!我要贏他!我要贏他!我要贏他!我一定要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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