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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冰天雪地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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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在北國首都的機場,下了飛機,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走出機場望著天上揚揚灑灑的鵝毛大雪,跺跺腳下硬如鋼鐵的堅冰,看著滿街的大鼻子,一股強烈的陌生感像枷鎖一樣銬住了我的脖子。

鼻子凍得通紅的快刀跑了過來,一邊朝手心哈氣一邊說道:“上帝啊,你們總算來了,再不來我就凍死在街頭了。”

“你怎麽不進機場等?”隊長笑著說道。

“呵呵,剛才看到一個金發寶貝……”快刀流著鼻涕憨笑的樣子極其猥瑣。看到人群中的我後,他非常意外地叫道,“刑天,你怎麽來了?沒在家給你媽當乖寶寶?哈哈……哈……”

快刀自以為很搞笑地想幽默一下,結果被小貓一腳踢在屁股上,把下半截笑聲憋了回去。

“哈……哈……哈!”我皮笑肉不笑地捧場,結果邊上的人都被我毫無表情的笑聲給嚇得一哆嗦。

“你別笑了,你的笑聲比西伯利亞的寒流還冷。”醫生拉了拉衣領一臉不敢領教的表情。

快刀看了一眼沈悶的人群和面無表情的我不敢多問,指著不遠處的停車場說道:“車子就在那兒,走吧!”

一夥人悄無聲息地直奔停車場,那裏已經停了兩輛拉達111旅行車。我們坐進車後,車子開始打火,過了10分鐘,車子還沒打著。

“這北國的破車!”開車的快刀一個勁地罵。

“嘿嘿!”屠夫把頭探出車外一個勁地吸著那要人命的冷空氣:“還是家鄉的空氣好呀!”

“你是北國人?”我從來沒問過他是哪兒的人,因為有時候問一個傭兵的過去,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現在我已經深有體會了。

“不,我是艾沙克人!”屠夫把腦袋縮回來樂呵呵地說道。

“艾沙克人不是北國人嗎?”我奇怪道。

“呵呵,北國100多個民族中並沒有艾沙克這個民族,它是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由多個民族的成員逐漸匯集所形成的具有某些共同歷史和文化特征的地方性群體。艾沙克的含義是‘自由自在的人’或‘勇敢的人’,大多是15世紀末開始逃亡和流落到南方,定居到濟河及其支流的人民的統稱。後來,這一帶的人就被稱為艾沙克人。”屠夫一臉自豪地介紹自己的來歷,“艾沙克人是最勇敢的人!”

“噢!確實挺勇敢的!”其實我想說血腥,但沒敢說出口:“那不還是北國人嗎?”

這邊快刀也終於打著火發動了車子。車子在搖搖晃晃中開向住處,看著路邊不斷飛退的北國特色的尖頂房子和大柱子,從房子高度就能感覺北國人的高大。

車子在結冰且不平的路面飛馳,車體不停地傾斜搖晃,車中的人不斷地撞在一起。還沒走出三裏地,醫生就急了:“難道這破車沒有ABS防抱死系統嗎?”

“連安全氣囊都沒有,你還能奢望什麽?”快刀愉快地笑道。

“什麽破車!”醫生從屠夫身上爬起來罵道,“為什麽不弄幾輛能開的?”

“這可是公費的,難道你想買幾輛車長住在這個冰天雪地的國家?”快刀一臉不以為然。

“我恨公費!”醫生一臉的難受,“公費的總是最差的!”

“下回打仗,你開你的M1114(輕裝甲悍馬)去。”隊長坐在前面笑道。

“那要公費給我運輸才行!”醫生剛才還恨公費呢,現在又非要不可。一群人都哄笑起來,連我都不自覺地撇了撇嘴。

兩個小時後車終於到站了,一群人爭先恐後地跳下車。因為腿腳酸軟無力,大家全部咒罵不停。

“我以後絕不買北國車!”連騎士都抱怨出聲,“這車最少落後了10年。”

“沒讓你步行走過來就不錯了!”屠夫聽到他們一直批評北國產的車,有點兒生氣了。

“哈哈……有人愛國情緒高漲,不高興了。”一群人開始起哄。

“我他媽的就是討厭北國車,你能把我怎麽樣?”

“哈哈!”

“對啊,有本事你打我們呀!”場面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你們這群雜種!”屠夫面對如此多的挑釁,只能無可奈何地笑罵了兩句。

看著面前同樣尖頂高門樓,樣子有點兒像教堂的建築,我很好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安排我們住教堂?可是等狼人他們推門出來的時候,一陣轟鳴的音樂像洪水一樣噴湧而出。後面一群穿著比基尼的美女正跟著一群醉酒的傭兵縱情狂歡。

“呵呵!快來看呀。是狼群!呵呵,是屠夫!”其中一個不認識的傭兵指著屠夫大叫著,“你小子還敢回來?克洛基尼的狗都想咬你一口!”

“哈哈!”一群人都笑了起來。看來屠夫在北國的兇名顯著,連邊上的妓女都吃驚地捂住了嘴。

“刑天,沒想到你會這麽快就歸隊了,怎麽回事?在家過得不如意?這麽快就想來送死?”狼人和大熊一邊一個搭著我的肩,一嘴酒氣地開我的玩笑。

“是啊,我想死,可子彈總是不肯光顧我。”熟悉的混亂氣氛稍稍使我有了點兒精神,我勉強笑了笑。

“是嗎?那要小心我在背後送你一發免費的!不用謝!”狼人使勁兒地拍打著我的頭,摟著我進入了混亂的迪斯科夜總會。我們被帶到了一個包間內,包間的一面墻和腳下都是單面玻璃,可以看到下面舞池中扭動的人群,還能聽見震耳的音樂聲。

“歡迎,歡迎。”漢克那個大肚子帶著一群惹火的舞娘走了過來,“狼群可是千金難請的客人呀!嗨!刑天!”漢克挨個打過招呼後對邊上的半裸女人們說道,“拿出你們的看家本領,婊子們!要好好招待我的貴賓!”

“看我們的!”一群女人尖叫著沖向我們。除了小貓和美女,每個人都摟著一個女人,一個人高馬大的女人坐進了我的懷裏,濃烈的香水味沖入鼻子讓我不由得一皺眉。邊上狼人懷裏的女人被美女一腳踢飛,看得大家都笑了起來。只有那個女人不甘心地站起來想爭風吃醋一番,結果看到美女拔出軍刀時興奮的眼神,又嚇得坐了回去。

時間在瘋狂的歡鬧中過得飛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深夜。我接過快慢機倒給我的酒一飲而盡,舉起杯子示意他再來一杯,快慢機微笑著又給我倒了一杯,然後舉起酒和我碰杯,說道:“沒有找到平靜?”

“所以我在這裏。”我搶過酒瓶對著嘴準備吹一瓶,在此之前我先頓了一下,問邊上的隊長,“明天出任務嗎?”

“沒有。”隊長讚賞地點了點頭。

“明白了!”我對著酒瓶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趁著酒勁兒一把扛起了身邊“噴香”的美女沖進了旁邊的房間……

等到我第二天醒來時,看著身邊陌生的女人和滿地的嘔吐物,想起昨天晚上,我按住一個陌生的女人,和她就像兩只動物一樣地交媾,我胃裏就是一陣翻滾。剛想下床去洗手間便驚動了身邊的女人。

她睜開眼像蛇一樣地纏了過來,咬著我的耳朵呻吟道:“昨天晚上你可真棒,原來中國人也可以這麽猛的。要不要再來一次?”

看著這個女人化開的唇膏染成的血盆大口,我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推開她沖入洗手間大吐特吐起來。看著鏡中的自己,我開始有點想念不愛化妝的Redback。忍住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勁兒沖了個澡,幹凈的軍裝就放在換洗架上。等我走出洗浴室的時候,床上的女人看到我已經穿戴整齊,無奈地捂著臉躺回床上呻吟。

扔下200美金走出房間,迎面正碰上惡魔摟著個女人從對面房間出來,那家夥看到我就眉開眼笑,我一看就知道他準沒好話。

“我要向Redback告狀,讓她扒你的皮!”惡魔一臉的幸災樂禍。

“隨便,她又不是我老婆。”我搖搖頭一臉不在乎。

“真冷酷!無情的家夥。”惡魔又嘖嘖有聲地替Redback惋惜起來。

“得了吧,不要裝好人了。我們怎麽會住到這個地方的?不是軍方讓我們來的嗎?”我支開惡魔身邊的女人,把他拉到吧臺邊上向酒保要了兩杯酒。現在是清晨,整個夜總會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

“是呀,只是漢克盛情邀請我們住在這裏,他還是聯系人。不過依我看,他是有什麽事想求我們。不過,這樣也好,你不會喜歡現在的北國軍警的,簡直是一群小偷和強盜。”惡魔一口幹盡杯中的伏特加說道。

“那蘇祿的任務呢?”我記得蘇祿的合約有一年的,怎麽才三個多月就結束了?

“美國軍方介入,現在由他們給蘇祿訓練反恐部隊了。蘇祿方面惹不起美國人就和我們終止了合同,賠了我們點兒錢。”惡魔有點兒不服氣地說道,“美國軍方派來的算什麽東西?也配和我們搶生意!也只有蘇祿的白癡們才會相信他們能訓練出好兵。”

“呵呵!”我冷笑道,“他媽的!那又如何,生意不還是給搶去了?”

“我們怎麽能搶過美國政府?不過狼群還能少得了生意?這不,剛解約北國佬就來找我們了。”惡魔不以為然地說道。

“不說這個了,什麽時候出發?”我看過任務簡報,大致上就是說第二次那赫喬之戰又死傷數千北國軍,軍方有點兒受不了輿論的壓力,想借傭兵來減少死傷數字。而且那赫喬叛軍中也有很多外國傭軍介入,所以想“以毒攻毒”,讓我們到南部山區去剿匪。

“不是明天就是後天。聽說那邊傷亡慘重。呵呵,那赫喬人都是瘋子!”惡魔興高采烈地罵道。看著他神采飛揚的樣子,我真是好奇怪聽說那邊都是瘋子怎麽會讓他這麽高興。

“你喜歡瘋子?”

“不,不,你應該知道北國人本來就好鬥,艾沙克人和那赫喬人又是其中的佼佼者,無論在什麽年代,這兩個種族的人都是北國軍中最優秀的戰士,我們這次面對的可不是拿著AK亂射的童子軍,是真正的正牌軍。這難道不讓你興奮嗎?”惡魔臉上的興奮原來是因為這個,媽的!

“如果他們都和屠夫一樣,那你就沒心情偷笑了!”想想屠夫的狠辣,我自己都有點兒害怕。

“呵呵,屠夫不一樣。那小子就不是軍人!”惡魔很了解屠夫。

“那他以前是幹什麽的?”我有點兒好奇地問。

“你為什麽不直接問我?”屠夫光著膀子搭個毛巾從背後走了過來。

“……”我回頭一看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挺八婆似的。

“想知道?跟我們去沖個涼。”屠夫後面跟著大熊和狼人,一群人都光著膀子只穿著褲子。

“什麽?沖什麽?”我被大熊和狼人架到了夜總會後院,那裏有個老式的抽水池,很奇怪這麽冷的天竟然沒有凍住。

看著一群人站到院中脫得赤條條的,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了,他們要在這裏洗涼水澡!

“你們一定是瘋了!只有瘋子才在零下23℃的低溫下沖涼水澡!”我尖叫道。

“刑天!你沒有到過這麽冷的地方吧?那樣的話在作戰的時候就會很不適應。而我們又沒那麽多的時間去調節,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隊長和騎士一群人也赤條條地只圍了個毛巾就走了出來,“就是把你扔進更殘酷的環境,那樣回到正常環境時就會覺得好受多了!”

“下地獄去吧!”狼人和大熊把我舉起來像扔包裹一樣扔向水池。

“我操……”來不及反抗,只能拖著長長的叫罵聲飛向水池。

“咚”一聲,冰冷刺骨的冷水沖進了衣領,像萬根鋼針一樣紮進毛孔。一下子我就從腳底涼到腦仁,全身的肌肉無法控制地開始顫抖。貼在身上的濕衣服比冷水更迅速地帶走我身上的熱量,沒半分鐘身上皮膚就開始冷得發麻。

“F……F……F……uck!”我冷得連話都說不順了。我飛快地脫掉身上的濕衣服,西伯利亞的寒風吹到身上像刀割一樣。我跳出水池就想沖回屋裏,結果被一群人給堵住了。“嘩!嘩!”幾桶冷水澆到頭上,我頭皮上都凍得起了雞皮疙瘩。

“你們這群混蛋!”我操起地上的木桶“奮起反擊”。一群壯漢脫得赤條條的在院裏打起了水仗。住在邊上樓屋的數十舞娘,都打開窗饒有興致地指指點點,不時地有嬉笑聲傳來。

在寒風中沖了一個小時的涼水後,連原本如刀般的冷風都變得溫暖起來。一群人冒著熱氣站在庭院中,要不是地方不對,還以為是跑到土耳其浴室了。

把最後一桶涼水從頭上淋下,我現在反而有點兒發熱的感覺,很奇妙!

看著邊上一群人光著屁股,對旁邊樓上圍觀的舞娘不知羞恥地亂擺pose,我無奈地拾起衣服走進了室內,一進屋便被暖氣蒸出了汗。換上幹凈的軍裝,一群人吃過豐盛的早餐,又坐上那難受的拉達車,顛簸了半天跑到一棟政府大樓裏,下了車冷風還是讓我一縮脖子。

“沒事,再洗幾天涼水澡就好了,我也是這麽過來的。”先鋒很有經驗地說,“這該死的國家,真他媽的冷!”

“呵呵!”一群人哄笑著勾肩搭背地走進了陰森森的大樓,剛進大廳就看見血腥妖精的人從裏面走出來。

“北國就像地獄!”血腥妖精中一個長得特瘦的家夥向我們揮了揮手喊道。我認識他,他叫特利斯,是個很會化妝的家夥,人稱“千面妖”。要不是在廁所見過這家夥的老二,我一直都認為他是個女人。血腥妖精的人都特奇怪,男不男,女不女的。

“你們是哪一塊?”隊長和他們的頭握握手交談起來。

“市區!聽說有不少家夥都潛伏在克洛基尼!”

“你們真好運,有酒有肉還有女人!酒多誤事,好在你們不喜歡女人,不是嗎?”我們幾個路過他們身邊時,惡魔忍不住調侃他們。

“我喜歡你們的屁股!”對面十來個人一齊豎起中指。我冷笑了一聲,拉低衣領露出脖子上的刀疤,屠夫從後面伸出手,用手指在上面劃了一下。兩群人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擦肩而過。

坐在高大的房間裏,看著面前的上校軍官和他背後滿頭紗布的少尉,我感覺山裏的戰事確實和報道的差不多。

“先生們!”上校軍官指著幻燈片上的地圖說道,“前幾天,也就是三月初,那赫喬武裝在南部山區的最後一個堡壘薩伊市被攻破,被我們幹掉了約1000人,但那赫喬武裝的頭目哥達耶夫帶著剩下的近2000多人突破了包圍,沿吉爾貢峽谷北下,突襲並占領了公意村。這家夥是最著名的那赫喬戰地指揮官之一。1992~1993年參加了阿布茲武裝沖突,1995年12月14日參加了搶占烏魯茲——馬利丹的戰鬥,曾指揮了1996年3月6~8日進攻克洛基尼的行動,1997年成為所謂的‘克西利亞共和國’的‘副總理’,1998年1月起被任命為‘國防部長’,1999年6月14日開始領導阿沙克近衛軍……”

rade?”邊上的狼人舉起了手。

“什麽事,少校?”

“這些我們都知道。能說點兒現在用得著的嗎?”狼人有點兒不耐煩了。

“那就讓卡路耶夫少尉來介紹一下吧!”上校軍官尷尬地向站得筆直的少尉揮了揮手。

“是的,長官。”少尉換了張公意村的平面圖說道,“公意村位於那赫喬南部,距吉爾貢峽谷4公裏,這是哥達耶夫的故鄉,他的妻子、母親和兩個妹妹都住在這個村莊。這個村莊只有不到100戶人家,在第一次那赫喬戰爭時就修建過許多的防衛工事,房屋相互連接形成一個整體,四通八達就像一個大堡壘,而且地下有很多的暗道,通過這些暗道他們可以繞到任何地方。我們已經把他們包圍了,他們的兵力主要集中在這裏、這裏和這裏……我們組織過多次進攻,都被對方繞到背後的偷襲給打退了,到目前為止我們的傷亡人數已經有三位數了。而且對方有很多的狙擊手——專業的狙擊手,據情報說是來自外國的雇傭軍。”

“哪支傭軍?”隊長問道。

“說不清楚,太多了!那赫喬匪軍雇傭的部隊太多,現在都被打散混在一起,說不清是哪一支了。”上校軍官在一旁補充道。

“他們有重武器嗎?”

“北國拉基米洛夫KPV14.5mm高射機槍和KPVT14.5mm大口徑坦克機槍,RPG-27,蒼蠅等一系列火箭筒,100mm迫擊炮,自動榴彈發射器,反坦克導彈,毒刺防空導彈等武器。”少尉撓了撓頭上的紗布無奈地說道。

“噓!”惡魔吹了聲口哨說道,“他們東西夠全的!毒刺哪兒買的?甘茵斯坦嗎?”

“事實上,在第一次那赫喬戰爭爆發前,那赫喬地方政府曾以地方治安需要為由向中央要武器,北國政府為籠絡那赫喬上層人物,當時的國防部長簽署命令,讓駐軍撥武器給那赫喬當局,使得杜沙伊爾在武裝叛亂前夕已擁有武裝分子1.3萬人,坦克和裝甲車近百輛,野戰炮100門,反坦克兵器600件,防空兵器200件,彈藥30車皮,槍械4萬件。打完仗後我們清繳的武器還不夠這其中的五成。”上校又補充道,“而且他們還向世界各地的武器商買了大量的武器,有時候我們也不能確定他們手裏有什麽!”

“你們已經包圍了那裏,那還讓我們來幹什麽?”屠夫問出了所有人都關心的事。

“你也聽到了對方有大量專業的傭兵,我們傷亡很重。事實上,我們圍困他們的人馬並不多,如果調大隊人馬去打仗,就有可能被他們突圍。而且,有情報說瓦爾德蘭將要帶領他手下的大隊人馬去救援哥達耶夫。我們時間緊急,從別的戰線又調不出人手,所以,想讓你們配合北國安全局特種兵中心的人馬一起突入進去。”

“就是說讓你們的大兵哥,站在遠處給我們壓陣,讓我們上前拼命?”惡魔說話總是很嗆人。

“事實上,就是這個意思!”上校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喜歡!”屠夫搓著手說道。看起來是想大開殺戒的意思。

“伊萬先生,如果沒有必要不要多殺人,因為這一次有西方的記者隨軍,如果被他們拍下什麽不美好的東西,會對我們很不利。”上校焦急地勸說屠夫,看來上次屠夫給大家的“印象”很深。

“記者?記者他媽的到這兒幹什麽?我恨記者。”精英扭過頭對我說,“不要被記者拍到臉,不然後患無窮。”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什麽時候出發?”隊長問道。

“明天上午十點!等晨霧散了就進山。但到了山深處你們要自己前進,因為山中散兵太多,手中都有反空武器,我們已經有數架飛機被擊落了,不能再冒險了。”上校還挺急。

“我們要走多遠?”隊長用GPS調出北國軍提供的標有軍事坐標的電子地圖。

“大約25公裏的山路!”上校指著一條山路說道,“這裏和這裏太危險了!”

“好的。明天見吧!”在GPS上做好標記後,隊長站起來和上校握握手帶著我們走出了會議室。

“回去早早休息,今天晚上不許泡妞,不許喝酒。誰要是不聽話,我就打爛他的屁股!”隊長安排好就去看機場了。

“沒問題!”一群人沒廢話,坐著車就回夜總會了。到了三樓所有人都去檢查自己的武器裝備,我拿著自己的GPS又重新調整檢查了一遍後,發現裝備裏有幾個很奇怪的東西,一個是厚得嚇人的襪子,還有一條奇怪的布條。

我拎著這兩樣奇怪的東西走進快慢機的房間:“這是什麽東西?老娘們兒的裹腳布?”

“是的,就是裹腳布。”快慢機正在準備彈藥,看了一眼我手裏的東西笑了。

“我們要這玩意兒幹什麽?”我奇怪,襪子已經夠厚了,還要這東西幹什麽?

“我告訴你,這裏是零下23℃,可是到了山裏就有可能到零下32℃,而你不能穿成油桶去打仗,所以,要用這個來防凍。我來教教你怎麽用這東西,這東西的綁法還很有講究,不然不僅起不了保護作用,還會影響到行動。”快慢機拿出他的布帶,開始教我怎麽用。

“我們為什麽不讓天才給我們做個不怕凍又薄的襪子?”我費了半天的時間才學會怎樣把這長布條綁到腳上。感覺有點兒像八路軍打仗時用的綁腿一樣。

“讓天才給我們做襪子?”快慢機笑了,“你打電話給他,我聽結果!”

“沒問題!”我甩了甩有點發麻的腳丫,“做出來你不要用!”

“就你的事多,做出來也趕不上這次行動了!”快慢機不搭理我了。

晚上我又洗了個“刺激”的涼水澡,早早躺在床上,掏出包有母親頭發的手帕,放在鼻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在母親氣息的伴隨下我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起床後一個涼水澡保證了好心情。我坐車來到了機場,下了車從後車廂拿出槍和裝備,兩隊穿著綠軍裝的北國軍人已經列隊站在機場上等著了。扛著槍走進機場,看著有些破敗的停機坪,真是感嘆強大的帝國已經衰敗了!

200人分坐三架武裝直升機直奔吉爾貢峽谷。從窗口看向後面的那架裝有150人的米-26重型運輸機,我不禁好奇地問隊長:“隊長,為什麽那些人不和我們一樣坐米-17?米-26不是運貨的嗎?怎麽用來運人?”

“估計是圖省事吧!米-26裝人多,米-17裝人少,200多人最少要6架才能裝下,你看一架米-26擠擠就全裝下了。”隊長嘴上雖這樣說,但臉上頗不以為然。

“省事?”我一楞,這不是拿士兵的生死開玩笑嘛!遲早要出事。

看著機艙內的21個人,這一次,我們來的人並不很多,不過,倒是有幾個比較不熟悉的面孔,像“水鬼”哥頓,“雪狗”納什,歸隊的“梅毒”賈克爾,都是常跟著騎士出任務,相對比較不熟悉。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不知飛到哪兒了,突然看見下面的山林中沖出一顆帶著濃煙尾巴的火箭彈,看那慢得叫人惡心的速度就知道是RPG-7火箭彈。緊接著就是一陣稀疏的槍聲,火箭彈是飛向後面的米-26的。不過被米-26一個側傾給躲過了,但機身上還是被子彈打得直冒火星。同時,我邊上的機窗外也是一陣“哢哢”響,像沙子刮過車窗的聲音。

“我們不能再前進了,”機師在廣播中說道,“再向前被擊落的可能性太大了!”他話音還沒落,一顆火箭彈又拖著尾巴沖出了叢林。

“我們下去!”隊長向機師做了個下降的手勢,邊上的另一架米-17便沖了下去,充當護航的武裝直升機,對有嫌疑的地帶用S-557mm火箭炮開始進行轟炸,而我們坐的直升機也在空中盤旋著,先讓沒有什麽戰鬥能力的米-26降落。

100多名北國士兵一沖出飛機就建立了防線,從窗口向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米-26裏面都是血跡,地板上躺著不少人。這就是坐防彈性比較差的運貨飛機的結果。

我們的飛機在米-26升空後第二個降落,其實飛機尾部的後門一開,還沒落地,我們就已經全沖出飛機了。

跳進20cm深的積雪內,一陣山風吹來我就明白什麽叫“山高100米,多穿一層衣”了,這裏真他媽的冷!扯緊身上的雪地偽裝衣,抱緊塗成白色的GPS,跪在雪地裏建立第二道防線後,第三架米-17才降落。

我深吸了一口刺骨的冷空氣,感覺身心變得像堅冰一樣進入了戰鬥狀態。我端起狙擊槍向人影閃動的叢林中觀察起來,2300米外十數道黑影正沿著山勢向北逃竄。

所有人都下了地。等三架飛機飛完後,我們才收縮隊形編成兩隊,校對坐標向激戰中的公意村開進。

聽著腳下積雪被壓實的“嘎吱”聲,我們兩隊人馬艱難地向山谷深處的公意村走去。狼群和安全局特種兵中心的20人在第一隊,北國軍第42師的100多人成第二隊跟著我們後面。

今天是3月14號,公意村戰爭已經開始一周了,希望我們趕到那裏的時候,戰爭還沒有結束。

看著邊上鼻子凍得像要滴血似的北國人,我習慣性地打量了一下他們的裝備,斯捷奇金APS沖鋒手槍,L96A1(AWP或G22)狙擊步槍,SVU戰術步槍,加掛戰術配件的AK-74和AK-74U短突擊步槍,RPK-74N輕機槍,6H-30榴彈發射器,RPG-18和RPG7V火箭筒。

“你們不是一般的特種部隊吧?”我問邊上一個剛才聊過兩句的大胡子。其實我是非常肯定的,因為他們身上的裝備都是北國常備武器中最先進、最好的!相比之下,54師的大兵像拾破爛的乞丐。

旁邊聽到我說話的人都驚奇地扭過頭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怪物一樣。

“怎麽了?”我看見連屠夫都滿臉詫異地看著我,有點納悶了,“怎麽回事?難道我說錯什麽話了嗎?”

“你不知道什麽叫北國安全局特種兵中心嗎?”叫多拉夫的大胡子一張大圓臉笑得都快擠成包子了。

“不知道!”我覺得這沒什麽奇怪的。

“聽說過獵鷹嗎?”一個拿SVDK狙擊槍的家夥,拉開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盾形文身。

“聽說過。”

“那勇武者呢?”另一個抱著輕機槍的家夥一臉譏笑地問道。

“聽說過,那不都是反恐部隊嗎?不是被埃德森解散了嗎?”我在報紙上看過這個消息後,就沒有再關註過這兩支部隊了。

20多人的小隊聽到我的話,臉上都露出了咬牙切齒的神情,很多人罵了起來。我對北國語中罵人的部分掌握得不好,聽不懂他們罵什麽。

“勇武者和獵鷹於1999年合並,組建成北國安全局特種兵中心,現在叫A局,獵鷹叫B局。”北國軍帶隊的兩個小隊長中的一位向我解釋道。

“那你們是哪個局?”我沒想到身邊這些看上去和普通士兵沒有什麽兩樣的家夥,竟然是聲名顯赫的獵鷹和勇武者。

“兩個局的都有。現在戰事混亂,我們A局的人都出動了,出這次任務的只有7個人,所以把B局的兄弟調上來了。”那個隊長擠了擠身邊的大漢笑道。

“怪不得呢,我說你們的裝備怎麽這麽好。”我指了指他們手裏的家夥說道,“你們怎麽不用北國產的狙擊槍?”

“我們國家的SVD狙擊槍,過了400米就打不準了。所以,我們都用英國貨!”一個狙擊手抱著L96A1無奈地說道,“不過我們還是沒法和你們狼群比啊!看看你們手裏的東西,PSG-1,MSG-90,G22,M24,TAC-50,M95,世界上最好的狙擊槍你們都弄全了。”

“沒事,等你退伍了,也可以加入傭兵啊。”我撫摸著冰冷的槍管,苦笑了一下。

“等我退了役都40歲了,還能混幾年啊?哈哈!”那個隊長豪邁的笑聲顯示了他豁達的性格,“卡烈金·曾格聶夫!”他對我伸出了大手。

“呵呵,刑天!”握著他厚實的大手我也笑了笑,不過笑聲中卻透著淒涼。

一群人正說笑著前進時,從對面的山坡上冒出幾個平民打扮的人,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架著槍看著他們。那群人中連男帶女有十幾人,大包小包的看起來像是逃難的,看到我們這些軍人後,先是一驚,然後扭頭就要跑,身後的北國軍向天鳴了兩槍,對著他們喊起話來。

有兩個士兵端著槍追過去,可是還沒跑上山頭,就看見其中一個腳底踩出的雪坑中“咚”一下冒出一陣煙火,那個士兵的小腿直接被炸飛了,他慘叫一聲身子一歪栽倒在雪中,可是剛一碰地就又被炸成兩段飛了起來,破碎的肉塊散落在旁邊的雪地上,又引起一連串爆炸。

“雷區,別動!”隊長和北國軍的帶隊卡烈金一齊大叫道。一瞬間所有人都像石像一樣僵住了。

“快慢機,放倒一個,別讓他們跑了!”隊長叫道。

“砰”一聲槍響,那群人中跑在最前面的男人被快慢機一槍放倒。邊上的卡烈金大叫道:“再跑就把你們全打死!”同時,背後的士兵也架好機槍對著峰線一陣掃射,切斷了他們逃跑的路線。

除了一個女人瘋狂地撲到那個男人身上痛哭起來外,其他人都舉起手站在原地不動了。這時才看清他們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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