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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步槍加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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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時候下了一陣小雨,趴在磚堆裏撲面而來的濕氣讓激動的心情稍稍冷卻。對面被叛軍占領的政府大樓裏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意識到自己是在敵人的槍口下穿梭,生死竟掌握在別人手中。

準星在熙熙攘攘的人頭上瞄來瞄去,我在心中數著:一個,兩個,三個……一會兒工夫,我就點了40多人的名。只要隊長一聲令下,政府大院裏半分鐘之內就雞犬不留。我輕輕地放下槍,慢慢地退出狙擊位,來到快慢機身邊,和他一起檢查固定好的繩索退路。

把所有的東西都弄好了以後就進入了等待,無線電中沒有任何動靜,說明大家都在靜待時機等著目標出現。我從胸前的水囊中吸了口水,坐到墻後,從彈孔中觀察斜對面的塔樓,看見在對面塌了頂的鐘樓裏,從那口破大鐘中伸出一根黑黑的槍管。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刺客在那裏,怎麽也不會看出那裏藏著個人,刺客不愧是出了名的殺手,隱蔽的功夫確實厲害。

就在我感嘆的時候,街道上傳來機動車隊開動的聲音。從觀察鏡中可以看到從城外開進大批部隊,數輛軍車急馳而來,在政府大樓門前戛然而止,從車上跑下來的竟然是很多穿便裝的民兵,都端著AK圍成一圈執行警戒,一輛吉普中下來一個大胖子,在眾人的圍擁中進了政府大樓。雖然只是瞄了一眼,但我馬上就認出了那是政府軍提供的八個叛軍頭目中的一位,叫裴葛的,一直在北部山區活動。不過看這家夥帶著一二百號人全副武裝的架式,是不信任這次召集開會的達斯蘭將軍了。看來這群人也不是一條心了,說不定一會兒還會打起來呢,這可有意思了!

裴葛來了以後,陸續地又有數批人馬進入政府大樓。而不知為什麽裴葛竟開始派兵四處搜索,邊上還有其他勢力的人手跟著,看來是幾方人馬對周圍的安全不放心,怕達斯蘭暗中派兵設伏把自己的人給吃了,所以派兵出來查看。

過了不久,下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吆喝聲,敵人搜索到了樓下!我和快慢機快速地圍到樓板的一個缺口處向下打量,十幾個各色士兵來到了樓下正在打量斷掉的樓梯,看了一會兒,其中一個頭頭模樣的家夥對邊上的小兵擺手示意讓他爬上來看看,那個小兵把AK背在身後,便攀著突出的鋼筋水泥向上爬來。一陣石塊的滾落聲後傳來一聲慘叫,從我們設置的反光鏡可以看到剛才這個想從斷層爬上來的家夥,被我和快慢機設置的力學機關給滑倒了。從三樓失足摔了下去,那家夥的頭正磕在水泥臺上,腦殼摔碎腦漿迸裂,抽搐了兩下就不動彈了,把邊上的人都嚇傻了,楞楞地看著地上的屍體,過了好一會兒才大叫起來。不過醫生也不用來了,這人是沒救了……

一群人忙了半天才把屍身擡走,然後那個頭頭就又派人向上爬,結果還沒上到三層就又碰到活動陷阱,一失手摔下去跌了個半死,等第三次讓人上來的時候,就再也沒有人敢爬了。於是這群人就在下面傻傻地向上望了半天,又你看我我看你地說了一聲:“我們都上不去,別人肯定也上不去。你們說是吧?”

旁邊馬上有人答道:“是,是,上不去,上不去!”

看著這群人又裝模作樣地晃了一圈後才跑開,我和快慢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才摔死兩個人就不敢上來了,如果是我,越是死人越應該到上面看看,人死得這麽蹊蹺卻不查看,如此大意死不足惜!

我收回瞄準下面的槍口,松了口氣。雖然看他們在那裏忙來忙去地挺好笑,可是如果他們真的沖了上來,我們也就只能通知隊長提前行動和他們拼了,現在只能祈禱刺客他們也不會被發現。

不過上帝顯然沒有聽到我們的心聲,無線電中傳來了DJ的聲音:“兄弟們!兩個消息,一壞一好,想先聽哪個?”

“先說好的!”估計一群人和我一樣都皺了一下眉頭。

“好消息是昨夜和我們擦肩而過的叛軍是去偷襲我們所在的前鋒軍營,雖未得手但抓到兩個政府大兵,經審問得知我們已進入了他們的勢力範圍。”DJ自嘲地說道。

“狗屎!”一群人在無線電中罵出了聲,這群政府軍真是靠不住。

“還有比這個更壞的消息嗎?”大熊在無線電中問道。

“呵呵,更壞的消息是現在達斯蘭將軍正在向城內調裝甲部隊,20分鐘後到!”DJ雪上加霜道。

正在我們為DJ帶來的消息咒罵不已的時候,無線電中傳來了刺客和惡魔的聲音:“敵軍靠近,敵軍靠近!”

我和快慢機飛速地進入狙擊位,架好槍從瞄準鏡中向對面的鐘樓望去。果然,從破敗的墻體中可以看到有八九個軍人端著機槍正在向鐘樓頂前進,看樣子是想在鐘樓上架設機槍搶占有利位置。

“敵軍靠近,敵軍靠近,40米,30米,20米,15米……”刺客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像即將燃盡的導火索一樣預示著戰局的一觸即發。

“10米,9,8……”刺客的聲音中帶出了緊張的味道。

“行動!”隊長的命令終於下了。

“他媽的!”屠夫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政府軍大樓對面的破房頂五六道掛著濃煙尾巴的反步兵殺傷火箭彈擊中了樓頂上的防禦工事,是屠夫的M202四管火箭發射器。這一次來打的是攻堅戰,所以帶了火箭筒等加強火力。

屠夫和大熊一人一個M202火箭筒,站在樓頂不停地向對面的房頂和政府大門口的掩體內發射火箭彈,而隊長帶著沖擊、牛仔、先鋒等沖出躲藏的建築沖向政府大樓,一時間爆炸聲四起,血肉橫飛。

我和快慢機對準對面鐘樓裏剛爬上樓頂的機槍手快速地扣動扳機,瞄準鏡中的人群爆出無數的血花,六名敵軍在我們兩人迅雷不及掩耳的偷襲下被掀翻在地,有兩人被打飛起來從樓上摔到了樓下。刺客和惡魔也從藏身處拿著備用的G36C短突入步槍沖了出來,把剩下的兩三個剛架好機槍還沒來得及向我們射擊的家夥打成了漁網。

顧不上回答刺客和惡魔的感謝,我快速地把槍口對準下面的政府大樓,大院中沖出了四五十名全副武裝的叛軍,對著剛沖入大門的隊長他們一陣掃射。只聽無線電中隊長一邊罵一邊還擊,好像很狼狽,嚇得我趕緊把準星對準其中帶隊的小隊長,扣動扳機把他釘死在柱子旁,快慢機則解決了兩名機槍手。

三四秒的時間我們兩個便把院中的叛軍幹得差不多了,其餘東張西望地搜索狙擊手的家夥也被隊長他們給幹掉了,小分隊比較順利地突入了大樓。從大樓的窗口中可以看到隊長他們六個快速從一樓向上搜,而我則在外邊悄無聲息地幫他們把藏在拐角和桌椅後的黑槍手給解決掉,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幹掉了數十人。快慢機主要是狙擊路面上想要沖進政府大樓的援兵,還要幫刺客他們解決附近視線死角的藏敵。刺客和我們互相配合形成交叉火力,封鎖了政府大樓所有的進路,把所有援軍壓制在一公裏外的街區無法接近。屠夫他們解決了樓頂的工事和大群沖出的敵人後,也跟著沖進政府大樓,占領被摧毀的掩體,架好機槍建立火力網裝備進行防禦,防止敵人從後面抄上來。

“食屍鬼,快慢機,刺客,惡魔!目標向樓上天臺逃去了!”隊長的聲音剛從無線電中傳來,樓頂天臺便沖出了數十人,分成好幾團互相叫罵著向樓邊上跑去,想要從安全梯逃跑。

我們四個狙擊手既要封鎖路口對付增援,又要幫忙清理暗處的藏敵,突然跳出這麽多的人把我嚇了一跳,來不及細想,憑著本能我對準人群就是一陣點射,數人被我強力的子彈穿透,成串地倒下後,樓上的敵人也發覺了周圍有狙擊手,全都趴在就近的掩護物後大叫著向我的方向射擊。數十發子彈打在我藏身樓層的墻壁上,與叢林作戰不同的是,子彈不會被樹木給吃住,打在水泥墻上四處彈飛,打得到處叭叭響,有兩發跳彈就打在我趴著的磚堆上,有一發就打在離我臉30厘米的一塊磚頭上,又“嗖”地一聲彈起從我耳邊擦過,嚇得我一縮頭差點兒從地板上跳起來,心臟縮壓得血氣上湧把腦袋都憋大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心裏再緊張害怕,也不敢讓眼睛從瞄準鏡前稍離片刻。擊斃兩個探頭觀察的叛軍後,一發從樓下打上來的RPG火箭彈正擊中我們兩個藏身的樓層天頂。巨大的回響震得我眼前發黑,火箭彈炸落的水泥塊像鐵錘一樣砸在我的身上,我都能聽見身上的骨頭被砸得“嘎嘣嘎嘣”作響。

“唔!”快慢機的一聲悶哼把我嚇了一跳,趕緊側眼掃了他一下,發現一塊彈片從他眉骨上劃過,眼眶給割開了一個大口子,白森林的骨頭都露了出來,滿臉的血水順著下巴像瀑布一樣“嘩嘩”地淌了下來。

我沒敢動,現在任何暴露兩個人具體位置的行動都是極其危險的,我只能一邊把那個扛著火箭發射器的混蛋打了個腦袋開花,一邊問道:“快慢機,怎麽樣?”

“唔——嗯!唔——嗯!”快慢機痛得說不出話,只能用手捂著臉縮在墻角裏直哼哼。

“快慢機怎麽了?是死是活?”隊長焦急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

“被彈片擊中了臉,沒死!”我不斷地一邊射擊一邊扭頭看快慢機。

“嗯……嗯……”快慢機一邊哼哼一邊從身上掏急救包,慌慌張張地從裏面抽出止血紗布捂住臉摁住傷口,可是手剛一碰傷口又痛得支吾起來,還使勁兒地用腦袋撞地板,看得我心裏直癢,臉上都替他感覺痛。不過從受傷到現在控制傷情,不論多痛苦他都沒有叫出聲,只是在那裏哼哼。

我很想沖過去把他拖到安全的地方替他處理傷口,但我必須壓制自己的這種沖動,因為現在樓下有二三百人正註視著這裏,只要稍有蹤跡被他們從破損的樓板發現,就會引來無邊的炮火,把我們兩個都炸成肉泥。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快慢機捂著臉在那裏痛哼而束手無策幹瞪眼!

壓下心頭的痛苦,我把怒火都發在了樓下的敵人身上,我不斷地快速點射,幾分鐘的工夫我就打死了30多人。在我更換彈匣時,無數手雷從斜下方扔了上來,雖然他們沒有辦法扔上六樓,但爆炸的巨大聲浪和沖擊波卻從前下方沖上樓層,炸得我滿頭滿嘴的水泥沫。吐掉嘴裏的水泥渣子,我又扭頭看了一眼快慢機,他已經不再滾動和呻吟了,而是靜靜地蜷縮在墻角一動不動,不斷地有小石塊砸在他的身上,都快把他給埋住了。

“快慢機,快慢機!”他的樣子把我嚇壞了,我感覺我的呼吸都停止了,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顧不得會不會被敵人發現,我拼命地大叫著從狙擊位沖了出來撲向他身邊,一把抱住了他的身體拼命地把他從石頭堆中拖了出來拉到後面。

“你違反了狙擊手第一準則:任何情況下都不應該暴露自己的行蹤!”快慢機聲音顫抖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操你大爺!你他媽的閉嘴!刺客替我看著戰線,我給快慢機看一下!”我一邊罵一邊把狙擊槍放好,拉開他的手揭開沙布看了一眼。

“嘶!”我深深地抽了口冷氣,只見一道深有近寸的傷口從眉頭正中一直延伸到太陽穴,兩邊的皮肉翻著口子,裏面的骨頭清清楚楚地晾在空氣中,骨頭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刮痕,把眉毛都削去了一塊,傷口裏還有不少看上去黑糊糊的臟東西。

突然,幾發火箭彈從下面打了上來,我趕緊向前一趴抱住了快慢機的腦袋,用身體擋住了他暴露在外的傷口。巨大的沖擊波中我感覺有兩枚彈片打在了我的後背上,我扭頭一看幸好背心和衣服有防彈的功能,彈片只是有幾個棱角透過衣料刺進了皮膚,雖然痛但並不要緊。

“感謝上帝,感謝天才!”我一邊念叨一邊又揭開快慢機的傷口,掏出清潔水把傷口清洗了一下,“別動!別動!”我一邊死死地摁住快慢機的臉,一邊快速地用鑷子挑出幾顆小石頭渣子。

“快點兒,快點兒!”快慢機咬著牙死死地抓住我的大腿說道。

“別急,別急!”我一邊上藥一邊拿出伸縮醫用膠布,簡易地把他的傷口給拉合並包紮起來,然後抽出繃帶讓他自己把臉包起來,就又提起槍沖回狙擊位。

“隊長,隊長!包裹接到了沒有?”我焦急地在無線電中叫道,“火力太猛了,快慢機重傷!我這邊頂不住了!”

“接到了!可是只有五個包裹,達斯蘭那個免崽子沒有在這裏,還有兩個首領沒有到。大家要註意!援軍可能會受動狙擊,不會這麽快就到。”無線電中傳來的激烈槍聲幾乎蓋住了隊長的聲音。

“收到!”我一邊射擊一邊回答,剛說完就從瞄準鏡中看見從遠處的街道轉出來一輛坦克。

“9點鐘方向。坦克!”我在無線電中大叫道。我的話聲剛落,便聽轟然一聲巨響,一發炮彈打在了我藏身的大樓側面,把五六層樓的側墻都給打塌了,破碎的墻體像巨大的霰彈槍子彈一樣撲射而來,我被震得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大塊混凝土碎片打到我的頭盔上,把我砸得脖子後仰,像個被擊中的棒球一樣撞在墻上。

第二聲巨響過後,6樓少了一半。我和快慢機就躺在塌陷的樓板邊緣,腳下的地板突然塌陷跌落在半空中,我抓住了一道裂縫,半個身子懸在了空中,子彈像暴雨一樣打在我邊上,有數發打在我背上,像有人用鐵棍猛然使勁兒捅我一樣,震得我胸口一陣發甜,嘴角不自覺地滲出了血絲,劇烈的疼痛給了我力量,使我拼命地扒著露在外邊的鋼筋掙紮著躥上了樓板,剛站好,一發子彈貼著大腿穿過,把衣服打了個洞也帶走了一塊皮肉,腿一軟跪在地上,捂著傷口就地滾到了快慢機身邊,拖著他向墻裏面退去。

“隊長,不行了,我要掛了!”我在無線電中叫道。

“撤退,向政府大樓收攏!”隊長在無線電中叫道。

望著遠處黑黑的炮口,我攙著快慢機站了起來,掙紮著向固定的繩索走去。到坦克重新裝彈我們有15秒的時間,我終於明白以前為什麽要我們學開坦克了。

我快速地跑到窗口,把繩索遞到快慢機手中,看了一眼他那滿是血汙的臉,問了一句:“你行嗎?”

“行!”快慢機揉了揉全是血水的腫脹的左眼向下看了一眼,然後接過繩索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也許是血水迷了眼使視力下降,落地的時候還沒有到底,他便松了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連狙擊槍都摔出老遠。

收回槍,耳邊傳來刺客的叫聲:“快點兒,快點兒!它又快調好角度了!”我沒敢回頭看,抓住繩索迫不及待地跳了出去,為了加快下降的速度,我手都沒有握實,空套著繩子就滑了下來,快摔到地上的時候我才使勁一掐繩子止住了下降,手套和繩索劇烈地摩擦,冒出一股白煙和難聞的焦臭味。

剛一落地,我就聽見身後一聲槍響,嚇了我一跳,扭頭一看是快慢機左手持槍正在用左眼艱難地瞄準掩護我。一瞬間一股熱騰騰的水氣從眼眶升起,我強忍著淚水,攙著快慢機向不遠處的政府大樓跑去,剛跑幾步,伴隨著一聲炮響整棟大樓都崩塌了下來,無數的塵土、石塊和磚頭追著屁股砸在大腿上,幸好我們兩個跑得快,要不然就活埋在廢墟裏了。

我們兩個互相攙扶著穿過子彈橫飛的街道,直奔就在眼前的政府大樓。剛到大門口,背後傳來哢嚓一聲清脆的槍機拉動聲,在鬧哄哄的槍戰中格外清晰,我下意識地推開快慢機扭頭看去,一陣槍響,數發子彈打在我們兩個的身旁,其中一發打在我胸口,好像一記重拳一樣把我掀了個屁墩坐在地上,一個穿著花襯衫的民兵端著把AK躲在一個門洞裏正向我們兩個掃射,子彈打在我臉旁的地上濺起的石頭都射進了我的皮膚,我從沒有如此地想這個時候死。

“屠夫!5點鐘方向,門洞裏。”我大叫道。話音剛落,屠夫的M249便把對面的門洞打得土石亂飛,那個家夥在裏面嚇得哇哇直叫,我趁機抽出一枚手榴彈,握緊保險桿,拔出保險銷,將它扔進門洞,沒想到竟被那小子給踢了出來,沒有炸到他。我又抽出一枚,重覆上述動作,但這次彈開保險桿後我沒有立即扔出去,而是數了三聲才拋了過去。手榴彈飛過門洞的時候正好爆炸,把整個門洞炸了個稀巴爛,在滿天的血水中一只胳膊掉在了我的面前。媽的!仔細一看還是個六指。

快慢機在我的掩護下被醫生接進了政府大院,這時候刺客和惡魔也從鐘樓撤了下來,他們所在的鐘樓也被炸成了平地。

“你不是有能打坦克的子彈嗎?怎麽不用?”隊長一邊射擊一邊叫道。

“太遠了,我沒帶反器材狙擊槍,PSG打不到三公裏。”我也大叫道。

撤進大樓後,大家都圍在政府大院圍墻的二層平臺上阻制叛軍沖進來,但沒有了我們兩個重要的制高點的狙擊位,剛才被壓制在遠處無法增援的步兵全都沖了過來,火箭彈、迫擊炮和彈雨壓得我們擡不起頭來,眼看就要失守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幾發導彈在市區的人群密集區落下,擡頭一看,兩架政府軍的蘇24戰術轟炸機從天上飛過。

“噢!我的寶貝,我愛你!你來得真他媽的及時。再掉個頭來一趟,我就親你的黑屁股!”惡魔揮著手對天上叫道。

正叫著,兩發炮彈落在了政府大院內,把政府大樓打出兩個大洞。

“他們的首領在我們手中,他們怎麽敢這麽幹?他們不要自己老大的命了?”我抱著頭擋住天上散落的磚塊。

“我想這就是原因!”隊長指著前面說道,“估計我們等不到他們掉回頭了!”

大家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心中一沈,達斯蘭!這個婊子養的家夥正坐在坦克中,指揮著手下向政府大樓開炮。

“這小子是想趁此機會把我們和這裏的幾個首領都幹掉,那樣他就可以統一整個反叛勢力,等勝利了他就是開國皇帝了!”連大熊都悟過來了。

剛說完又是兩發炮彈打在院內,炸得彈片亂飛,大家多多少少都負了點兒傷,如果不是天才給我們的防彈衣,這一回就是兇多吉少了。

“我們不會和這群家夥一起死在這裏吧?”DJ在邊上哀嚎道,“媽的!我最恨政治家了!”

“……”

第三輪炮擊後,大家就真的受不了了,12個人中5個都受了比較重的傷,DJ的小腿被沖擊波帶起的石頭砸折了,牛仔的肋骨斷了三條,其他人身上都被彈片擊傷了。

“痛死我了!”惡魔一邊叫著一邊從腿上拔出一根血淋淋的鐵條,“這他媽的哪來的鐵條!我可真夠幸運的。”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們可就頂不住了!”屠夫一邊掃射一邊叫道。

看著下面蜂擁而上的各色叛軍,我們單薄的火力馬上就頂不住了。突然一個非常陰險的念頭躥上我的心頭:他們這麽團結,我們絕對支持不住,必須要分化他們。

“隊長,把樓下的那些首領帶上來放在房頂上!”我擊斃幾個沖上來的敵人叫道。

隊長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我的用意,點點頭讓先鋒去下面拉出了那幾個首領,帶到房頂上。那幾個首領像要上屠案的豬一樣,哭叫著賴在地上不肯動,最後逼得先鋒像提包一樣扔到房頂。

後面“撲通”一聲,扭頭一看是裴葛那個大胖子,雖然摔得七葷八素的但還不糊塗,就地一滾搖晃著爬起來就要跳回院中。我追上去把他押到顯眼的位置,露出他的上半身,對他說:“叫你的人停火,不然就幹掉你!”

裴葛馬上拼命地叫道:“不要開槍,解放陣線的不要開槍!”有幾發子彈貼著他的頭皮飛過,把這個胖子嚇得尿了一褲子。

DJ在下面把無線電和政府大樓裏的廣播接通,我把話筒放在他的嘴邊讓他重喊,這一次下面的叛軍都聽見了他的話,才看清楚是誰,火力馬上小了很多。屠夫也意識到是怎麽回事了,把先鋒扔上來的人一個個推到了房頂邊上,讓他們站成一排喊話。果然,他們下面的部隊都停火了,邊上達斯蘭的軍隊開火也被他們給阻止了,場面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只剩城外攻城的政府軍的大炮還在響。

“叫他們退後!”我一邊把他們綁在房頂的石臺上,一邊命令道。

“退後,退後!”一群首領紛紛叫道。

下面的士兵看著近在咫尺的政府大門,無奈地向後退去。看到下面的士兵如此聽話,我對我的計劃心中也有了底。

“這一招,你還夠陰的!”醫生一邊給傷員包紮一邊說道。

“這頂不了多久的,政府軍如果攻了進來,這群人最後還是要上來搶人的,我們要想個脫身的辦法。”隊長喘著粗氣說道。

我撇著嘴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這只是我計劃的第一步,後面還有更精彩的內容。

“你們來的時候達斯蘭在不在這裏?”我一邊往彈匣裏壓子彈一邊問邊上的裴葛。

“在啊,要不我們怎麽會在這裏?”裴葛嚇得話都說不順了,“我們都在會議室坐著,他一眨眼就不見了!”

“先鋒,去找找!那裏一定有秘道。”隊長命令道。

“Yes,Sir!”先鋒接到命令飛速地跑向會議室。

“我告訴你們,達斯蘭這麽做,一定是想幹掉你們再吞並你們的勢力。剛才激烈的炮擊你們也看到了,他根本就是想把你們也炸死。他約你們來就沒安好心!我們就是他請來幹掉你們的,沒想到他竟然連我們也騙了!”我一邊義憤地說一邊悄悄地把話筒聲音調大。

“我就知道達斯蘭那個混蛋沒安好心,果真如此!”

“他欺騙了所有反政府的義軍和人民!”

“他是義軍的叛徒,我一定要殺了他!”裴葛等人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遍了全城。

頓時,下面的叛軍便喧嘩起來,叫罵聲四起。坦克中的達斯蘭沒想到我們會無中生有地咬他一口,一時想不出好的反擊方法,只能在那裏努力地辯解。徒勞的辯解只能引起更多的非議!一時間下面的場面變得無法控制,穿著各色軍裝的叛軍從剛才的戰友變成了互相猜忌的敵人。

就在這時,無線電中傳來先鋒的聲音:“我找到了暗道,能通到市郊,大家快過來!”

醫生和隊長他們幾個先把身上有傷的擡進了大樓,準備從暗道撤退,我和屠夫、大熊則依然在這裏壓陣,不能讓人看出我們已經跑了。

“廣大正義的勇士們,不要聽信那些異族人的謊言,他們正熱切地希望看到我們內亂,好趁機逃脫。”達斯蘭也用揚聲器宣傳道,“這群冷血的殺手和我絕沒有任何關系,我的人也有很多死在了他們的槍口之下,他們是戴爾蒙都的敵人,不要聽信他們的謊言。你們的首領是被他們威脅才逼不得已那麽說的,大家不要內訌,我們應該一致對外。”

隊長把傷得最重的幾個人都擡進了暗道後,用無線電通知我們快撤,屠夫讓他們先撤,因為他們行動不便,需要更多的時間,我們在這裏再拖一段時間。隊長想了一下同意了,讓我們最多也要在20分鐘內撤離,因為另外兩股勢力已經把城外的政府軍打敗了,正在回防進城,估計一會兒就到,到那個時候就跑不了了。

“我們撤吧!”大熊扔掉繳獲的機槍,背上了他的M134和彈箱。

“再等等!”我握著槍不斷地抖動,“這樣他們很快就會追上我們的。”

我掏出手槍指著裴葛的腦袋說道:“達斯蘭,是你讓我們來幹掉這幾個人的,可是你卻食言想把我們也一網打盡。如果你真的不想你的戰友死的話,就讓你的手下放下槍退到五條街外表示誠意,那樣我就放了你的朋友!”

“解放陣線的人都退到五條街外!”裴葛得到我的指示後,迫不及待地下達撤軍命令。其他的領導人也下達了撤軍命令,叛軍中屬於他們的武裝很快都退到了五條街外,我們近前全都成了清一色的達斯蘭的軍人。

達斯蘭的坦克和裝甲緩緩地駛近,看樣子是準備隨時強攻。

“正義的勇士是不和罪惡談判的,政府軍的走狗,如果你們現在放了我的朋友,我就給你們一條生路,讓你們安全地離開布斯南,如何?”達斯蘭的戰車越來越接近政府大樓。

看著越來越近的獵物,我慢慢地從彈袋中取出昨天就準備好的裝有冰凍彈和高能穿甲彈的彈匣換上。

“屠夫,大熊,準備撤吧!”我輕輕地說道。

說完舉起槍對準進入射程的達斯蘭就是一槍,彈匣中壓的第一發是穿甲彈,是用來破坦克的反應裝甲的,我沒想到他開的是這麽老式的坦克,上面根本沒有反應裝甲,所以第一發子彈就用來射只有頭部露在外面的達斯蘭了。

由於時間倉促,又沒有來得及瞄準,我這一槍並沒有打中他,但把達斯蘭嚇得一縮脖子鉆回了坦克中。我瞄準坦克的側甲板扣動了扳機,第一發冰凍彈帶著一道銀線就打在了坦克的側裝甲上,瞬間我就看到坦克中彈的那一片變成了銀白色,我再扣動扳機,高熱能穿甲彈緊跟著就打在了那片銀白色的側裝甲上,我並沒有信心用7.62毫米口徑的步槍打穿坦克的側裝甲,因為配用這個彈是為了打裝甲車而不是打坦克,打坦克我還有TAC-50大口徑反器材步槍。

沒想到高能穿甲彈打在那片銀白色上後竟然打出一個小黑點,從瞄準鏡中可以看出來確實是打出了一個洞。正在前進的坦克突然停了下來,而邊上的士兵也看到我射擊他們的首領,忙端槍對我一陣掃射,另一輛坦克也開炮射擊。我拋出早就準備好的數顆手榴彈,正好扔在前面的眾首領面前。然後在揚聲器中大叫道:“達斯蘭,沒想到你竟然……”

然後扭頭抱著槍便跳下了樓層,跟在大熊和屠夫後面直奔會議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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