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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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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顧宇時會記得陶梓安最愛吃的家常菜?

那是因為陶梓安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每次吃飯總是有意無意地囔囔,這個不好吃,那個好吃,以及哪個他最愛吃。

說得多了,男人自然就記住了。

所以陶總覺得,和男人談戀愛,不能像個鋸了嘴的悶葫蘆,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要。

那是不對的。

給男人省錢省心,並不能讓男人記住你,感恩你。

只會讓他們把你辛辛苦苦省下來的錢和心,交給外面那些更會造作的小碧池。

當然了,顧宇時的心早就給了初戀情人。

陶梓安不要他的心,只要他的錢和青春。

“好香啊,嗯,我老公做的菜真好吃,我今天要吃兩大碗!我決定了!”在吃飯前期,陶梓安嘗了一口便誇下海口。

既浮誇又鬧騰,一直是顧宇時對他的印象。

說不上煩,也不打算接茬。

陶梓安鬧陶梓安的,顧宇時安靜地吃自己的,竟也和諧。

二十分鐘過後。

“好飽哦。”剛才說要吃兩大碗的人,摸著微凸的肚子哼唧,而面前的第二碗飯,才吃了兩口罷了。

倒了可惜,浪費糧食。

吃又吃不下,陶總發愁。

值得一說的是,顧宇時每天做飯有定量,一頓只做三碗飯,陶梓安一碗,他兩碗。

今晚陶梓安說自己要吃兩碗,吃的是從他嘴裏均出來的。

小作逼要了去又不吃,氣得顧宇時咬牙。

“老公,還給你。”陶梓安把那碗飯還回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甚至看到顧宇時吃他的剩飯,還覺得老欣慰了。

因為顧宇時不嫌棄他,嘻嘻。

肋骨靜養了幾天,已經不怎麽疼了。

恢覆情況比陶梓安想象中要快很多。

於是這個周末,等顧宇時休假,陶梓安就央求顧宇時帶他去醫院拆胸帶。

這個周末,顧宇時沒有安排任何活動,就在家裏陪陶梓安待著,聞言說:“這才過了幾天,拆個屁的胸帶。”

陶梓安說:“可是我好了呀,一點都不疼了,你看,都不疼呢。”他用手指按壓肋骨斷掉的地方,以表示自己已經痊愈了。

真是的,包著這個帶子太煩了,什麽都不能做。

啪。

顧宇時拍開陶子安不知分寸的手,不容置疑地道:“醫生說了兩周就兩周,少廢話。”

“老公~~”陶子安不高興地膩著,想哭:“包著太難受了啊,又不能跟你做,整整兩周呢,小菊菊都快結網了。”

而顧宇時就像不想似的,這幾天連摸都不讓他摸。

也不深吻他。

“回屋去。”顧宇時推開他,語氣中沒一絲溫度:“別吵我看電視。”

陶梓安扭頭,又是體育臺,天天看體育臺,身材練這麽好,不給他吸有什麽用!

“不去。”陶梓安說道,沒骨頭似的膩著顧宇時。

占顧宇時便宜的手一直沒停過,時不時還偷親一下顧宇時的下巴,嘴角。

或者是拿著顧宇時的手擱自己身上,哪兒帶勁往哪兒擱。

後來不用陶梓安主動,顧宇時也會有一下沒一下地敷衍他。

“哼,你這個臭老公,是我腰不夠細,還是我腿不夠長,你寧願看運動員也不看我。”陶梓安火大地說。

鬧得顧宇時終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電視裏的運動員一眼,那完全是兩個風格。

小作逼腰細腿長體重一丟丟,在床上十八般姿勢信手拈來,把腰折成50°不帶喘氣的。

顧宇時把陶梓安抱到自己身上,臉往胸口上摁:“睡覺。”他低聲,眼睛繼續看比賽。

“嚶……”睡個幾把哦,晚飯都還沒吃,才不要睡覺。

陶梓安不安分地研磨。

一下一下,反反覆覆,幾分鐘之後,顧宇時受不了地打了他一巴掌,然後扯下室內穿的棉質居家褲頭:“自己來。”

這個要求可謂是滿足了陶梓安的想象,他一直想嘗試來著,可是顧宇時喜歡主動,一直沒有給他機會。

作為上位者的陶梓安,一口氣做了幾百個深蹲,雖然有顧宇時的幫忙,可也把他累得夠嗆的。

總之做完後,他像條死狗一樣,躺在沙發上呼啦喘氣。

“額額,好痛啊……”陶梓安伸了一下腿,發現一股酸痛的感覺,蔓延了整個下肢,疼得他想撒潑罵人。

而這場運動中,省心又省力的顧宇時,老神在在地抽出紙巾擦拭,甚至還有空換臺,對陶梓安說:“你喜歡看的。”

飽受摧殘的陶總氣若游絲地瞅了一眼,無語,是一部動畫片。

不過,顧宇時竟然以為他喜歡看這個嗎?

“我想喝水,吃零食,快去給我拿。”陶梓安頤氣指使道,用腳踹了踹顧宇時。

“自己拿。”顧宇時說,聲音中殘留著那種事後的慵懶。

“快點!”陶梓安兇了句。

和他對視片刻,沒占到上風,顧宇時只好站起來,提上褲子,走向廚房。

幾分鐘後,陶總順利地吃上了喝上了,還掌握了遙控器的主導權。

呵,男人!

也就是說,陶梓安至少還要在顧宇時家住一周。

好在,學校那邊有醫院證明,很好請假。

就是寢室的三小只大侄子,見陶梓安這麽久還不回來,挺擔心的。

周六說要過來看他,被陶梓安拒絕了。

陶梓安:我現在不在醫院,我住在顧先生家。

反正大家都知道顧宇時是他的男票,他也不怕說出來。

郝景波:那你現在怎麽樣,還疼不疼?

陶梓安:不疼,我還想出門來著。

田俊:那你出來啊,我們去逛一逛電腦城,給大兵買點配件。

陶梓安:什麽配件?我給大兵買吧,不是快到他生日呢麽?@閆兵

閆兵:耳機和鍵盤,他們說我的鍵盤不好。

郝景波:也不是不好,就是吃雞跟不上,耳機太次連腳步聲都聽不清。

陶梓安:靠,吃雞不帶我!

年輕就要造作。

學習至上什麽的,陶總才不會說這種話,因為若幹年後大夢一場,回頭看還是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才不算白來一趟。

第二天周日,陶梓安綁著胸帶出去溜達了一圈。

是的,經過深思熟慮,他還是決定跟小帥哥們出去走走。

中午吃個飯,下午就回來了。

對於陶梓安出門的事,顧宇時似乎並不管。

怎麽說呢,就是那種,陶梓安不在家煩他,他還更高興的感覺。

主要是陶梓安一回來,就會搶顧宇時的臺式電腦打游戲。

難纏得很,不給就一直在耳邊煩。

顧宇時都是看他回來就閃人,自己拿著筆記本去別的房間工作。

陶梓安一邊打游戲,一邊在YY裏嘮嗑:“天惹,我男朋友對我太好了吧,我一回來就把電腦讓給我,都不用我開口的。”

YY裏一陣羨慕。

還有人問道:“老三,男男談戀愛,跟男女談戀愛有什麽區別?”

怎麽他們感覺挺甜的?

“有什麽區別?區別可大了。”陶梓安說:“找個女朋友不會給你洗衣服,不會給你做飯,還動不動就揪你耳朵罵你打游戲,找個男朋友就不一樣了,以上全反過來,懂?”

YY裏寂靜了一下。

田俊絕望地說:“你這是在勸我們找男朋友嗎?”

陶總笑了,不是的,性取向不是養尊處優的關鍵。

如果是他本人,無論找男朋友還是女朋友,都不喜歡伺候人。

除非那個過程他自己也很享受,比如說給顧宇時吹什麽的。

好羞羞啊。

在顧宇時家休養的第二周,陶梓安覺得無聊,索性讓教練給自己約了考試。

科目二,科目三,科目四,三個科目一起考。

都是一次通過,據說幾天後就可以拿到駕照。

還沒走出考場呢,陶梓安就給顧宇時發語音信息:“老公,我的駕照考完了,全都是一次通過哦~”

可惡的是顧宇時不回他,或者根本沒有在公司聽他的語音信息。

—老公!駕照考完啦!

—……

—我要開你的大G,你的保時捷,你的魅影!

—。

—討厭,還沒說完呢,人家想跟你聊天,視頻嘛?

—開會。

—哦,那我乖。

陶梓安發完這條,就不發了,他不是那種不知輕重,一天到晚黏著老公的人。

他只是隔半個小時問一次:“老公,視頻嗎?”

顧宇時和陶梓安在一起之後,已經習慣了偶爾打開手機,發現被刷屏的情況。

“少煩我,我今天很忙。”顧宇時不忙的時候會滿足陶梓安的要求,忙的時候會直接甩臭臉。

“哼。”陶梓安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自己給自己找樂子去。

一般就是上網,打游戲,看電影,偶爾自己出去找點好吃的,好玩的,給顧宇時發幾張美美的自拍照片。

還有啊,買東西還能報銷。

陶總不客氣地把自己打扮成小仙男,看中喜歡的就買,好玩的就嘗試。

日子過得倒是hin開心。

是呀,晚上回去還能吸老公。

不過顧宇時這幾天好像真的挺忙的,有時候晚上都不做飯了,點外賣打發他。

要是平時,陶總早就唧唧咋咋地囔囔上了,少不得要對顧宇時撒嬌,想吃家常菜。

可他多人精的一個人,可不會在顧宇時真煩的時候撞槍口。

就這樣,時間一轉眼就到了第二周的周末。

顧宇時終於有空了,約好醫生,帶陶梓安去醫院拆胸帶。

要說陶梓安早就不疼了,醫生檢查過後也說痊愈了,以後只要註意著點就行。

拆了胸帶,陶梓安倒是不太關心別的,就眼巴巴地問醫生說:“那可以做愛嗎?”

顧宇時嫌他丟人,一把將他扯走了。

“怎麽了?問一問怎麽了?”陶梓安嘟著嘴道:“醫生才沒有你想的那麽尷尬,他們什麽都看過了聽過了好吧!”

“是我尷尬。”顧宇時道。

自己男朋友,年齡才18歲,天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盯著他的襠。

三句不離床事,不是動手就動口,媽的。

顧宇時挺好奇的,什麽樣的家庭養出這樣的奇葩?

“你尷尬個屁。”陶梓安甩了甩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我長得好看又聰明,還那麽年輕,你賺到了好不好?”

牽著他手的顧宇時:“是是是,求你住口。”

“哦。”安靜了一下,兩個人坐進車裏,陶梓安悶悶不樂地說:“心情好糟糕哦。”

顧宇時準備帶他去吃飯,並不想接茬的,但還是問了句:“嗯?”

“我的身體好了,然後就要離開你了。”陶梓安扁嘴:“可是人家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被你抱著入睡,你知道嗎,靠在你強壯的臂彎裏,我才是我。”

顧宇時:“……”

顧宇時把方向盤一甩,決定專心開車。

而且告誡自己,以後不要輕易地接陶梓安的茬,那都是他接不起的茬。

周日晚上,陶梓安以離別炮為由,榨幹了顧宇時,當然,他自己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早上去上學,扶著腰去的!

好在護菊神器還是有點屁用的,這些天用下來,小菊菊就很滋潤。

感覺柔韌度大了,也沒那麽容易受傷了。

其實說明書上還說,長期使用過本產品之後,攻君也會有美好的體驗。

可惜顧宇時那個大豬蹄子,別說采訪他的體驗感受了,平時在床上除了埋頭苦幹,一個字兒都不說。

陶梓安想要的甜言蜜語,想要的讓人怦然心動的騷話,沒有,什麽都沒有。

跟這種男人談戀愛,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那我進去啦。”陶梓安趴到顧宇時車窗邊,滿臉膠原蛋白的臉上堆著笑容,怪清純可愛的。

“嗯。”顧宇時應了聲。

“你不親我一下?”陶梓安說著,湊過去把嘴嘟起來。

很快地,他感覺嘴唇上一熱,兩人交換了一個簡單的吻。

“進去吧。”顧宇時捏捏自己養了半個月的小作逼,總覺得養胖了。

“好噠,老公拜拜。”陶梓安揮揮手,依依不舍地退開:“要給我打電話哦。”

等顧宇時的車離開,他轉身進了學校。

“老三,你的包裹。”閆兵出去拿快遞,順便幫陶梓安拿回來。

“謝謝。”陶梓安回到久違的宿舍,打開同學的筆記追趕學習進度,另外還要兼顧公司那邊的工作,挺忙的。

所以短時間內也沒有空去騷擾顧宇時了,拿到駕照也只能放在一邊,等他忙完這一波之後再去提車。

周揚和劉向東估計還不知道,他們的前合夥人兼同學最近遭遇了什麽。

反正陶梓安也不打算告訴他們。

因為他不想嚇到這倆年輕人。

新的項目正在準備中,有了陶梓安的思路和指導,周揚實踐起來事半功倍。

恨不得一天到晚抓著陶梓安,跟他徹夜詳談到天明。

可陶梓安這輩子是來享福的,又不是來當工作狂。

每天晚上和周揚聊到9:30,他就說:“不聊了,一天天又是學習又是工作的,我才18呢,這個如花般的年紀不是應該打游戲談戀愛什麽的嗎?”

周揚對新合夥人的印象:嬌氣。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陶梓安很有才華,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必然是未來商界的一顆新星。

和陶梓安住了半個月,見識到了陶梓安的粘人程度,顧宇時以為,就算把陶梓安送回學校上學,也少不得一天三頓短信加電話騷擾他。

結果還真沒有。

陶梓安回了學校就特別乖,電話短信很少。

就一條,周四那天說。

—駕照拿到了,我去你家拿車鑰匙。

顧宇時當初買這邊的房子,買了五六個車位,從入住那天起,就常年都是滿的。

他有什麽車,陶梓安一清二楚。

也早就說好了要開哪一輛。

—嗯。

顧宇時沒多說什麽。

家裏的門鎖密碼陶梓安有,鑰匙放在哪裏陶梓安也知道。

下午顧宇時回到家,跟幾天前一樣,家裏安靜又幹凈,倒是看不出有人來過。

也是的,陶梓安再是個造糞機,也不可能拿個鑰匙的空檔就把家裏搞臟。

顧宇時打開冰箱,卻有點懶洋洋地,並不想做飯。

最後他拿了一罐酒,打開一邊喝,一邊拿出手機,聯系謝希文:“晚上有什麽節目?”

幾分鐘後,那邊直接打電話過來:“怎麽了?跟你的小女朋友膩了?”

這大半個月,謝希文一共約了顧宇時三次,每次都被拒絕。

“有點。”顧宇時說。

“哈哈,讓你們天天膩在一起。”謝希文說:“來Dida,我現在的妞認識兩個清純校花,你看看合不合你眼緣。”

女人,顧宇時根本不喜歡。

與其說去物色床伴,不如說去打發時間。

“好,晚點去。”顧宇時答應道。

完了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

眼睛看著廚房,猶豫是吃完飯去C大,還是洗個澡去泡吧。

最後顧宇時決定,如果半個小時內,陶梓安聯系他,他就去C大,反之就去泡吧。

在顧宇時洗澡的這半個小時期間,陶梓安正開著從顧宇時那要來的跑車,帶同學們到處浪。

吃飯,看電影,完了還想去泡個吧。

畢竟都是十八九歲的小夥子,誰不向往大城市的繁華和酒色呢。

“我想去D吧呢,那裏的環境才叫好,客人的素質也高。”郝景波說道,臉上露出肉疼的表情:“就是消費太高了,去一次要好幾千。”

家裏有錢也不能這麽敗的呀。

而且他家管的挺嚴。

郝景波提議道:“要不我們去普通酒吧?”

田俊表示ojbk。

現在寢室裏面他和閆兵最窮,當然聽組織的。

“想去就去,幹嘛要壓抑自己?”陶梓安對酒吧沒有興趣,他年輕的時候經歷豐富,看遍酒池肉林,內心毫無波動,不過大侄子們想去,他當然讚同:“我請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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