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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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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的女演員一共有9個。今晚在山上拍戲的女演員加阮奚一共4個。還有五個沒戲在山下酒店休息。山上並沒有河, 小鎮沿水而建, 唯一的河,就是山下連接整個小鎮的清水河。所以說, 掉進河裏的女演員, 只有可能是今晚沒戲的那五人中的一人。而休息的人裏,就有林一茜和蘇紫涵……

聽到婦人那聲急喊, 阮奚的心頓時七上八下,一股不安湧上心頭。

她畫中的場景,再次應驗,不會是林一茜出事了吧?

那婦人說,她丈夫在乘船巡邏清水河時, 正好看到劇組女演員掉進河水。已經把人救起來,送到了鎮上的醫院。現在也不知什麽情況, 丈夫讓她趕緊上山通知劇組管事的人。

因為這起突發事件, 今晚拍攝只能暫停。導演和幾名監制第一時間去了鎮上醫院。

阮奚在坐時丞霄的車回酒店的路上, 時丞霄見她憂心忡忡,問道:“你也想去看看?”

阮奚點點頭。

她的心很亂,也不知林一茜現在怎麽樣, 都提醒過她不要去河邊……

“那我陪你去吧。”和阮奚坐在後排的時丞霄,掌心輕握了下她的肩頭, 像是在給她無聲的寬慰。

阮奚側頭望他, 眸色微閃。時丞霄並沒讓她別多管閑事, 而是什麽也沒問的陪著。讓她有些意外。

月光倒影在清水河上, 波光粼粼。這個小鎮一到夜晚, 河岸兩邊的房屋便亮起了裝飾古風的黃色暖燈。小鎮的燈,雖不像白熾燈那般明亮,卻有一種遠離塵囂返璞歸真的祥和與迷人。鋪著青板石的街道上,游客隨處可見,熱鬧非凡。若今晚沒發生落水事件,阮奚一定會像這些游客一樣,好好欣賞一番這裏別樣的景色。

走過石橋,拐了兩個胡同,終於找到小鎮的醫院。說是醫院,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衛生診所。

阮奚還沒進屋,就聽到激動的女聲從屋裏傳出,“我要報警!快把警察給我叫過來!”

“你別激動,我們先送你去縣裏的醫院,好好檢查一下身體。”

“導演,有人想害我!我不是自己掉進河裏的,是有人咳咳咳……有人把我推下去的!”那女聲太過尖銳,引得一陣劇烈的咳。

阮奚進屋,看清坐在簡陋的病床上,一臉虛弱和憔悴的女人是誰時,目光一怔。墜河的人,竟然不是林一茜,而是蘇紫涵!

怎麽會這樣?

按照阮奚找到第一個惡人的定律,畫中提供的線索,都和受害者有關。像宮殿失火圖中,受害者就是林一茜無疑。阮奚想不明白,怎麽這次墜河的畫裏,受害者會變成蘇紫涵?

難道,她的思路一開始就錯了?

蘇紫涵死活都不願去縣裏的醫院,劇組裏來了好些看望她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阮奚註意到,她的目光時不時往門口的方向瞟,像是期待某個人的到來。看到一個個進屋的人,不是她要等的人,目光明顯有一瞬的失落和暗淡。與此同時,她握著床單的手越收越緊,情緒也跟著越發陰晴不定。

在蘇紫涵的要求下,鎮長帶著警察來到了醫院。像她詢問了墜河的整個經過。蘇紫涵反覆強調自己不是失足墜河,是有人推她下去。

“警官,這一定是一場有策劃的謀殺!我懷疑要害死我的人,就是劇組裏的人!你一定要給我揪出這個兇手!”

宮殿失火後,劇組人員距林一茜後,第二次被懷疑成嫌疑人。蘇紫涵這話一說完,可想而知,房間裏好心來看她的劇組人員,心情頓時跟吃了蒼蠅一樣。

“蘇小姐,今晚你為何會一個人去河邊?”辦案的警察問。而且,蘇紫涵還是去的人少的地方。

“我……”蘇紫涵明顯有一瞬遲疑,“我今晚沒戲。所以,我就到河邊隨便走走。”

“那今晚有別人知道你的去向嗎?”警察又問。

“沒有……”蘇紫涵回答完,忽然憤怒道:“警官,你什麽意思?難道你在懷疑我在報假案?是我自己跳下河的嗎?”

“蘇小姐,你別激動。我們會好好調查。”

蘇紫涵沒再理會警察,扭頭對一側的耿響說:“導演,能不能把上次調查大火的那幾位警察叫來查案?小鎮上的警察,一點都不專業!”

在場的警察:“……”

小鎮的警察被蘇紫涵趕走後,對她提的要求,耿響很為難。小鎮遠離帝都,不在同一片管轄區域不說,蘇紫涵這個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紀警官那麽忙,這讓他怎麽叫人家過來?

最後,還是時丞霄給紀子琰打了電話。蘇紫涵見時丞霄替她撐腰,說話的底氣瞬間更硬了。

回酒店的路上。

時丞霄與阮奚並肩走在小鎮的石鋪路上。快到入住的酒店時,時丞霄忽然問:“知道我為什麽會叫紀子琰過來調查嗎?”

阮奚停下腳步,擡頭望他,打趣道:“不會是看上蘇紫涵了吧?”

時丞霄挑眉,斜睨著她,“你真這麽想的?”

阮奚故意點頭:“嗯。”

“你覺得我的品位會這麽差?”時丞霄的語氣裏,明顯有著對蘇紫涵的嫌棄。

“蘇紫涵也沒有這麽差勁吧?她就是脾氣差了點……”阮奚故意把她往好的說。

時丞霄想也不想的說:“反正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阮奚下意識想問,你喜歡什麽類型?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不知為何,阮奚覺得他們之間不適合聊這種話題。她言歸正傳,“你叫紀警官過來,是不是也覺得這次的事,和林一茜大火的事,是同一個人所為?”

時丞霄看著她,笑:“我就知道你和我想的一樣。”上次的事就是紀子琰帶隊調查,這次讓他負責,更容易上手。

阮奚也笑:“那你對這次的事,有什麽見解?”

時丞霄勾了勾唇角,意味深深的說了三個字:“不簡單。”

“……”阮奚還想聽聽他的看法呢,結果等於白問了。

紀子琰帶著幾個警察,在第二天上午來到了這座小鎮。這次見到阮奚後,紀子琰不在像以往那般客氣的喊她“阮小姐”,而是直接喊上了“嫂子”。而阮奚生平第一次聽到有人喊她“嫂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天中午,蘇紫涵見到紀子琰帶人找她錄口供後,態度瞬間客氣了不少。

蘇紫涵說是有人推她下去的。但她的衣服做了指紋檢驗後,並沒發現別人指紋的痕跡。當然,也有可能是兇手在推她下去時,特意帶了手套。

在錄口供時,紀子琰有問蘇紫涵,她懷疑是誰想害她?

蘇紫涵毫不猶豫,咬牙切齒的說了兩個名字:“一定是林一茜和範文文中的一個想害死我!”

阮奚拍完戲後,被時丞霄叫去了他房間。紀子琰也在。當阮奚知道蘇紫涵的猜想後,頓時擰著眉,思考著。

“嫂子,你有什麽看法?”紀子琰問。

阮奚還是很不習慣被喊“嫂子”,幹笑了聲後,才把她的猜測說出來:“昨晚小鎮警察找蘇紫涵錄口供時,我覺得她像是刻意在隱瞞著什麽事情。而且,我覺得她也不是隨便去河邊逛逛,而是特意過去的。”

紀子琰點了點頭,證實阮奚的猜測。他們錄口供時,自然也發現了蘇紫涵不對勁的地方。

阮奚繼續說:“還有,我還註意到,昨晚衛柏軒和範文文來醫院看她時,她的眼神變得很不對勁……”

紀子琰問:“怎麽不對勁?”

阮奚說,雖然衛柏軒和範文文並不是一起進來的,但她看他們的目光同樣都帶著濃濃的恨意。尤其是看到範文文時,眼神還透著幾分殺氣。甚至,身體都變得緊繃,像是在極力克制著某種情緒。

紀子琰表示,這幾日他會格外關註這兩人的行蹤。

除了衛柏軒和範文文讓人覺得懷疑外,還有一人的行為,也相當讓人奇怪。那就是林一茜。

原本今天有林一茜的戲,她不僅任性的請假了。而且還把自己關在酒店房間裏。連自己的助理都不見不說,這一整天不出門,連一口飯都沒吃……

阮奚也去敲過林一茜的房門。許久,裏面傳來林一茜帶著幾分驚恐的吼聲:“走開走開!你們誰也別進來!”

阮奚聽這聲音覺得不對勁。林一茜像是經歷了什麽恐懼的事。叫來了紀子琰。

作為警察的紀子琰,很有耐心的在門外游說了一個多小時。

“林小姐,你一直把自己關在裏面,只會讓自己更恐怖,更害怕。不如你先把門打開,不管發生事,我都會保護你。”紀子琰的聲音,聽著就讓人很有安全感。

“真,真的嗎?”門後傳來林一茜的聲音,終於有被說服的跡象。

“真的。開門吧。”

裏面又沈默了好一會後,林一茜說:“紀警官,我開門後,今晚……你能一直在我房間陪著我嗎?”

紀子琰:“……”

林一茜等了下,見紀子琰沒說話。她再開口時,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哭腔,“我……我真的很害怕。紀警官,你就陪我一晚吧,就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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