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座山。

一座並不是很高的山，正值秋末冬初時節，野菊落殘英，新梅生嫩蕊，唐僧師徒一行四人終於繞過了八百裏火焰山，又走向了西行之路，在繞過了火焰山的第二天，他們便碰到了眼前的這座山。

這其實是一個大的山脈，綿延而去不知有幾萬裏，其間，只有一條羊腸小道沿著山腳蜿蜒而去，山上也有幾條被野獸踩出來的雜路，卻不是老和尚能爬上去的。

所以，只有沿著這條羊腸小道，四人緩緩的向前行著，這雨雖然是停了，但是畢竟是下了那麽多天，路上泥濘不堪，崎嶇不平，也虧的唐僧的坐騎是一頭龍馬，能把這個不當回事兒，要是換成凡馬的話，早已經累死了。

猴子照例走在馬前頭開路，那老豬現在換了兵器，腰間裹著雌雄雙鞭，跟在馬尾巴的後面，甩著兩個空手，沙僧則挑著行李，哼哧哼哧的走在他的後面。實力大增的老豬現在也算是享受型的人物了，而那唐僧，自從被妖怪鬧了幾次之後，也明顯的變得低調了很多。

他也看出來了，自己的這幾個神通廣大的徒弟一個個的都各懷心思，各逞心機，雖說都是保著自己取經，可是卻也沒有一個真心把自己當成師父看待的，取經的目標是一致的，但是目的卻是不同的。原本他也不關心這些，因為在起經伊始，他是充滿了信心的。為什麽？想想開始的遭遇，只果不是傻子都明白，上頭有六丁六甲，滿天神佛保護著，下面有這麽四個寶貝徒弟，能出事兒嗎？

在過火焰山之前的答案是非常肯定的，不能。

但是過了火焰山之後，他便不能篤定了，原來滿天神佛也有輸的時候，天兵天將也有被妖怪降伏的時候，神仙也有被打死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的安危全都系在這四個徒弟身上了。他就算是腦子再笨，這彎也得轉過來啊。如果自己真的把他們惹毛了的話，保不齊哪一天那野猴子真的能把自己一棍子打死，這理都沒地方說去，個人的性命是小，自己的取經大業成了泡影，罪過那可就大了。

無論是對猴子還是對老豬，甚至是對沙僧，對，沙僧，這也不是個好惹的，想想自己當初遇到他地時候，這位脖子上掛的可都是自己的先行者們的頭骨啊！

所以，他的笑臉變得多了起來，也不再向以前一樣對著他們吆五喝六的了。更不敢再拿那緊箍咒來說事兒了，所以這一路行來，師徒相處倒也融洽。對於唐僧的識相，三人也都還挺滿意的。

迎著深秋帶著涼意的寒風，猴子在前面一路嘣跳著，時不時擡手在額頭搭著涼棚，向前方望去。

日已西斜，西面地天際，被落日的餘輝染紅了半邊。

忽然間，那走在前面的猴子停了下來，嘴裏“咦”了一聲。

“悟空，前面有什麽不對嗎？”唐僧見那猴子突然停了下來，心中沒來由的一緊，這取經的日子可是把他折磨的夠嗆，特別是前面這只猴子，只要他一發現有問題，準沒好事兒。

猴子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自耳中把金箍棒拿了出來，扛在肩膀上。

走在後面的老豬也發現了前面的異常，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子，擎出雙鞭，但是那腳步，怎麽開始往後撤了。

唐僧坐下的龍馬停了下來，仍這唐僧如何呵斥也願意在上前一前，最後唐僧一把掌打狠了，龍馬長嘶一聲，前腿猛的擡起，把個唐僧從馬背上給掀了下來。

莫玄，站在這條羊腸小道的正前方，直直的堵住了唐僧師徒的去路。

“似乎有些不對啊！”莫玄微微有些意外地看著向自己直直走來的猴子，在他想來，猴子見到自己應該是掄著棒子打才是，可是現在這猴子的態度卻古怪的緊。

“你來幹什麽？”猴子走到莫玄的面前，把大棒子扛在肩上，一臉不爽的樣子，可是卻並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語氣雖然和那臉色一樣不爽，卻也透著三分的親熱。

親熱？

莫玄心中一跳，搞什麽啊？這猴子今天嗑藥了不成？怎麽的這語氣和我罵家裏面那幾只小老虎時差不多啊。

心下雖然疑惑，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想著以後至少還要和這猴子相處幾年，每天打架也不是個事兒，現在這猴子的態度雖然奇怪，但是對自己卻也沒有什麽壞處，卻也不錯。

“我悟了！”莫玄說道，一臉的嚴肅與虔誠，為了這個表情，他對著鏡子彩排了很久。

“悟……悟了！”猴子一楞，什麽意思啊，什麽叫悟了，悟了是什麽意思？

猴子沒有明白，盯著一雙金睛的火眼，疑惑的望著莫玄。

莫玄微笑，如佛指撚花時現出的微笑一般。

“我悟了，大徹大悟，我想要皈依佛門，為天下做點事情，以洗清我之前犯下的那些罪過！”莫玄一字一頓地說道，吐字清晰，表達清楚。

猴子顯然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眨巴眨巴眼睛，“啥，你要幹啥？”

“我要皈依佛門！”莫玄再一次，用一種極度認真的語氣說道，“玄奘法師佛法精深，宅心仁厚，加之這麽些年來，幾次三番的與之相遇，也算有緣，所以，我想要跟隨他前往西天拜佛求經，將功折罪！”

莫玄的聲音不大，但是路上的幾人包括唐僧在內都聽得是清清楚楚。

“呃！”那猴子總算是弄明白這莫玄的意思了，翻了翻白眼，沒有說話，只是回頭看看唐僧，想要看他怎麽說，卻正好看到這老和尚正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的狼狽，心下不覺有些丟臉，指著那站在龍馬後面的老豬的鼻子便罵了起來，“你這饢糠的夯貨，師父倒在地上，也不見你去扶一把，站在那後面做什麽。你當你是押犯人的差役不成！”

老豬被他罵慣了，渾不在意，哼哧著走上前，七手八腳的把把那唐僧扶了起來，同時拉著他的手，把他引到前面來。

可憐那唐僧，這個時候終於看清了莫玄的模樣，心下不由的一打哆嗦，下意識的想要把被老豬握住的手抽回來，躲到龍馬的後面，可是他那還沒有娘兒們大的力氣哪裏比得過老豬這個家夥，根本就沒有後退的餘地，被老豬一直拉到了莫玄的面前。

看清了莫玄的模樣，唐僧的哆嗦可就更重了。面前這個妖怪可是他認識的，而且見過兩次，兩次見面都是自己倒黴的時候，第一次把那猴子生生的打暈了過去，還毀掉了整個車遲國，造下了無比的殺孽。第二次更是過份，夥同一群妖王，把暗護自己的佛兵天將們殺了個精光，端是狠辣無比，妖氣沖天的家夥。可以說，這一種行為，這是讓他最害怕的妖怪，可是現在，這個妖怪忽然說是自己悟了，想要跟隨自己去西天拜佛求經，這也太扯了吧。

然而，現在人家已經到了，而且還提出了這個要求，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想來是不容自己拒絕了。

雖然想用“佛門廣大，不渡無緣之人”這般的理由搪塞，可是人家前面的話中卻也已經點到了。

“幾次三番與之相遇，也算有緣！”雖然這個有緣的理由不夠充分，可是卻也堵死了以無緣這個理由拒絕的道路，難不成，自己還敢跟他說他與自己無緣不成？

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兒啊，看看自己的兩個好徒弟，猴子站在那裏無動於衷，老豬更過份，直接把自己拉了過來，說明什麽，說明他們不想管了，這個爛攤子得自己收拾了，心下不由惱火，卻也沒有什麽辦法。

當下便朝著莫玄行了個禮，“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能明辨是非，放下屠刀實在是天下之幸，佛門之幸，只是貧僧根基淺薄，修為不深，恐怕難當此重任啊！”

“你這和尚，莫要推搪！”莫玄說道，“所謂我佛慈悲，普渡眾生，又言眾生平等，我雖是妖族，但是一心向佛，難道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豈敢豈敢，只是施主法力高強，而且……”

“法力高強又如何，那只野猴子的法力不也是法力高強嗎？”莫玄一指猴子，毫不客氣的道，“你能把他從五行山上救出來收他當徒弟，卻不願意收我，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莫玄的語音越來越高，語氣也越來越重，嚇得唐和尚連連後退。可恨那猴子與老豬都站在一旁不動，至於沙僧，一副苦力的模樣，裝模作樣的挑著擔子，也不放下來，把個腦袋垂到了胸前，一副什麽也沒看到的模樣。

唐僧那個汗啊，就可勁兒的往外冒。

憋了個半晌，方才憋出一句話來，“入我佛門，是要剃度的！”

“我帶發修行！”莫玄堵了他一句，“老和尚，就一句話，你收還是不收，收了，咱就往前走，不收……！”莫玄的瞳孔猛的一縮，沒有再說出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連頌佛號，“須知入我佛門，必須依佛禁戒，若不持戒，何以修持，施主法力雖強，但是殺孽深重，之前種種因，結下今日種種果，施主若是誠心入我佛門的話，則必須持戒！”

“呃！”莫玄一楞，這老和尚還挺硬氣，看著他那堅定的眼神，莫玄心下不禁微微一動，宗教這個東西，力量卻也挺強的，像唐僧這種狂信徒在原則問題上，卻也不是武力能夠屈服的。於是便道，“持戒卻也可以，只是我這頭發數百年都未剃過，不是不想剃，而是著實太硬，剃不掉啊！”說著，便把腦袋伸到和尚地面前，“不信的話，師父可以試試！”

師父！這小子算是打蛇隨棍上的達人，口氣一軟之間，師父就叫上了。

可憐這唐僧雖是有道的高僧，但是碰上這麽個帶著十分痞性的大妖卻也無法可想。然後，莫玄又添了一句話，“只要師父收我為徒，那麽我便可以保證師父這路之上風平浪靜，即使有驚也不會有險，如何？”這才是最關鍵的一句話。

老和尚聽了這話，遲疑了起來，過了一刻工夫，老和尚終於又頌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既然施主誠心向佛，貧僧也不便阻攔。只是施主情況特殊，貧僧也不敢冒然收施主為徒。不若就暫時收施主為記名弟子，一路西去，等到了靈山，稟明我佛如來，再正式收施主為門下如何！”

“那就多謝師父了！”莫玄深施一禮。

“又多了一個來搶功德的！”老豬站在一旁，低聲地嘀咕著，話聲雖輕，但是除了唐僧之外，所有在場的人都聽了清清楚楚。

莫玄毫不在意地冷笑了一聲，擡頭深深地看了那老豬一眼。

老豬只感到身上一涼，一擡眼，正對上莫玄的目光，心下不禁一寒，後悔的差點抽自己的嘴巴，自己這是怎麽了，楞是多什麽嘴啊，你沒看那猴子在一旁都不說話嗎？莫玄這個大妖可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

莫玄只是看了看老豬，卻沒有發作，站直了身子，很熱情的將唐和尚扶上了龍馬，然後牽著龍馬韁繩，朝前走去。

和尚的其他三個徒弟，相互看了幾眼，都沒有說話，默默的跟在了龍馬的後面。

一路西去，天邊的日頭，卻已經完全地落下了，只留下絲絲淡淡的餘暉。

“今天又得宿在山中了！”隱隱的傳來老豬低低的抱怨之聲。

一夜無話……

……

地氣下降，天氣上升。虹藏不見影，池沼漸生冰。懸崖掛索藤花敗，松竹凝寒色更青。

收了莫玄後，這一行四人眾變成了五人眾，在山中宿了一夜之後，便繼續西行。在第二日中午時分，沿著那條羊腸小道，走出了那片山脈，遠遠的，前方現出一方城池。

“祭賽國！”莫玄心中暗道。

此時，那猴子便已經開始與那唐僧討論其前方的城池是否為一國帝王之所的話題來了。

唐僧策馬，四人向前行，須臾間到了城門，下馬過橋，進門觀看，只見六街三市，貨殖通財，又見衣冠隆盛，人物豪華。正行時，忽見有十數個和尚，一個個披枷戴鎖，沿門乞化，著實的藍縷不堪。

唐和尚感情豐富，嘆曰：“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便讓猴子去探聽發生了什麽事情。

及至打聽回來後，方知原來三年前，那金光寺中的寶貝被盜，那國王怪罪僧人，將他們一體擒拿，才有這番慘像，那老和尚聽得淒然，動了掃塔之念。

猴子見那老和尚拿了苕帚就要上去，便道：“塔上既被血雨所汙，又況日久無光，恐生惡物，一則夜靜風寒，又沒個伴侶，自去恐有差池，老孫與你同上如何？”

唐僧哪能不肯，喜道：“甚好！甚好！”

莫玄笑笑，“既如此，我也上去罷，這黑燈瞎火的，我正好替你們掌燈！”

猴子沒說話，唐僧卻也只得點頭。

就這樣，兩人掃塔一人掌燈，一直掃到第十層上，那和尚著實累了，便讓猴子去幫他掃最後三層，莫玄知道上面有兩個倒黴蛋，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猴子掃到第十一層，離那唐僧遠了，看了看身旁的莫玄，停下了手中的苕帚，道，“你跟來作甚，難不成還怕我偷懶耍滑不成？”

莫玄笑道，“哪裏的話，大家都是佛門中人，我只是不想讓你殺生罷了！”

“殺生？”猴子目中精光一閃，“你卻好心，在那車遲國，你殺了多少人，現在倒卻來假慈悲，就算你想要那通天之路的功德，走到盡頭。拿去就是，卻也不需如此虛偽！”

“那倒不是！”莫玄笑道。“之前我未入佛門，這殺生之事卻也做得。如今入了佛門，佛門的清規戒律自然也是要遵守的，再說了，在那車遲國時，是你我二人相鬥，方才造下殺孽，怎的要我一人承擔？大家現在都是同師兄弟了。相互擔待如何！”

“師兄弟！”猴子聽了這個詞，臉色卻也緩和下來，“那倒也是，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師兄弟，祖師要見你！”

“呃！”莫玄一楞。有些愕然的看了看猴子，“祖師？”

猴子點頭，“對，祖師，前些天我在天庭碰上了祖師，他老人家說，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師弟，讓你有空去那三星洞見見他老人家，似乎是有什麽事情要找你！”

莫玄“哦”了一聲，點點頭，心下卻泛起了苦笑。

的確，算起來的話，自己還真算得上是猴子的師弟，怪不得他昨天見到自己時的態度是那麽的古怪呢。

只是這三星洞卻還是不要隨便去地好，自己畢竟是偷師的，而且還蒙憋了天機，這須菩提祖師雖然是個好脾氣，但是自己連偷帶耍的，恐怕心裏也不是很舒服吧？所以，這位大神，自己最近還是少接觸為妙。

想到這裏，莫玄臉上的笑容愈發的苦澀了，“等到取經之後，我一定會去拜見祖師，向他老人家謝罪的！”莫玄道。

猴子的嘴角動動，似乎想要說什麽，卻又忍住了，再不言語，專心的掃地，忽的，他又擡頭道，“十三層的那兩個妖怪，你準備怎麽辦？”

莫玄笑道，“不是都說我佛慈悲的嗎？不過是兩個小妖而已，翻不起什麽浪來，把他們趕走也就是了！”

“那金光寺的那些負屈的和尚呢，不管了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國家，有一件佛寶，收著也就是了，卻還如此招搖的放在塔頂，這不是作死是幹什麽！”莫玄冷冷地道，心下去打起了主意。雖不知這佛寶是個什麽東西，但是聽那些和尚說的，倒像是件元氣充足的東西，放在塔頂祥雲籠罩，瑞霭高升，夜放霞光，晝噴彩氣，這不就是散發靈氣的現像嗎？自己的法陣空間缺的就是這樣的東西，倒不如拿了放在法陣之中，慢慢的滋潤，再想想，那萬聖公主還偷了九葉靈芝草，聽起來也是個靈物，不如一並拿了也就是了。

思慮至此，莫玄反倒是笑了起來，“不過，無論如何，那些和尚也是我佛門一脈，不能不管，不若這樣，我們把他們擒回去給那國王作證，讓他把眾僧放了也就是了，我想，這並不困難吧？”

“當然不難！”猴子點頭道，“是我拿還是你拿？”

莫玄看了看手上拿著苕帚的猴子，實在是有些無奈，苦笑道，“算了，我去吧！”

說話間便閃到了那十三層上，直接把那灞波兒奔和奔波兒灞兩個倒黴的小妖拿了，心中卻罵著那九頭蟲與萬聖老龍做事沒個章程，東西你偷了也就偷了，還作賊心虛，畫蛇添足的派人來探風聲做甚，若非如此的話，想來這師徒幾個也不會找到這碧波潭去。

笨不可怕，蠢也不可怕，怕就怕的這些又蠢又笨卻又自作聰明的沒文化妖怪！

沒文化是最可怕的啊！

是不是該想個辦法在妖族普及教育呢？

莫玄的腦中閃過兩個荒唐的想法，一笑置之。

那兩個小妖此時驚慌的緊，吃肉喝酒正爽著呢，忽然間便感到後脖子一緊，身子便被拎了起來。

“你們兩個白癡，跟我走一趟吧！”說著，便提著那兩個小妖下了樓。

正碰上那唐僧與老豬及幾個小和尚提著燈走下來，便將兩個小妖扔在地上，讓他們將那九頭蟲盜寶的緣由說了一遍。

那唐僧與幾個小和尚聽了大喜，老豬掣起雙鞭要打，卻被莫玄一腳給踹了回去。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你這夯貨，也是個入了佛門的人，既入了佛門，怎能妄開殺戒！”把八戒踹回去之後，莫玄一臉嚴辭的打著官腔，又轉頭向唐僧問了一句，“師父您說呢！”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連連合什，點頭稱是，“莫玄說的有理，有理，入了佛門，便不得妄開殺戒，眾生平等，無論是人是妖皆是如此，八戒，你可明白！”

老豬哼唧唧的從地上站起來，惱火的看了老和尚一眼，正準備瞪莫玄卻被莫玄反瞪了回去，同時，耳中忽然傳來了一個細密的聲音，“天蓬元帥，我警告你，你以後若是再見到妖怪就殺的話，我就把你清蒸了餵豬！”

老豬猛的打了個激靈，身子連連的向後縮去，嘴裏連道不敢，把個唐僧與和他們一起上來的小和尚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究竟在發什麽神經。

“師父，不殺他們，還有一樁好處，那就是你明兒好去見皇帝講話，又好做鑿眼去尋賊追寶！”

唐僧點頭應是。

一夜無話。

第二日，那唐僧便帶著猴子與莫玄兩人來到朝門之外，求見皇帝。

正如那原書中所言，見了皇帝之後，便著那老豬與沙僧將兩個小妖拿來，說明緣由，國王大喜，便大擺筵席，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便談起了奪寶的事情。

那唐僧雖然沒喝多少酒，但是看起來也挺興奮的，便大包大攬了起來，說道：“我這幾個徒弟頗有神通，既要降妖，讓他們去是再適合不過了！”說話間，便將目光轉向了莫玄與猴子，“教大徒弟孫悟空去，他神通廣大，降妖最為拿手了！”

那邊廂老豬聽了，剛要開口，卻覺背上一冷，只見莫玄正冷冷的盯著他，連忙住了口。

“師父，我也和大師兄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讓老豬和沙僧在這保護您，如何！”

唐僧連連稱是。

兩人讓那國王著人把那兩個倒黴的小妖提了過來，一人挾著一個，卷起一陣狂風，自向東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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