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如刀，人心難測！”

莫玄心中念叨著這兩句話，又上前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那方青石，最終，沒有任何的發現。

帶著些許失望的心情，莫玄離開了這個淵穴，腦子裏還回蕩著那青石道人最後的兩句話。

“天意如刀，人心難測！”

天意這個東西不是莫玄這種小妖怪能判斷出來的，也不是他能評測的，但是第二句，莫玄聽了卻是心有戚戚焉。人心，的確是這世上最難測的東西。這世上，只有一種方法可以了解一個人的想法，就是搜魂。

只是這種方式所了解的也僅僅是被搜者的記憶而已，便如同讀書一般，你把一本書讀完之後，還得細品，這才能搞清楚書中的意義，而不同的人，在看同一樣書後，品出來的結果又往往不同，沒看後世之人為了一本《紅樓夢》而專門開辟了一門稱之為紅學的學科，養活了好大一批不學無術之人。

即便是那些證了混元的聖人，也無法準確的揣測人心。

而無論什麽事情，一旦牽扯到人心二字，便會變得覆雜起來。

想到這裏，莫玄暗自嘆息了一聲，心中下了個決定。

回到自己的巢穴，一大五小六只老虎都在，洞裏堆滿著獵物的屍體，顯然，那只大的母虎到目前還沒有完全的適應靈智已開的狀態，出於本能，她幾乎把方圓數裏地內的所有的能夠找到的獵物全都帶了回來。

見到莫玄回來，那母虎目中閃過一絲喜色，而其他五只不虎則全都興奮的朝著莫玄撲了過來。

現在的莫玄可沒有心情與小老虎嘻鬧，嘶吼了幾聲，把幾只煩人的小東西趕走，來到母虎的面前。

“有些事情，我需要做！”

見那母虎有些不明白，眼中滿是疑惑之色，便繼續道，“你因為頓悟而開啟了靈智，但是它們還沒有！”

莫玄把頭轉向了那幾小老虎，“你不覺得這樣帶著他們太辛苦了嗎？”

那頭母虎眼中仍然露出些許迷惑的神色，雖然開啟了靈智，但是顯然，她的智力還不足以弄清楚莫玄的意思。

莫玄也沒有多解釋，而是口一張，吐出了一顆灰色的丹丸來。這是那只灰蝙蝠的內丹，莫玄殺了它之後，便將這顆內丹收了，雖然不是什麽上品，便畢竟是一個修煉了數百年的妖精，對於他的這些虎兄虎姐們，還是很有幫助的。

自從轉生以後，莫玄便產生了一種矛盾的心理。

那就是幫不幫這一窩老虎開啟靈智，教他們修煉，讓他們成為妖怪。

要知，這並不是什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事情，一旦莫玄給他們開啟了靈智，讓他們修妖，無論是魔道也好，妖道也好，甚至是仙道也罷，這幾只老虎便很自然的成為了他心中的牽絆，這對一名致力於大道的修行者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牽絆越多，這說明修行中的顧忌也就越多，這顧忌越多，以後的麻煩也就越多。正因為如此，所以莫玄一直拿不定主意。

不過現在，他倒是有些想開了，管他呢，萬事隨心而為，求一個心安理得也就是了，再說了，不管怎麽說，這幾只老虎也算是自己的哥哥姐姐，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總算是足以信任的人，反正自己以後說不定也要收徒弟，便宜別人倒不如便宜自己人，這樣心裏倒也舒坦。

用尾巴向下一壓，將那內丹平均的分成了六份，示意那母虎與六只小虎每人吃了一份，然後將他們聚到穴前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用石頭擺了個聚靈陣。

他不準備直接用啟蒙術為那六只小虎開啟靈智，因為使用啟蒙術，會對他們以後的修行過程造成影響，拔苗助長的結果，誰都明白。

而聚靈陣則不一樣，它可以將周圍的天地元氣都聚集起來，在陣內，既使是普通的野獸也能感應到天地元氣，並能按照本能吸收，雖然這陣的持續時間不長，但是再加上那灰蝙蝠的內丹，開啟六只小虎的靈智卻也足夠了。

不過這個過程可不輕松，五只小虎開啟靈智的過程整整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整整三天。

莫玄在那裏是一刻也不敢松懈，生怕這五只小祖宗出事兒，幸好，一切順利。

直到三天之後，那聚靈陣失了靈效，五大一小六只虎出得陣來，雖然外形變化不大，但是從那清澈的眼神中，莫玄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成功以後，莫玄也不能立刻輕松，他自那些修妖的法訣中挑了幾種基礎的教授給那母虎，讓母虎來教五只小虎，他可沒時間在這裏和他們幹耗，現在，他覺得是時候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了，不但是自己的實力，還有那蝙蝠與寒螭的基因，他也需要花時間來分析，看一看，能不能從中得到些許的好處。

在安頓好幾只老虎之後，莫玄便離開了，他自有自己修煉的山洞，那洞離巢穴不遠，約十來裏的光景，位於一處瀑布之下，初看上去，頗有一絲水簾洞的味道，但是比起花果山的水簾洞來說，卻也是大有不如，頂多只是一個被瀑布遮著的小山洞而已。

巢穴的事情他不用擔心，這附近盡是些普通的野獸，沒有人煙，也沒有強大的妖怪，以前他們這一窩虎便是這地界兒的霸主，現在六只老虎全都開了靈智，在這種地方，想要找一個天敵都不可能，所以，莫玄還是很放心的。

“很麻煩啊，想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實在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啊！”

朦朧的天空中靜靜的散發著雷電的氣息，漸漸的，有些許濕潮的風吹去，帶來絲絲的寒意。空中的烏雲愈發的厚重了起來，似乎是預示著又一場暴風雪即將降臨。隱隱的，空中響起幾聲悶雷，緊接著，豆大的雨滴夾雜著雹子自空中砸落下來。

莫玄的身子猛的抖動了一下，腳下發力，加速向自己修煉的洞穴奔去，他不是個浪漫的人，在這種天氣，還是躲在洞裏不出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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