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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眼不見為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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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夢拉著小二要他退回剛才該找的錢。

小二很不情願地道:剛才不是不要嘛?

綺夢:誰說不要了?

那我叫你又不聽?

剛才那是走得太快來不及,現在我們回來了,當然要退了。

小二好不容易可以私吞一點小費,眼見這吃下去的銀子又得吐出來,心下自然不爽,無奈爭辯不過,只好從慢吞吞伸手去懷裏搜索那丁點銀子的去向。

徐一鳴回過頭來道:小二哥,別找了,那麽點微末銀子就當感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小二馬上伸出手來,對徐一鳴笑道:謝謝客官。話音未落,一溜煙跑進房裏睡覺去了。

綺夢沒有辦法,只好跟著徐一鳴上樓。已是深夜,客棧裏眾人皆睡,兩個人走起路來自然而然地輕了很多,生怕驚醒任何一個。

剛關上房門,綺夢一把摟住徐一鳴,嫵媚地道了一聲:鳴哥。

徐一鳴本來酒意尚未完全消去,再看她這婀娜多姿的身段和溫柔可人的模樣,一下子竟然覺得比往日美了許多,拉過來一把摟在懷裏,抱上床去了。

第二天,更多江湖人士湧入夏歸城,來到藏劍山莊給關天威拜壽。關天威的壽辰還有幾日才到,可是江湖中人誰不想巴結上這個當今最顯赫的門派,何況即使無需巴結,又有誰願意錯過這即將到來的大熱鬧呢?

藏劍山莊的門口的地攤被踩破了,木駝人正指揮下人趕緊換一塊新的。

木駝人輕聲卻嚴厲地訓責那位負責采購地攤的家丁道:“在哪兒買的地攤,這麽容易就踩壞了,這都換了多少塊了?

那家丁低著頭不敢言語。

木駝人又道:是不是私自扣下了銀子?

那家丁的頭更加低了下去。

木駝人再道:馬上去給我再買十塊毯子,然後你就在這兒好好給我看著,一有踩壞的,馬上就換。

家丁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另外換一種?

木駝人:不行!就要這種,不能讓別人覺得我們藏劍山莊連用個毯子都這麽擰巴。

那家丁呆立著不敢再說話,也不敢有絲毫別的動作。

木駝人一下子來氣,舉起手就要打他,沒等木駝人下手,啪的一聲,那家丁已經挨了別人重重的一巴掌,臉上留下深紅的三個血印,眼淚瞬時流了下來,卻又不敢哭出一點聲音。

木駝人轉過身來,一個瘦猴一般的男人正笑呵呵地站在他面前。

木駝人有些茫然,他並不認識眼前這個替自己出手的人。

瘦猴給木駝人行了個禮,說道:打人的事,先生不用費力,有我們這些武林人士代勞便是。

木駝人看看這人,再看看他手中的劍,大概猜到了他的來意,轉身對家丁道:還不快去?

木駝人惡狠狠地看著他,用力地吐出這個字:錢。

家丁不敢直視木駝人的眼睛,急忙跑開。他明白,他只能自己湊錢或者出錢去把毯子買來,即使這會花掉他大半年的所得。他不能跑,就像所有其他的家丁一樣,他所有的背景,藏劍山莊早就登記在冊,他跑了,他的家人跑不了,帶著家人一起跑,那就連他自己也跑不了了。

那人見家丁已走,木駝人身邊沒有別人,終於可以放心說起話來,他把手中長劍獻到木駝人面前,道一聲:先生。

木駝人並不接劍,他打量著這個男人,有些輕蔑地問:既然來了,閣下何不直接進去?

在下偶得此劍,吹毛斷發,無比鋒利,想要獻給藏劍山莊莊主,還望先生引見。

木駝人帶著瘦猴穿過人滿為患的院子,來到一個安靜的園子裏面,給守門的家丁說了幾句話,那家丁便疾步走進一個房間裏去,很快又退了出來,輕輕地合上門。

家丁過來對木駝人道,莊主請先生帶客人進去。

瘦猴滿心歡喜溢於言表,道:關莊主願意見我?太好了。

木駝人揮手道:請。

帶著瘦猴進到那個房間裏去。

瘦猴一進門便彎腰行禮:關莊主!

關天威明知故問:閣下不必拘禮,不知所來何事?

瘦猴擡起頭,看著關天威,激動得想要流下淚來,拱手獻上寶劍道:只為獻劍而來。藏劍山莊收藏天下名劍,自然少不得這把長宏。

長宏?關天威完全沒聽說過還有這把名劍,肯定是胡編亂造的,不過他見的多了,也不以為怪。

瘦猴繼續說道:這把長宏劍原屬西域幽冥王所持有,不知何故流落江湖,因緣際會之下又落入我手,想來在下實在無法駕馭此等神器,又正好是關莊主大壽,作為禮物獻給莊主,再合適不過。還請莊主笑納。

關天威果真笑了起來,他笑這瘦猴滿口胡說八道,狗屁不通,幽冥王是誰?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厲害的話他的寶劍有如何流落江湖?即使流落江湖,眼前這瘦猴幾斤幾兩,能奪得如此神器?莫不是天上沒掉餡餅,倒掉了把寶劍,還居然沒把他給砸死。

如是想卻不能如是說,關天威接過寶劍道:閣下有心,關天威謝過。說完給了木駝人一個眼神。

木駝人心領神會,把瘦猴領了出去。

然後,又自己一個人走了回來,雙手獻上一個錢袋,道:莊主。

關天威拿著瘦猴獻上的寶劍輕蔑地看著,再看看木駝人手裏的錢袋,微微一笑,道:這陣子辛苦,賞給你了。

木駝人道:謝老爺。外面客人太多,我得去招呼了。

木駝人說完退出房去。

關天威走到一塊巨大的屏風後面,炫動一個花瓶,一堵墻竟然像是一扇門一樣打開了。關天威並不進去,只是隨手一扔將那寶劍丟了進去。

這密室裏面,亂糟糟地堆滿了各式寶劍,和各種錢袋子,不少銀兩流到了地上。

藏劍山莊裏熱鬧非凡,少莊主關月卻偷懶在卿鳳樓裏喝酒。

偌大的房間裏只有他和一個女人,麗娘。

關月一杯飲下,麗娘再給他滿上一杯,關月再飲下,麗娘再滿上。如此循環往覆,很快,關月已經把一壺酒喝去大半。

自始至終,兩人卻一語不發。

關月心頭有事,不想說話,麗娘看得出關月心頭有事,知道自己不該說話。

窗外街道上,一隊衣著光鮮的路人經過,吸引了關月的主意。

麗娘也看到了,她問關月:也是來給莊主祝壽的吧?

沒等關月回答,一個家丁開門進來,對關月行禮道:少莊主,莊主請你回莊。

關月自己滿上一杯酒,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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