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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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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祈出生在一個貧寒的小村落,她家是這個村子裏最窮的。有一個大姐,兩個哥哥。

大姐在年芳15時,便被賣給了鎮上的地主當妾。

在此之前,大姐14歲開始被爹爹抓進房子裏,那是小祈還小,不知道他們在房子裏做什麽,只聽見姐姐喊娘親救命,叫爹爹不要放過她,這樣的哭泣持續了許久。

後來爹爹打開破門出來了,小祈看到他一邊提著褲腰帶一邊指著兩個哥哥讓他們進去。

透過門縫,小祈看到大姐衣衫被撕爛,頭發淩亂,蜷縮在床頭,她埋著頭看不見表情。

而娘親,她在招呼幾個“客人”,笑臉盈盈,讓小祈一度以為那天,只是大姐不下地又和隔壁村的男孩玩鬧,被懲罰了。

再後來,小祈再也沒有看到過大姐。

聽說……她死了。

小祈14歲了,可以學她喜歡的刺繡,想做好多香囊送給爹爹,哥哥,還有娘親。

但她卻開始重蹈大姐的路……

“直到那時候我才知道那天大姐經歷了什麽。”小祈遠遠的看著那扇破爛不堪的窗,裏面兩個人不斷上下起伏,耳畔是一個女孩在哭,求饒,她緊捏著拳頭用力壓在胸口處,聲音顫抖又顯驚恐,“原來,大姐先後被爹爹和哥哥玷汙。我爹教導兩個哥哥,肥水不流外人田,先吃了幹凈的第一口,再賣給娘親從各個村子裏找來的“客人”。”

其實小祈不說,潤玉亦能從這密鏡輪回往事中看得清清楚楚。

他明白,很多苦,需要傾訴。

他側耳傾聽,不打擾,專註且憐憫,但無可奈何。

久而久之,小祈成為風塵女子傳遍大街小巷,同她相許的男子娶了別人家的女孩。

她說,“那女孩生得好,即使再窮,父母仍護她周全,守得清白遇良人,好羨慕啊!”

“你最放不下的何人?”潤玉輕聲。

小祈聽了,止住哭泣,脆弱的眼神裏溢出恨意,“娘,我娘。”

“她先賣掉了大女兒,讓她被那地主當成玩物,死在了七八人的手中。後又毀我,從始至終,她一直默默無聲,沒有維護我們,嘴裏念的,心裏想的,都是哥哥的房子,哥哥娶媳婦的事,要我們去賺錢,去完成這些事。從未看見她為我們流過一滴淚,同為女子,竟如此殘忍。”

往事一幕幕,不堪回首。

小祈的爹爹因殺人被斬首,兩位哥哥也中毒死了。

而這些,她並不知道,當看見的時候,震驚無比。

“這些不過是天理昭彰,終有輪回罷了。”潤玉側過頭,看鮮血滿地,眼中並無波瀾,“既對你不起,何必再悲不能控。”

小祈跪在地上,額頭貼在地上哭,她什麽也沒說,沒人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被親爹奸汙,不服從失手所殺。

娘親不為所動,收屍……並且報了官。

小祈娘親終日守在她的墓碑前,坐著不動,很多天後……

在她親手下毒終了兩個兒子的命,小祈便看不懂這個女子了。

此後,娘親在她墓前一跪不起,以淚洗面。

直到死去……

一幕幕,望到結束。

小祈越到後面,越沈默。

跟著潤玉回到忘川,一直未曾開過口。

“小祈。”錦覓看她相安無事,高興地將她抱住,看著潤玉,“小魚仙倌,我就知道,也信你不會傷害她的。”

“潤玉,還算你有良心。”彥佑坐在地上療傷,見了潤玉,是有些火氣的。

潤玉的視線輕輕劃過錦覓緊張的臉,定格在失了神似的小祈身上。

她一直往忘川河裏走,錦覓問她話,她一直不出聲。

錦覓見情況不對,“小魚仙倌,你對她做了什麽?”

潤玉側目,瞧她半響,“不是才說信我之言?”

“我……”錦覓一時語塞。

“兄長,小祈與在這忘川相識百年,感情深厚,一時心急,也不是故意揣測兄長,還望兄長海涵。”旭鳳目光所及,是錦覓。

錦覓甜甜的對他笑了笑,小鳥依人緊偎他懷中。

看得出許多年過去,他們恩愛有加。

潤玉輕飄飄移了目光,腦海裏的許多人,早已變了初見時的模樣。

“天帝陛下,我願意離開這裏。”小祈突然轉過身,眼眶裏蓄著淚,對潤玉說,“累了。”

單單兩個字,心甘情願。

一出言,她頃刻間灰飛煙滅。

“小祈!”錦覓撲過去,卻撲空,她什麽都沒有抓到,“小祈!”

彥佑怒罵,“潤玉,你真叫人心寒!”

小祈輾轉於上空,須臾,化作了一滴水,飛到了潤玉的眼前。

還有她身上一串銀鈴,作為感謝,贈給了潤玉。

這串銀鈴是忘川老者給她的契約靈,可知系者所處之境地。

潤玉並未計較彥佑一番言論,接住一滴水,背過身就要走。

錦覓哭了一會兒,突然轉身,盯著潤玉,“仇恨而已,逼她做什麽!?你再也不是以前…溫潤,心懷瑾瑜的小魚仙倌了。”

潤玉未回頭,踱步前行,“錦覓,你知我最怕什麽嗎?”

彥佑起身催動靈力,對準了潤玉。

極光之美,夢幻縹緲,拖地擺掠過的枯花,皆成灰。

潤玉溫聲,道:“最怕你偶爾這般有心。”

旭鳳輕喚了一聲,“兄長……”

彥佑發動靈力,朝潤玉擊去,“怪我彥佑眼瞎,竟幫你尋回親母。”

就在靈力就要擊中潤玉時,他身上出現了一道白光屏障,擋掉了彥佑用了七層的法術。

潤玉對他們並未防備,若不是這道來自萬念之花的結界,七層法術,他是會受內傷的。

他洞察身上屏障,垂眸看了一眼,心生疑慮。

可背後的人,一直喋喋不休。

彥佑第二次催動法術,“潤玉,你一次又一次傷錦覓和旭鳳,真令人討厭。”

潤玉轉身剎那,拂袖擋住彥佑的傷害,並揮手,將法術反打還給彥佑,“放肆!對本座的有恃無恐,到此為止!”

彥佑手疾眼快,避開,他身邊的石柱被法術擊中,碎成粉末。

旭鳳趕緊護住錦覓,“兄長,彥佑並非故意,實在是氣急,還望兄長能夠體諒。”

“我彥佑不稀罕他體諒。”彥佑氣勢洶洶的變幻出長笛,擺好了戰鬥姿態。

說完,彥佑飛去正面攻擊潤玉。

旭鳳緊緊地抱著錦覓,將她護著。

“潤玉,枉我幹娘還一直以你為榮,簡直不恥。”

彥佑招招致命,當看到潤玉只是閃躲,並未出手時,他笑了,“大可不必因幹娘對我手下留情。”

潤玉身為天地間獨一無二的應龍,一出手,彥佑必死無疑,他真不想,或是,已不屑染上他的鮮血。

潤玉無心戰鬥,出手輕易束縛了彥佑。

他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錦覓,便消失在這忘川河畔。

北檸看著密鏡一直沒動靜,當潤玉從側面出現時,她先是楞了一下,“陛下?”

“交於彥佑。”潤玉說罷,返回了天界。

北檸低頭看手中之物,乃洞庭湖令。

魘獸載北檸下至忘川河畔,在她把洞庭令交給彥佑時,他冷嘲,“打一巴掌,給點蜜?”

“彥佑,你別以為陛下欠你什麽,若不是你身上承載了陛下娘親的愛,你以為你是誰?不要仗著他對你的諸多容忍,便可行著令人齒寒之事。”

北檸把令牌丟到他身上,轉身便要走,卻被錦覓叫住,“潤玉,為何要害小祈?可是因為錦覓?”

旭鳳對她不熟,便沒說什麽。

魘獸見到錦覓,生疏了許多。

甚至帶了點防備。

北檸看著錦覓無害的眼神,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深愛過,亦或者深愛著的女子,只能平靜下來,和善的說道:“錦覓上神,說笑了。”

錦覓不懂這句話什麽意思,她盯著北檸深看,卻發現她身上有種道不明的強大靈力。

彥佑用洞庭湖令解開潤玉加持的束縛,來到北檸面前,“還給他,不稀罕做什麽洞庭湖君。”

北檸斜目掃了他一眼,“陛下為什麽把洞庭湖交給你,身為簌離養大的孩子,竟然不如我這個局外人看得清,彥佑,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彥佑:“當初若不是我幫潤玉找回幹娘,你以為他有機會見到生母嗎?”

“當初若不是你懷有私心,為了你的葡萄不受到傷害,引導陛下去見生母,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然後他違背了你所謂的準則,你便將他詆毀得裏外不是人。”北檸上前,戳著彥佑的心口,“別忘了,是你帶他踏上覆仇之路,最後搬出所謂的準則,中途將他拋棄讓他孤軍作戰的人,是你,是你啊,彥佑!”

錦覓看彥佑臉色變得很不好,就叫北檸別說了。

正好北檸也並不想跟他們說什麽,只是臨走前,她還是對彥佑說了一句,“你對得起錦覓,對得起旭鳳,卻獨獨負了他。”

這波人,跟潤玉就不是一路人,北檸已經不想再解釋了。

隨便吧。

北檸回到天界,天色已晚。

她很困,在虹橋只是做了一會兒,便困得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在魔界時,胖鼠恨鐵不成鋼,夥同魘獸撓她咯吱窩,讓她笑開嘴,把神龍珠給她吞下。

靈力強大身體負重,很容易就乏了。

潤玉把修覆元神的淚珠給了鄺露,便去處理公務,事情全部處理完,便習慣性地去了虹橋。

便看到熟睡中的北檸,腳下輕盈起來,無聲靠近她。

魘獸醒來,發出叫聲,潤玉伸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它安靜。

周圍都是魘獸吐出的夢,潤玉看見了北檸跟彥佑他們說的話。

潤玉並未責怪,靜坐在她身邊,沈默了很久。

他拿出小祈所贈的銀鈴,戴在了北檸的手腕上。

北檸身體裏蘊含的強大靈力,被潤玉所感知。

在潤玉使用靈力去探知時……

神龍與應龍之靈相斥,兩股靈力交戰,天地雷霆不斷。

神龍之靈被潤玉壓制的同時,也震碎了潤玉身上的結界,將曇花從潤玉精元震出。

萬念之花,從高空落下……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之前大龍也給過女主一些關心的,雖然只是作為她護著他那份情誼的回報,他看得見但是並不想往深了想,因是他怕了。

大龍一直沒變啊,他知道她沒靈力,把銀玲給她了,隨時都能感知到她的危險,及時出現。

本來想後面慢慢揭曉的,但是看到你們並不好受,所以還是說一句,這銀玲會暴露北檸所承受的代受之痛,到時候潤玉就知道了。

小祈不是誰,她出現只是為了利落兩位仙人板板,救鄺露,贈關鍵道具,銀玲。

看過電視都知道。

因為一點點陽光,潤玉差點萬劫不覆,經歷過錦覓洗滌之後,怕了。

女主對他付出的,就潤玉角度而言,他並沒有看到多麽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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