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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事端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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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性春?”看著桑大軍交來的這個名字,楚雲飛陷入了沈思裏,這個人的名字,他肯定是聽說過的,不過,是在哪裏聽說的呢?

正在琢磨呢,楊永嘉跑了進來,“飛哥,抓住一個翻欄桿進來的,狗把他的腿都咬破了。”

“哦?”楚雲飛眉毛一揚,“把他給我帶進來,這狗……還是管用啊。”

事實上,自從馴狗人開始帶了十幾條大狗巡夜,員工們對此頗有些微詞,尤其是那些女員工,本來膽子就不大,夜裏隨便走走,冷不丁被忽然躥出的大狗吠兩聲,誰都受不了。

好在,幾個馴狗人的水平都滿不錯,除了一次沒控制好,導致散步的盧大勇踢傷一只狗外,倒也沒發生過什麽事情。

這下總算是派上用場了!楚雲飛做好了準備,打算好好問問,到底是何方神聖,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自己的頭上動腦筋。

怎奈,這次他又失望了:楊永嘉帶進來的,居然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拾破爛的!

那人不但穿得破破爛爛,身上一股陳年的騷臭味,而且,確實是真真正正的叫花子。

這點,在會“觀心術”的楚雲飛面前,做不了假,雖然他的觀心術操作起來動靜很大,但那絕對是真真正正的觀心術。

人們都知道,混跡於都市的拾荒者,並不完全靠著撿破爛為生,他們撿的破爛中,有時候居然有嶄新的自行車、筆記本電腦乃至於三五歲的小孩什麽的。

有時候,雙重身份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因為,他們也想過得好一點。

這天一整天裏,小築雲飛中好車不斷,進出的都是衣冠楚楚的上流人物,於是,一直觀察著這裏的一些人就動心了。

老板有錢的話,很多東西就未必會放在眼裏,所以,這位就想偷偷進院子裏撿點什麽破爛。

天地良心,這次他可真是想撿些破爛的,小築有保安他是知道的,今天還多出了穿軍裝的士兵,真要入戶行竊的話,這位可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楚雲飛盤問兩句,一揮手,“永嘉,找倆人,把這家夥帶到派出所,讓他們登記一下,就說他還有四個同夥呢。”

楊永嘉一看到飛哥在那裏畫“護靈符”,就明白他在做什麽了,所以對飛哥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

他擡腿踹一腳那廝,“給我爬起來,走!”

拾破爛的一聽要進派出所,哼哼歪歪地趴在地上不肯起來,楊永嘉掉頭就向外走,“不起來?我去牽狗!”

拾荒者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楊永嘉走了,楚雲飛又坐在那裏陷入了沈思:該來的,還沒有來,不該來的,反而倒是來了。

以他想來,自己這裏搞得風風火火,有聲有色,看著眼饞的人絕對不會少,國稅局來查稅那就是個很明顯的例子。

通過職能部門來強壓自己,那是很正常的事,但可操作的渠道,卻絕對不會只是這一條的。

比如說,走黑道,或者,通過聘請幾個武林高手,來自己這裏搗亂,甚至悄悄潛入,打聽自己這特色菜的奧秘。

還好,目前他的員工,都是從先陽和內海招來的,又是統一管理,通過買通內部員工來竊取小築的機密,這個可能性不是很大。

但是話說回來,首京這裏實在是藏龍臥虎,沒準那個強勢的太子看好這個買賣,強行來插上一杠子也未可知,更何況,還可能會引得國家機器那些特權部門直接來幹涉?

強勢太子?想到這個,楚雲飛終於想起來,從哪裏聽說過“胡興春”這個名字了。

那不就是害得沈籍歸無家可歸的便宜弟弟麽?

可是,這家夥怎麽閑得沒事,找起我的麻煩來了?楚雲飛實在是萬分不解,這廝真真是可恨了,正如沈籍歸所說的那樣——“我還沒找他的麻煩呢,他倒是沒完沒了起來了。”

沈籍歸已經死了,而楚雲飛也幫他報了仇了,按說,已經對得起這個莫名其妙的朋友了,至於沈籍歸生前說過的他的家事,楚雲飛不想管,也沒興趣管。

清官難斷家務事,那裏面的許多是是非非都要看你站在什麽角度上去考慮,更何況楚雲飛連官都不是,他自然不肯僅靠著沈籍歸的一面之詞去多什麽事。

不過,既然這胡興春有眼無珠地撞了上來,楚雲飛也不介意收拾此人一番,要知道,沈籍歸好歹也是為了提醒他註意,才被人用槍擊中的,不管沈某人的作為起到了什麽作用沒有,但那樣的用心絕對是值得他回報的。

打聽這個人的來歷,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還好,事都趕到一塊去了,剛才宏達的張玉虎給他來過一個電話,幫那個上了國稅局名單的朋友說情。

對於張玉虎的關說,參考著服務員陳述的話,楚雲飛比較輕易就給了對方面子,無心之失總是可以理解的,事事都要計較的話,那還算個男人麽?

參照沈籍歸和趙老的話,按楚雲飛的理解,這個胡興春,大抵也可以勉強算到太子或者衙內一類人中去,張玉虎同張豐亞的關系非常好,通過張豐亞,大概是可以打聽出來此人的來歷的。

雖然通過時玉衡或者霍承業之類的老幹部,沒準也能打聽到這個人的情況,但楚雲飛可不想驚動他們,萬一沈籍歸的老爸同他們有什麽深的交情,到時候老幹部出面求下情,這個面子,他賣還是不賣?

想到就做,楚雲飛拿起電話就給張玉虎撥了過去,還叮囑對方,打聽情況時,不要洩露自己的名字。

只是,放下電話時,他還在納悶,就算胡興春知道,沈籍歸跟自己關系不錯,可人都已經死了,這廝反倒來找自己的晦氣,會是為了什麽呢?

沒等他琢磨出個究竟呢,小築裏又出事了,讓他實在有點郁悶難耐:該出的事不出,不該出的事,亂出!

這次出事,也是沒有什麽關聯背景,很獨立的一樁事。

就在小築的客人空前達到一百二十六人後的第二天,首京警方在下午找上了門來,“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秦壽的?”

原來,有人在首京某高檔CLUB私下兜售“小築雲飛”的招牌菜“日月七珍”,開價五十萬,恰好,有識貨的人在場,就懷疑這菜的來路不正。

來路不正,原本也無所謂,反正識貨的這位清楚怎麽鑒別那個東西,就還價到十萬,說是驗了貨就給錢。

誰想賣家死活不肯降價,這位就惱怒了:不是看在便宜的份兒上,我他媽至於買你這地攤貨麽?一個盜版拽什麽拽?

既然談不攏,這位就找了兩個平日裏處得不錯的警察來,想要讓他們幫忙唱紅臉,逼出盜版手上的貨。

盜版一見警察就毛了,這可是價值五百萬的盜竊案,槍斃個三五次那是綽綽有餘了,當下就翻了臉,許是平日裏美國電影看多了,盜版拿住一個小姑娘做人質。

於是,事情就被搞大了,雖然兇犯被聞訊而來的特警制服了,但想買的這位和倆警察也掩蓋不住這個秘密了。

當然,買家和那倆警察嘴皮動動,就能把黑的說白了,也沒人去跟他們叫什麽真,但賣盜版的這位,日子肯定就不好過了。

專業和不專業的,就是不一樣,賣盜版的只是客串犯罪分子,而警察卻是真真正正的職業警察,三招兩式之下,這位就全交待了:貨在一個叫秦壽的“小築雲飛”的員工那裏。

平日裏,這道菜通常都是由楚雲飛親自加工好果蔬,然後根據客人的需求,照數從冰箱裏取出,端給廚房,廚房只負責擺放出一個精美的造型。

昨天楚雲飛出去了,人又多,就留下七種尚未切割的果蔬,要廚房裏參照平日的大小看著切,多出的部分,等他回來之後回收起,下次再用。

就這麽一個機會,被切堆的秦壽惦記上了,他玩的全是刀上的功夫,竟讓他活生生地克扣了兩份出來。

人心真是沒盡啊,弄明白了這事,楚雲飛的感觸頗多:拜托,我這裏管吃管住,活也不累,你們每月拿上一萬多兩萬,還嫌少麽?

肯憋上三五年的話,回家之後,那也是個百萬富翁啊,做人不能這麽貪婪吧?

秦壽是先陽人,成樹國從楚雲飛的老家選出來的人,這件事的發生,對楚雲飛打擊實在不小,他寒心的不是那點錢,而是對時下的人心有點喪失信心了。

不過還好,他馬上發現,這是一個難得的教育機會,當警察們問起,他想不想追究秦壽的責任時,楚雲飛不加考慮地拒絕了。

當天晚上,楚雲飛難得地召開了一次全體員工大會,會上全是他一個人在說,倒也沒用了幾分鐘。

首先,他對這種行為進行了譴責和批評;其次他要員工捫心自問,小築的待遇是不是不夠好;最後,他要求所有員工都要就這件事寫一篇感想,五百字以上。

當然,楚雲飛的用意,並不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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