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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欺騙者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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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痕?女孩子?盧大勇的眉頭又是一皺,這又是誰?聽起來不像是猜的。

人家蕭易寒還沒回答,楚先生反倒知道了?真是咄咄怪事!

這麽想著,他扭頭去看蕭易寒,觸目的,卻是一張慘白的臉,面無血色。

奇怪,剛才這人看起來有點黑,現在怎麽會白了這麽許多?

蕭易寒的嘴唇囁嚅半天,才要說什麽,楚雲飛冷笑一聲,又開始說話,直接打斷了他試圖的解釋,“你也不用解釋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你騙了我,你說,這事該怎麽辦?”

蕭易寒顯然被這一記悶棍打得不輕,口齒也不靈光了起來,“我……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啊,楚總……你,你是不是弄錯了?”

“弄錯了?”楚雲飛冷哼一聲,臉上滿是譏笑,“嘴角有一顆美人痣的雪痕嘛,你不認識?要不要我去政法大學去跟她說一聲?說你蕭易寒只是黔康省一個農民的兒子?”

這話入耳,蕭易寒終於崩潰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從椅子上滑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無聲地啜泣了起來。

楚雲飛通過吸取對方的記憶,沒用了多長時間,就搞明白了:原來,這個家夥只是想通過這種手段,弄到一份小築的特色菜。

但是,由於時間有限,他並沒有得到太多的資料,終於冷冷一哂,出言恫嚇,“呵呵,多少年了,沒人敢騙我,你知道不知道,有些人殺人,是有執照的?”

“我說,我說,我全說,”蕭易寒終於崩潰了,連哭帶喊地講述了起來。

蕭易寒並沒有表面上看得那麽老,他今年才二十四歲。

他是黔康省人,家裏世代務農,到了他這一輩,祖墳上不知道哪裏冒了青煙起來,他居然考上了首京政法大學。

蕭家根正苗紅,蕭父曾經做過公社裏的生產隊長,在當地也算小有辦法的人,不過,也僅僅是曾經小有辦法而已。

由於教育產業化了,可以想像,這樣的一戶農戶,支持一個在首京上大學的學生,該有多麽的不容易。

初到首京的蕭易寒,也知道父母供自己讀書不易,省吃儉用,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雖然,他的天份有些欠缺,但勤能補拙,第三個學期的時候,他居然很意外地得到了一次三等獎學金。

雖然只是區區的兩百來塊錢,同學們卻起哄要他請客,蕭易寒平日裏有些自卑,導致了某種程度的自傲,所以不善與人來往。

這下,他被眾人捧得熱血沸騰,又由於是意外之財,終於不再吝嗇,請幾個同學出去,好好地吃了一頓。

人的野心和欲望,會隨著環境的變遷而膨脹,蕭易寒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這麽你來我往地吃喝玩樂了幾次,他深藏在內心深處的魔鬼,終於被釋放了出來。

紙醉金迷、紅男綠女中,他逐漸地迷失了自己。

當他上了大三的時候,新生中出現了一位風頭強勁的女生:李雪痕。

她的出現,對蕭易寒而言,是個不折不扣的災難,他瘋狂地迷戀上了她。

遺憾的是,這個女孩號稱:非高幹子弟、百萬富翁不嫁!

蕭易寒萬般無奈,只能打腫臉充胖子,說自己父親是黔康省著名的民營企業家,只是,家教太嚴,平日裏對自己的經濟控制得比較死。

等他畢業的時候,都沒有同這個女孩真正地把關系確定下來,而他向家裏無盡的索取,已經讓父親把耕牛和房子都賣了。

還好,他的謊言並沒有被戳穿,而他確實很榮幸地在首京找了一家公司接納他,倒也能跟家裏圓上謊:那些巨額花費,是要在首京找工作用的。

今年開學,李雪痕就要上大四了,畢業在即,需要弄錢打點學校老師,好為工作分配鋪路,自然,這個任務責無旁貸地落在了準男友蕭易寒的身上。

因為他只是眾多候補男友中的一個,毫無疑問,對蕭易寒而言,這是一個莫大的榮幸。

但榮幸也好,災難也罷,初出茅廬的蕭易寒根本沒有任何的積蓄,他每月那點可憐的工資,全用來討好佳人,也不過能勉強支持一個星期而已。

首京的消費,確實是很高的,而人的欲望,則更是一個無底洞了。

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蕭易寒出此歪招,打算從小築雲飛這裏騙道菜出來,轉手高價賣出。

至於賣身給楚總這事,對蕭易寒來說,也不是不可以的,依照這裏的檔次,投靠了過來,沒準工資會更高些呢,人,總是要往高處走的。

因為楚雲飛剛才的話殺氣十足,再加上,蕭易寒並不知道對方還掌握了他多少資料,一時間竟然不敢隱瞞,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該說的全說了出來。

當然,有些話他還是沒交代,比如說,他的父母,目前借宿在他的叔叔家,他畢業一年,也沒給家裏寄去半分錢,不過,這本來就跟談話的主題無關,不是麽?

楚雲飛最介意的,是這人背後有什麽勢力支持沒有,畢竟,可能覬覦小築雲飛的勢力實在太多了,不說別的,只說目前每天幾千萬的流水,就夠招惹來一批超級的勢力了。

聽完這些話,楚雲飛轉頭面向盧大勇,“盧師傅,你說,這家夥該怎麽處理?”

盧大勇的心思可不在這個上面,他一直盯著楚雲飛的右手在琢磨,越琢磨越覺得楚先生是在淩空畫符,怎麽說,他出身的“璇璣門”也算個古老的道家門派,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

“哦?”聽到這問題,盧大勇楞了楞神,“楚先生你看著處理吧,我沒有意見。”

“那好吧,打斷他一條腿,扔出去算了,”楚雲飛沖著楊永嘉一努嘴,“永嘉……”

蕭易寒聽到這話,立刻沒命地喊了起來,只是,這裏是小築深處,指望有人出頭顯然是不現實的。

“楚先生,”盧大勇又發話了,楚雲飛扭頭看去,卻發現他眼裏滿是不忍,但卻又沒說什麽。

只是他的眼神,已經表達得很明白了:這不過是個孩子,而且,他也沒給你帶來任何的損失啊。

“喜歡一個人,是他的權力,我沒必要幹涉,”楚雲飛漫不經心地解釋著,“而他的父母心甘情願地吃糠咽菜,賣房子賣血供他上大學,目前一分錢的回報都沒有得到,這個蕭易寒,每個月可也能掙三千多呢。”

聽到這種隱私,別說盧大勇了,連楊永嘉都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兩人扭頭望去,蕭易寒已經不再喊叫,這話說得他面無血色,自然應該是真實的。

飛哥(楚先生)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呢?這是兩人心中共同的疑問。

“當然,這是他家自己的事,有人願打,有人願捱,我也沒權力幹涉,”楚雲飛繼續不疼不癢地解釋。

只是,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得嚴肅了起來,“但是行騙到我頭上,要是我沒什麽反應,那我楚雲飛以後還在首京怎麽混?永嘉!”

他的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聽到楊永嘉和盧大勇耳中,自然知道,他是因為這個蕭易寒太過不孝順,看此人不順眼,才借了這個幌子做出如此決斷的。

武林中人,最是註重長幼尊卑,兩人對坐在地上的這個家夥,印象已經大壞了。

楊永嘉身子一動,不見作勢就飄到了蕭易寒的身前,狠狠一腳踩下去,“喀喇”一聲,蕭易寒登時就慘叫一聲,疼得在地上連連打滾。

他的大腿骨折了!

看著保安把此人架了出去,盧大勇才開始發問,他已經憋得太久了,“楚先生,你這個動作……是怎麽回事?”

他有模有樣的比劃著,正是楚雲飛剛才畫“護靈符”的手勢。

楊永嘉想的卻是別的,“飛哥,你怎麽會對這個家夥這麽清楚,以前你們見過麽?”

“這就是我‘玄青門’的法門了,”楚雲飛微微一笑,頗有幾分自得的樣子,“你們倆的問題,其實可以歸到一個答案裏面。”

“盧師傅,這個手勢,就是玄青門制取護靈符的手勢,想來別派也是有的,不過,大同小異吧。”

“至於永嘉問的這個問題,那是因為,我用九寶靈體的功法畫護靈符,加點技巧,就可以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呵呵,是我才琢磨出來的。”

兩人聽得大駭,面面相覷良久,才由盧大勇發出了感慨,“這跟‘他心通’頗有幾分相似的地方啊,不過,那個好像是釋家的法門吧?”

“盧前輩,那倒也未必,”難得的很,楊永嘉在見識上居然也有比盧大勇強的地方,他搖搖頭,“我們丹道四大家裏,有這麽個說法的,叫做觀心術。”

“觀心術?哦,對對對,”盧大勇一拍腦袋,“璇璣門裏也有這個說法呢,呵呵,對了,護靈符……這個說法我們也有,不過,現在流傳下來的典冊是殘本,遺憾吶。”

“這個,我可以演示給你看,”楚雲飛馬上又比劃了起來,對他而言,這實在是個無關緊要的東西,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可不就是讓人學來用的麽?

三人正在研討,桑大軍敲門而入,“楚總,這是那個泰國人的碗……看起來,好像也能吃‘日月七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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