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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月 亮 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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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泰山脈一處風景如畫的地方,高山、叢林、碧水、藍天,白樺林中那零星的木屋,馳騁在草原的駿馬,與那閑散在草地上悠閑的牛羊,在牧羊人高亢優美的原生態歌聲的伴隨下,顯得是那麽的和諧!

這是哪裏?難道是世外桃源?人間仙境?這裏的風景好不遜色於天下第一大派天山派的所在地‘天池’。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居然是這麽的迷人?

她的名字叫‘喀那斯’蒙古語是:美麗富饒而神奇的地方。

這裏人煙稀少,除了以放牧為生的牧羊人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然而,這幾年,這裏卻多了許多人,他們與當地的人們行為舉止相差甚遠,而且紀律森嚴。

‘月亮灣’這個‘喀那斯’中很多地名的一個,正是邪教‘仙勝教’的教派的所在地。

自從安西之亂後,他們就舉教遷移到了這裏。‘月亮灣’沒有什麽豪華的建築,‘仙勝教’來到這裏之後,並沒有破壞這裏的生態,大興土木地建設基地,而是入鄉隨俗,就地取材,用當地眾多的白樺木取材,搭建起了一座座別致的木屋,與當地的環境很融洽。

教派中最大的房子就是用白樺圓木搭建的‘聚義廳’,可容納二百人。

比起天宮的大殿來要小了許多,可對‘仙勝教’來說是足夠了。

因為安西之亂後,‘仙勝教’已不敢明目張膽地在外活動了,散布在西域各個地方的教眾,基本上已轉入暗地裏進行活動。

而教派高層,放棄了原先的所在,遷移到了這個如詩如畫的地方。

是準備東山再起呢?還是在這裏修身養性?誰也說不準。

在眾多的木屋中的一個,此時裏面聚集著‘聖戰教’的首腦人物,‘千變真君’東方旭日、‘玉如意’風飄飄、‘八面神風’西門狂野,以及‘六部神鷹’‘二十四門’的部長與門主們,唯獨神鐵鷹屬下,‘鐵鉗門’門主‘銀扇書生’柳如風不在,邪教眾首腦聚集到了一起肯定有什麽重大的事情。

不大房間裏顯得很擁擠,靠北面的方向擺著三張椅子,椅子上鋪著獸皮,分別坐著三個人,居中一位正是安西毒傷無所謂,鐵門關被無所謂打跑的‘仙勝教’副教主東方旭日。旁邊兩位也不陌生,一位是‘仙勝教’的右護法,人稱‘玉如意’的風飄飄;另一位是‘仙勝教’的左護法,人稱‘八面神風’的西門狂野。

其他的人員都面對著他們,分成六列五排,木地板上鋪著當地人手工編制的地毯,地毯上面有獸皮包裹著的蒲團,他們都盤腿坐在蒲團上面。

前面都是六部神鷹的部長們,部長的後面都是他們所屬的各門的門主,只見他們各個表情嚴肅,聚精會神地等待著什麽。他們到底在這裏密謀什麽?難道‘仙勝教’有重大的事情發生?

說的不錯,‘仙勝教’的首腦基地遷移到了這裏,就是為了在這遠離城鎮偏僻的地方,重整教義,以待來日重振聲威,稱霸天下。現在聚首,就是有重大的事情宣布。

只聽西門狂野抄著他那古怪的聲音說道:“今天,請大家來教裏,是有重大的事情宣布,並征求大家的意見!”

頓了頓“呵呵!”幹笑了兩聲接著說道:“大家從四面八方趕來,路途辛苦了!這幾天在我們議事的過程中,可以休息一下,順便領略一下這裏的美景!下面請副教主訓示!”

坐在三人中間的東方旭日,眼神犀利地掃了一下坐在下面‘仙勝教’的精英們,然後說道:“近日召集大家來教會,主要有兩件大事通知你們,一件是通報你們;一件是征求大家的意見,形成眾議,光大我教,稱霸於天下!”

話音剛落,下面所有的人,齊聲重覆著高呼:“勇往直前!我教必勝!”的口號來。

東方旭日揮了揮手接著說道:“第一件事情是:教主他老人家近期即將大功告成,圓滿完成歷時三年的閉關修煉!”

一陣熱烈的掌聲後,口號聲隨即響起:“教主萬歲!天下統歸!教主萬歲!天下統歸!”

東方旭日又揮了揮手說道:“這第二件事情就是:我們考慮是否向天山派發動攻勢,消滅他們,光大我教!”

此話一出,全場立即寂靜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敢說話,因為所有的人都認為事關重大,也有人認為這是天方夜譚,不可思議的事情。

要向當今天下第一大派天山派的天宮發動攻擊,那豈非易事,好比是蟻撼大山,‘仙勝教’的部長與門主們很多人是這麽想的。

可是也有一部分狂妄自大的,他們認為是可以攻擊的。

漸漸地房間裏出現了兩種不同的意見,開始爭論起來,越來越激烈起來。而臺上的三人,看著臺下的人在爭吵,也不加阻攔,任憑他們去爭吵,眾人在喋喋不休的爭論著,過了很長時間後。

東方旭日發話道:“你們不要再爭吵了!還有的是時間,你們也不要急於下結論,下去仔細地分析分析,然後明天各位再發表各自的意見!散會!”

眾人聽了副教主的吩咐,三三兩兩地出了房門,見人都出去了,坐在東方旭日旁邊的西門狂野問道:“副教主為何不讓他們爭論下去?難道有別的深意?”

東方旭日淡淡地一笑道:“讓他們也仔細地想一想,讓他們自己心中有一個方案,對我們決策是很有幫助的,目前咱們的目標已定,是更改不了的了,這也是我們必須做得一件事情!”

西門狂野很明白東方旭日這句話的意思,因為他也知道了利害關系,只有攻擊天山派才能掃除仙勝教強大的阻力。

目前只有副教主與左右護法三人知道這個重大的決定。

東方旭日與左右護法分手後,自己獨自一人,運用自己獨樹一幟的踏雪無痕的輕功,猶如一道清風,遠離了‘仙勝教’的基地,在茫茫的高山峻嶺中消失。

在離‘仙勝教’基地約十裏地的一處山腳下,東方旭日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擡頭望著眼前這座高聳入雲的山體,臉上泛出微微的笑容。

只見他面前的這座高山,那裏是山?完全是個峭壁,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青光,峭壁的表面光滑的很,有少許的針葉松與其它的植物,它們攀爬在峭壁上,占據了峭壁上極小的空間。

在峭壁的半腰上,有一處一丈見方,針葉松托起一處陰暗的東西來,與與陽光照射下的峭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很明顯那是個山洞,如果從東方旭日站著的地方往上看,由於距離太遠,這個山洞看上去就如拳頭般的大小。

這山洞的所在真是巧奪天工,非常巧合。洞口下方的松樹長得也特別離奇,它的幹支沒有向上長,而是正好橫在了洞口的下方,而枝幹上的針葉卻向上長著,仿佛是一只手臂將這個洞托起。

洞口雖在半山腰,但離東方旭日所站的地方最少也有近百丈高,一般的人根本是上不去的,就是一流的高手也是望塵莫及!因為峭壁的光滑,根本沒有讓你落腳的地方,就是高手一次飛躍到洞口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洞口處除了一棵針葉松外,它得直下方,再沒有爬在峭壁上的植物了,只有斜下方有幾株零星的植物。要想上去,可是難上加難了,幾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就是這不可能的事情,卻難不倒東方旭日,只見他輕提一口氣,身形向大雁一樣飛起,直擊峭壁,在二十餘丈長著一株松枝的地方落下,右叫腳一點,身形由起,這一次卻是斜上著飛了起來,雖然是斜著飛可比前一次飛得更高,足有四十餘丈。

再一次的飛騰,又斜著升高了三四十丈,東方旭日已到了洞口,當下調息了氣息,然後單膝跪地拜了下去。顯然,這三次騰躍連東方旭日這樣的頂尖高手,也覺得費力。

“屬下拜見教主!願教主鴻福齊天!萬壽無疆!一統天下!”東方旭日拜道。

洞內傳出清晰渾厚的聲音來:“旭兒免禮了!在這裏只有叔侄你我兩人,教內的禮數就不必客套了!老夫說過了多次,怎麽老是不改?”言語中頗有埋怨東方旭日的意思。

“屬下緊遵教主教導!”東方旭日答道。

隨後起身進入山洞,山洞內很陰暗,好在有從洞口照射進的光,看清了洞內的狀況,這個洞內有六七丈方圓,洞內石桌石墩齊全,可能是就地取材造的,生活用品也相當齊全,洞內一半的地方都鋪著白色的羊毛皮,正對著洞口方向的巖壁上掛著一幅牛皮纘花的圖,不知道畫的是什麽,沒有人看得懂。

牛皮畫的下方,有一個兩丈見方的臺子,上面也鋪滿了羊毛皮,臺子的中央,盤腿端坐著一人,只見這人一身金黃色的貂皮編制成的寬松的大衣罩著全身,長發垂肩,已然花白,六十上下年紀,乍一看與東方旭日長得很像,怪不得稱得上叔侄。

老者雖然年紀已老,可擋不住年輕時的瀟灑與風流,也是美男子一個。

不過現在看上去,更多了莊嚴與老成,更多了目空一切的霸氣。

雖然坐在臺上的老者沒有起身,但從他看東方旭日的眼神中,流露著關切的目光。

當他看到面前站著的東方旭日狀態不錯時,這才說道:“三年前,你送我到這裏閉關之前,老夫交代了這幾年的事情,世況的發展是否與老夫所料相符?教內的狀況怎樣?”

東方旭日見教主問他,深感責任重大,趕緊跪地敬畏地答道:“教主!屬下不才!沒有完成你老人家的弘願,本教在您閉關的三年間,遭受了重創,還好沒有傷到元氣!”

老者聽到這樣的消息並沒有發怒,而是平靜地說道“怎麽會這樣?詳細說來!”

東方旭日於是起身答道:“您老人家,在閉關之前交代我們要全力以赴地支持駱將軍之事,我們遵照您的吩咐,積極配合駱將軍的軍隊,先期進展順利,並攻下了安西城,可後來天山派出來與我們作對,對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傷亡!駱將軍的軍隊全部潰敗,安西失守!”

東方旭日於是將三年來發生的事情,詳細地敘述給了被稱為教主的老者,老者頓了頓說道:“老夫不在教中,教內的事物你操心了,不要怕,留得青山在,豈怕沒材燒!老夫已練成了‘烈火金剛功’還會怕誰?”

東方旭日趕緊道賀:“祝賀教主成就神功,我教光大在即!”“哈哈哈哈!”老者第一次笑道,笑得是那麽的目空一切。

老者接著問道:“旭兒!最近有什麽打算?”

“回教主話,根據目前的情況,我們最大的敵人當數天山派,在好幾次我教的活動中,總是他們在阻礙我們,只要他們存在,那麽我們就無法實現我教的目標,現在天山派在武林中是泰山北鬥,屬下想如果我們積聚力量出其不意的攻擊他們,他們的盟友一時來不及支援,就算打不跨他們,也得讓天山派遭受一次重大的打擊,這樣的話他們就會把精力用在重振教務上,我教自然按照我們的發展思路繼續前進,實現教主您老人家的夙願!”東方旭日理由充分地闡述了自己的意圖。

老者半天沒表態,東方旭日不知老者是否讚同他的建議,見老者不發話,自己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你的想法很好,只是你認為我教是否有實力攻擊他們呢?”老者突然問道。

東方旭日接著解釋道:“教主你老人家,神功告成,即將出山,就憑你老人家的高超武藝,恐怕天山派沒有人是你的對手!再說這一兩年,屬下網羅了不少高手充實到咱們的隊伍中,而且廣收教眾,就等待您老人家出關,一聲號令,我輩當勇往直前!”

“哈哈哈哈!”老者又笑了幾聲,是被東方旭日言辭所打動,接著說道:“旭兒!老夫不在教內,這幾年你長進很大,首先,口才好了很多,很會說話,都說到老夫心裏去了!”

“教眾知道你這個計劃嗎?”老者言語之間又變得嚴肅起來,“來之前才召集他們開會,都是門主以上的骨幹!屬下只是讓他們討論,明天再做打算!”

那老者會意地笑了笑然後說道:“看來你這是逼我出關了?”,東方旭日立即跪倒在地說道:“屬下怎敢!不過是讓教主少操心罷了!”

“哈哈哈哈!既然你已經替老夫準備好了,那也不能掃了大家的興,這樣吧!你明天帶著左右護法,六部神鷹來迎接我出關!”老者興致勃發地笑道,對明天充滿著幻想,畢竟有三年沒有接觸社會了,從明天開始又要帶領‘仙勝教’繼續奮鬥了,就算他的道行再高,心裏怎能平靜。

這正是:

又是一處迷人地,

喀那斯中彎月亮。

古來爭鬥從未絕,

正邪之說起何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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