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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鐵 瓦 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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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早晨,太陽的周圍籠罩著一團霧氣,龜茲在這個季節裏,早晨的氣溫還是很底的,寒霜在綠色的植被上輕輕地覆蓋了一層,傳遞著冬天臨近的信息,隨著太陽的升起。

天氣漸漸變暖,在陽光的照射下寒霜變成了露珠,露珠又很快泛起了白霧,渺渺飄散而去,立刻感到了溫暖,這裏就是這樣,早晚溫差極大。

天山派一行,都已吃完了早飯,荊有財叫夥計從馬廄中牽來了幾匹馬,好家夥這幾匹馬,真是高頭大馬,比一般的馬要高出一頭,俊美健壯,讓人看了讚嘆不已。

荊有財見他們眼神之中流露著讚美的表情,便微笑道:“這是有名的大宛馬,有日行千裏的美稱!我也是去年得到的!”

“荊叔!快說說!你是怎樣弄到手的!”袁小怡興奮地問道。

“噢!這是去年一個客戶從長安來,找到了我們,希望我們給他進十匹大宛馬,當我們從摩陀國把這些馬運回來時,這個客戶卻怎麽也聯系不上,後來聽說這位客戶死於安西之亂,我們只好將這些馬匹留了下來,後來發現這些馬的確比其它馬的腳力強許多,確實有些愛不釋手,於是將他先前予留的現金,以及一些補償款拖人送給了他的家人,他的家人也通情達理,知道這些馬匹對他們來說沒什麽用處,欣然接受了我們的意見,就這樣這些馬匹留了下來!”

荊有財正說著,無所謂已經走到一匹黑色的馬跟前撫摸起來,這馬烏黑烏黑、黑裏透亮,幾個同伴也隨著他走近馬匹撫摸著,跟馬兒接近。

這十匹馬大多是紅棕色,有一匹是渾身雪白的;一匹是灰白的花斑馬;一匹是黑色的。看著他們這麽喜歡這些馬,蘇赫笑著一一道出了它們的名字:“這些馬都有它們的名字,那匹黑的叫‘雷電’;那匹白的叫‘吹雪’;那匹花斑的叫‘風弛’……!”

就在大家高興的時候,幹平常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上路吧!”,天山派一行八人加上荊有財和蘇赫正好十人,一人一匹快馬,向托木爾峰方向疾馳而去。

其實,天山派幾個是本不用馬就可以的,但是龜茲這裏是人口眾多的聚居地,為了不惹人眼,就放棄了馭劍飛行。

大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都向同一個方向走動,有走路的、趕著車的、騎著驢的、騎著馬的、坐轎的各式各樣,他們都有一個目的去——‘賜福’。

神僧鳩摩波鄱修行的寺廟距離龜茲大約有三十裏的路程,半個時辰眾人已到了寺廟的大門前,下馬後專門有人將馬牽到了停馬場,因為這裏平日裏香火極旺,就有人專門從事幫人看馬的行當,一天下來收入不菲,這裏一大早就聚集了很多人,只是大批的人流正在路上還沒有到達。

寺廟坐落在一座小山上,從下馬處上去還有幾十級臺階要走,站在下面就可以遠遠看見寺門上的匾,上刻著三個鎦金大字‘鐵瓦寺’此時寺廟的大門還沒有開啟,眾人在蘇赫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寺墻一處的偏門。

用手敲了敲門說道:“師傅請開門!蘇赫有禮了!”,偏門上有個小門洞突然開啟,一雙明亮的眼睛朝外望了望,然後打開了門,兩個身穿灰袍的僧人,其中一個合掌說道:“蘇施主來了!荊施主也來了!”,荊有財、蘇赫也都還禮。

只聽蘇赫道:“是與大師約定而來!”意思是說我與大師已經預約過了,看起來這些僧人與荊有財、蘇赫都很熟。

其中一個僧人道:“大師很快就要‘賜福’,你們快去吧!”,眾人很快入寺,那位僧人帶著,繞過大殿,到了後院的一所禪房。禪房門前站著另外一位身穿黃色袈裟的僧人,級別顯然要比引他們進來的僧人要高。

引他們進來的僧人向這位禪房外的僧人通報了情況,就離開了。那僧人打量了他們一行人,沖著荊有財與蘇赫合掌說道:“阿彌陀佛!荊施主、蘇施主帶一幹人前來是否為拜見大師?”

“胡剌大師一向可好?我等而來是想求見鳩摩波鄱大師一面,請大師指點迷津!”蘇赫禮貌地說道,原來站在門口的僧人叫胡剌大師是鐵瓦寺的執行僧,地位僅次於鳩摩波鄱大師。

胡剌又說道:“大師正在祈福!此時恐怕不便!”,話音剛落,只聽見禪房內傳出磁性的聲音:“讓幾位施主進來吧!然後你去開寺迎民眾祭拜!我稍候便來!”,胡剌回答:“是!”,於是打開門將眾人讓了進去,自己遵照大師的吩咐去了。

禪房內挺寬敞,十幾個金黃色的蒲團秩序地擺放在兩邊,直面對的兩丈外的一個寬大的蓮花座臺上,一位僧人閉目修行,皮膚白凈、佛光滿面,看來他就是鳩摩波鄱大師了。

都沒想到的是這麽順利就見到了大師,幾人正看的出神,帶磁性的聲音再起:“各位施主遠道而來,不知找貧僧有何相幹?”,端坐在蓮花臺上的僧人並沒有開口。

‘迷彌傳音’無所謂暗道:這功夫只見過洪師父、皇甫師父和幹師叔用過,而且大多一對一的傳音,其他人是聽不到的,他這種不開口讓大家都聽見的傳音功夫,卻從來沒有見過,可見這位大師的功力非同小可!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正想著,突然間磁性的聲音又起:“與‘迷彌傳音’不同,貧僧這是一個一心二用的方法,即不影響祈福,又不影響與你們談話!”,這下眾人更是驚奇。

要知道:練功之人在打坐之時,是不能輕易打擾的,大師的這種祈福的方法,分明是在打坐,的確讓眾人迷惑,而且言語之間仿佛已看清了眾人心中所想,越發感到他的神奇。

忽然又見到這時的鳩摩波鄱大師頭上泛起白霧,又漸漸消失,大師緩緩睜開了雙眼,開口說道:“幾位施主請坐!”,大家分別坐在了兩邊的蒲團上。

“蘇施主!去了又返,不知還有什麽指教!”鳩摩波鄱微笑道,他這是針對蘇赫昨天來寺裏拜訪過才有此言。要知道得到鳩摩波鄱在賜福前的一點時間裏,來接見他們,對一般人來講是多麽榮幸的一件事情,天山派一行與他根本不認識,這顯然是給荊有財和蘇赫的面子。

其實,荊有財富甲一方,父親在世時為鐵瓦寺的修建出了不少錢,自己平常也為寺內送些生活必須品,這些是都是吩咐蘇赫來操辦的,所以寺內僧眾對蘇赫是再熟悉不過了,對荊有財也很尊重!鳩摩波鄱是因為這層關系,才破例接見了他們。再說這‘鐵瓦寺’的名稱,為什麽叫鐵瓦寺呢?

原來鳩摩波鄱還沒有成為鳩摩波鄱的轉世傳人之前,是一位牧羊人,那時的名字就叫‘鐵瓦爾’,所以後來人們把寺建好後,就叫做鐵瓦寺。

鐵瓦寺雖然修建時間不長,比不上千百年的古剎,但自從修建起來後就香火不斷,原因就是鳩摩波鄱是鳩摩羅什的傳人!鳩摩羅什可是當地五百多年前的神僧,被當地民眾奉為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神人,都認為他的傳人會象他一樣法力無邊。

鳩摩波鄱平視大家一眼,然後問道:“各位俠士不知有何事相求?”好厲害的眼力幹平常心道:居然一眼能看出我們的路數,不稱施主反而叫我們俠士。荊有財介紹道:“大師!這位是天山派幹平常大俠!”

鳩摩波鄱聽他這麽一介紹,眼裏閃爍著祥和的目光,立即合掌行禮說道:“原來是幹大俠,貧僧有禮了!”,幹平常也坐姿還禮,看來鳩摩波鄱對天山派、天宮早有耳聞。

荊有財將楊晴、無所謂等都做了介紹,當介紹道無所謂時,鳩摩波鄱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由於時間的關系,幹平常不想錯過這難得的機會,於是當荊有財介紹完之後,立即問道:“大師已經知道我等前來貴寺之意?”

“不會是為了屠鎮之事?”鳩摩波鄱反問道,幹平常繼續說道:“既然大師已知來意,那麽請問大師是否有線索?”

“從情形上看並非魔獸所為,幹大俠可否知道‘幻術’?”

“幹某略有耳聞,只知道源自於西方!”

“那麽大俠可知道‘西部三奇’的名諱?”鳩摩波鄱又問道。

“傳說中是一僧、一道、一叟,一叟我們見過,這一僧一道就不知為何人!”幹平常回答道。

“天狗神叟你們見過?”鳩摩波鄱問道,語氣之間似乎出了他的意料。“見過一面,但並不很熟,我和夫人大婚之時,見過!”幹平常回答道。

鳩摩波鄱略有所思,然後稍有疑慮地說道:“貧僧知道屠鎮並非魔獸,而是‘幻術’的原因!”,“天狗神叟難駝也是這麽說的!”幹平常說道。

“是嗎?修煉幻術將進入最高境界時,需要生靈的靈魂幫助修煉,要不然就達不到最高境界,這在鳩摩羅什祖師的遺留羊皮卷中提到過!但並不是非得要生靈之氣,鳩摩羅什祖師就是采天籟之氣而達到最高境界的!”

“難道鳩摩波鄱大師也修煉過‘幻術’?”幹平常驚奇地問道。

鳩摩波鄱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滿各位施主,‘西部三奇’中的一僧‘天慧神僧’就是對貧僧的稱呼!”

“啊!……”大家聽得專心,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驚詫,“不過請大家放心,貧僧的修煉方法源自祖師,不會去塗炭生靈的!”鳩摩波鄱莊重地說道。

“憑大師這種慈悲為懷、普渡眾生的胸懷,自然是不會的!那這‘一道’會是誰呢?”幹平常又問道。既然已經知道了鳩摩波鄱與難駝是‘西部三奇’中的一僧、一叟,那麽這一道到底是誰呢?這也正是大家想要問的。

“劇貧僧所知,一道被世人稱做‘天逖神道’,但不知其人是誰!但從這幾次屠鎮的情況看,此種手法非‘幻術’莫屬!”

鳩摩波鄱的一番話說的大家頭上直冒寒氣,都有一個念頭:要真是‘幻術’所為那可就不好對付了。鳩摩波鄱接著說道:“目前修煉‘幻術’的後輩弟子,我這裏也有幾個,但是他們的修行還差之千裏,目前還不具備這樣的需要與能力,就是不知其他的‘兩奇’那裏的情況!”

“大師的意思是……?”幹平常疑問道,鳩摩波鄱平靜地答道:“這個人就在我們三人當中!有一個必是!”肯定的話語,已給這件事情定了性。

話說到此時,執行僧胡剌門外說話:“大師!賜福之事都已準備好,民眾已在等候!”,“告訴他們貧僧馬上就到!”鳩摩波鄱回答道,胡剌轉身離去。

鳩摩波鄱又說道:“剛才之言請各位替貧僧保守秘密!”,又望了望無所謂說道:“此子慧根極深!將來必大有作為!……就不多留你們了,一起走吧!”說罷並沒有起身,而是坐下蓮臺與他一起緩緩升起丈餘,然後向門飛去,門自動的開啟,陽光透射進來,看上去大師的周圍籠罩著一圈光環,望著大師離去的背影,眾人無不感慨——真乃神人也!

回到迎賓樓,幹平常在自己的房間裏與楊晴,分析著鳩摩波鄱所說的話,無所謂幾個人也在,荊有財與蘇赫都忙各自的事去了。

楊晴說道:“這‘西部三奇’兩奇我們都見過,還有‘一奇’不知什麽時候能夠見到!不過我有一種預感!要不了多久就能夠見到那‘天逖神道’!”

“我也有同樣的預感!”段倩倩插言說道,無所謂幾個人都奇怪地看著她,段倩倩看到大家的目光奇特地望著她,有一點著急地說道:“本來就是嘛!”

“你就那麽靈?我們怎麽沒有預感到!”華多多調侃到,袁小怡對著華多多說道:“你沒有預感!就等於別人也和你一樣!德行!”話語間有幫著段倩倩的意思。

“就是嘛!你沒有,就不興別人有!”陸壯壯也針對華多多說道,“怎麽了?怎麽了?我一句話引起你們這麽多人反對!”華多多見幾個人都圍攻他,有點急了。

“誰讓你話這麽多!該!”帕哈提也說道,“你們別鬧了!聽師叔怎麽說!”無所謂插言到。此時幹平常分析地說道:“如果是他們三個中的一個,這兩個都說不是自己,那麽只有這個‘神道’了!”,

楊晴這時說道:“那不一定這兩人的話都當真!那天唐掌門說了與神叟見面的事情,他對神叟的舉止也頗有看法!”

楊晴自從與幹平常結婚以來,還從來沒有對幹平常的分析提出過異議,這次卻有不同。

幹平常頓了頓,思考著楊晴的話,然後說道:“那神僧這邊呢?”意思是說鳩摩波鄱你大可不必懷疑了吧!楊晴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其實她的心裏也充滿著疑慮,但不在好在弟子面前薄幹平常的面子。

無所謂看出了楊晴的心意,也說出自己的看法,“師母認為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無所謂說出了楊晴心中所想。幹平常長出了口氣道:“我們還要繼續追查下去!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這正是:

鐵瓦寺內會神僧,

片刻言語指迷津。

西部三奇兩位見,

天逖神道是何聖?

迷局究竟怎樣破?,

揪出塗炭生靈人,

將給百姓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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