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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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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做完摩天輪,下一站前往雲霄塔。

林璐接到來自酒店酒吧電話, 提醒他們取酒, 問需要定位置嗎。

範子雲、唐璟傾向去游玩。林璐糾結半天, 拖她倆回酒店:“這是我這輩子中過最大的獎, 必須喝了。不然對不起我的好運氣。”

酒店酒吧門口五六名黑人安保人員維持秩序, 一條人龍隊伍排到店門外, 等待進酒吧。

林璐抱著試試心態問安保,她們有酒, 也需要排隊嗎?安保接過她手中領酒牌, 噢地一聲挑起眉毛, 笑著揚手邀請她們走VIP通道進去。

穿過排隊走道, 霓虹燈閃動。舞池裏紫紅色薄霧裏, 人們盡情搖擺身姿,踏著音樂節拍。彩色光暈所到之處, 型男靚女揮舞手臂, 貼身舞蹈,氣氛熱烈迷情。

服務生帶唐璟她們走向邊上卡座。

三人碰杯, 慶祝今天好運,明天演出順利。

林璐拉著範子雲, 剛想去舞池跳舞。

酒吧低音炮咚咚音樂突停, 燈光聚焦舞臺。無比熟悉的節拍奏響, 眾人歡呼。一束光打在樂隊主唱身上,主唱握住立麥,手指向前方, 唱起來:

“it's a beautiful night we're looking for something dumb to do (夜色如此美麗,讓我們一起享受這美好時光吧)

hey baby i think i wanna marry you (嘿!寶貝,你那樣美麗,我好想與你結為夫妻)

is it the look in your eyes or is it this dancing juice(是你的眼神太過魅人,亦或是你的翩躚舞蹈令我著迷)

Who cares baby I think I wanna marry you (這些都不重要了,寶貝,我只想娶你為妻)……”

臺下人群退至兩邊,隨節奏拍手。一名身穿襯衫男子背手跳著舞步,走向舞池末端,站到一位身穿白色連衣裙金發女孩面前,單膝下跪,雙手遞上前,原來他手中拿著一束手捧花。女孩大方接過花,拉起男子,環上他的脖子,兩人親昵貼著臉頰,在歡呼聲中輕快碰唇,然後手拉手跳起舞來。

他們的好友加入舞蹈隊伍。一曲《marry ,you》演唱完,音樂換成抒情音樂,友人推著蛋糕車出來,男子接過話筒,深情告白,女孩掩著嘴,卻擋不住動人的笑容。

一場特別的酒吧婚禮,新郎致辭感謝家人允許他們以這種新潮的方式舉辦婚禮,感謝友人精心設計和捧場,最後感謝他最最愛的妻子。

唐璟、林璐看得認真。範子雲眼神落在她倆身上笑著,女孩子憧憬婚禮大概是天性。

音樂切換一波,唐璟端著酒杯靠到沙發上,深呼吸吐氣,垂下眼睫淡淡抿唇,剛才《marry, you》音樂奏響瞬間,她竟聯想到自己身上。論驚喜,蔣辰做得出來,可惜不是。

新郎新娘又進行一項小游戲,惹來賓客尖叫。

唐璟和林璐很捧場的鼓掌,眉眼帶笑註視新人,發自內心祝福她們。

婚禮形式有很多種,但有一個環節,每個新娘都會傳承下去——扔捧花。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傳言:捧花是婚禮中的幸福使者,未婚女子在婚禮上如果接到了新娘丟出的捧花,就會很快找到自己的幸福伴侶,或者愛情修行圓滿,成為下一個幸福新娘。

新娘新郎的朋友們擠在身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新娘擡手動作,牽引著他們目光和笑聲,熱鬧不已。

唐璟看了人群一眼,轉回身對林璐範子雲說:“掃完酒,回去休息?快十一點了。”

林璐張唇正要講話,眼睛朝唐璟頭上移去,吃驚地長大嘴巴。

唐璟回頭仰看,是新娘,帶著手捧花走到她跟前,連帶所有賓客目光。因為滿滿的甜蜜感,新娘美得像個小仙女,身上籠著一層幸福光芒,照到唐璟身上,連帶暖暖的。

“送給你。”新娘笑著遞過花,唐璟怔住,疑惑地看她,新娘子說:“請收下我對你的祝福。”

唐璟慢慢站起來,指向自己,確定嗎?她們素不相識,為什麽要把捧花給她。

“說起來有點玄幻,事實我在你身上看到一道光,和我正感受的幸福一樣,所以它指引我過來。”新娘的表情十分虔誠。“我希望我的幸福可以延續下去,算是對我自己最大的祝福。”

新娘言語有些誇張,林璐驚在一旁卻覺得很有道理。他們舞蹈室上上下下認可唐璟和蔣老板的幸福感,林璐小聲鼓動唐璟:“接啊!”

新娘的手一直伸著,唐璟過意不去,遲疑裏帶著點羞澀,微微笑起接過神聖的新娘捧花。無意參加一場婚禮,還得到新娘的手捧花,生活處處有驚喜。

唐璟雙手握穩花,真誠道謝:“謝謝你,新婚快樂。”

“祝你幸福。”新娘宛若幸福傳遞使者,完成使命,甜甜笑著挽上新郎手臂,重返舞池翩翩起舞。

哇喔。唐璟挑眉驚嘆,向林璐範子雲展示她手中的新娘手捧花。

“啊啊啊,唐璟你要結婚了!”林璐眼睛冒光,超興奮:“連新娘子都看出了!”

範子雲手指托向下巴,好奇問道: “唐璟,你和蔣老板在哪認識,怎麽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摩納哥,賭……”城字含在唇邊,唐璟連帶捧花的手忽然垂下,眼神定住,剎那間,她記起540歐元籌碼數字為何熟悉。她在摩納哥蒙特卡洛咖啡店裏寫下門票願望,那張《浮生若夢》門票面額正是540歐元。

絕不是偶然。540數字加上新娘捧花。

同樣是賭城,從摩納哥到拉斯維加斯。

唐璟心跳變快,四處尋望蔣辰的身影,燈光下,人群背後,不放過任何一個位置。

“唐璟你怎麽了?”林璐見唐璟像在找人。

看了幾圈,找不到人。唐璟心跳如鼓擂,強烈的心靈感應,告訴她,蔣辰一定在。

“我去找蔣辰。”唐璟握著新娘捧花跑出酒吧,打電話蔣辰,無人接聽。

賭資籌碼,讓她去賭場是不是……

唐璟出示護照,進到酒店賭場裏面。晚上十一點,來隨便玩玩賭博的游客大多已經回到客房。唐璟兌換籌碼時,環顧一張張賭桌,依然沒有蔣辰身影。

唐璟沿著賭場中間長長的走道走,步伐越來越慢。難道她想多了嗎?她一手橫在胸前除了拿捧花,還兜著籌碼,另外一只手仍在撥號蔣辰,一遍遍不依不饒的打。

唐璟經過一張空桌前,一位女荷官笑著伸手攔住她:“女士,我有什麽可以幫到你嗎?”

女荷官剛好有空,唐璟手上剛好有籌碼。一切都那麽的合理。

唐璟彎腰放下花和籌碼,手撐在桌面,電話裏緩慢有序的嘟嘟聲,和她的急促地心跳聲形成鮮明對比。

荷官微笑看著她。桌上放著一副撲克牌。

“怎麽玩?”唐璟有點氣餒,瞥向桌上並不多的籌碼,輸掉算了。

“您的籌碼,僅夠一次機會。”荷官說:“一把定輸贏好嗎?”

雖說不會賭博,但常識還是有的,賭註分大小,不貪心的話,540歐分開賭也能玩好幾次。唐璟眉心皺起,怎麽就規定一把。不過她心思不在賭,酒店送的賭資,隨便處置。

唐璟點頭同意。

荷官又說:“540歐元是您參與此次賭局的機會,並不是賭註。”

“嗯?”唐璟以為聽錯,呵了聲:“那輸贏的賭註是什麽?”

“賭您本人。”荷官在唐璟怔住的時候,微笑禮儀道:“賭註是您本人。”

唐璟盯看荷官眼睛,面色沈靜下來,異常認真。握著電話的手稍稍拿離耳朵。“賭什麽?”

“賭你的下半生。美璟?”清泉般帶笑的聲音,好像從電話裏傳來,又好像在身邊緩緩流動著溫柔,將她包圍。

唐璟垂下手,手機磕在桌面,她望著一身黑西裝搭白襯衫的男人,風度翩翩一步步朝她走來。深邃的眼睛微微輕挑帶著笑,迷人至極。

蔣辰站定荷官的主位,放下手機,雙手撐在桌面,稍稍偏頭,迎上唐璟眼睛。

兩人互望在一起的視線,緊緊交織帶著勁。

唐璟一顆心穩穩落下,抑住唇角笑意,仰起下顎,正色問道:“請問蔣先生的賭註是什麽?”

“我的下半生。公平對待。”蔣辰手指夾住正副撲克牌,一只手的情況下,交替洗牌。

“沒什麽區別,一回事啊?”唐璟不以為然。

“有區別。”蔣辰擡手,一摞牌整齊落在桌面,發出利落聲音。“我贏,我們明天註冊結婚。你贏,我聽你安排。”

蔣辰求過兩次婚,兩人又在雙方家長見證下,正式訂婚。以他們目前感情狀況,結婚順理成章水到渠成。時間問題而已,但這個時間突然定在明天。

唐璟承認蔣辰用的這種方式一點不突兀,她既想和蔣辰賭一把試試運氣,又覺得如果輸了,明天結婚也可以。

唐璟笑:“聽起來,你穩賺不虧。”

蔣辰眼神把人往裏勾:“美璟,我什麽時候讓你吃過虧?”

明明是兩個人的好事。

“怎麽賭?”唐璟眼神移至撲克牌上,她見過蔣辰牌技,技術加上運氣,真不是一般人能夠輸得起的。

蔣辰看穿唐璟眼中撲閃,說:“我急於求得結果,直接比牌面大小。”

撲克牌滑成一道弧線。蔣辰紳士地說女士優先。

在摩納哥,他們兩人運氣對等,抽到彼此,一個贏了賭局,一個獲得門票。

今晚非要分出勝負,唐璟指腹按住一張牌滑向自己方向。蔣辰幹脆得多,抽選一張牌,立馬翻到桌面上。

一張黑桃十。

唐璟心裏默念花牌,豎起牌一個人看。眼睛突然亮得打磨過的鉆石,瞬間放射出璀璨的光芒,驚嘆裏又帶著歡喜。

蔣辰單純癡望唐璟生動的神情,可愛又漂亮。一張牌可以叫她這般開心。大過他也無所謂了。

唐璟翻過牌,一張紅桃十。

這回輪到蔣辰忻悅,54張牌裏,他和唐璟就那麽有緣,巧到抽到一個數字,重點黑桃比紅桃大。

唐璟沈浸在相同數字巧合裏,蔣辰走過來抱住她:“唉,天生一家人。蔣太太你說是不是?”

唐璟怔住一秒,承認牌面大小,下巴落到蔣辰肩窩,不回嘴,默許啦!

“走,結婚去!帶上你的花。”蔣辰牽著唐璟走出賭場。

唐璟抿唇笑著,蔣辰過來陪她已經很驚喜和感動。至於註冊結婚,唐璟想怎麽也得準備些證件,花點時間。哪能說是明天就明天。

直到上車,離開酒店。唐璟問蔣辰:“這麽晚了去哪?”

“你看看時間。”

十一點半。唐璟擡頭望蔣辰。

“護照給我。”蔣辰單手扶盤,偏頭看唐璟呆呆的,笑:“你當我騙你呀?”

夜晚道路暢通無阻。二十分鐘後,蔣辰的車停在一家教堂門口。

結婚已經夠刺激,明天結婚的明天是指十二點過後嗎?唐璟抱著懷疑態度,被蔣辰攬肩帶進教堂。

推開門,裏面亮著燈,還真有位穿著黑袍的神職人員站在最前方。教堂不是正統歐式教堂,屋內現代簡約裝修風格,左右分別擺放六排透明的靠背椅,不失拉斯維加斯的時尚感。

蔣辰向政府工作人員遞上唐璟護照,兩人單手握拳來了個美式熱情擁抱,關系熟絡。工作人員說OK,證件全部齊全,提前送上祝福,從側門退了出去。

牧師以慈愛的眼神看向二位新人,待教堂12點鐘聲敲響,迎來新的一天,牧師開始主持他人生中第一場午夜婚禮。連七個小時到早晨,都不願意等待,他們一定是非常相愛急於獲得祝福,法律認可的戀人。

“蔣辰?”唐璟搖動十指相牽的手,眼神詢問,這是真的嗎?牧師在旁莊嚴的念詞,她都不敢大聲講話。

蔣辰笑著拿出對戒,有花、有戒指、有牧師、在教堂,政府工作人員破例加班,趕制他們的結婚證書。

牧師念完誓詞,蔣辰接過他的問句,托起唐璟的手,自己問:“唐璟,你願意嗎?”

唐璟凝向蔣辰飽含堅韌情深的眼睛,很久以前他就是這麽看著她,期望她看到他、喜歡他,接受他、跟他在一起。那份決心和執著同時告訴她,選擇他、愛上他,將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我願意。”如果她的下半生註定要結婚,要生子,和一個人相互陪伴照顧,攜手共度一生慢慢變老。同看日出日落、共進早餐,同被相擁而眠。唐璟願意這個人是蔣辰。

這聲我願意宛若春風細雨、萬物葳蕤。

蔣辰唇瓣重重印在唐璟手背,用盡他的深情。此生,定不辜負。

牧師按照程序再來問蔣辰,蔣辰無需他開口,說著他內心早已想過千遍萬遍的誓詞:“今天起,唐璟成為我蔣辰的妻子,我願意終生陪伴她、愛惜她、尊重她、保護她。我的誓言時限是無盡、永遠,生生世世。”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總有種寫結局的感覺,哈哈哈哈~唉,兩只寶寶一路走來不容易,終於在法律上成婚了。

看到有寶寶說每次蔣辰小委屈,在外呼風喚雨,回到家裏化身小媳婦聽從唐璟,遷就她。其實大家仔細看來,每次都是他說的算啊,他想做什麽,唐璟也沒有一次真的拒絕和推開他呀。(明明得逞了,寶寶們還站在蔣辰這邊,蔣總套路深啊哈!)

所以,蔣辰的名言是:不要慫,大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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