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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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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出國, 事先做了功課。”蔣辰看出唐璟不高興,本想問她怎麽簽到留學五年簽證,還是有家人朋友在美國。事關隱私, 他作罷。

“你講點道理。”唐璟平息呼吸, 盡量做到心平氣和:“我月底一場演出,一場比賽,至關重要。在頤園市,你朋友任何聚會,

哪怕拼酒我奉陪。你以為紐約出門左轉就是?”

“演出, 比賽。”蔣辰淡笑:“唐璟,歌舞劇、拍電影、拍廣告, 你想怎麽來,我替你安排?”

“你找錯人了。”唐璟解開安全帶, 頭不擡,打開車門邁下車。背對蔣辰, 說:“蔣辰, 你去找別人吧。”

嘭的一聲,車門關上。

蔣辰目光平視前方, 薄唇緊抿, 幾秒鐘, 喉頭發出幹幹的“呵呵”嘲諷聲,換擋深踩油門,車頭起步呈S型沖了出去。

路邊行人驚慌尖叫起來,轟鳴引擎聲, 車輪胎和水泥地高速摩擦的刺耳聲響徹整片宿舍區。

晚上,唐璟手機安靜無擾,她想蔣辰這次大概真的煩了厭倦了。兩人默認分手。

次日上午到點排練。中午吃過飯,唐璟回宿舍換衣服,準備去舞蹈室,臨出門接到韓笑飛電話。

“唐璟,夏願回宿舍了嗎?”

“沒見著她。”唐璟騎上腳踏車,帶上耳機,問:“怎麽了?”

“我……”韓笑飛不知怎麽開口,夏願叮囑的話縈繞在耳。但她實在擔心的緊:“我早上接到她電話,她好像不太好,哭哭啼啼的。她現在手機不接,我打電話林功浩,林功浩說她回學校了。”

“她不是去重慶了嗎?”

“對,這幾天出發,早上夏願說林功浩回來大發脾氣,公司老總有毛病取消他項目負責權,莫名調離崗位,差不多逼他辭職的意思。”

“嘶——”唐璟車頭一歪,車胎壓到石子,差點跌進花壇,她及時伸出腿穩住,腳因為重心歪了一下。

“你怎麽了?”

“沒事,我騎車掉頭回去等夏願,你再打她電話。”唐璟甩了甩腳腕,重新騎回宿舍。

電話掛斷,耳機傳來咚咚快節奏音樂。

唐璟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速度,比音樂節奏還要快。

她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從小到大,唐璟當管了第一,看盡他人受挫後失落和心酸。她做好自己,只為自己的人生負責。其他人因為她的關系受到影響,她一點不在意。

唐璟真正交心的朋友不多,夏願算一個。她曾為夏願相貌、性格驚艷過,熟識後,發現她這個人真的一點功利心沒有,傻乎乎的為她們進步鼓掌,毫無私心。大方承認自己愛情至上,浪漫到死,生活輕松快樂最重要。

甘願做男人背後的小女人。唐璟雖不認同夏願感情觀,可真心為她開心,每個人有自己的活法。

如果夏願一直堅持的快樂生活,因她而打破。

如果林功浩的工作因她而受到牽連。

夏願電話終於打通。唐璟第一個問題問林功浩工作的事情。

“哎呀,韓笑飛嘴巴欠死了。”夏願聲音啞啞的,語調卻很輕快。“我剛吼她了,一點小事亂嚷嚷。”

“林功浩工作怎麽回事?你們不是去重慶了,飛飛說你要回學校?”

“不回學校,反正學分扣了,我懶,不想參與排練演出。功浩項目臨時取消,他心裏不大高興。但我高興呀,他忙了好久,我帶他出去散心玩玩,全當休息。”

……

兩人聊了半天,最後,唐璟不知不覺說出:“夏願,我挺羨慕你的。”

“恩?”

“掛了啊,到點上班。回來聯系。”唐璟先壓了電話,打給靳秀,問蔣辰今天有來嗎?

“唐將,蔣哥一般送你才會來好嗎?”

唐璟再問董經理,昨晚蔣辰有過去嗎,答案否。

唐璟頹喪跌回靠背椅,她意識到,生平第一次遇到了她對付不了的人。

她拿蔣辰無可奈何。

舞蹈室課程結束,靳秀見唐璟無精打采,開玩笑:“一個多星期魔鬼訓練營課程,身體受不了吧?”

“靳秀,你覺得蔣辰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唐璟淡淡問著。

靳秀直起腰背,沒有馬上回答。舞蹈室只有他們兩個人。靳秀盯向唐璟眼睛,心裏有點發怵:“唐璟,如果你跟陸邵仟真的回不去了。不妨和蔣辰試試?”

“我問你對他人的看法。”

“人好呀!你看蔣哥人帥有錢又大方,對你好對你身邊的人好。不過,女人緣也好。”靳秀呵呵客觀講完最後一段,話鋒逆轉:“但我看得出,他對你跟對其他人絕對不一樣。唐將,你是不是怕拿捏不住蔣哥?”

唐璟眉峰挑起,面相兇了起來。

靳秀樂呵:“哎呀,年輕人多談幾次戀愛,享受愛情,享受當下。你知道光咱舞蹈室裏的姑娘有多少垂涎蔣哥美色麽。怕什麽,不行就分,至少曾經擁有,玩了再說!”

唐璟目光上下掃射靳秀,一副認清了他真實面目鄙視模樣,冷哼:“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哎”靳秀懵懵地擡手摸後腦,目送唐璟瀟灑走掉。

天色還未暗去,路燈已經點亮。城市被一層微黃的光亮所籠罩,配上漸漸暗去的雲層,呈現出幾種顏色,甚是好看。

唐璟走在人行道,凝視遠方點點燈火,沈著臉,心煩意亂。

手機震動,唐璟低頭點開短信,嘴角不禁微翹起來。

一天一夜。她贏了。某人主動問她在哪。

蔣辰剛剛和劉起洲他們打了場籃球賽,出了一身汗,非但沒有半點痛快,反而更躁了。

等著他回紐約的哥們發來調侃信息。【聽聞你最近交了一個冰山女友,調~教如何了?】

開車經過唐璟舞蹈室,蔣辰實在忍不住手賤拿起手機。自我安慰,這次因為時間緊迫,趕著去紐約,不然他不信唐璟憋得住不來找他,向他低頭示好。

【你猜。】唐璟雙手合著手機,步伐輕快,晃晃悠悠的。

滴滴……身後傳來車喇叭聲。

唐璟本能轉頭,透過車擋風鏡瞧見蔣辰一張神氣臉。

又滴滴了兩聲,提醒她上車。

唐璟偏過頭,一雙黑溜溜眼睛轉了圈,上車,一聲不吭。

“怎麽,等著我給你道歉?”蔣辰端著架子。

唐璟稍擡鼻尖聞到夾雜煙味的溫熱氣息,朝蔣辰望去,黑發浸濕細碎搭在額間,脖子微紅滲出薄薄的一層汗,輕薄的T恤料子,微微下扯,緊緊貼在胸口,勾勒出有型結實線條。

一雙眼睛漆黑灼熱,以種傲慢的角度望著她。

唐璟目光從蔣辰衣領下方移開,打住疑問,傳達:“出門講究點行不行。”

他們到底誰□□誰?蔣辰胸膛起伏不斷,暫時咽下這口氣,不服不行,先把人哄到紐約去再說。

路徑陌生,唐璟問去哪。

“我住處。”蔣辰開進車庫,語調別扭:“聽你話,換衣服。”

蔣辰走了幾步,回頭,唐璟站著沒動。

“打電話,恢覆林功浩職位。”

“唐璟,你在我家門口跟我談條件?”蔣辰笑。“你不怕,我馬上找你還回來。”

唐璟掉頭邁腿。

“打打打。”蔣辰往回跑了幾步,抓住唐璟手腕往前帶:“你明天問夏願,林功浩升職加薪開不開心。”

唐璟隨蔣辰走進單元樓,電梯停在四層,一個帶游泳池、網游場、健身房的露天巨型花園。穿過綠化小道,再坐電梯,四十二層。

覆試兩層精裝房,黑白灰色調,幹凈簡潔。

“你隨便,當自己家。”蔣辰站門口拖鞋,同時舉起雙臂脫下汗津津T恤。

嘖!唐璟皺眉,不知是嫌棄他的話,還是他脫衣服裸~露身體。蔣辰笑呵呵走去開放式廚房,打開冰箱,拿出兩瓶鮮榨橙汁,遞給唐璟一瓶。

“快去沖澡換衣服。我餓了!”唐璟垂眼接過飲料,不再理會蔣辰,走去連接客廳的涼臺,星秀商街以及後面的湖景,一覽無遺。

看了會兒風景,唐璟重新走進屋內參觀起來。起初她還想像蔣辰這樣身價的人至少住別墅級別,沒想到他對自家房產挺捧場的。

比起幽靜的別墅群。她也覺得住在鬧市中比較方便。

唐璟隱隱聽見嘩啦啦水聲,她擡頭望向二樓,懷疑蔣辰洗澡沒關門。

再仔細聽,蔣辰在喊她。

唐璟背靠臥室,浴室反背的墻,態度明確,揚起嘴角:“要拿衣服,自己出來拿。在家,裝什麽裝!”

蔣辰揉了揉濕噠噠的頭發,打赤腳出來,不見唐璟聲音,跑的挺快。呼氣:“你到底是不是我女朋友。”

唐璟坐在一層灰色沙發上,擡唇,繼續看雜志,星秀商街企業內部雜志。聽見腳步聲,唐璟頭不擡,淡然的說:“蔣辰,我身邊的朋友反覆對我強調你挺有錢的。”

“然後?”蔣辰穿衣動作一頓,停在樓梯上。

唐璟放下雜志,擡頭,對上蔣辰漆黑眼睛,認真道:“如果我看中你的條件跟你在一起,你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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