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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海邊度假村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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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點東西後, 伍下久將昏迷前看到的一幕說了下,“……不知道為何,就算畢經理的母親已經不是人了,但我總覺得她沒有惡意。”

“可那個李醫生又是什麽人?”相比於兩位老人來說,唐雲司對那位李醫生更加好奇。

“畢經理父親的私人醫生?”路南歪了歪頭說,“我覺得7樓應該還有什麽線索是我們還沒有發現的,但那裏很危險……”

這次還沒在7樓待上多久便下來了, 那種著火後,被火焰包圍似的感覺還留在腦海中,一時間眾人都沒有說話。

無聊著, 方籽轉頭看到伍下久床邊擺著一本雜志,順手拿起來翻看,“小九九,你看了房間裏的雜志了?”

伍下久點點頭說, “嗯,打發時間的。”

這時, 方籽也發現了雜志的問題,大致翻了幾頁道,“這上面都沒有日期誒,而且說了什麽什麽人物, 也沒有給配圖。”

“咦,是嗎?我看看其他雜志是不是也這樣?”小姚好奇的又在桌子上拿了幾本雜志過來,翻看了幾本,發現都一樣沒有日期, 這時,她指著其中一張建築的圖片道,“哇,這個好慘,德思療養院失火,裏面的人差不多都被燒死了……誒?”小姚說到這兒,似乎也想到了什麽。

伍下久坐起身道,“德思療養院?你們還記得這個度假酒店的名字是什麽嗎?”

幾人面面相覷,周教授慢慢開口道,“德思……度假酒店。”

“難道這個就是這裏之前被燒毀的建築,竟然是個療養院。”小姚又低頭仔細的閱讀雜志,半響臉色不好的擡起頭道,“這上面說……經過調查,德思療養院裏有個醫生經常折磨病人,他把這些病人控制在療養院裏,死在他手上的不知道有多少個,而就在事情暴露,警察過來之前,這個療養院就起了大火,燒光了一切,而上面說這個醫生姓李……”

“是那個李醫生?”祝蘭夢伸手指了指上面,示意是不是7樓那個?

小姚搖搖頭,將雜志遞過來道,“這個就不知道了,上面沒說名字,只說李醫生,而且就配了一個被燒毀的建築圖片。”

眾人看過去,雜志上配的圖片是一片廢墟,光是看著就能想到當時那場大火燒得有多大,也不知道那時具體死了多少人。

“這裏說逃出來的沒幾個,之後便建了德思度假酒店。”小姚指了指雜志的一處文字道。

“我覺得我們還得去7樓瞧瞧,沒準車票就在那上面……”顯然一樓大堂或者其他地方都沒有什麽線索和發現。

眾人點點頭,打算明天做好準備再去一趟,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伍下久蓋著被靠坐在床頭,眾人走後,時商左將東西收拾一下,便從背包裏拿出了換洗的衣物,站在床腳處,將上衣脫下。

赤|裸的胸膛正對著人,伍下久撓了撓臉,把頭轉到了一邊去,“咳咳,你還是去浴室脫去吧,小心著涼。”在看著人把手都按在了褲腰上時,伍下久急忙說到。

時商左放在褲子上的手一頓,眉毛挑了挑,順勢將拉鏈拉了下來,“好吧,聽你的。”沒再繼續脫褲子,時商左聽話的拿了衣服要去浴室裏,在走到床邊時,看到伍下久還難受的咳嗽,他彎腰湊過去,在唇上吻了一下,“等我回來抱著你睡。”說完又揉揉頭,進到浴室裏去了。

伍下久紅著臉從床頭滑下來,縮進被窩裏,他攥緊被子,突然拉上來蓋住自己的臉,無聲尖叫,剛才……看到了看到了!好害羞,明明你有我也有的東西,這會兒卻熱氣上臉,面紅耳赤……

在時商左洗澡期間,他幾乎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心想要不要現在快點睡著,這樣等時商左出來抱著自己睡……就不會太害羞尷尬了,可白天他真的是睡多了,這會兒再怎麽閉上眼逼著自己睡覺也一點睡意也沒有。

還沒等再滾幾圈,浴室的門哢噠一聲開了,時商左渾身冒著水汽出來,正拿著毛巾擦幹頭發,上半身沒穿衣服,下面也只圍著浴巾,看到這兒,伍下久的腦海裏冒出兩個字“性感。”

尤其是水珠沿著腹肌,人魚線再滑入浴巾裏的那一刻,伍下久伸手摸了摸臉,感覺自己快要冒煙了。

“是不是生病的緣故……”伍下久暗自嘀咕,接著看向時商左道,“你、你怎麽沒穿衣服就出來,在車上就沒這樣過。”

時商左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隨即一本正經道,“車上有睡衣,下車一切從簡就沒帶著,而且在車上時,我們可是兩個被窩睡的。”

兩個被窩睡的……跟穿不穿睡衣有什麽關系?

因為生病的緣故,伍下久覺得自己的腦袋裏都快亂成了一團漿糊,直到時商左上了床,從背後抱住他時,肌膚相觸的那一刻他才回過味兒來,“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們一人一個被窩時你就穿睡衣,一個被窩時你就不穿?!”

“是這個意思沒錯,你明白就好。”時商左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將人又往懷裏帶了帶。

伍下久:“……你是不是當我傻?”

“怎麽會呢。”時商左沒有誠意的拍了拍他,“快睡吧,久久,早點睡病才會好得快。”

時商左似乎也累了,拍了他沒一會兒,自己反倒先睡著了,伍下久還沒有睡意,盯著他的臉看,這人長得英俊帥氣,眼睫毛也長,這會兒閉著眼睛,看著莫名有些可愛的樣子,伍下久輕輕吹了一口氣,看他睫毛顫動,但人卻沒醒,只是抱在腰間的手又下意識的緊了緊。

安靜的在時商左懷裏窩了一會兒,這邊的胳膊都快麻了,伍下久小心的翻個身,打算換個姿勢,而這時,他突然聽到房門處傳來一點聲音。

定睛看過去時,房門鎖那裏閃過一點紅光,接著變綠,那是門鎖被打開的樣子,而就在伍下久的註視下,房門竟然慢慢的打開了……

門外空無一人,漆黑的走廊也靜悄悄的,伍下久盯著門外,仿佛看進一輪不斷旋轉的旋渦裏,一遍一遍的,似乎在引誘著他。

他感覺自己神志清醒,可身體卻好似不由自己做主一般,慢慢的挪開時商左的手臂,悄悄的下了床走到門邊,就在他走到門邊的那一刻,走廊的一處燈光亮起,昏黃的燈光像是為他而開,在等著他走過去一樣。

伍下久擡腳邁過房門口,向著燈光走去,走過一盞燈,下一盞燈便亮起,這盞再熄滅,直到他走到了電梯口處,電梯門打開,伍下久走進去,擡手按下7樓。

看著那逐漸跳動的紅字,伍下久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終於到了七樓,電梯門打開,門外走廊的燈光全部亮起,房門打開一如白天,電梯門一直沒有關上,伍下久在裏面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慢慢走了出去。

這回他沒有看著房間裏,而是目不斜視,直接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然而就在他走過一段路時,其中的一間房裏突然傳來一陣笑聲,隨之而來的便是捶打門板的聲音,那聲音就在他的左邊,盡管沒有轉頭,透過餘光,伍下久也看到了折射在鏡子裏的一切。

那是一個穿著藍白條病號服的男生,看著不過才十幾歲,可頭發裏卻摻雜著白色的發絲,神情也不是很正常,最恐怖的是,他一只手拿著一根小錘子,正一下一下的在墻上砸著自己的另一只手,每一根手指的砸過去……

即使在鏡子裏也看的分明,不管是握著小錘子的手還是放在墻上已經血肉模糊的手,那上面傷痕交錯,新舊交替,已經沒有了指甲,光禿禿的一片,生長的怪異又恐怖,傷痕一直延伸在手腕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

就在伍下久打算收回目光時,鏡子裏的少年卻突然停下了動作,小錘子放下,目光直直的看向伍下久的方向,對視上的那一刻,少年扯起嘴角對著伍下久笑了笑。

伍下久收回目光,頓了片刻繼續朝前走去,似乎身邊的每處房間裏都有人在活動,他們的身影折射在鏡子裏,有些模糊有些清楚,在做什麽,伍下久沒有繼續關註,直到他來到了走廊盡頭,兩間房門緊閉著。

據鄭姐說,一間是李醫生的房間,一間是畢經理父親的,但她沒說李醫生的房間到底是左邊的還是右邊的。

就在伍下久有些為難時,左邊的房間門哢噠一聲開啟了,李醫生握著門把手,淡漠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驚訝的表情,他道,“你是怎麽上來的?”

李醫生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上下打量著伍下久。

伍下久:“……乘電梯上來的。”

李醫生:“……”

兩人面對面相顧無言,就在這時,伍下久突然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門吱呀的聲音,還有雜亂的腳步聲,正想回頭看看,李醫生卻突然一皺眉,將伍下久拉近了房裏,“他們要出來了,先進來再說。”

一眨眼的功夫,伍下久已經進了李醫生的房間裏,房門哢噠一聲被關上,李醫生帶著伍下久坐在了沙發上,“喝茶嗎?”

伍下久:大半夜的……還是算了吧。

看沙發上的人不說話,神情還有些懵懵懂懂,李醫生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還是熱的,看起來剛沏開不久,伍下久看著他疑惑道,“你晚上不睡覺嗎?”

半夜喝茶玩兒?

李醫生:“……在這裏,這個點沒辦法睡覺。”

話音剛落,門外便突然傳來了雜亂的聲音,各種慘叫,尖笑……還有錘砸的聲音,混亂不堪也讓人覺得心驚膽戰,尤其是有時這裏的房門也被不斷的敲響。

“不理會就行。”看伍下久擡頭看著房門那邊,李醫生放下茶杯道。

“他們每晚都會出來?”伍下久道。

“也不是每晚,不然我可要神經衰弱了。”李醫生指了指掛在墻上的鐘擺,“這個點不睡覺,身體會不好。”

剛說完便聽對面的人咳嗽起來,李醫生站起身扔了一句等著,便進到了自己房間裏,再出來後,手裏已經拿著一盒藥,遞到伍下久面前。

伍下久沒接,“我有帶藥。”

李醫生道,“這個有用,吃了能好的快一點。”他把藥放在伍下久手上,低垂著俊美的眉眼看他,“你們也想早點離開這裏,是嗎?”

伍下久:“誰不想呢,已經死了幾個人了。”

李醫生:“不止。”

“什麽?”伍下久看了看手裏的藥,將它握在手裏。

“我是說死的不止那幾個人,這裏已經埋葬了無數枯骨。”李醫生重新坐回伍下久對面,看著他道,“你想聽嗎?”

“……如果你想說的話。”

李醫生看著伍下久,突然笑了起來,如同冰雪融化,有了一絲人氣,“我想說給你聽。”

伍下久沈默不語,看他指了指對面,“知道我對門住的是誰嗎?”

“畢經理的父母。”

“沒錯,確切的說是畢經理的父親還有他已經……死去的母親。”李醫生喝了口茶道,“這裏在稱為度假酒店之前,曾經是一座療養院,而這座療養院便是畢老爺子和畢老太太所開。”

聽到這兒,伍下久皺了皺眉,“他們開的?”

“沒錯,他們都是好人,建設這座療養院也只不過是為了給一些特殊的病人有個容身之所,而畢經理其實還有個哥哥……”說到這兒,李醫生停了下來,看向伍下久。

伍下久道,“是不是畢經理的哥哥也有些問題,而開療養院也是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李醫生勾起唇角點點頭,但笑意卻未達眼底,“他們的初衷是好的,但識人不清,請了一位衣冠禽獸回來,不,他還不配做禽獸,就是一個惡魔。

這個人在畢老爺子和老太太面前是一副模樣,然而到了這些病人的面前卻是另一幅模樣,兩位老人當年忙於事業,療養院的各種設備開支也是一大筆費用,所以他們全權委托那個惡魔便離開了這裏,而這一切卻是噩夢的開始。

他樂於折磨這些病人,在他們身上變著花樣的研究,最終瘋狂的變得更加瘋狂,癡傻的變得更加癡傻,他愛折磨人,這些病人不是死在他手裏,要麽就是努力生存下來,心智變得扭曲,最終變成和他一樣的人,還有些……已經不是人了,而是工具。

好在他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折磨畢經理的哥哥,而也是因為畢經理的哥哥,終於在兩位老人回來後,他留著最後一口氣告發了那個惡魔。”李醫生握緊茶杯,神情越發的冰冷。

“警察來了?”

“不,在警察來之前,這裏就失火了,這個療養院已經沒辦法存在了,裏面全都是些瘋子,他們已經不把人命當成一回事了。”

“那……失火的原因呢?是那個惡魔放的火嗎?”伍下久小心的問道。

李醫生嗤笑一聲,“怎麽可能,他惜命的很,當晚還想著逃跑呢,這火……是我放的。”李醫生擡眼看著伍下久,“我是那個惡魔的兒子。”

伍下久微微睜大眼睛,即使那時已經有了些猜想,但此時聽李醫生說起還是驚訝了。

“他不僅喜歡折磨病人,還喜歡折磨我。”李醫生一手撩起自己的衣袖,上面滿是疤痕,疤痕只到手腕上方便消失了,看起來是折磨的人故意不想讓人發現。

“好在他還知道我是他兒子,沒有把我徹底逼瘋,但那天晚上,他錯手殺死了畢太太……”一個對他很好的人,而他也不想再忍下去了……

“所以,我放了一把火,將療養院裏的瘋子全部燒死了。”李醫生靠在椅背上說。

“還有一些人逃了出去是嗎?”伍下久問道。

“沒錯,當時是有人逃了出去,但現在他們都在這裏……”李醫生道。

伍下久抿了抿唇,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你是說那些服務員嗎?”

李醫生看著伍下久笑了起來,“你真聰明,就是他們,他們現在很正常不是嗎,我把他們改造的很好。”

望著李醫生的笑臉,伍下久卻低頭不語。

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似乎想要徹夜狂歡,伍下久手裏握著那盒藥翻看,半響問道,“這怎麽吃?”

李醫生道,“一天三次,一次兩粒,我自己配的。”

話音剛落,伍下久便擡起頭看著他,“能吃?”

李醫生:“……別懷疑我的醫術。”

似乎沒什麽可聊的了,伍下久靠在沙發上,漸漸感覺到了一絲困意,他不想睡過去,想坐起來保持清醒,可那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又來了,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門外還在繼續,屋內卻沈寂了下來,李醫生手裏的茶已經喝完,他直起身,將茶杯輕輕放到桌面上,一只手撐著,逐漸靠近伍下久。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的聲音突然停頓下來,就在一瞬間,所有的聲音全部都消失了,明明外面鋪著地毯,李醫生卻聽到了一道腳步聲不斷傳來,靠近……直到停在了他的房門外。

緊鎖的房門被打開,李醫生站起身回頭望去,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門外,“我來帶我的人回去。”

·····················

第二天一早,伍下久是在時商左的懷裏醒來的,睜開眼睛的一瞬,他還有些恍惚,腰間被一只手牢牢的抱住,伍下久眨了幾下眼睛,神情清明起來,剛想轉身,卻看到放在床邊的一個藥盒。

“……不是夢嗎?”他喃喃自語道,想伸手去拿一下,然而手還沒伸出去就被另一只手握住。

“醒了?”身後的人聲音嘶啞性感,說話的同時還低頭在他頸窩處蹭了蹭,仿佛在撒嬌一般,“不再睡會兒嗎?久久。”

“不睡了……”伍下久說道,“我昨天晚上……”

“嗯?”時商左一邊應道,一邊撐起胳膊,低頭吻了吻他的臉頰,“昨天晚上,是我抱你回來的。”

忍了又忍,伍下久還是沒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會知道的,久久。”時商左的眼底仿佛蘊含著什麽,但沒有變化的,卻始終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麽專註認真……

“咳咳,我該起床吃藥了。”伍下久別過眼睛,推開時商左道。

“吃這個吧,不過應該是吃完早飯再吃藥,你說是嗎?”時商左長臂一伸,將李醫生給的那盒藥拿過來。

“……是。”

吃過早飯後,伍下久將眾人拉到了自己房裏,簡單的說了下昨晚的事情,不過沒說是時商左將他抱下來的,而是說自己等到外面沒了聲音才回來。

“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可既然7樓這麽危險,我們現在還不確定車票是不是在那上面,而且現在時間也沒剩幾天了,所以要不要再冒險上去一下?”路南看著眾人道。

眾人相互看看,最後決定還是再上去一趟,然而上去之前,伍下久要先將藥吃了。

他打開藥盒,打算照著那位李醫生的話取出兩粒,然而一同取出的卻還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句話,“當火光再次燃起,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眾人:“……”

伍下久:好中二的感覺。

“這是李醫生放的?他什麽意思啊?”方籽忍不住問道。

伍下久不確定道,“他的意思……是想咱們再放一把火,把酒店燒了?”

“……不會吧?!”方籽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隨即又興致勃勃道,“要幹嗎?”

唐雲司:“是要燒7樓還是從一樓燒起?”

伍下久:“……你們認真的?”

“當然。”兩人非常堅定的點點頭,就連其他人也沒有反對意見,只有周教授最後說道,“放火之前,還是先通知一下其他乘客較好。”

伍下久摸了摸鼻子,看向時商左,時商左笑道,“又不是沒幹過。”在民國那站可是也放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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