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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興亡豈必皆有數,百年以來士氣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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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品了一口茶點點頭道:“這地方不錯。吳馳你也算是有心了。”

吳馳諂笑著正要說話,卻見到正對面的大場地上一名女子行跪拜禮問:“奴婢們都已經準備好,敢問皇上是否可以開始了?”

皇上點點頭,道:“開始吧。”

忽然大廳裏響起空曠悠揚的笛聲,皇上閉目側耳傾聽之下,竟然無法分辨到底吹笛人身在何處,似乎就在近前,又似乎身在遠方,好像在左邊吧,可再聽聽,好像又在右邊。皇上一時間好奇心大起,忽然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大廳四周,忽而面露喜色,輕聲點頭道:“是了,必定是與這大廳的構造有關聯!”

就在此時,一個個器樂之聲繼笛聲之後紛紛上場,皇上原本就對音律有所喜好和研究,略一分辨之下,便能明了,這裏面該有箏、琴、阮、簫等器樂,而且必然是一個相當大的樂團演奏的,一時間整個大廳裏面樂音繚繞,仿似仙境。皇上微微點頭,很是享受,這等音樂在皇宮裏面倒也有,可恨一來演奏之人全都是些男人,一想起一些滿臉胡須的男人捧著樂器演奏,皇上就不得不忍下揍人的沖動,二來就算自己想聽,居然還身不由己,這批皇宮樂師被皇太後把持著呢,想到這裏,皇上瞇縫著眼睛悄悄瞄了下吳馳,心道這家夥還算不錯,以後也提攜提攜他吧。就在這時,一個多大上百人的全女子管弦樂團坐在平板車上被平穩而緩緩推到了皇上的正對面靠墻位置停下。

皇上這才有時間細看演奏之人,從左手邊第一個看向右手邊最後一個,從底下一排看向最上面一排,每一個都細看,居然這裏面每一個女子都年輕美貌,完全讓自己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每一個長得似乎都不比自己的宮女差!想到這裏,皇上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快,正要開口呵斥,一旁機靈的吳馳反倒主動湊過來輕聲道:“皇上,不知還滿不滿意?這可是她們從孤兒院或監獄裏面出來之後第一次面見聖上呢,奴才剛才還真擔心這些家夥一緊張就壞事呢!”

聽到吳馳這麽說,皇上這才恍然,是了,民間女子要能被征召入宮,一定會被徹查家世的,如有什麽家世不清不白的,任你長得如何美貌如花都不能進宮,怕萬一你是敵國潛伏進來的刺客怎麽辦。這一點上,太後可是會嚴格把關的。

似乎是知道皇上心中所想,吳馳又面露惶恐道:“不過,皇上盡管放心,這批丫頭,奴才可是徹查過的,安全和忠心方面盡管放心。”

皇上微微點頭,作為自己從小的玩伴和陪讀,這個吳馳自己還是信得過的。當下也不多說什麽,仍然細心地看和聽。

就在此時,又是兩道琴聲悠悠飄出,粗聽之下只覺琴聲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而細聽之下竟覺聲聲如玉,連串敲心,自己平日裏所有的不快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聽了如此琴聲,人生才算有意義!相較而言,前番所聽之曲可就真只能算是陪襯了。皇上猛睜虎目,這才發現,舞弄撫琴的雙姝正在自己正對面端坐著,面容之俊美用閉月羞花來形容都是遠遠不夠的。

“皇上可還滿意?”吳馳不失時機地問道。

“好!好!”皇上撫掌嘆道,又擡手指著這兩名撫琴女問:“她倆叫什麽名字?”

“左邊的叫李品釵,右邊的叫葉淑嫻。”吳馳趕緊回答。皇上用心記下了,微微點頭。

琴聲剛過,數道靚影閃入場中,皇上定睛細看,卻是六名舞女來到了場中,個個都身著華美而貼身的舞服,皇上不由得打心底裏讚嘆一聲,這舞服的確設計精美,如此美女身著如此舞服,身體的圓潤和身材的修長全都展露無遺,此六女時而組隊時而分散,時而扭動如柳,時而又妖艷魅惑,踩著管弦樂的節奏隨歌起舞。眼前這六女仿佛就像是六塊鮮美的糕點,惹得皇上心中直癢癢,恨不得馬上撲上去都咬一口。

六女群舞不多時之後,場中又進來兩位舞女,看這模樣,應該也是類似於李品釵和葉淑嫻的領舞了,皇上不由得聚精會神地細看起來。

這兩位舞女的確不凡,雙手一亮便讓人覺得手若柔夷,膚如凝脂。一頭烏黑透亮的頭發挽著百合髻,髻上簪著數支珠花簪子,動作時鈴瑯作響,十分悅耳動聽。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就像兩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舞蹈中渾身上下像是沒有一處是硬骨頭,動作自然靈動,宛如天成,心中所想便能頃刻實現般。

看到這裏,皇上心中不由得像是滴血一般,自己後宮佳麗無數,可真能比得上這些女子的能有幾人!不行,這些女子,自己一個都不能放過!

想到這裏,皇上擡手一指,正要發問,一旁的吳馳立刻心領神會道:“皇上,左邊這位叫顧鴻雁,右邊那位叫仲秋月!”

“顧鴻雁、仲秋月!好!好!”皇上不由得連連點頭道。

就在這時,這八位舞姬又一邊舞蹈一邊往大廳外側退走,接著便又有八名女子呼喝著進入場中,卻個個身著乳白色短裝勁服,頭紮巾幗,英眉杏眼,另現一種別樣的英雄氣概,讓皇上從心底裏生出一種讚嘆。

這八名女子兩兩組隊,完成組合軟功,什麽組合劈叉、下腰、三折等等看得皇上目不暇接,然後又是群體疊羅漢,等到最上面的一個身材稍顯嬌小的女子站上去的時候,皇上張大了嘴巴驚訝不已。這還沒完,後面簡直是精彩不斷,什麽抖轎子、球技,滾杯、飛桿、空竹、綢吊、扛蹬傘、地圈、軟鋼絲、頂碗等等一個個輪番上陣,什麽看起來驚險無比的動作在這幾名女子身上簡直就像吃飯喝水一般簡單。看得皇上一陣叫好聲。這等節目平時也就是在年後的上元節群眾鬧花燈的時候才能見著,而且那時自己還要自重身份,只能站在皇宮城樓上遠遠觀看,哪有眼下這麽過癮,倒不是說他一國之君就看不到了,而是上面還有太後限制著呢,自己也不能太過囂張了。想起太後來,皇上不由得心下一陣暗嘆。

這些表演到這裏也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時辰了,吳馳覺得皇上是不是也比較困乏了,光這麽看著也沒啥意思的,便湊近了問:“皇上,現在是不是有些困乏了?”

皇上聽他這麽一問,就知道後面一定有好玩的,想想雖然自己並不困,但更想換點什麽玩,便點點頭道:“吳馳,還有什麽好玩的?”

吳馳又湊近來低聲問:“皇上?是想玩刺激的還是溫柔的?”

“哦?怎麽講?”

“皇上,這麗人臺還設了兩處地方,一處呢,是專門挖的一個大坑,這裏面可以專門觀賞殺人的游戲,比如炮烙、淩遲……”

“胡扯!”皇上不悅道:“觀賞殺人那是朕心情不好的時候,現在朕心情好得很,你不知道嗎?”

“哎呀,奴才該死!那這個節目就等皇上有需要的時候再看吧。”吳馳趕緊賠禮說道。

“還有另一個地方是幹什麽的?”皇上定了定神問。

“嘿嘿,另一個地方就是解乏的地方了,浴池!”吳馳笑道。

“浴池?”皇上奇道:“好玩嗎?怎麽個解乏法?”

“皇上跟我來就行了。”吳馳笑著,立起身來,朝那些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們揮揮手,算是讓她們扯了。

“好,”皇上站起身來,可再看到那些美貌女子又有些不舍,道:“她們也都累了,不如都跟來吧。”

“啊?”這一句話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皇上這是什麽意思?

皇上這時候卻哈哈一笑,問吳馳:“你那個浴池大不大?”

“大!非常大!”吳馳趕緊說:“足可容納兩百人!”

“那就好!”皇上伸了個懶腰,下命令道:“既然如此,吳馳,你到外面守候。”

“是!”吳馳趕緊退出。

“李品釵,你來領路!帶朕去那浴池。”皇上邪笑著道:“到了浴池之後,現在這屋裏所有人,全都給朕脫光了,下浴池!朕……,真是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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