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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準備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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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表演完畢, 從舞臺上下來之後, 羅建剛不肯善罷甘休, 非要去後臺討一個說法, 來之前他們仔仔細細地檢查過, 確定帶來的錄音帶並沒有任何差錯,他也是親眼看著許秋陽拿著他們的那盒錄音帶交上去的。

可是現在負責放錄音帶的那人卻說,這個帶子確實是從他們送上來的盒子裏面拿出來的,甚至連前奏也是《黃河大合唱》的,誰知道後面會變成那樣的內容呢?

不管是他們自己弄錯了還是後面被人調了包, 都不應該是他的責任,他只是負責把別人送上來的帶子播放出來而已。

羅建剛卻堅定地認為他們有幫人保管好上交上來的帶子的責任,並要求對方把調換了錄音帶的人交出來,那人哪裏知道錄音帶是怎麽被掉包的, 當然不肯負這個責。

雙方正在相持不下的時候, 忽然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罪魁禍首在這裏呢, 你們不用吵了。”

接著就看見楊雪珍和廖志濤押著一個神色冷漠的姑娘往這邊走來。

“咦, 這不就是那個……”

許秋陽話還沒說完,楊雪珍就大聲說:“是, 沒錯, 就是她,這人腦子有病的, 就因為我之前跟她的那點恩怨,居然就恨上了我們全站的人,還想了這麽一個法子來害人。”

許秋陽其實並不太清楚衛秀靜和廖志濤之間的恩怨, 驚訝地說:“什麽,就因為你們上次打架的事,她就記恨到了現在,還不惜把他們局裏的任海也拉下水,就是為了不讓我們好好表演?”

“就是,幸好人家任海運氣好,不但沒被她害了,還趁機向喜歡的姑娘表明了心意,人家姑娘也答應他了,天哪,多浪漫呀!”說到後面的時候,她的眼裏充滿了羨慕和向往的神色。

“對啊,我也沒有想到,原來任海是這樣一個癡情種子。”許秋陽感嘆了一句,然後把目光不屑地轉向了衛秀靜,“這麽看來,她的腦子還真是有點問題啊!”

哪有害人是這樣害的啊,這件事只不過耽誤了一下他們表演的時間而已,隨後也順順當當地表演完成了呀!許秋陽是半點也沒把這件事往自己的身上聯想,一點兒都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曾經惡毒地想要讓她身敗名裂,原因僅僅就只是因為她跟楊雪珍是好朋友。

衛秀靜猛地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許秋陽,她就不信,對方難道就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任海對她的意思嗎?她不知道,難道她的男人羅建剛也不知道?

那她所做的那一大通都是為了什麽?

不,她才不能讓這件事就這麽輕松地揭過去呢!

衛秀靜冷冷一笑:“難道你們真的以為,任海喜歡的人真的是……”

羅建剛突然大聲地打斷了她的話:“既然證據確鑿,確實是這個女人在搞破壞,那還有什麽好說的,把她交給你們領導,讓領導處置吧!”

說完拉了拉許秋陽:“我們走,別跟這種人說話,免得臟了自己的耳朵。”

許秋陽一頭霧水地被他拉走了:“你走那麽著急幹什麽呀,剛才她說什麽?任海喜歡的人是誰?”是女人都是不可避免八卦心爆棚的。

“我肚子餓了。”羅建剛一本正經地說,“你管別人那麽多閑事幹什麽,反正又不是你。”

“不是啊,我真的覺得這個任海挺了不起的,能在那麽多人的面前勇敢承認自己的心意。”

羅建剛冷笑一聲:“勇敢什麽啊,這不是被逼的嘛!你要是真覺得這樣就是浪漫,要不回去以後我也去你們廣播室用你們的大喇叭來表達一下我對你的心意好不好?”

許秋陽想了想那個場景,不由打了個寒噤:“還是算了吧!”想了想又目光炯炯地看著羅建剛,“哎,我說,你該不會是妒忌了吧!”

“哈哈哈哈!”羅建剛長笑三聲,“我妒忌他?怎麽可能!”

“死鴨子嘴硬。”許秋陽最後給他下了一個結論。

因為大家在舞臺上處變不驚的表現,最後還是穩穩妥妥地完成了演出,彭站長對此表示非常滿意,所以特地自掏腰包,請大夥兒在縣城的國營食堂裏大吃了一頓。

大夥兒吃得嘴角流油,得意極了,連同今天在供電局遇上的新鮮事,回去整整吹噓了好幾天,那些沒去參加的同事們都紛紛扼腕,那麽大的熱鬧,怎麽就給錯過了呢!

同時大夥兒還很關心的,是那個想要暗地裏給水電站下絆子的壞女人的下場,大家都很義憤填膺地說,那女人這樣害咱們,如果供電局不好好處罰,他們肯定是不能服氣的,再怎麽說也得記大過處分一次,再降上那麽一兩級工資吧!

最後的結果出來大快人心,衛秀靜不單單是得罪了水電站,她還得罪了任海,對於她的所作所為,任海非常生氣,從來都不用權勢壓人的他,也第一次利用身後的背景給供電局的領導施壓,開除了衛秀靜的公職,並且還讓她成為了一個她自己從來都看不起的臨時工。

任海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讓她從這種巨大的落差中感受到最大的痛苦。

得知這個消息,楊雪珍得意地雙手叉腰仰天大笑:“哈哈,跟我作對,這就是下場!”廖志濤小心地在旁邊扶著她:“你當心,當心點兒啊!”

真是發愁啊,萬一將來孩子生出來,隨了她這個任性跋扈的脾氣,那可怎麽辦啊!

局草任海和臨時工歐陽秋在一起了,供電局的年輕姑娘們傷了一地的玻璃心,任海和許秋陽那點子沒影兒的八卦,當然也早就沒人說了。

歐陽秋轉正的消息傳出來以後,八卦的聲音又調轉了風頭,開始嘲諷起歐陽秋來,在傳言中,歐陽秋成了一個不擇手段往上爬的心機女,光是她如何勾引任海,就傳出了好幾個不堪的版本。

不過兩個當事人都沒有把這些傳言放在心上,他們很快就雙雙調離了縣供電局,據說大家最早的猜測並沒有錯,任海果真是市裏某位重要人物的親戚,他來縣供電局工作,只是掛職鍛煉的,回去以後就該當幹部了。

而歐陽秋,也把她母親帶到了市裏生活,聽說任海還給她報名了夜校,每天晚上都去學習文化知識,前途可以說是一片大好,又哪裏還會在意那些無聊的閑言碎語呢!

元旦過去,很快就要過新年了。

到了年底許秋陽特別忙碌,嗯,忙著給電站的職工們發福利的事。

今年水電站雖然才開業了不到半年,可效益還是很不錯的,彭站長愛護本站職工,讓財務部做了一個獎金申請表,打了申請報告遞上供電局。

供電局的領導因為今年水電站的成績不錯受到了上級單位的表揚,心情很好,大筆一揮就把水電站的申請報告給批了,也就是說,今年年底,全站的職工都能發下來為數不少的獎金呢!

除了獎金,還有各種各樣的福利,比如說前些日子天氣好,彭站長讓人宰了站裏養的幾頭大肥豬,豬肉全都切成一條一條的,用鹽腌了曬成臘肉,算下來每人能分到一到兩條,過年的時候用來走親戚也是挺體面的。

還有前幾天彭站長帶人去果場買回來一大車柑橘,黃燦燦的,個大汁多,讓人一看就流口水,這些都是要分下去的。

供電局也很給力,給站裏送來了好幾箱帶魚,平時這些鄉巴佬們哪見過這個呀,在廚房門口卸貨的時候,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瞧:“這玩意兒是蛇還是魚啊?能吃不?”

“對啊,這東西怎麽做才好吃啊?”

這些無知言論讓彭站長覺得,這帶魚發下去也是糟蹋了,所以就宣布帶魚都留在廚房了,專門留給春節值班的同志們吃。

就算是過春節,水電站也是不能停產的,他們這裏一停,很多地方就沒有電可以用了,所以必須每天都要有人值班,堅守崗位。

許秋陽這幾天忙的就是分發各種春節福利,人雖然忙碌,但是心情好,走路都是兩腳帶風的。

獎金發下來之後,整個水電站都洋溢著一種喜氣洋洋的氣氛,一到放假,就個個都急著往縣城跑,拼了命地排隊搶購年貨,各種各樣的好東西不要錢似地往回般。

其實細想起來,這應該算是水電站的這些青年們最松快的時光了,大家都是年輕人,沒有什麽家累,第一次拿到大筆的獎金,都特別舍得花,把自己打扮得特別光鮮,然後再準備上各種好東西,打算過年的時候帶回家,來個衣錦還鄉,讓以前的小夥伴們都好好羨慕一把,當真是活得痛痛快快的。

許秋陽她們的小家庭其實是沒有什麽好準備的,只要抽個時間搞個大掃除就完事了。

所以她大部分的空閑時間,都是用來回縣城陪婆婆準備年貨,一個大家庭要準備的東西就覆雜得多了,首先要準備各種吃食,油角、糖環、煎堆、牛耳朵,這些都是一個合格的主婦必備的技能,大年初二開始走親戚的時候,每一家都要送上一些的,人們也要把各家送來的吃食拿出來品嘗,誰的手藝好,誰家手藝差,一目了然。

以前都是羅素芬幫著劉玉梅做的,現在她嫁出去了,這個重擔就只能落在許秋陽的肩膀上了,幸好這些東西許秋陽小的時候在外婆家也是做慣了的,雖然許多年不做了,但學到骨子裏的東西根深蒂固,只要劉玉梅稍微提示一下,她就能做出來。

在劉玉梅看來,許秋陽原來的那個家窮成那個樣子,過年肯定是不可能做這些的,見她學得那麽快,忍不住又自豪起來,自家兒媳婦就是聰明。

這些面點做完了都是要油炸的,羅建剛心疼媳婦兒在油鍋面前被烤得兩頰通紅,自告奮勇來幫忙,可是第一鍋就讓他給炸糊了,氣得劉玉梅抄起墻角的掃帚就去揍他的屁股,羅建剛怪叫著四處奔逃,一屋子的歡聲笑語。

炸好的年貨用一個大臉盆盛著,放在地上攤凉,堆成小山樣的油角泛著亮閃閃的油光,散發著濃郁的甜香氣味,讓人看了心裏也飽飽漲漲的,充滿了豐收的滿足感。

這些都要完全放涼了才能收到口小肚大的大瓦缸裏,完全密封之後保存在陰涼幹燥的地方,這樣才能保證拿出來的時候有最完美的香脆口感。

除了炸面點之外,劉玉梅還要腌酸菜,把白蘿蔔、豇豆、生姜、紅辣椒等等蔬菜洗幹凈之後,在陰涼處晾上一兩天,晾得失去大半水分,變得幹癟癟的樣子就可以用了。

各種蔬菜整整齊齊地碼在透明的大肚玻璃缸中,碼上大半缸。

淘米水燒開放涼,把食鹽和白糖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均勻,小心地倒進碼著蔬菜的玻璃缸裏,然後蓋上蓋子,在蓋沿處加上幹凈的清水密封,再在陰涼幹燥處放上十天半個月,就能吃了,味道酸酸甜甜的,特別醇正,比單純用醋跑出來的酸菜好吃多了。

劉玉梅說過年的時候整天吃大魚大肉,所以要多做點清淡可口的酸菜,開胃消食。

許秋陽幫忙幫得不亦樂乎,自覺又掌握了許多新技能,離完美主婦又進階了一步。

各種吃食光自己準備還不夠,還得去買,他們家面子大,百貨公司有什麽好東西要來都會提前告訴他們一聲,許秋陽跟著劉玉梅,有幸見識了一場特權階級是怎麽購物的。

那個星期天羅建剛和許秋陽剛回到家,劉玉梅就給他們倆一人扔了一個籃子,讓他們挎著陪自己買東西去。

許秋陽想到剛才路過百貨公司門口時候那人頭濟濟的盛況就頭疼,真的特別特別多人,人多得百貨公司都不敢把門全打開了,只開了一道小門,然後讓人守著門口,一批人出去了才敢放另一批人進去買東西,不然的話這半條街道上的人全部一擁而進,準得把整個百貨公司都擠爆了不可。

剛剛他們僅僅是路過,就被門口排隊的人給擠得七葷八素的,現在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

許秋陽有點不確定地問:“媽,我們真的要現在去買嗎?外邊真的很多人啊,我覺得排到下午都不一定能輪得到我們的。”

劉玉梅大義凜然地說:“去,當然要去了,今天有新到的核桃酥,去晚了可就買不到了。”

許秋陽只好挎著籃子乖乖地跟在她身後出了門,心裏卻默默地想著就算不去晚了應該也還是買不到的,不過這話還是別說了,免得惹老人家不高興。

出門右拐,再右拐,走進了一條小巷,許秋陽覺得有些不對:“媽,去百貨公司不是走這條路吧?”

一直默默無言充當背景板的羅建剛突然開口:“你別問了,跟著媽走就行。”他每年都充當苦力慣了,早就駕輕就熟。

來到一扇質地有些老舊的木門前,劉玉梅走上去,三輕一重地敲了八下,停了一會兒,又按照剛才的節奏敲了一遍,許秋陽有些目瞪口呆,這地下黨接頭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門很快從裏邊打開了,一個娃娃臉姑娘探出頭來,看見他們臉上立刻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劉阿姨,你們可來了,快進來吧!”

一邊熱情地把她們迎進去,一邊念叨著:“前邊催得急,你們要是還不來,就得拿出去賣了。”

許秋陽一眼就覺得這個姑娘好生眼熟,這時候仔細一想,不就是百貨公司的售貨員嘛,以前和羅素芬一起來買東西的時候打過招呼的。

她悄悄扯了扯羅建剛的袖子:“哎,這裏是百貨公司的後門啊?”

羅建剛點點頭:“可不是嘛!”

娃娃臉姑娘領著他們進了一間不大的屋子,屋子裏面有張大大的桌子,桌子上堆著好幾個賣點心的那種白色塑料筐,裏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核桃酥,散發著特有的甜香味。

娃娃臉姑娘說:“今年的核桃酥特別好,您看這邊還有新口味,添加了瓜子仁的,特別好吃,您看您今年要多少?”

劉玉梅把兩種核桃酥都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各自掰下一小點兒放進嘴裏嘗了嘗,才說:“就要有瓜子仁這種吧,給我稱八斤,半斤一包包裝起來。”

“好咧!”娃娃臉姑娘麻利地動起手來,拿出一疊淺黃色的牛皮紙,把稱好的核桃酥放上去,手法嫻熟地包成一個圓筒狀,最後在封口處抹上漿糊,黏上一張金光閃閃的紅紙,紅紙上印著“北京高級點心”幾個大字。

這麽一包裝,看起來還真是高檔了很多。

“去年那種奶糖還有嗎?”劉玉梅隨口問。

“有有有,您稍等啊,我這就去給您拿。”娃娃臉姑娘彎腰從底下的櫃子裏拿出來好幾個大袋子,一一展開袋口給劉玉梅看,“這是奶糖,還有龍須糖、水果硬糖,您看要多少?”

她拿出來的都是有單獨包裝的高檔糖果,比櫃臺上賣的那些散裝的硬糖看起來要幹凈衛生了很多,劉玉梅每樣都要了一斤。

隨後又還買了些散裝的果脯蜜餞什麽的,把他們帶來的三個籃子都裝得滿滿當當的,劉玉梅這才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吃的就買得差不多了,成衣有沒有來什麽新貨啊?”

“當然有,上來看看吧!”娃娃臉姑娘讓他們把籃子先放在一邊,帶著他們上了二樓,來到離外面的櫃臺只有一門之隔的小倉庫中。

許秋陽在這裏都能清晰地聽見外面熱鬧的氣氛。

“就這個,我要三尺。”

“掛在上面那件紅色的衣服,拿給我看看。”

“我先來的,讓我先看。”

與外面的緊張相比,小倉庫裏就閑適得多了,劉玉梅一件件地拿起新到的時裝往許秋陽身上比劃,然後失望地扔到一旁:“不行,不好看。”

新衣裳其實是早就開始準備了的,早在一個多月前就裁了布料交給相熟的裁縫,全家人的都有,過兩天就能拿回來了。

不過過年前百貨公司會進一批新貨,說不定有新穎時髦的款式,所以當然要來看一看。

羅建剛對這些沒有什麽興趣,蹲在一旁發呆,劉玉梅左挑右撿,終於看上了一件紅黑格子的呢大衣,按照許秋陽和羅素芬的號碼各買了一件。

許秋陽有些不好意思,問道:“媽您自己不挑一件嗎?”

劉玉梅搖搖頭:“算了,沒有喜歡的,下次再來吧!”

娃娃臉姑娘立刻接上一句:“好咧,劉阿姨,下次來了新貨肯定第一個通知您。”

劉玉梅帶著羅建剛和許秋陽,拎著今天的戰利品浩浩蕩蕩地從百貨公司後門出來,劉玉梅擡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喲,到時間了,剛子,這些東西你先拿回去,我跟秋陽去一趟理發店,我跟人約好了這個時間去做頭發的。”

羅建剛瞪大了眼:“這麽多東西我一個人怎麽拿?”

劉玉梅不滿地白了他一眼:“還是不是個男人,叫你拿點東西就那麽多話說!秋陽,別管他,我們走。”說著把自己和許秋陽手裏的籃子都拿下來,放到羅建剛的腳邊,“交給你了。”

許秋陽連忙說:“這麽多東西確實不好拿,要不我還是先幫他拿回去吧,媽您自己先去理發店行不?”

“當然不行。”劉玉梅說,“我都約好了兩個位置的,年尾了理發店也特別忙,咱們快去吧,別讓別人等啊!”

“啊?我也要做頭發?”

“那肯定的啊,新年新氣象啊,不做個新發型怎麽過新年?”

“不用的吧,我平常都是自己剪剪就可以了。”許秋陽一直就是一個清湯掛面的長直發,來到這兒之後從來沒進過理發店,平時就只是自己用剪刀修剪一下發尾而已,唯一一次弄頭發還是上次楊雪珍用火鉗給她燙的劉海,後來長長了也沒再管它,就隨意地用手撥在一邊。

“哪能這麽不講究呢,咱秋陽長得這麽好看,當然也得弄個漂亮時髦的發型,才能配得上咱這張臉。剛子,你說對吧?”

“對對對,你們快去吧,東西交給我,你們不用擔心!”羅建剛連連點頭。

許秋陽被劉玉梅不由分說地拉走了,可是她的心裏卻沒來由地湧上一股不安,怎麽就會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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