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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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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任海大驚失色, 驚駭得往後連退了兩步, 腳下不小心卡到一處凸起的水泥塊, 差點兒摔了一個倒仰。

羅建剛好心地扶了他一把:“當心點兒。”

“你,你們……”任海依舊震驚地看著他,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羅建剛點點頭:“沒錯, 許秋陽是我的愛人, 我們是在水電站結婚的,全站人都來參加了婚禮,錯不了的。”

“可是我為什麽, 為什麽……”任海說不下去了,想起他前段時間的表現,簡直是羞憤欲死,無論是在同事相處, 還是在平時生活中, 他從來都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感情, 他覺得愛慕一個人, 那是堂堂正正的, 純潔的感情, 並不怕被別人知道。

雖然許秋陽一直都沒有對他做出過什麽回應, 但是他也覺得不著急,慢慢地相處,自然能水到渠成。

可是沒有想到,老天竟然給了他這麽一個晴天霹靂。

更可怕的是,羅建剛說他跟許秋陽是夫妻, 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可偏偏就沒有一個人告訴過他,單位裏那些對他親切有加的大哥大姐們,平時跟他勾肩搭背一起玩耍的青年們,居然就這樣像看耍猴一樣地看著他,小醜一樣地唱著這麽一場獨角戲。

任海深深地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一萬點惡意。

看著他突然之間灰敗下來的臉色,羅建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看來你在單位的人緣不怎麽樣啊!”

他這幾下重重地拍下來,任海差點兒被他拍得吐血,他一定是故意的,這是安慰呢還是落井下石呢!

羅建剛不再管他,擡腳往許秋陽那邊走去,接過許秋陽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汗:“走,媳婦,咱吃飯去!”

許秋陽把他的外套展開:“快把衣服穿上,不然吹了風容易感冒。”

羅建剛美滋滋地穿上衣服,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任海一眼,只見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兒,雙眼直楞楞地盯著地上,一動也不動,看來真的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隨後他們那邊的一個人走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見他毫無反應,索性直接把他拉走了,任海就像是一個人形木偶一般,踉踉蹌蹌地跟著人走。

許秋陽問羅建剛:“剛才你跟任海兩個人說些什麽呢?”

“沒什麽啊,他們不是輸了球嘛,他有點不甘心,就來找我說了幾句戰術上的問題。”羅建剛輕描淡寫地說。

“哦,是這樣。”許秋陽並沒有懷疑什麽,畢竟剛才兩個人確實是兩個隊裏發揮最出色的,任海輸了球會來找羅建剛說話也不奇怪。

羅建剛情緒很好,趁別人不註意悄悄把手搭上了許秋陽的肩膀,她什麽都不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以他對任海的觀察,對方應該再也不會提起這件事了,這事兒就讓它隨風飄散吧,不在她的心中留下任何一點痕跡,這是最好的。

許秋陽嫌棄地推了他一把:“出了一身汗,臭死了。”

羅建剛哈哈大笑,故意敞開了胳肢窩給她聞:“再臭我也是你男人!”

羅建剛沒有食言,第二天果然按時來到大禮堂參加排練了,在許秋陽宣布羅建剛代替那個長了滿臉青春痘的小夥子加入他們的隊伍之後,那個原先與青春痘小夥搭檔的姑娘高興得雙手都有點兒發抖了。

羅建剛可是站裏絕大多數姑娘們心目中的男神啊,雖然男神已經結婚了,她們不敢心存幻想,可是能夠在光明正大的情況下拉拉小手,還是很讓人激動的啊!

所以說長得好的男人不管什麽時候都是吃香的啊!

可惜許秋陽接下來就宣布,讓羅建剛和楊雪珍搭檔跳主位,而原來與楊雪珍搭檔的小夥子就換下來頂替上那個空位,那姑娘失落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又高興起來,不用每天近距離面對那滿臉紅得發紫的青春痘,就已經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啊!

要是許秋陽知道她的心思,心裏一定會為那個青春痘小夥子叫屈的,人家長了滿臉青春痘又不是自己樂意的,要是好了的話說不定比這裏很多人都好看呢!

那個被替換下來的小夥子也沒有什麽不高興的情緒,他知道自己的水平,讓他跳主位本來就有些戰戰兢兢的,現在有人來頂替他更好,他樂得躲在後面做一片烘托紅花的綠葉。

楊雪珍是沒所謂的,能讓她跳舞她就很高興了,一開始她是純粹為了能夠上臺表演而興奮,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排練,她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跳舞的,而且在這方面還挺有天賦,很多高難度的動作也是一學就會。

所以楊雪珍是所有人當中練習得最刻苦的,她甚至還決定,以後這個節目就算表演完了,她也不會放棄這個愛好,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好好學一學。

這麽多人當中,唯一對許秋陽的這個安排有點心裏不舒服的就是廖志濤了,他跟他們是從一開始就認識了的,並且對楊雪珍一直多加關註,起初的時候楊雪珍毫無掩飾地對羅建剛表達好感,他也是看在眼裏的。

現在雖然說各有歸屬,大家相處得也很好,但要說全無芥蒂,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廖志濤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抱得媳婦歸的最大殺手鐧就是對她足夠好,所以他現在不但不能表現出吃醋來,還要加倍地關心體貼,讓媳婦兒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不可替代。

許秋陽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隨手調整了一下人員,會引來各自那麽多的內心戲,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快把這個節目排練好。

由於羅建剛是新加入的,雖然他說他把動作都看熟了,但畢竟跳起來還是第一次,所以今天許秋陽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了教羅建剛怎麽跟別人配合上,其他人就先自己練習一下以前學過的動作。

楊雪珍把以前的動作都練得熟得不能再熟了,她心思一動,就想起要練習許秋陽曾經給他們示範的最後一個大造型的動作來。

那是整個舞蹈中難度最大的一個動作,男女主角最後要有一個大跳,然後以劈叉的動作定格在舞臺的中央,與身後其他的演員們共同擺出一個結束的造型。

這動作確實是有點難,一般不是專業學舞蹈,又沒練習過多長時間的話,真的很難把這個動作做好,許秋陽之所以跳出來給他們看,也只是示範一下而已,至於到最後要不要用上這個動作,還是根據實際情況改成簡單點兒的,還是要看看排練的效果如何才能決定。

可是這會兒楊雪珍閑著沒事,就想先練習看看了。

姿勢優美地助跑、起跳,楊雪珍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只優雅的天鵝,正要翺翔在舞臺的中央,她優雅地擡起了雙手,突然肚子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狠狠一抽,重重地疼了一下,“唉喲!”一聲,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摔倒在地上。

一直關註著她的廖志濤豹子一樣沖了過去,雙手扶起楊雪珍,緊張地問:“媳婦,你怎麽了?有沒有摔著哪裏?”

楊雪珍捂著肚子,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額上大滴大滴地往外滲著豆大的汗珠,有氣無力地說:“我肚子好疼。”

廖志濤慌慌張張地想要抱起她:“怎麽會這樣,好端端地怎麽會肚子疼了呢!”

其他的人見狀也紛紛圍了過來,不過他們還以為她只是練習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並沒有往別處想。

楊雪珍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兩腿之間湧出來,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褲子,看不出什麽異樣,但她就是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疼痛之餘忍不住悄悄地伸手去摸了一下。

熱乎乎、濕漉漉的,舉起手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一片鮮紅。

“啊!”楊雪珍尖叫一聲,“我,我流血了。”

“快,快送到醫務室去看看。”許秋陽立刻說,水電站正式運行以來,也設立了一個醫務室,平時站裏的職工們有個什麽頭疼腦熱的,直接在站裏就能看了,不用去白水村的衛生所或者縣上的醫院,也是方便了很多。

駐站醫生是站裏重金聘請來的縣人民醫院的醫生,經驗豐富,醫術精湛,而且中西醫結合得特別好,給人看病都不用什麽儀器檢查的,只要把脈就好。

這醫生姓盧,本來就是出身醫學世家,從小受到中醫的熏陶,後來又接受了西醫的教育,在縣醫院當了醫生,但是由於西醫看病見效快,所以時下的人們都比較信賴西醫,反而把看中醫喝苦藥當成一件落後的事。

這盧醫生在縣醫院的時候並不出名,但來到水電站之後卻莫名其妙地大受歡迎,因為水電站大多數人出身農村,根深蒂固的觀念就是西藥貴,吃不起,一般有了什麽毛病都喜歡自己上山弄點什麽草藥之類的糊弄過去。

剛好盧醫生迎合了他們的這個需求,他自己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喜歡到附近的山上走走,采摘一些藥材回來,曬幹了存放好,醫療室被他分成了兩半,一般用來擺放一些醫療器械和常用藥品,而另一半,則是用來存放他的中藥材。

楊雪珍被送過來之後,盧醫生一把脈,眉頭就皺了起來:“怎麽這麽不小心,懷了孩子也不好好註意。”

廖志濤大驚:“什麽,她有了?可是我,我怎麽一點兒也不知道?”本來是天大的好消息,可這會兒卻變成了天大的驚嚇。

不但他不知道,就連當事人楊雪珍也是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啊,一點感覺都沒有。”

現在不是討論知不知道的時候,廖志濤急忙問盧醫生:“那孩子怎麽樣了?還能保得住嗎?”

盧醫生面無波瀾地說:“現在這種情況,就算馬上送到縣醫院也是保不住的,只能進行刮宮治療。不過……”

他那句不過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廖志濤就“撲通”一聲給他跪下了:“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媳婦和孩子。”

盧醫生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你這人聽人說話怎麽那麽沒有耐心呢,我這不還沒說完嘛!不過你們要是信得過我的話,我倒是可以用中醫的方法試一試,你們自己決定,是要馬上送縣醫院呢,還是留下來讓我試試?”

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問題,廖志濤猶豫了一下,求助似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羅建剛和許秋陽。

接著許秋陽當機立斷地說:“留下來吧,我信得過盧醫生的醫術。”

她為什麽會這麽有信心?當然是因為這個盧醫生就是當初劉玉梅帶她去看病的那個德高望重的老中醫的得意門生了。

當初那個老中醫年紀已經很大了,須發皆白,可卻仍然精神矍鑠,身子骨硬朗得很,眼看再活幾十年也不成問題。

至於這位盧醫生,也在老中醫那兒見過一兩次,老中醫曾經為他們引見過,言語當中不乏遺憾,他這位大弟子在中醫一道上其實很有天賦,但是生不逢時,現在中醫沒落,所以他這個大弟子也只能屈居在醫院裏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生。

既然老中醫都這麽說了,所以許秋陽當然是信得過他的醫術的。

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反正彭站長就把他給請到水電站來當駐站醫生了,大概連彭站長也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撿到寶了吧!

聽許秋陽這麽一說,廖志濤也下定了決心:“醫生,我的媳婦和孩子就交給您了。”

盧醫生鎮定地點了點頭,提筆飛快地寫下一張藥方:“你們看看誰去抓副藥煎出來,藥材那邊都有,速度要快,分量也不要弄錯了。”

旁邊的人面面相覷,都是不懂醫藥的人,誰也不敢擔下這個大的責任,只有許秋陽一把接了過來,她看過了,藥櫃的每一個抽屜上面都有標註藥材的名字的,只要細心一些,就不怕弄錯。

羅建剛也趕緊跑了出去,找出他的藥罐和小火爐開始生火,他曾經給許秋陽熬過好幾個月的中藥,經驗豐富著呢,是個熟練熬藥工。

熬藥是個細致活兒,不能用電爐,因為那個火候無法控制,只能用燒柴的小爐子,旺火燒開以後再轉小火慢慢熬,許秋陽把藥方上的藥按照分量稱好之後,就跟羅建剛一起熬藥去了。

楊雪珍一直嚷著肚子疼,廖志濤急得滿頭大汗:“醫生您看看她,這麽疼怎麽辦?”

盧醫生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個古色古香的木質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來,裏面有一個雪白的布包,打開布包,可以看見裏面插滿了閃閃發光的銀針。

盧醫生揮揮手:“你們都先出去,我要給病人針灸治療。”說完緩緩地從裏面抽出來一根銀針,比人的手指頭還長,牛毛那麽細。

廖志濤一看這針腿腳就有些發軟:“這真的可以嗎?”

盧醫生看他一眼,他立馬就不敢說話了,轉身把其他看熱鬧的無關人群都趕了出去,至於他自己,那是死也不會走的,他得好好守著他家媳婦兒。

盧醫生表面平靜,實際上心裏也激動得很厲害,終於又可以一展身手了,真是不容易啊,這麽些年,他遇到的病人,都不怎麽願意相信他,寧願去醫院打針吃藥甚至開刀,也不願意試一試傳統的中醫精粹。

盧醫生讓廖志濤把楊雪珍腹部的衣服拉開,他用食指和拇指拈著銀針,照準穴位輕輕地刺了進去,然後慢慢地左右旋轉著銀針,一點一點地深入體內,只留下一個針頭在外面。

廖志濤閉上了眼睛不敢看,腿腳都有點發軟,顫巍巍地問:“媳婦,疼不?”

奇怪的是,楊雪珍平時最怕疼的人,弄到一點小傷口都要嚷嚷個不停的,這次這麽長的銀針刺入體內,居然沒有叫出聲來。

楊雪珍瞪大了眼睛,也是一臉奇異,剛才她看見正要刺進來的時候,就嚇得閉上眼睛不敢看了,沒想到才一睜開眼,就看見許多根銀針刺在她的肚皮上,像只刺猬似的,可她居然一點兒也沒感覺到疼:“真是怪了,一點兒也不疼啊,連肚子現在也不怎麽疼了。”

盧醫生欣慰地點點頭:“不疼了就好。”

“孩子保住了?”廖志濤驚喜地問。

“應該沒問題了,這兩天還是要小心一點。”

“太好了,真是謝謝您了醫生,您就是我家孩子的再生父母啊!”廖志濤差點兒又要給盧醫生給跪下了,虧得盧醫生及時攔住了他。

“這沒什麽,我也要先謝謝你們對我的信任。”

這時許秋陽也和羅建剛一起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中藥進來:“藥熬好了,盧醫生,是現在喝嗎?”一進門看見楊雪珍一肚皮的銀針,也是嚇了一跳,“這個是?”

楊雪珍興奮地說:“秋陽,我沒事了,醫生說我的孩子也保住了。”

許秋陽松了一口氣,免不了又抱怨道:“你也真是的,怎麽有了孩子都不知道,還來跳舞呢,還練那麽高難度的動作,嚇死我了知不知道,要真的出了什麽事,叫我怎麽過意得去。”

剛才一想到楊雪珍可能會因為排練而失去這個孩子,許秋陽的心裏就充滿了內疚,連連責怪自己的大意,萬一真的出了什麽事,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楊雪珍一臉無辜地說:“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的啊,你看淑美她懷了孩子不是會吐的嘛,可是我一點兒都沒有任何癥狀啊,還吃嘛嘛香。”

“那你呢?”許秋陽轉過頭去問廖志濤,“你也一點沒覺察到有什麽不對嗎?”

廖志濤認真回想了一下:“還真沒有,要真要說的話,就是她最近特別愛睡覺吧,可我真的沒有想到愛睡覺有什麽不對的啊!”

最後許秋陽問楊雪珍:“那你親戚多久沒來了你也不知道?”

楊雪珍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我,我忘了。”

許秋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真是受不了你們了。”這兩人心也是夠大的。

盧醫生走過來:“還是快把藥喝了吧,待會凉了效果就沒那麽好了。”

楊雪珍乖乖喝了藥,又打了個哈欠:“醫生,我肚子不疼了,可以睡一會嗎?”

盧醫生看看時間,針灸得也差不多了,就把針都拔了出來,讓她們可以回去了,並囑咐這幾天最好臥床靜養,確認完全無事了再慢慢走動,但這幾個月都要盡量避免比較劇烈的運動。

廖志濤自然是連連答應,最後盧醫生再給了他幾包中藥:“這是安胎藥,每天一劑,喝上幾天就可以了。”

廖志濤恭恭敬敬地接了過來:“謝謝醫生。”

等他們出去,盧醫生鎖上醫療室的門,準備下班了,他的宿舍就在醫療室旁邊,別人要找他看病隨時都能找到倒也是方便得很。

許秋陽走了幾步突然又想起什麽,回頭問道:“盧醫生,我想請問一下,如果懷孕了的話,只要把脈就可以查得出來嗎?”

盧醫生點點頭:“只要有一個多月,應該都可以看出來了。”

許秋陽高興笑了一下:“好的,謝謝醫生,我明天再來找您。”

羅建剛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在耳邊問:“你該不會也是……”

許秋陽紅了紅臉:“亂說什麽呢,我大姨媽前幾天剛走你不知道?我是想讓我們參加舞蹈排練的那幾個結過婚的都來查一下,萬一再出什麽事,我可是受不了了。”

羅建剛不死心地說:“要不你也還是順便再讓盧醫生把一下脈吧,萬一呢?”他們這個時候還沒有生理衛生課程,也沒有那麽發達的網絡,所以對於生孩子這種事,作為一個男人,羅建剛其實還是一頭霧水的,他並不太懂得許秋陽說的大姨媽剛走與是否懷孩子之間有什麽直接的關系。

聽他這麽一說,許秋陽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黯然:“你很想要孩子啊?”

“當然啦!”羅建剛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們三家人可是一起結婚的,現在人家可都趕在他們前頭了,他能不著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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