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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有些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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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離擰著李純的肩衣騰空而起,陡然而上,極快的速度。

李純嘴裏驚呼兩聲,已然在青離的懷中,罩了他硬邦邦的胸膛內,有些貪戀的靠了靠,頭貼了心跳的位置那刻,自己的心怦然大動起來。

不大喜歡李純靠太近的青離瞇了瞇眼,一個急射,南天門外放下他。

李純的臉頰都熱了。

青離沒大註意李純的異樣,覷了右側的哈將。

哼哈兩將渾濁的眼陡的識明了青離,各曲下一腿,“拜見帝君。”

李純這才留意到,青離上來後,眉心的朱砂點耀出了他神族的高貴,歪了歪頭,他身上的石青衣袍,倒顯得他平淡無華了些。

青離瞥了眼哼將,先進去了。

李純腿骨短,三步一走,四步大跑的追上青離,“悶蛇你走那麽快作甚。”

青離筆直修長的腿,步子更大,最後都是飛走的。

遠遠後落的李純經過紫薇垣中天,找不準去神霄府的道,鼻子在天族也不大好使,一路問問這個仙女,求求那只丹頂鶴,來運的遇到姜歆,領了進去。

李純望著他背囊中的仙劍,眨著眸好奇:“你們仙門中人,都喜歡負把劍在身上麽?”

姜歆翻滾著滿腹的苦水,“這劍有千斤那般沈,是我說錯了話,師父他老人家罰的。”

李純肩膀一抖,說不好話,就要變牛,哪天行了不當的事,恐怕就得吃鞭子,打屁股,有些肉痛的捏了把同情的淚眼,“你要負重多久?”

“地下一年,天上一日”,姜歆懨懨的說罷話,低首推開晴雨閣的閣門,擡起面龐,金鈺在練功,她身旁的青離也在調理內息。

兩人伸手的動作一致,繞弧也是同一路徑。

李純睜大墨玉般的瞳仁,悶蛇這是在傳鈺兒姐姐的心法麽?

他怎忘了悶蛇師承尹洛,修為更高於師。

李純摸了摸頭,掐掐日子,只要悶蛇一直潛心用功,再有上十年的光景,就能步入太虛,而自己還不過上仙,何等的落後,何等的淒慘。

“悶蛇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也教教李純”,李純花癡的撲了上去。

青離眉心一攢,側身躲過,也不管李純鼻子有沒碰上了墻壁,只是走回去,朝金鈺輕輕動了動唇:“習練這麽久,鈺兒歇一會兒。”

金鈺本不打算停,聽了李純的哀呼,三步並了一步,急忙過去,“鼻子有沒碰傷?”

李純豎抹了一把鼻水,“還好,不怎麽疼。”

“鼻子都紅了,怎麽不難受”,金鈺拉拽著李純,丟下了青離,徑直上了閣樓裏,“鼻子最要緊了,碰壞了不好看不說,以後吸吸氣都困難。”

李純滾滾熱潮的兩眼,凝著特麽會關心人的金鈺,不覺到了睡房中。

金鈺指了指對面的床榻,“純兒睡上去,我給你抹抹藥。”

青離擡進去一腳,李純兩只眼珠笑嘻嘻的平視溫柔而小心勻抹涼涼膏油的金鈺,眼神更柔了。

柔情似水那般柔。

青離瞇起了眼睛,莫不是白老頭沒把純陽草看護好,修出來一個歪瓜裂棗模樣兒的女人,心有猜測的走進去,擡起李純的手腕,食指中指並無名指壓了關尺三部探脈,摸出了陰平,忙的縮了回去。

“純兒不會是害病了罷”,金鈺些些擔心。

青離很快壓住心裏的起伏,沒回話的轉身走了。

金鈺和李純默默的對望一眼,李純有些衰的耷下眼瞼。

金鈺忙的安慰,“純兒體質極好,不會害病。”

李純的蝶翼樣的眼睫上下撲了撲,念及喜歡青離,而不是嬌滴滴的女人,溫熱的泉湧出眼眶,一行清淚滑了出來,顫著嗓子道:“我病了,還病的不輕。”

“什麽病呀”,金鈺有些急了。

李純直起身,“我喜歡悶蛇。”

金鈺咂咂嘴,兩眼直直的望著悻悻出去的李純,楊休進來也沒回過魂。

“鈺兒想什麽這麽入神”,楊休問話輕輕的,如一片羽毛飄過心湖,漾開了圈圈漣漪。

金鈺抿了抿唇,看著膝蓋上交疊的柔軟雙手,有些擔心李純的說:“純兒說他喜歡蛇哥。”

楊休手指一抖,捏了一塊兒後定了定神,靜靜走出去,青離定在花圃外望著假山上的細流,一會兒舒開眉,一會兒卷起。

那樣子就像陷入了極度為難中。

楊休低頭望下看,李純的頭埋在了雙膝,肩膀一抖一抖的,不大會兒,輕泣出聲,最後是撕心裂肺的哭喊,“為什麽我會得這種病?”

青離側過眼,譏諷的聲音顯而易見,“白老頭沒說你是個女人?”

李純濕漉漉的兩眼舉起來,女人,怎麽會是女人?女人不該是鈺兒姐姐那樣的麽?為何自己既沒胸又沒屁股,男人的蜂腰寬膀也沒有。

他抱著自己的頭,沈沈的重埋回了腿間。

金鈺緊忙的下來,“只要不是同性相思,女人沒什麽不好。”

“可我”,李純望著平整的大理石地面嘎住了聲。

金鈺抱起李純的腦袋掖膝蓋上,“你還小,長高了,定是比鈺兒還美”,拔高腦袋望著閣樓上的楊休,“夫君說是不是呀?”

楊休牽開唇角,嗯了一聲。

李純咬了咬下唇,豁開的心情大好起來。

青離涼涼道:“她那胖樣,怎麽美法?”

異口的兩聲齊齊喝止青離的冷場,青離再想說,減減就好了,李純掩著口,沒聽的哭著跑上了樓,關了房內,哭的聲嘶力竭,慘不忍睹。

金鈺推了推上來的青離,要他去說勸寬慰兩句。

楊休也搡了搡他的背,暗地想把兩人齊了一處,還自己清凈。

青離僵著背,直著脖子,“你要哭多久?”

“誰要你管”,門內嗓門粗開。

青離偏了偏僵住的脖子,兩手一攤,沒耐心的走了。

李純拉開門,楊休別開頭吐了口壓抑,望著腳尖的金鈺兩眼上擡,左右轉了轉,拼了個笑說:“蛇哥一時接受不住,純兒別灰心。”

青離高高俊俊的,李純嬌小可人都稱不上,頂多是個孩子,讓一個大人歡喜孩子,生出男女的喜歡……

李純口上說不會,心裏卻灰心了。

金鈺吞吞唾沫星子,不知如何去寬慰人,或許她自己想開了就過去了,腦袋轉了一圈,拉著李純入了她房,按在妝鏡前。

“鈺兒你做什麽”,李純心裏正煩著。

金鈺從妝匣子內取了木梳,把李純的一把長發打散,細致的做成了螺髻,擇了水晶藍的珠釵定住,再一條同系的長長絲帶修飾。

整個人登時氣質變了。

楊休負手進來,剛開始有些微微不適應,不大會兒,眼神吸了過去。

是因,她身上的粉色望仙裙,曳地飄然,黛眉描似遠山,而水潤的兩眼,更是動魂動心,加之,菱唇不染如含朱丹。

他就是猜對了。

李純本就是女孩子。

楊休眼中是真誠的讚,李純不快的心輕減了許多,開始提了裙擺,左看右望,顛著腳出去,在玉清的地盤留下了倩麗的身影。

亭子內躲難的青離自然也看到了。

當時,他的表情極精彩,再後頭恢覆了平靜。

就是一個孩子。

李純是沒聽到。

聽到了,入了耳中會再一次的難受。

是以,李純很開心的去玉清的書房,央了他把自己載入神籍,可以自由來往九重天。

玉清眉頭淺淺蹙了蹙,她入仙籍還成,至於神籍,修為不到,六界中影響力也淺,實在央的不行,看了昆侖的薄面上,弄了個特別,打發走了人。

楊休知道了這事,也想特別一次。

玉清不管怎麽替他特別,他的名卻寫不上去,拿了金鈺的名試著寫上去。

心想是不成的,可寫上去,仙墨清晰,抹也抹掉了。

“帝君,這可怎麽辦?”楊休舌尖幹了幹,知道闖了禍,且是不小。

玉清極力鎮定下去,按楊休說的,寫陳刑,可筆畫寫到了,寫完,別說墨跡,水印都沒存下。

他接著又寫,是人族容烯,筆下突出了狀況,和金鈺分外相似。

玉清不得不把神籍展出來,用慧眼透視,找不出冊的問題,那便是天緣鍥合。

好吧,既然如此,也不全是他的過了。

但也得奏明天帝不能藏著。

天帝北辰沒說責罰,平和的說與他,下查了兩人品行是否端正,冥界那有無格外做下惡事的記錄。

玉清方松了口氣,想著金鈺住了府上半月,沒有行為不當,她又是上進,那便只需得了空,把註意力集在凡人容烯身上。

認認真真的試他三試,若是個好的,留來天族用,倘是個歪的,還惡行多多,玉清有的是方法練他個正。

玉清腦中定好了計議,轉進神霄府時,楊休來與他告辭,說是要回人族,繼續為太傅,以入世的方式悟道。

楊休的體質特殊,不會屬於天族,也不知道他以後屬於哪族,留是留不得,玉清再想了,他要是想去看看這外孫兒,想下去隨時都可以去,就笑意款款的說,他會知會哼哈,楊休想來了隨時都可以。

楊休覺得,玉清平白對他太好,似乎一下子,身邊的所有的人,也更好了。

尤其是吳鏵,好的讓楊休認他做爹,雖然楊休嘴上認下,可這心裏,還是楊連和杜大娘最為緊要,也不知他們在羽族,恢覆的怎樣?

楊休每每問鳳羽,鳳羽說的倒實誠,他說的意思是,一年半載後,楊連定是活生生的。

而杜大娘,也會與楊休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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