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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有人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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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息中的楊休,口耳鼻中不時會跑出烏血,到第四日,陪著他的青離不得不去了人族,看過他安置在杏杳莊後的百計工匠,妥妥當當的,轉到太子府上,將四日前發生的種種,巨細的說了容郗和容煜聽。

聽了的兩人滿目皆震,萬數的精匠,打造好的兵器,齊齊暗度到索雲,這是要釜底抽薪,掏空恒鍾。

容煜轉睛去容郗,鄭重道:“皇兄口頭說了父皇聽,比上書,效果要好。”

容郗整了整衣襟,“本宮這就去”,側轉,想起幾日未曾見過楊休,正過身來,多話了一嘴,“太傅去了何處,他怎四日不回。”

青離語氣沈了沈,半響才道:“他受了重傷,四日後才能返京。”

容郗眉頭深深蹙了蹙,太傅不在,此事往上奏,那是露出枝末,驚動了國師,還是一擊必勝的好,圍坐了下去,拈重道:“此事容後,先把國師那穩住。”

青離於三日前去信國師府,仿了魏魯的蟲蟲字樣,沒有紕漏,而後,萬數的匠工編入南江駐軍,跟著當地的兵士一起,早上操練,晚上作息。

他們練體十日,要從中抓出誰是工匠,恐怕國師眼再毒,他也不能把他們一一捏出來。

而劉一刀和劉單,青離把他的皮相做了改變,現在正陪侍他身側,太子也沒看出端倪,便更沒端倪的送入了兵部,用在宋家兄弟左右,共同精研兵器的打造工藝。

這樣的安排,無疑是最好的。

靈界。

龜息到六日,楊休醒了過來,口鼻中仍不時溢出血跡,金鈺傷的心都疼了,這是要流血多久,才能好的全,實在坐不住,壯著膽子進了朝鳳殿,數著第三個內殿,敲了南宮闕的門。

門是綠如從內打開的,兩人似乎在內許久了,她眼圈也有些微微的紅。

“進來罷”,南宮闕的聲音有些醇酒般的濃郁。

金鈺捏著謹慎走進去,南宮闕裹了身石青的外裳出來,“楊休的事,不必擔心,若是問旁的,便問罷。”

“丫頭先坐下”,綠如端來了一張四腳的圓凳,楊休恰好也來了,那右鼻下的那顆血珠刺了金鈺的眼,他生母也是揪高了心。

南宮闕眼底輕輕一笑,這毒真解了,怎搞的似得了絕癥。

退萬步說,即便是絕癥,落了世代為醫的天水神族手中,也不過是費費心就過去的普通小病。

金鈺悶了半響,“夫君他......。”

她說了三個字,楊休的目光投來,堵了回去,再擡眼,楊休的兩個鼻孔流成了兩條小河,擦鼻的絲娟,本是雪白。

經他手上一個時辰,成了玫瑰紅。

也是擔心的楊休啟了唇,“南宮叔叔,我這要流到什麽時候。”

南宮闕走過來,“一日就好,不費工夫”,瞧定紅著鼻子的金鈺兩眼,“楊休留下,你們先出去。”

“走罷”,綠如把不肯走的金鈺拉出去,到主殿內鬧磕,“半年不見,不想你倆在人族卻出了意外。”

“人族是有妖怪作祟,夫君是被他害的”,金鈺說著說著,淚落了兩腮。

“什麽妖?”,綠如跪坐了長幾後,一旁的侍女正分了茶水,呈遞了兩人的幾案。

金鈺淺抿了口茶湯,入味醇厚甘潤,打開了話說:“傷夫君的是巨蟹精,君上已經把它炸了”,聽事的綠如,手上的花盞顫了顫,晃了些些茶湯出來,穩住道:“你接著說。”

“還有就是......”

金鈺話到一半,楊休過來,同跪坐她旁邊,插了口:“鈺兒和嬸母聊什麽。”

楊休的鼻子沒有再出紅,精神也好的當初那樣,金鈺一歡喜,特麽要緊的事兒就忘了說。

綠如也沒追問,只是聽聽她夫妻二人,婚後如何的圓滿,過的如何的暢心,心間便吞了蜜羹那般的香甜,再留下了兩人用了頓便飯,跟去了太傅府做客。

當然,那鼻子極靈的鳳羽也去了。

他先前不知尚書府和太傅府並成了一座府邸,這下曉得,悶著心裏的話沒吐,反倒心細的覺察到,附近有了格外的氣息。

那氣息是從國師府上蕩出來的。

雖只有一星半點,也是逃不過鳳羽的感知。

“夫君你去何處”,綠如拉著突然要走的鳳羽。

鳳羽蓮池旁定住雙腳,心想,要找他事,隨時都可,吞吞道:“沒去哪,想園子內走走,瞧瞧這府邸的面貌。”

他這一瞧,平的建了一處空屋,正靠了櫻樹旁,好心情的借了寶地當了住處。

綠如拿眼瞅著他,想說他厚顏無恥,好歹是他夫君,說過了總不好,轉而想想,來了兒子這,連住的地兒都沒有,總不好能求他多建一處。

這下住的有了,再發了百十數管教有數的侍女來,整個府,一下子有了人氣。

楊休也不好說什麽,何況這百十數還是天水神族的,只好用了月俸善待她們,吃住,自然也不會當作婢女那般。

她們開始十分的小心,怕一個不慎,惹火了少主。

貼府上三日,這少主明顯比鳳羽好伺候,性子也比他好,白日便只管做好分內的事,晚上不靠近主屋,左右一對鴛鴦戲水。

楊休今兒也沒戲水。

他正擬了折,把杏杳莊後的暗事和大沽山粗制兵器的首末,並了偷運恒鍾匠工去索雲國這勾當,一五一十、分分明明的寫了下來。

伺候筆墨的金鈺驚嘆一聲,“夫君好厲害。”

楊休備受用道:“為夫是文官,上折是常事。”

金鈺兩只精神的眼珠落了工工整整、豎著的一排一排墨字上,“可鈺兒真心覺得,夫君寫的極好。”

楊休燈燭下看美人,越望越沈迷,勾了手把她攬了懷中罩住,鼻子吸了口發髻上的香氣,心神不覺放出去,老長時間才攏到一處,還算對得上馬嘴說:“真有那麽好。”

“是好呀,不過”,金鈺掐了一半的話回肚裏。

楊休提起些脖子,手還是環了金鈺的腰,“鈺兒但說無妨。”

金鈺瞧著他的側臉,睫毛緩緩眨了眨,菱唇動著說:“折子會過內侍的手,內侍的忠奸與否,我們很難忘穿它的內心。”

楊休目光一定,凝在那處亮的燈火下,想著呈上送下折子d的是崔公公,他的忠奸,不好說,即便是忠的,也有人使暗加害的時候。

“夫君有沒聽鈺兒說話”,金鈺不愉快的出了楊休的懷中。

楊休抓著她的皓腕,一個發力,拉回來,雙腿上坐著,註目那雙生動的眼道:“為夫的鈺兒訓話,哪敢不用心聽,只是才剛想事入了深,把鈺兒給冷下了。”

俯下腦袋,嘴唇討好的點了點金鈺的額頭,開始不正經起來,“鈺兒的肚子怎麽還沒動靜,是不是為夫不夠努力。”

兩人在情事上,誰比不過當今皇上,卻……

金鈺捂著那方平坦的小腹,臉都紅了開,“或許是太過努力,適得其反了。”

楊休被逗樂,松開了懷中的可愛,把折子裝了封,蠟封好,摸著夜色去青離那了。

青離正洗澡。

其實,他一日不洗上三回,渾身都難受。

這習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好的是,洗的香噴噴的,人人都願和他套近乎,不好的是,他泡澡時,不給人在身旁說事,又怕被人看了去吃虧。

更甚者,男人也不給瞧,也就李純能近得了身。

可人家不願意。

便只好一個人,一盞酒,泡著時喝下些,自己覺得很舒坦,不雅便不雅。

楊休在他地頭,幹巴巴坐了個把時辰,只覺青離比金鈺還能洗,還算耐心的坐等了半個時辰,忍功已到極限的使喚上李純,“你去瞅瞅,離弟幾時可以出來。”

李純用了沈香木,細細雕刻著綿羊,正是節骨眼的當口,不願去:“楊大哥去看看,純爺忙著,就不去了。”

雖說,李純是指給楊休,幫著處理棘手的案子,但青離更能使上他的手,楊休無可奈何的自己去了。

結果青離不排開楊休,兩人泡在池湯內,一人一口喝酒到醉過去,就著池子睡了一夜。

睡在快辰時,金鈺抱了紫色的朝服過去,瞧了李純不在,喚了青離,遲遲沒聽他回應,鼻子嗅了青離的味,靠去後屋,楊休忙慌的出來了,穿的是青離的中衣。

青離稍後。

官服卻在他身上,妥妥當當,走也方便。

楊休著衣,再是回去取折,反而忙一些。待趕到朝上列位,龍袍加身的容珩正好去了殿上端坐,沒有誤點的呼了口氣,整肅面顏,準備奏本。

這一刻,有些緊張。

即便證據充足,國師也不大好對付。

一同向皇帝行禮的國師突然有些不安,他也不知何處安不下去,只是說不上哪裏不好。

在內侍唱禮,有事早奏無事退班時,出列的楊休字正腔圓,“皇上,臣有事奏稟。”

容珩捏高精神,“小愛卿請講。”

楊休先沒說事,將先準備的折子在殿上交遞,倘若有人使絆子,這麽多雙眼皮下,也使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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