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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連環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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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還算理智,青離漸漸沒有理智,楊休更是沒有理智。

楊休後怕而慌亂的把整個廢墟掘地三尺,皆沒有所獲,腦中捕捉到一處亮點,爹他沒有死,金鈺或許也還在,只是,只是杜大娘,肉身毀盡,生還無望。

楊休抱著命絕的杜大娘,一陣嚎哭。

七情不盡、看透死生的白澤閉上雙眼,別開了臉。

青離無淚,哭是不出,掐術把陳邢震醒,嘶暗了聲音,“鈺兒了,陳邢看到鈺兒被誰弄走了。”

陳邢咳了一嗓子,“沒了”,嗆了口氣,“鈺兒入了火中,就沒了。”

富貴如浮雲,人命似草賤,好好的一家便這樣四散,青離搖晃陳邢的雙手脫力,陳邢癱回了地上,心扭成了結,閉目無力。

青離把陳邢短短一望,要曉個明白的往靈界而去。

靈界。

一日不見楊休、想念非常的綠如正當出門,迎面對上一身邋遢的青離,目內一怔,有些疊心的迎上去,“阿離為何如此模樣。”

青離一手臟汙,便把綠如往朝鳳殿內扯,“我要觀天鏡,嬸母把觀天鏡取出來。”

綠如木然的喔了聲,頭歪了後殿,高高的嗓音喚玄夜出來。

玄夜才剛起身,呼著哈欠從內出來,轉了轉眼,綠如好看的粉頰抹成了花貓,青離從上至下,鍋底那般黑,抓了抓朦朧的雙眸,一大早,這是怎的回事。

誰能說個始末。

青離急忙再說討鏡。

玄夜木木的曉得出了事,掌貼了前胸,透體取鏡,脫其飛至上方,點術啟開鏡內的封印,鏡面陡然一亮,跳跳躍躍的隨著玄夜的蕩開的思海,定格在楊家。

楊家業已一方平地,屋舍不在,好不狼藉。

狼藉的一角,楊休摟住汙濁的屍骨,斂入棺木封存,面罩死灰的隨了拉棺的牛車軲轆到了董家府邸,安放堂內,掌了琉璃燈暖著杜大娘的魂。

楊連和金鈺下落不在,楊休沒法安然守靈,托付給陳邢看護,齊聚了左右鄰裏、熱心的鎮民分作四處找,無論死活,定要找翻出來。

綠如趕來,這孩子極是虛脫,劈手砍暈他,轉手了玄夜,凝視著細細叮囑,“玄夜把孩子送入靈界,讓南宮好生看著。”

玄夜手臂擁住,“如兒萬分當心。”

綠如擺了擺手,讓玄夜立馬離開,轉而使上青離的口,“水草把鈺兒救去了光景不在的青石鎮,阿離此時過去,把未盡的事齊齊了了,再回返朝鳳殿。”

青離正要走,綠如叫住了腳步,鐵下臉道:“觀天鏡帶上,有些作死的,先殺了,殺不下的,便傳了嬸母過去。”

經歷萬千艱難的綠如不再是柔軟的處事作風,作惡的就該死,且是早死早免災,只是楊家的後事綁著身,走不開,只好用上了還算得力的青離。

青離極是同意綠如的行事之法,觀天鏡在手,更沒顧忌的去往青石鎮。

萋萋是遁地送金鈺到的那個鎮子。

金鈺從一場地陰大火中挺出身,面頰灼熱至傷,手手腳腳,皆是沒有幾處好的,萋萋嘴巴緊了緊,若不是她警覺,耐得住兇煞,性命早就不成。

萋萋低頭看懷裏的金鈺,堅強起來的心不再是以前哭哭啼啼的樣子,小心放了她於雜草堆裏,握了旁邊一壺熱好的水,濕了巾布抹抹擦擦,把金鈺從上到下,從左至右,抹了幹凈,思慮沒有傷藥,更沒相助的計策,只待老天見不見憐。

這藏身的草垛十分隱蔽,青離覓著萋萋的腥氣過來,鉆入垛裏,金鈺已然沒醒來,要抱走出去,沙沙的聲音極快近來耳根。

青離陰森了雙星眸,怒起的火點直冒:“守好鈺兒,本座殺了人便回來。”

萋萋有了主心骨的把頭點了點,茅草內狹小的地方心心期待青離撂平外面的躁動和不安。

青離頭頂方圓,雙足從泥濘的地面升起,手中的金劍翻轉,一股宏大的氣勢從劍尖滑出,破開白茫茫的前方,識清是沒絞盡的六眼狼蛛。

狼蛛密密麻麻爬了雨點濕了的地面過來,遠遠看去,似一張透黑的毯子飛移,青離歪了歪嘴,他媽的捅了蜘蛛窩,毒娘子的孫孫輩輩們不死不休的糾纏著。

青離本不想把事做絕了,已然騎虎難下,容不得半分的猶豫的劍再次斬去,用了十分力氣把它們盡數送下黃泉,歇下來沒喘過一口氣,好巧不巧的把住了埋藏青石鎮的百夫長。

那個設計把金鈺和楊休趕下崖,飼養臬釉的賊人。

放生嗎?

青離是你敬我一遲、我敬你一丈的俠骨男兒,當下重重扭倒了百夫長,按入泥濘裏喝了幾口泥湯,利索的捏出了一股繩索,纏綁了脖子一個緊,懸死在桃樹上,風吹雨打,螞蟻蟲蛀,不得善終。

李純趕來,百夫長垂著腦袋,慘白的舌頭長出口外,死的一口氣不留,不由嘖嘖了兩聲,白藤狠辣,這青離硬起心肝,超過白藤萬分。

摸了摸好端端的脖子,那日悶蛇沒下手,倘是提拉她腦袋,便是身首異處,無頭的去冥界報到。

李純浮想了一段悲慘,風中瑟縮了下五短的身子,掩了百夫長進黃土,踏成平地,讓車馬過來碾壓,來往的行人腳下踩踏,已抵他草菅人命、四處作惡的惡果。

百夫長把青石鎮的人個個都弄死了,死的所以,只是幕後的金主逍遙在外,沒法沒天。

金主會是誰?

李純循著血腥走去一處大坑。

坑深丈許,血肉骨頭混濁了半高深,毛發直豎的退卻幾步,驚懼的有些定不住腳,頭腦也有些眩暈,伸手抵住吃緊的額頭,按壓輕柔,一個沒註,脖子根吃痛。

尖刺的銳利破開李純彈指可破的肌膚,抽吸了她的陽氣。

李純拍去麻著膚皮的蜘蛛,暈暈轉轉的落入萋萋的臂彎裏。

“純兒,純兒......”

萋萋喚了好幾聲,李純開合的嘴無聲,眼皮重了又重,脖子再是一涼,萋萋的嘴兒濕糯的點在那處咬過的傷,一口一口的滋出毒液,吐下地,是漆黑的顏色。

李純身子稍稍好些,萋萋嘴皮卻吸得全然發麻,青蔥的手在他半開的眼皮晃了晃,“好點了嗎,純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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