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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軟父親硬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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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甯把上了個土巴老而被敲的事徑走,靈界中傳得沸沸騰騰,不久傳來楊休的耳朵裏,楊休丟下課業,與金鈺奔去靈界藥仙居。

主理的錦行望著沒存幾絲氣的董卓,搖了搖頭,南宮甯折身起來,聲聲哀求無助,發信去請南宮闕,南宮闕走得不遠,回來的恰恰好。

陪來的鳳母沈氏望著一團血肉模糊,直擰眉頭。

南宮闕驅走了屋子內的人,卷起袖子,抄刀上陣之下,土巴老盡一聲不哼,也算是鐵錚錚的漢子,便沒那麽討厭,把眼再覷了覷驕縱的子女,整理傷勢的心情蕩然沒有,不負責任的走了。

南宮甯抓著舌,好歹也是親爹,搞得跟後爹似的,倒是毆打的後爹過來望病,“為父下手重了些,甯兒是不是很痛”。

飛鳳墮入魔道,壞的時候咬牙切齒,好的時候恨不得捧了心雙手奉上,哼哼唧唧的呼了痛,飛鳳扯高嗓子喊南宮闕。

“你不是神醫麽,怎這點傷勢還吃不住”

南宮闕瞟了瞟肇事者,還不是拜你所賜,現在倒知道心疼了,低下頭,膿包的女兒更膿包了,可到底是自己的,橫著的一顆心就此軟了下來。

楊休把著兩扇閉著的門,眼睛著急萬分的透過細縫往裏看,金鈺也很急,飛鳳在靈界是個出了名的虐待狂,他在卓哥左右看著,一不留神,卓弟死了倒是輕的,來個魂飛魄散,董家就絕後了。

“唉喲”,南宮甯的呼天搶地透門而出,董卓卻一聲都沒有,楊休雙手拍門,“卓弟,卓弟你怎樣了”,幾拍不開,橫沖直撞進去,見人就打,“我卓弟好好的,你這個沒心肝的把他打成這樣。”

獵獵的拳頭再三落下去,南宮闕危險的瞇起眼,見過膽大的,沒見過飛鳳都敢招惹的,楊休哪知後果,得手兩下,更是沒有顧忌。

飛鳳剛要上脾氣,看著一張七八分似自己的臉,指節松了開,改掌握住落下的拳,“他沒死,你發什麽大氣”,瞪起眼睛又道:“本君教訓子女,他巴上來,怪了誰去。”

話外之意,怪董卓才對,楊休心灰意冷的抽開手,大步過去,翻抗了董卓在背上,“鈺兒走,靈界以後我們不必再來。”

南宮闕冷冷著眼睛,耳裏飄來去昆侖墟找白叔叔,心目了然的看了飛鳳一眼,“他們去找白澤,不知白澤會怎樣。”

飛鳳也是冷冷的,“白澤的身手,即便找上本君,本君也不怕他一分。”

“不怕白澤,阿如怕麽”,南宮闕有種觀熱鬧的惡趣。

飛鳳眨巴眨巴不太清晰的眼,挪了尊駕。

落在昆侖山門的楊休指了指天際飛來的朱色身影,“白叔叔,他毒打子女不算,侄兒的弟弟也被打至半殘。”

白澤拿眼瞅了瞅,點了陰陽雙陣封山,飛鳳落在結界外,氣結道:“老弟是什麽意思?”

楊休喋喋的數落飛鳳的罪孽,白澤義憤填膺,不怕落自己的面子,更不怕跌飛鳳的面子,有種撕破臉皮對著幹的架勢。

飛鳳左顧右慮,打進去易出來難,折身而返,楊休暗暗鄙視,自封君上的軟男人、膽小鬼,靈界有了他坐陣,那是蒙羞。

白澤看了恨飛鳳入髓的楊休,有驚有不解,不敢耽擱的去保董卓的命,同時靈界中的南宮甯脫身出藥仙居,在沈綠如的阻擾下不要性命。

“爹他打女兒的心上人,娘不去管束爹,攔女兒作何”

南宮甯拂開綠如軟下的手,行色匆匆,綠如回神跟去,半途遇著飛鳳,冷冷擦肩時頭也不轉。

飛鳳掉身攔住,慌亂上腦,“如兒,你聽為夫說。”

綠如冷靜下心情,“庭鈞的性子好改改,要不兒女一個一個離心,怎好安生。”

飛鳳輕掀薄唇,始末詳盡的說了一遍,綠如垂睫喟嘆了聲氣,雙雙過昆侖,強撤了陰陽阻擋,迎上了掌山的尹洛。

尹洛擡袖擋了擋毒辣的日頭,“掌門師弟不在山門,去南邊了。”

“甯兒呢,可知她去了哪”

綠如連珠炮般的發問,尹洛從不管白澤的去向,腦中抓住一絲掠過的亮光,“青離來過,鳳母找到青離,也許能找到。”

青離去了人族便隱了氣息,和凡人沒甚分別,要找他著實費一番工夫,綠如再嘆了氣,“罷了,甯兒瘋夠了,自會歸了家。”

尹洛展臂攔住要走的綠如,“尹某還有一事要說。”

飛鳳爽直,“這就說來。”

尹洛靠近兩步,“蟾兒在何處。”

飛鳳不隱不瞞,“和冥玉在冥界主事。”

既在冥界,便不會隨意走動,那前幾日過來的男子是誰,白澤又一口一個侄兒的親熱,難道飛鳳膝下還有個孩子,透了些風聲給飛鳳,飛鳳摸了摸下巴,記下此事,來日找著了甯兒,再具細探探。

綠如聽得不明,倒問飛鳳何事,飛鳳溫溫貼上話,“沒說甚,如兒不必問太多。”

尹洛送走來客,發了靈蝶往南三日,白澤擡手接住,靈蝶五彩的雙翅扇了扇,嘴裏傳話,“靈界鳳母來訪,掌門師弟何在。”

事有輕重緩急,山中又沒甚要緊事,白澤捏了蝶兒,嘴裏念念幾句,放了歸去後進了楊休的屋子,楊休正將書卷整理停當。

“侄兒要出去?”,白澤一臉吃驚。

楊休把書幾卷幾卷的歸了書奩,方穩穩的接了話,“秋試在即,侄兒和青離便要上京去。”

白澤探手進奩,隨意一卷都是沈沈的,眼裏再點了點,四十卷帶著上路,京城到了,不用應試,心也疲軟了,望了望悠閑的青離,青離也是要去的,卻松快許多。

青離攤開手,書都在腦子裏,功名大小也無所謂,自然這些物事一樣不拿也可。

白澤從青離身上收回眼,灌在楊休身上,“功名能不能取到不打緊,身子骨緊要。”

楊休卷了的衣袍塞滿一只方形的衣奩,想著早先下誓要建了金屋來藏鈺兒,那就勢在必為,舉目對望道:“侄兒已是舉人,此番餘夫子使了人力保舉上京,得不了狀元,拿個進士穩當”,親近了幾分,含笑又道:“習武之人的身子骨硬邦邦的,累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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