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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似無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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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能拿回彩雲之石,心情也一直不好,沐蘺問起我也不好說,那畢竟還是一個秘密,最不能讓他知道的秘密,誰知道後來還是讓他給知道了,我開始明白我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所以後來幹脆到昆侖山靈體裏面躲了起來,只是想清靜一段時間……誰料到沐蘺竟也到了昆侖山,還在我以前那兒住了下來,不想出去看到他,或許會尷尬。後來有一天忍不住了偷偷回了住所,在那兒看到了一所房子,和彩雲之石裏面的幻境幾乎一模一樣,當看到那些東西變成了真實存在,我都快以為是我誤會了,或許他也向往著和我一樣的生活…”

堇風頓了頓繼續說:“是我想得太天真,接下來我親眼看著他摧毀了那所房子,毫不留情的,我永遠也忘不了他那時輕蔑的神情,決然地離開了那一片廢墟,我真的很傷心,傷心到說不出話來,在那片廢墟之上,我留給了他最後一句話,我恨你。”

疏末聽後,知道這中間一定有誤會,別的不敢說,論起善良,沐蘺應該少有人能及,請原諒疏末就是這樣冷面冷心的人,對於堇風的事兒卻一句話都沒多說,在日後沐蘺說起遲來的相會,疏末美其名曰:感情的歷練,是你的就是你的。

理解並不認同,疏末只道這倆都是孩子,因為這點原因就三十年未見是比較不成熟,但也很少有人能那樣純真的喜歡一個人了,純真?疏末更願意說它是愚蠢。

堇風所講的總的來說就是當初因為一念之差造成了昆侖山的慘狀,往後種種,其關鍵人物倒還是桔薇,她成了肖子宇夢境的關鍵,她把彩雲之石弄哪兒去了?塞肖子宇腦袋裏了不成?這種事,像是桔薇會幹的事。

“既然如此,你還是要陪我去趟蘇楊城,完成了肖子宇的事,他還得兌現我一個諾言呢!”疏末說著見堇風走神了。

堇風只是猛地想起一件事兒:“對誒,我都忘了,桔薇現在傷也好了,我不能算趁人之危,一定要找她算賬!”疏末連忙打住:“先別急啊,我也有事找她,你們的事嘛,來日方長,慢慢打…”

“什麽來日方長,都幾十年了,彩雲之石可是我最珍惜的東西,就算已經沒有價值了,也容不得她再到處散播!”

疏末輕笑:“你和沐蘺呀,也真是的,那四年前和桔薇打得兩敗俱傷也是因為彩雲之石吧。”堇風默然。

……

和堇風、沐蘺一戰,桔薇的行蹤已經敗露。一時的好奇,讓桔薇得不償失,很是惱火,攜帶著堇風的彩雲之石一路到了冥界。雖然地獄分十八層,看起來算是有序,但即便比起魔界,冥界仍是混亂的存在,這也是桔薇選擇它作暫時棲身之地的原因之一,另外的原因當然是因為桔薇喜歡這樣的地方。

幽冥的入口飄過極細的一縷紫色的輕煙,緩緩滑過守衛的腳邊,繞到陰司的牢獄中,守衛沒有任何察覺,這也是桔薇最擅長的隱蔽氣息,只不過這對魔族中人卻是無用的。

陰司牢獄算得上冥界最黑暗的存在,一般普通人得魂魄是不會被關到這兒的,這裏的幾乎全是妖魔,神仙之流,他們的強大力量全都被禁,無法使用。桔薇就想找個這樣黑暗力量強大的地方,可以任自己為所欲為利用他們的力量,而且最讓人滿意的就是他們根本無力反抗。

桔薇繞到陰司牢獄裏面現出了人形,看著裏面的黑、紅、紫氣亂成一團,四處竄流,看來到這兒來的魂魄多半連記憶都沒了,只剩下本能和強大的力量。桔薇的嘴角不斷上揚,直至最後特別想放聲大笑,但不能驚擾到外面的守衛,無奈只有狂笑無聲。

“你太狂妄了吧!”耳邊回想起一個藍衣女子的聲音,那種漠然、冷淡的眼神突現在桔薇腦海裏。怎麽會一下子想到那個人?還不知道她是誰呢?桔薇收住放肆的笑容。

轉眼來到陰司牢獄已經十日有餘,桔薇也差不多呆夠了,力量不僅完全恢覆還增強了許多,再待下去也沒意思,縱使出去有被魔族發現的可能,但今非昔比,以現在的能力,她應該能夠在被發現之前找到另一個安身之所。

桔薇再一次想到了魔界時遇到的藍衣女子,據她說話的內容來看,她應該是梨花谷的人。話說回來,有著天界庇佑的梨花谷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那兒可不是魔界能隨便擾亂的地方,為了一個逃兵,得罪天界是不值得的。

打定主意,桔薇動身前往梨花谷,還有一些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或許是想再見一次那個藍衣的女子,那股冷漠傲然的氣質總令桔薇覺得很不爽,但又好像挺喜歡的。

在路過輪回入口的書架時,桔薇停了下來,上面每冊書都記載了不同人的人生宿命。其實每個人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到最終結局時,一切又似乎命中註定。

六道輪回,桔薇沒興趣知道,至於生死有命也輪不到她來承受,只是看著生死簿一頁一頁地飛速翻過,桔薇突然有了一些蒼涼的感覺,思及身上帶著的彩雲之石,桔薇更覺得可笑,拿出來一看,才發現彩雲之石已然有了破損,應該是之前自己強行解印時造成的,想到裏面的東西,嘲諷的意味在桔薇臉上浮現。

“哼!一群無聊的人,一塊破石頭。”

說罷,桔薇隨手把它扔到了書架上一本正在翻頁的書上,自行翻動的書頁立刻停了下來,不一會兒便把彩雲之石吸納進了書中,不覆蹤影。桔薇看著此情此景有些詫異,不過,也不關她的事兒,轉身離開了。

掌管生死簿的元君察覺輪回入口有異常,立即前來看查。卻見角落裏的一冊生死簿沒有像其他冊子那樣自行快速翻轉,而是停留在了某一頁上,只知那頁上有言為:天賦異稟,曠世奇畫。

元君讚嘆道,這人生來該是名揚四海的書畫師,只是因何故翻頁停止了呢,那本冊子上流光溢彩,過然是有人改動,是誰呢?此事一直成為元君心頭大惑,是什麽力量使得生死簿自己改了命數?

沐蘺、堇風、堇帆三人回到昆侖山後,加上地冥眼的幫忙,效率高了很多,後來昆侖山腳下雖然恢覆了正常,但已顯得人煙稀少。

本來開朗活潑的堇風心裏早有了一處擔憂,這下更加成了心病,最怕的還不是堇帆的責怪,更重要的是那個彩雲之石的秘密,尤其不能讓沐蘺知道。想象那種真心與熱情都被揭露的情形,會尷尬還是說兩廂情願,堇風不知道他會怎麽想怎麽看。

兩人快樂無憂的生活,這段時光就如同夢一般,很美好,同時還有很多不安,誰都不願意先開口表明什麽,怕的只是真情付諸水流,太珍惜有時會失去的更快。

回昆侖山之後的幾天,堇風一直都恍恍惚惚的,要麽望著漫天彩霞發呆,要麽躲在房間裏面不出來,說是在修行,還有便是問沐蘺一些沒頭沒腦的問題。譬如:雲彩其實是種很討厭的東西吧?你應該也討厭雲朵吧…

沐蘺很誠懇的告訴堇風,怎麽會討厭呢?你還是彩雲之神呢,你也討厭不成,我很喜歡漫天彩霞的樣子,尤其是在雪天…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時…

堇風垂頭喪氣的走了,竟然糾結他是喜歡雲呢還是喜歡我啊,還是說都喜歡…整日想著這些無意義的問題,看不清事實。思前想後堇風決定先找回彩雲之石再說,等他看到彩雲之石時應該就會知道他的態度。

“風兒怎麽了?”沐蘺抓抓後腦勺,這幾天怎麽老是這樣,問也不說,叫也不聽,昆侖山不都救回來了麽,再說也不是她造成的啊,還是說太傷心了,可不像啊。

沐蘺一邊猜測著,一邊思考用什麽方法能讓堇風高興起來,她喜歡什麽呢?秋千?鳥兒?

想了好久,沐蘺最終決定在梨花谷建造一所房子,周圍種上很多堇風喜歡的花,還要養很多鴿子…送她一個“家”,她應該會喜歡,那是他們以前就談論過的東西,只是沒有講得多具體。沐蘺滿心愉快地準備著這些東西時,堇風在滿世界的尋找桔薇,沐蘺想不到她這麽急切地要找桔薇做什麽,他印象中堇風不是這樣記仇的人吶,再說要報仇也不用隱瞞啊。

最近的最近,他們之間好像變得很冷淡了。

堇風要找桔薇拿回彩雲之石,沐蘺想要帶堇風去梨花谷看那個神秘禮物。

那天堇風剛準備出門,近日才得知桔薇在梨花谷,所以正要去梨花谷。沐蘺攔住了堇風:“風兒,去哪兒啊?”堇風看了一眼微笑著得沐蘺,道:“梨花谷,桔薇在那兒。”

沐蘺顯然是才知道的樣子,有些驚喜:“正好誒,我也想帶你去梨花谷看一樣東西,風兒一定會喜歡的。”

“是什麽哦?”

“去了就知道嘛。”

“我要先去找桔薇,下次再說吧。”

沐蘺似有不樂意,“到底什麽事兒哦,如果你要打她,我替你去啊!”

堇風還是怕丟臉,不好意思講是為了彩雲之石的事兒,現在的彩雲之石封印是壞的,任誰都可以看到彩雲之石裏面的內容,如果讓沐蘺知道裏面的那些回憶乃至幻境,會有什麽反應呢?堇風賭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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