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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背叛是真的,該自己的錯誤就要面對,傅珒毅那張臉要離遠一點。

柯睿想明白自己要做的事,就穩步向家的方向走去。他不知道一年後,當希望變成失望,像今晚一樣出軌的事幾乎每天都會發生,那時候的他依舊軟嫩,卻不再被推倒,也不再叫任何人“哥”。

3434.放縱

經歷了一夜荒唐,柯睿心底是後悔的,他希望李健能出現,讓他可以懺悔、彌補,但是李健失蹤了,準確的說是已經失蹤大半年了。

柯睿本來已經找人找到氣餒,但是發生這樣的事,他覺得必須要找到李健解釋清楚,於是他重新鼓起勇氣,繼續在茫茫人海中尋找李健父子。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年的時光就這樣匆匆而過。這一年裏,柯睿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了找人上,公司的事情在“楊文驄”的建議下交給一個專職的經理人。當然,這經理人是傅珒毅為他挑選的。

專業人士與半路出家畢竟不同,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一年的時間公司贖回了大部分欠條,餘下的都是柯睿尋人時用得著的“關系戶”。

公司的事務順利,可是柯睿尋人並不順利。警方最先表示無能為力,報社方面的尋人啟事倒是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奈何柯睿循著線索去看一次失望一次,只好又把尋人的重點放在了關系網上。

經過一次又一次失望,柯睿以為自己已經磨練出來,可以在沒確實前再也不抱希望的時候,報社和關系網裏的朋友先後傳來消息:再也找不到有用的線索了!

跑完了最後一條線索,柯睿茫然了,接下來該怎麽辦?他已經不報希望了,為什麽還會失望?

像是回到出軌的那一夜,柯睿跑到了酒吧買醉。古語雲酒入愁腸愁更愁,柯睿借酒澆愁,卻讓他變得脆弱起來。

他已經不敢確定跟李健父子一起生活的那兩年究竟是不是真的了。能證明那是真的的只剩他們一起生活過的房子,可是曾經一家和樂融融生活的地方,如今是柯睿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

曾經溫馨的記憶,只讓柯睿更加無法忍受現在的孤單,體貼的李健,天真的豆豆,抱在一起的溫暖,一切都成了浮雲,他覺得冷,刺骨的寒冷,他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幫他驅散寒意。

於是,在買醉之餘,柯睿再一次踏入了那個混亂的圈子。身邊的人換過一個又一個,柯睿來者不拒,短短幾天,圈兒內沒有人不知道當初的“娃娃臉特種兵”回來了。

柯睿也不是不挑人,他的規矩只有一個,只做上位。條件一出來,想要和柯睿來段露水姻緣的前仆後繼,饒是柯睿不停換人,身邊的人也沒斷過。

同樣在圈兒裏混的楊文驄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換他一早去柯睿家踹門。可惜,他沒有柯睿的腳力,而柯睿也沒有跟他一樣睡在自家被窩裏。

跟著一早才回家的柯睿進了屋,楊文驄就不淡定了,“你不是一直聲稱自己有伴兒了嗎?你不是說喜歡同性也要對伴侶忠誠嗎?你看看你,現在比我還能玩,你,你究竟受了什麽刺激?”

“什麽刺激?你不是很清楚嗎?”柯睿蜷縮在沙發裏,疲憊地說。

楊文驄看著自從李健父子失蹤後瘦到皮包骨的人,什麽重話都說不出口了。原來的一家三口有多幸福,他是親眼看到的,如今……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軍人這個職業註定了犧牲,楊文驄替柯睿、替李健不值,可是選擇了,就要承擔後果!

楊文驄屈膝坐在柯睿身邊,“你就不怕他看到傷心嗎?”

“我倒希望他能看到。”柯睿把頭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喃喃地開口:“他能看到就說明他回來了。”

楊文驄知道李健八成是再也看不到柯睿這麽糟蹋自己了,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勸說柯睿,他能做的只有看著柯睿一日三餐都吃飽,就算柯睿要繼續糟蹋自己,也要有本錢不是?

楊文驄勸說無效沒多久,傅珒毅也得到了柯睿“覆出”的消息,他不是圈兒內的人,卻有自己的消息來源。說不出原因,傅珒毅總覺得自己對柯睿有一份責任。所以,傅珒毅時常會關註柯睿的行動,雖說不是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但大概的還是挺清楚的,並及時伸出援手。比如在知道柯睿無暇顧及公司的時候給他送去一個專業經理人,再比如在知道柯睿這樣糟蹋自己的時候,想法轉移他的註意力。

於是,需要柯睿親自帶隊的業務突然多了起來。好在,柯睿還記得這公司是李健的,老老實實地去工作了。也幸好特種部隊管教嚴格,把規矩刻到了柯睿的骨子裏,使得他帶隊的任務完成的像往常一樣出色。

只是,一旦沒有了任務在身,柯睿又會到酒吧去折騰自己。

楊文驄是沒辦法了,只好問傅珒毅有沒有招兒。傅珒毅無奈,讓秘書再次拋出橄欖枝,邀請柯睿當他兒子的專屬保鏢。

不出預料,柯睿連合同都沒看就拒絕了,然後該怎麽折騰還怎麽折騰。

傅珒毅再次拿熱臉貼了冷屁股,請人幫忙的楊文驄不好意思了,勸他:“要不算了吧,小睿現在玩得也不是特別兇了,現在這樣跟別的GAY也差不了多少。”

傅珒毅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根本沒放心上,一邊批文件,一邊對電話那頭的楊文驄說:“請你搞清楚立場!”

楊文驄楞了楞,才想到當初是自己覺得柯睿玩得太兇,請傅珒毅想辦法的。看傅珒毅的態度似乎根本沒當柯睿是盤兒菜,不對,如果傅珒毅真的不在意柯睿,那他為什麽還要三番四次地幫柯睿?楊文驄想到了,也問出口了。

傅珒毅停下筆,回了楊文驄一句“我哪兒知道”,然後不理那頭的吱哇亂叫,掛電話。其實,楊文驄說錯了,沒被當盤兒菜的不是柯睿,而是他傅珒毅!

不被人待見,還幾次三番地暗中出手幫忙,這種事兒即使發生在傅珒毅自己身上,他也覺得只能用“人賤論”來解釋了,要不然就是他上輩子欠了柯睿的。

我們英明的傅總雖然沒一語中的,但也猜得□不離十了,是有人欠了上輩子的柯睿,不過不是他……

3535.認屍

柯睿醉生夢死的日子又過了半年,也是他成為柯睿的第七個年頭,某日,“請問是柯睿先生麽?我是本市公安局警官杜亮,你曾經報案說與你同住的李健失蹤,我們找到一具屍體,想請你辨認一下。”

清早才結束任務回到家的柯睿傻了,他是想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但是他沒想到等回來的真是一具屍體……

“餵,餵,柯先生,你在聽麽?餵,餵……”忽然沒了聲音,杜亮大叫起來,他在局裏也算是高級警官,通知家人認屍的事兒本不在他的工作範圍內,但是想到自己的小表弟對這件案子分外關註,他也就重視起來,案子的所有的環節盡量親力親為,也因為這樣的活兒幹得少,他很怕電話另一頭的人出事兒。

深呼吸幾次,柯睿才能開口問清楚在哪裏,有哪些手續,然後卸下裝備就跑去公安局的法醫鑒證科。

杜亮掛了電話,想了想,又通知了自家表弟,告訴他柯睿今天會來認屍。

柯睿到公安局的時候,杜亮已經在法醫鑒證科等他了。

杜亮擋住柯睿伸向蓋著屍體白布的手,“法醫已經初步屍檢過了,死亡時間大約在兩年前,是死後被人裝在麻袋中沈塘的,日子久了麻袋破了,屍體才浮了上來……”被水泡了兩年的屍體,樣子可想而知,不會好看的,他希望柯睿做好心理準備。

柯睿動作頓了一下,毅然扯開了白布。屍體已經看不出原貌,腐爛的程度比柯睿想象的還要嚴重,他冷靜地看完屍體,“屍體腐爛情況太嚴重,無法從外貌等體表特征判斷是不是……李健。有遺物嗎?”柯睿說的客觀,其實更多的是他心裏不願承認這醜陋的屍體是他心心念念找了兩年的人。

杜亮靜靜地聽柯睿說,等到柯睿發問,他才開口回答:“法醫正在檢驗。”猶豫了一會兒,杜亮為難地開口:“法醫查完備案後要移送軍方,你知道……這件事跟他們有關。”

柯睿點點頭,“如果確定是他,請及時通知我。還有……”

“你說!”杜亮看出柯睿的欲言又止,示意他放心說。

“孩子的……找到了嗎?”剛剛在停屍房柯睿表現得很鎮定,但是他的心裏還是緊張的,現在他很擔心杜亮再讓他辨認一具孩童的屍體。

“暫時沒有線索,蛙人已經在拋屍地搜索過了,沒有別的屍體。”杜亮拍拍柯睿越發單薄的肩膀,安慰道:“如果是同一夥人不會選擇兩個拋屍地點,所以我們猜測,孩子生還的可能性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杜亮的話,柯睿沒有再問其它的就離開了。送走了柯睿,杜亮回到辦公室打發自家的小表弟。

“他走了?結果怎樣?”傅珒毅啜飲著女警花為他準備的香茶,似是不經意地問。

“沒認出來。”杜亮解開警服最上面的兩顆扣子,“不愧是特種兵出身,看到那樣的屍體都面不改色。”

“嗯。”傅珒毅聽到柯睿沒事,放下茶杯,“我走了。”

“等等。”杜亮叫住擡腿欲走的傅珒毅,他自己起身把辦公室的門反鎖,“現在就咱們哥倆,我也不怪外抹角,我問你,你為什麽那麽關註柯睿?”

又是這個問題!傅珒毅靠在椅子裏,仰頭看著杜亮,“這是我的事。”不是他不想答,而是他自己也沒找著那個答案。

“傅珒毅,你要這麽說,以後有事兒別再找我!”杜亮雙臂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傅珒毅。

傅珒毅權衡了一下,覺得以後還有用得著這個表哥的地方,“覺得順眼而已。”

“順眼?”傅珒毅答得輕巧,杜亮聽得卻不輕松,“你知道他喜歡男人吧?難道你對他……,我聽說弟妹最近跟你鬧得兇,是不是因為他?傅珒毅,我告訴你,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不能對不起弟妹……”

杜亮說了半天,卻沒得到回應,停下來卻看到小表弟把自己喝了一半的茶遞給他。

傅珒毅嘴角噙著笑聽杜亮說,“說完了?你消息倒挺靈通,連玲玲跟我鬧的事兒你都知道。”

“別岔開話題!”杜亮也不嫌棄那茶是傅珒毅喝過的,吞了一大口。

“跟他沒關系。”傅珒毅收斂笑容。他想起家裏的妻子,一個有理想、有文化的現代女性,她不願意做一個只圍著老公、孩子轉的全職太太,她想要有自己的事業,有了孩子之後這種想法變得日益強烈,由此產生的矛盾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可調和。

“弟妹,還想出去工作?”杜亮有一個包打聽的母親,娘家的事兒都會說給杜亮聽。杜亮也覺得像弟妹那樣高學歷的女人只在家裏帶孩子是屈才了,但是,不說傅珒毅此時義天總裁的身份,不可能讓媳婦兒出門打工,單說弟妹娘家的背景也不可能自家閨女出門幹活,所以,弟妹鬧也是瞎鬧。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要跟我談呢。”傅珒毅越來越覺得對於這個妻子很無力。

“所以你就跑我這兒躲清靜來了?”杜亮靠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你這事兒做的不對,兩口子溝通很重要,她要談,你就跟她談談……”

“哼,”傅珒毅嗤笑了一聲,“等你結了婚,有了媳婦,再跟我說這些吧。走了,公司還有事兒。”

“哦,”杜亮擺擺手示意傅珒毅走吧,等人走到門口,他又把人喊住,“哎,你對那個柯睿,真的沒別的意思,是吧?”

傅珒毅甩都不甩他,開門走人。他覺得杜亮的腦袋是被門擠過了,他是有媳婦、有兒子的人,怎麽可能再對一個男人有意思?如果,柯睿是個女人……,是個女人也不可能,他結婚了!不過,如果沒結婚……,那也不可能,他跟妻子是自由戀愛結合的。

總之一句話,他傅珒毅對柯睿是絕不可能有友誼之外感情的。

不過老一輩有一句話說的好:做人不能太鐵齒……

3636.死訊

那天從公安局出來,柯睿就回了家,他哪裏都不敢再去,甚至連工作都推掉,只為等警察的消息。

他期望得到的是好消息,並努力忽略心底的不安,讓自己相信那具屍體不是失蹤兩年的李健。

杜亮沒讓柯睿等太久,只過了三天,杜亮就撥通了他的電話,“餵,是柯睿,柯先生麽?”

“杜警官?”柯睿的屏住呼吸,聲音很低,帶著微微的沙啞,仿佛這樣杜亮說的就會是好消息一樣。

“是我,柯先生,報告……已經出來了,方便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過來看。”杜亮沒有直接告訴柯睿結果,即使是對一個男人,那樣的結果也太過殘忍。

柯睿沈默了一會,“是他嗎?”

杜亮幾不可聞“嗯”了一聲。

柯睿覺得喉嚨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個音也發不出來,任憑杜亮在那邊叫他,他慢慢地掛斷了電話。

柯睿靜靜地坐了一天一夜,他不覺得有必要去看驗屍報告,他要知道的只是李健是生還是死而已。他看過屍體,知道屍骨上有多處骨折和骨裂,他可以想象得出李健生前遭受了什麽,不需要不相幹的人用不痛不癢的文字來描述李健遭受過的痛苦。

第二天天一亮,柯睿換上了黑色的衣褲,找了那麽久,不論生死他都要帶李健回家。

接待柯睿的還是杜亮,“柯先生,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是,你難道就不想捉住兇手,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嗎?”

“杜警官,健哥為什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我清楚,相信你也清楚。幕後兇手是誰?不是我看不起你們,而是就算你們知道了,也不一定抓得住,所以,我想盡早讓健哥入土為安。”柯睿臉上像是帶了冰面具,封住了所有悲傷的表情。

杜亮沈默,這事兒牽扯軍部,兇手還真不是他說抓就能抓的,半晌,“柯先生,我不想用那些官面兒上的話敷衍你。既然你明白捉拿兇手的事兒不是咱們能做主的,你也該明白領屍體的事兒也不是我說的算的。不過我答應你,幫你想想辦法,但是今天……”

柯睿不是不講理的人,他點點頭表示明白,“是要跟那邊說吧?杜警官,我已經離開那兒了,再回去不是那麽容易,麻煩你幫我捎句話,請他們記得健哥是為誰死的。”

杜亮知道柯睿這是為李健掙身後的榮譽,“放心,他是烈士,那邊兒有數,該說話的時候我不會沈默。”

柯睿臉上的面具終於有了一絲松動,他微微勾了勾唇角,“謝謝!”他知道杜亮只是一個小警官,很多時候根本沒杜亮說話的份兒,但是這個人是他跟那邊唯一的聯系方式了,好在杜亮願意幫忙。

杜亮答應了幫忙就不是敷衍,而是真的正兒八經地跟軍方聯系了,可是讓那邊同意家屬認領屍體的這事兒並不順利,倒是追認李健為烈士的命令很快下來,似乎那邊的人早就準備好了,只等屍體找到而已。

杜亮通知柯睿的時候一臉抱歉,“對不起,我……”

柯睿搖頭止住杜亮要說的話,“我知道你盡力了,咱們非親非故,你肯這樣幫我,我都記著呢。不管結果怎樣,都謝謝你!”

杜亮是警察,可以查到很多事,再加上從小表弟那裏聽說的,他基本弄清了柯睿茶幾似的人生,對柯睿的遭遇也很同情。

杜亮曾經並不認同同性之間的感情,但是經過與柯睿接觸之後,他發現同性之間也不是沒有患難與共的感情,就像男女夫妻之間也不缺各自飛的同林鳥一般。

“需要幫忙就言語一聲,我的號碼你那裏有。”杜亮這句話說得真誠,他是真的願意幫柯睿,就像小表弟說的,他看這個人順眼。

想起小表弟,他突然想起傅珒毅讓他帶給柯睿的一樣東西,“有人托我拿件東西給你,算是李健同志的遺物,你……留個紀念吧。”

杜亮給柯睿的是用證物袋裝著的一個彈殼,隱約可以看到彈殼上刻著一些東西。

柯睿一見這個就變了臉色。他所呆過的特戰隊前身是抗日英雄連,他們有留“光榮彈”的傳統,如果他沒猜錯,這個應該就是要了李健命的東西。

柯睿掏出彈殼仔細辨認上面的痕跡。除了子彈射出槍膛時候摩擦的痕跡,彈殼上還有刻畫過的痕跡,是他們在特戰隊時候常用的聯絡密碼,內容是:小睿 對不起。

“啪~”似是雨滴輕輕敲打玻璃般的聲響是柯睿眼淚滴在彈殼上的聲音。

“節哀……”杜亮拍拍柯睿的肩膀。他知道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像個大學生似的男人並不像外表看來那麽柔弱,相反,這人骨子裏堅強的很,能讓這樣一個外柔內剛的人哭出來的痛恐怕不是外人能想象的吧。

“……謝謝。”柯睿擦幹無聲滑落的眼淚,他要做的事還很多。

因為李健的屍體暫時還領不回來,柯睿在烈士陵園暫時為他立了衣冠冢。立冢的那天陽光很好,柯睿在李健的墓碑邊坐了很久。

有時候,生活就像一盆狗血,在你最毫無防備的時候當頭澆下來。柯睿就在這天被澆了了徹底,他在烈士陵園碰到幾個人,幾個能讓他的仇恨值瞬間爆棚的人。

柯睿兩世為人,唾手可得的幸福都被姓傅的打碎。在他還是柯六兒的時候,姓傅的在他以為告白得到回應的時候要了他的命;再活一世,他溫溫馨馨的小家為了姓傅的兒子傅司令一個命令被打碎,這讓他如何能不怨恨?!

說實話,後面這一條還真有點牽強,李健是當兵的,早就有為人民犧牲的覺悟,傅司令也不過是下了一個必須下的命令罷了。

不過眼下這個“傅”字在柯睿眼裏是鮮紅鮮紅的,看見就能拉仇恨,於是,決定放下前世的仇恨,好好活過今生的柯睿反悔了……

3737.住院

作者有話要說:喵嗚,俺爬回來了,對不住各位追文滴妹紙哈,因為各種事兒耽誤了這麽久才回來更新,抱歉哈~

因為放的時間有點長,葉子有點接不上了,所以會有兩章過度。

還有就是,因為沒有存稿了,本文改為隔日更,如果下周有榜單可能會多些,葉子會盡量多碼些字,爭取早日恢覆日更,親親妹紙們一定要繼續支持俺哦~麽麽噠~~~

柯睿入住了傅珒毅位於近郊的小別墅,成為傅珒毅的小公子的專職保鏢。

柯睿改變他一直不接傅家case的原因是他反悔了,他現在如此悲傷,又怎能放過傷害他至此的人呢?他想報覆,不需要傷人性命,但是絕不能讓傷害他的人過得如此舒坦!

柯睿想要報覆,可是談何容易?那罪魁禍首身邊一排排的警衛說他們在明身份上的差距,即使他身手再好,在碰到人家衣角之前已經被亂拳打死了。

所以,柯睿只好曲線救國,而且父債子償、子債孫還,這也是天公地道的。雖然柯睿想過報覆不了傅二,能報覆他的兒孫也成,但是,他從沒想過報覆自己現在的“小老板”——傅珒毅的兒子,反正就是柯睿認準的報覆對象就是傅珒毅了。這只能說,傅珒毅長得太招人恨,老天爺也沒辦法。

本來,柿子撿軟的捏,柯睿想報覆,最好的對象應該是傅珒毅的兒子,不過他沒那麽做。一來人家還是個奶娃子,就算他報覆了,別人也會覺得他欺負小孩。再則,這孩子讓他想起還毫無蹤跡的小豆豆。

第一次見到小娃娃是在醫院裏。那時候,柯睿剛剛為李健立了衣冠冢,努力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忘記悲傷。

但是,柯睿畢竟只是個人,兩年擔心受怕、沒日沒夜地找人,鐵打的人也受不住,更何況他還在大悲之後死命工作,所以,沒幾天柯睿就暈倒在辦公室,然後被人送到了醫院。

在醫院睡了三天,猛然醒來,柯睿腦海中一片空白,就像他眼前的天花板,雪白雪白的。他木木然地從床上起來,幽魂一般走出了病房。

走廊裏人來人往,卻沒人註意到穿著病號服的柯睿。住院的病號和來探病的家屬不認識他,認識他的醫生護士們這時候正忙著一個剛從加護病房轉過來的病人,於是,柯睿“飄”出了住院樓,晃到了門診部。

“柯睿!”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迎面而來,堵住柯睿,“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來來來,幫我抱抱孩子,我去方便一下!”

還沒等柯睿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把孩子塞進了他的懷中。柯睿下意識抱緊孩子,孩子震耳的哭號聲讓柯睿感覺似曾相識,他本能地哄著懷裏的小娃娃。

等小家夥停止的哭號,柯睿已經恢覆了神智。

“咦?不哭了?”杜亮從廁所裏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要接回孩子,“你怎麽哄的?這個小祖宗從出門的時候就開始號,我怎麽哄都哄不好。過來,到伯伯這裏來!”

小家夥抱住柯睿的脖頸,扭過頭不看杜亮。

“杜警官?這是你的孩子?”柯睿拍拍小娃娃的背,跟杜亮聊起來。

“不是,是我表弟的,你認識,傅珒毅。”杜亮的註意力都放在了怎麽哄小娃娃回他懷裏了,沒註意到柯睿聽到這名字的時候臉色微變。

“崽崽!你不乖,伯伯要生氣了!”杜亮板起臉,佯作生氣的樣子。誰知小家夥根本不買賬,小屁股一撅,根本不理他。

“小孩子使性子呢,晾他一會兒就好了。”柯睿托了托懷裏的小肉團,笑著說。

“嗯,那就麻煩你再幫我抱一會兒了,我實在是拿他沒轍。”杜亮苦笑著搖搖頭,“對了,你怎麽在這兒?哪裏不舒服?”

“沒事兒,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同事們把我送進來調養一下。”柯睿不甚在意地說著。

“醫院哪裏是調養的地方,要調養沒有比在……”家裏好的。後面的話杜亮沒說出來,他想起來這個青年的“家”已經支離破碎,只剩下他自己了。

“小家夥怎麽了?” 柯睿笑著岔開話題,“還要做什麽檢查,我陪你去。”

“沒了,今天帶他來打預防針,已經打完了。”杜亮連忙順著柯睿換了話題,“這小東西看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理我了,要是方便的話,可以到你那兒坐坐麽?”

“嗯?當然可以。”說是這樣說,可是柯睿進去的時候是被人擡進去的,出去的時候是飄出去的,換句話說,柯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個病房。

無奈,柯睿決定出次糗,到護士站去問問自己住在哪個病房。還沒靠近護士站,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質問值班的小護士:“你們醫院是怎麽搞得?昏迷的病人也能失蹤?”

小護士快哭出來,那個床的病人是她負責,深度昏迷,可是怎麽會在她給給隔壁病房的病人換藥的時候失蹤呢?“我……”

“嗯?有什麽要解釋的?不管怎樣,那個病人找不回來,我一定告到你們醫院關門!”

“文驄?你有點紳士風度,好不好?”柯睿無奈地看著那個與小護士大眼瞪小眼的帥哥。

“她要是男的,多少風度我都有……”楊文驄頭都沒回,不耐煩地揮揮手。

“餵,這裏不止有女護士,還有男醫生哦?”柯睿語氣涼涼地說。

聞言,楊文驄眼睛一亮,猛地轉身想問清楚,這才註意到說話的人是誰,“柯睿!你丫的滾哪兒去了?”

“呃……就是出去走走。”柯睿一手托著小娃娃,空閑的手摸摸鼻子。

“走走?你上醫院裏走走?可是我怎麽聽說你是橫著進來的,不是走進來的呢?”楊文驄雙臂抱胸走向柯睿,“出了事兒也不知道給我打電話,要不是我想起好幾天沒看到你,打你電話不通,問你同事,我都不知道你住院,你……”

“文驄,你嚇到孩子了!”柯睿白了楊文驄一眼。

“嗯,我剛剛還想問,你從哪兒撿到這麽大一個肉丸子呢。”楊文驄低頭看看柯睿懷裏的小娃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肉嘟嘟的小臉兒。

“哇~~~~”小家夥很給面子地號了出來。

3838.崽崽

“哇~~~~”小家夥很給面子地號了出來。

“崽崽乖,叔叔幫你擰回來,不哭了哦,乖~”柯睿捏著楊文驄的衣服狠狠擰了一下,“乖哦,叔叔幫你還回來了,不哭哈~”

小家夥停下哭號,抽噎著在楊文驄身上拍了一下,看到楊文驄做出很痛的表情才滿意,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這……太神奇了……”一直在一旁看著他們互動的杜亮表示了讚嘆,“這個小祖宗在家裏哭起來沒半小時是停不下來的,威力堪比生化武器,這是第一次……”

柯睿與楊文驄對視一眼,不屑地看著杜亮,這都一家什麽人啊?連個孩子都不會哄!

“你剛剛醒過來就亂跑,還不趕緊會去躺著?”楊文驄表示了自己的鄙視之後立刻想起柯睿此時還是病人,“這個肉丸子給我抱著!”

結果,楊文驄的提議因為“肉丸子”亮給他一個圓潤的小屁股而作罷。好在只有幾步路,柯睿倒也不會一顆“肉丸子”而被壓倒。

倒是杜亮很細心地虛扶著柯睿的後腰,一路護送著他會到病房。杜亮的動作坦然,柯睿以為他怕摔著孩子,也沒覺得什麽,倒是一邊看著的楊文驄皺起眉頭。

一行人一進病房,楊文驄就抄起暖水瓶塞進杜亮懷裏,“沒水了,你去打一壺來。”

“文驄……”柯睿疑惑地看著楊文驄,這人對男人一向很有風度的,今天怎麽這麽沒禮貌?

“你少說話,你,快去,小睿等著水吃藥呢。”楊文驄像是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將杜亮趕出了病房。

要說杜亮也是個好脾氣地,被楊文驄攆出來,也只是笑笑就真的去打水了。

再說楊文驄打發走了杜亮,拉著柯睿一屁股坐到病床上,“那人是怎麽回事兒?你怎麽每次都挑這種腦袋別在褲腰上的主兒啊?吶,連帶著個小拖油瓶都一樣。”楊文驄同志把“閨蜜”這一角色演繹地惟妙惟肖。

被稱為“小拖油瓶”的崽崽正坐在柯睿的腿上專心致志地“研究”著柯睿病號服上的扣子。

“你認識杜警官?”柯睿明顯地歪樓了。

楊文驄眼珠兒一翻,“他是傅珒毅的表哥,小時候常常到大院裏玩兒,我們也算是一塊兒長大的,不過我倒是不知道他啥時候結婚了,還有這麽大的娃兒。”

“這孩子是傅珒毅的。”那個名字從他嘴裏說出來,柯睿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那難怪了,那兩口子事兒連我這個不常回家的都聽說了,這孩子扔給別人也有可能……”楊文驄突然發現這話題跟他最開始問的差了十萬八千裏,立馬又轉回來,“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你說,你怎麽凈看上這樣的?”

柯睿抓著崽崽的肉嘟嘟的小手,逗著他玩兒,撥冗回答楊文驄的問題:“我只是出去走走,偶然碰上他帶著孩子打預防針,你想太多了。”

“我不信就這麽巧!”楊文驄突然想到什麽,“你不會是把他當成健哥的替身吧?沒錯,高危職業,帶個拖油瓶……”

“這孩子不是他的!”柯睿無奈地糾正。這人沒去電視臺當編劇真是屈才了!

“孩子不是誰的?”杜亮推門進來,剛巧聽到柯睿的話。

楊文驄沒搭理他,只是盯著柯睿,“你確定是我想多了?”

“嗯!”為了增強效果,柯睿還狠狠點了兩下頭。

“那你出院之後搬去跟我住。”

“嗯,嗯?”柯睿沒想到楊文驄突然變換話題,點頭之後才發現不對,“我自己住的好好的,幹嘛搬去跟你住。”

“當然是照顧你!”楊文驄說的理直氣壯。

“照顧我?你會做飯還是洗衣服?”柯睿毫不客氣地吐糟,絲毫不在意杜亮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

“洗衣服收拾房間有鐘點工,你只要做飯就行了……”楊文驄揮揮手說得雲淡風輕,等發現三個聽眾中兩個的頭上掛滿了黑線,才訕訕地解釋說:“你身體好得很,需要的不過就是有個人看著你正常吃飯就寢而已。”

“我吃飯、就寢都很正常!”要不是懷裏還抱著崽崽,柯睿真的很想敲開楊文驄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

“那是你有任務的時候!”楊文驄知道柯睿是不想麻煩他,所以退一步說:“你要是能接到一項輕松的任務,那不去我那兒也行。”

“就跟你說別玩太晚,趕緊回去洗洗睡吧。”柯睿對楊文驄都已經無力吐糟了。他的工作如果沒事發生,那可以算得上是輕松,一旦有事那就是要命的,怎麽可能有輕松的?不對,這人給他拉過一次“輕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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