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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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婼看著一臉慈愛的老祖母，心裏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這樣的深夜裏她到底要告訴自己一個怎樣的秘密呢？
“那，我們今晚上所說的話，你可不要告訴那兄弟三個？也不許告訴碧霄和淑黎？這只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好不好，甜寶貝？”
“好”
“你發誓麽？”
老祖母認真的再問。
“我發誓。”
茹婼認真的回答。
“哪，孩子，你聽老祖母說，你不是玄玄。”
茹婼驚得差點跳了起來，臉色更白了，眼睛睜得更大了。
“老祖母。”
她驚喊著。
“別怕，甜寶貝。”
老祖母把她拉的更近了一些，用手慈愛的、安慰的、愛撫的撫摸著她的手和她黝黑的發絲。
“你費了那麽大的力氣來扮演好玄玄，孩子們也費了那麽多的心血來配合你演好這場戲，本來老祖母我可以一直這麽裝著不說……可是，老祖母今天必須要說出來，這件事情一直憋在我的心裏，難受得慌。而且，老祖母還有話對你說，孩子，”
她誠摯的看著她。
“能告訴老祖母，你真正的名字叫什麽？”
“我……我……”
茹婼囁嚅著，心裏亂糟糟的，不安的很，簡直是說不出來的滋味，她不安的垂下頭去，蚊子般細微的聲音哼了出來：
“我叫殷茹婼。”
“孩子，說大點聲，老祖母的耳朵聾掉了，”
“殷茹婼。”
她大聲的重覆了一遍。
“我是商湯紂王的公主，殷茹婼。”
“你原來竟是商紂的公主？”
她重覆了一遍。
“你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老祖母”
她振作了一下，竭力讓自己不再那麽驚慌和不安。
“您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假扮的麽？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個假的玄玄麽？這一切都只是一場戲麽？”
“不，孩子”
老祖母低語著。
“我確實相信你就是玄玄。”
“哪？我什麽地方讓您看穿的？”
老祖母微笑了一下，眼光又溫柔又疼愛又親切又慈祥的註視在茹婼的臉上。
“其實孩子，在你沒來之前，我就懷疑玄玄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她聲音低柔的，眼光有些迷蒙起來。
“當那兩個兄弟急匆匆的說要去東海，我就猜到出問題了。這麽多年了，他們兄弟很少扔下‘青鳥玨閣’不管不顧就離開的。而，玄丫頭那脾氣性格都執拗的很，她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當兩個孩子從東海回來的時候，盡管他們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編造一通謊話來騙我，我當時也是半信半疑的。
可是從那以後，總是有玄玄的書信捎回來，我想，也許是我想多了，玄丫頭那孩子還好好的活著，只是她不肯回到‘青鳥玨閣’來看我而已。”
茹婼呆呆的看著老祖母，心裏是又迷糊又茫然又惆悵。
她想著那幾個兄弟，想著碧霄姑母，他們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事情竟是這樣的。
“有些東西你們不懂。”
老祖母繼續說下去。
“兩千多年裏我經歷了太多的生死離別，我比任何人都要敏感。甜寶貝，老祖母雖然老了，可是我並不糊塗。
更何況玄玄她是我的孫女，祖孫之間那種血脈的聯系，讓我有一種心靈的感應。我猜到她去了，不管她怎麽去的，她一定不在了。
可是，孩子們費力的想讓我這個老太太過得開心些，我也就裝的什麽都不知道，反正，老祖母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了，總有天，我也會去哪兒的。凡人有歸處，我們神人也終將消亡的。”
“老祖母”
茹婼喊著。
“好了，”
老祖母笑了笑，握緊茹婼的手。
“今晚咱不說那些傷感的話了，讓我告訴你，你那樣猛然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的確把我給嚇了一跳！你真的是太像玄玄了，說話、動作、又哭又笑又耍賴的樣……
哦！我的孩子，你真的把老祖母騙過了，我以為自己錯了，我的玄玄並沒有離開我，她回來了。我真的是太開心了，你這孩子怎麽演的那麽像啊？你怎麽就會有那麽多的眼淚啊？”
“我沒有演，那都是真的老祖母。”
茹婼認真的說：
“您不知道，我一見到您那麽慈祥、那麽敦厚，那麽可愛，完全就不像一個頑固的老王後的樣子，您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呢。我的眼淚就不自覺的多了起來，我是真的哭了。”
“好孩子，”
老祖母用手摸著她的頸項。
“你是個又善良又好心又熱情的好孩子。只有你這麽好的孩子，才會答應那兩個兄弟來到‘青鳥玨閣’……”
“還有碧霄姑母。”
茹婼說。
“傻孩子我告訴你吧，”
老祖母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
“剛開始你是騙到了我，什麽笛子的事情了，什麽永遠都不會再吹笛子了，你呀，你真的把老祖母哄騙的團團轉。
可是，後來我仔細的琢磨著，是越想越不對，越想越是不可能。可你又是活生生的玄丫頭，我心裏總覺得有些地方是不對的。
然後，有一天，我在青王的房間發現了玄玄的‘羽靈’，那是我們青鳥族人消亡後留下來的最後遺物，對，還有‘青鳥魄’。我猜他們把‘青鳥魄’給了你，這樣你才會長出翅膀，真正的成為了青鳥族的人。所以說，孩子，我都知道了，我的玄丫頭是真的不在了。”
茹婼呆望著老祖母，眼裏頓時湧上了淚水。
“都是我的錯，老祖母。”
她有些梗塞的說：
“都是我的錯，可我不是惡意欺騙您的，真的，我不是的。”
“你個傻孩子，別哭別哭，”
老祖母慌忙說，就像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用她的衣袖擦拭著她的眼睛，一邊急急地說著：
“你可不能再掉眼淚，你要是在掉眼淚，老祖母就陪著你一起掉了？”
“恩，我不哭了。”
茹婼擦幹了淚痕，望向老祖母。
“您為什麽沒有戳穿我們呢？”
“哎！你這傻孩子，你說你們這些孩子花了這麽多的心思，不就是讓我開心起來麽？如果我說穿了，那樣會多傷你們的心呢！
其實，說真的，我真的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變得不開心，反而讓我很高興。玄玄去了，那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情了......
我幹嘛還要揪著不放呢？我有沒有說過，如果花時間去哀悼一個離開的人，不如用剩下的時間好好的珍惜眼前的人。”
“恩，是的，您說過”
“孩子，記住老祖母的這句話，在每個人的生命裏，都會失去一些的，這對你的明天會有很多的幫助。”
老祖母說到這裏口都幹了，茹婼端了杯水，送到她的面前，讓她喝了兩口，然後，老祖母又接著說：
“其實，要說露餡的並不是你，而最早引起我懷疑的是那個孩子，他古古怪怪的，整天那兩個眼珠子就跟著你轉。
哎！玄丫頭，老祖母是老了，可就因為老祖母老了，所以看的多了，經歷的也多了。我知道那孩子是為了你著了迷了，什麽時候看見過，一個哥哥會對一個妹妹著迷成那個樣子的？”
茹婼知道老祖母說的是玄超子，臉色羞澀的漲紅。
“老祖母，您什麽時候猜出來我是假的呢？”
“你上次生病的時候。”
“哦！”
茹婼楞了一下，
“原來您早就知道了？”
“是的。”
茹婼揚著睫毛，定定的看著老祖母，心裏湧上一股難以形容的情緒。
這一年來，她演戲，青王演戲，玄超子演戲，碧霄姑母、三王子、就連淑黎姑姑也聯合起來配合著演......
可是誰又能想的到，其實，在這場戲裏，演的最成功的竟然是老祖母？
大家都被她給騙了，如果他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將是一個怎樣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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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今晚上所說的話，你可不要告訴那兄弟三個？也不許告訴碧霄和淑黎？這只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好不好，甜寶貝？”
“好”
“你發誓麽？”
老祖母認真的再問。
“我發誓。”
茹婼認真的回答。
“哪，孩子，你聽老祖母說，你不是玄玄。”
茹婼驚得差點跳了起來，臉色更白了，眼睛睜得更大了。
“老祖母。”
她驚喊著。
“別怕，甜寶貝。”
老祖母把她拉的更近了一些，用手慈愛的、安慰的、愛撫的撫摸著她的手和她黝黑的發絲。
“你費了那麽大的力氣來扮演好玄玄，孩子們也費了那麽多的心血來配合你演好這場戲，本來老祖母我可以一直這麽裝著不說……可是，老祖母今天必須要說出來，這件事情一直憋在我的心裏，難受得慌。而且，老祖母還有話對你說，孩子，”
她誠摯的看著她。
“能告訴老祖母，你真正的名字叫什麽？”
“我……我……”
茹婼囁嚅著，心裏亂糟糟的，不安的很，簡直是說不出來的滋味，她不安的垂下頭去，蚊子般細微的聲音哼了出來：
“我叫殷茹婼。”
“孩子，說大點聲，老祖母的耳朵聾掉了，”
“殷茹婼。”
她大聲的重覆了一遍。
“我是商湯紂王的公主，殷茹婼。”
“你原來竟是商紂的公主？”
她重覆了一遍。
“你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老祖母”
她振作了一下，竭力讓自己不再那麽驚慌和不安。
“您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假扮的麽？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個假的玄玄麽？這一切都只是一場戲麽？”
“不，孩子”
老祖母低語著。
“我確實相信你就是玄玄。”
“哪？我什麽地方讓您看穿的？”
老祖母微笑了一下，眼光又溫柔又疼愛又親切又慈祥的註視在茹婼的臉上。
“其實孩子，在你沒來之前，我就懷疑玄玄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她聲音低柔的，眼光有些迷蒙起來。
“當那兩個兄弟急匆匆的說要去東海，我就猜到出問題了。這麽多年了，他們兄弟很少扔下‘青鳥玨閣’不管不顧就離開的。而，玄丫頭那脾氣性格都執拗的很，她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當兩個孩子從東海回來的時候，盡管他們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編造一通謊話來騙我，我當時也是半信半疑的。
可是從那以後，總是有玄玄的書信捎回來，我想，也許是我想多了，玄丫頭那孩子還好好的活著，只是她不肯回到‘青鳥玨閣’來看我而已。”
茹婼呆呆的看著老祖母，心裏是又迷糊又茫然又惆悵。
她想著那幾個兄弟，想著碧霄姑母，他們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事情竟是這樣的。
“有些東西你們不懂。”
老祖母繼續說下去。
“兩千多年裏我經歷了太多的生死離別，我比任何人都要敏感。甜寶貝，老祖母雖然老了，可是我並不糊塗。
更何況玄玄她是我的孫女，祖孫之間那種血脈的聯系，讓我有一種心靈的感應。我猜到她去了，不管她怎麽去的，她一定不在了。
可是，孩子們費力的想讓我這個老太太過得開心些，我也就裝的什麽都不知道，反正，老祖母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了，總有天，我也會去哪兒的。凡人有歸處，我們神人也終將消亡的。”
“老祖母”
茹婼喊著。
“好了，”
老祖母笑了笑，握緊茹婼的手。
“今晚咱不說那些傷感的話了，讓我告訴你，你那樣猛然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的確把我給嚇了一跳！你真的是太像玄玄了，說話、動作、又哭又笑又耍賴的樣……
哦！我的孩子，你真的把老祖母騙過了，我以為自己錯了，我的玄玄並沒有離開我，她回來了。我真的是太開心了，你這孩子怎麽演的那麽像啊？你怎麽就會有那麽多的眼淚啊？”
“我沒有演，那都是真的老祖母。”
茹婼認真的說：
“您不知道，我一見到您那麽慈祥、那麽敦厚，那麽可愛，完全就不像一個頑固的老王後的樣子，您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呢。我的眼淚就不自覺的多了起來，我是真的哭了。”
“好孩子，”
老祖母用手摸著她的頸項。
“你是個又善良又好心又熱情的好孩子。只有你這麽好的孩子，才會答應那兩個兄弟來到‘青鳥玨閣’……”
“還有碧霄姑母。”
茹婼說。
“傻孩子我告訴你吧，”
老祖母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
“剛開始你是騙到了我，什麽笛子的事情了，什麽永遠都不會再吹笛子了，你呀，你真的把老祖母哄騙的團團轉。
可是，後來我仔細的琢磨著，是越想越不對，越想越是不可能。可你又是活生生的玄丫頭，我心裏總覺得有些地方是不對的。
然後，有一天，我在青王的房間發現了玄玄的‘羽靈’，那是我們青鳥族人消亡後留下來的最後遺物，對，還有‘青鳥魄’。我猜他們把‘青鳥魄’給了你，這樣你才會長出翅膀，真正的成為了青鳥族的人。所以說，孩子，我都知道了，我的玄丫頭是真的不在了。”
茹婼呆望著老祖母，眼裏頓時湧上了淚水。
“都是我的錯，老祖母。”
她有些梗塞的說：
“都是我的錯，可我不是惡意欺騙您的，真的，我不是的。”
“你個傻孩子，別哭別哭，”
老祖母慌忙說，就像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用她的衣袖擦拭著她的眼睛，一邊急急地說著：
“你可不能再掉眼淚，你要是在掉眼淚，老祖母就陪著你一起掉了？”
“恩，我不哭了。”
茹婼擦幹了淚痕，望向老祖母。
“您為什麽沒有戳穿我們呢？”
“哎！你這傻孩子，你說你們這些孩子花了這麽多的心思，不就是讓我開心起來麽？如果我說穿了，那樣會多傷你們的心呢！
其實，說真的，我真的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變得不開心，反而讓我很高興。玄玄去了，那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情了......
我幹嘛還要揪著不放呢？我有沒有說過，如果花時間去哀悼一個離開的人，不如用剩下的時間好好的珍惜眼前的人。”
“恩，是的，您說過”
“孩子，記住老祖母的這句話，在每個人的生命裏，都會失去一些的，這對你的明天會有很多的幫助。”
老祖母說到這裏口都幹了，茹婼端了杯水，送到她的面前，讓她喝了兩口，然後，老祖母又接著說：
“其實，要說露餡的並不是你，而最早引起我懷疑的是那個孩子，他古古怪怪的，整天那兩個眼珠子就跟著你轉。
哎！玄丫頭，老祖母是老了，可就因為老祖母老了，所以看的多了，經歷的也多了。我知道那孩子是為了你著了迷了，什麽時候看見過，一個哥哥會對一個妹妹著迷成那個樣子的？”
茹婼知道老祖母說的是玄超子，臉色羞澀的漲紅。
“老祖母，您什麽時候猜出來我是假的呢？”
“你上次生病的時候。”
“哦！”
茹婼楞了一下，
“原來您早就知道了？”
“是的。”
茹婼揚著睫毛，定定的看著老祖母，心裏湧上一股難以形容的情緒。
這一年來，她演戲，青王演戲，玄超子演戲，碧霄姑母、三王子、就連淑黎姑姑也聯合起來配合著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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