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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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老祖宗多少歲了？”
“兩千四百歲”
“老祖宗叫你什麽？”
“玄玄，小丫頭，小玄子，玄丫頭。不高興的時候叫我磨牙蟲，高興的時候呢又會叫我甜寶貝。”
“你叫老祖宗什麽？”
玄超子繼續問著。
“老祖母，老祖宗，老王後。”
“還有呢？”
姑母在一邊問她。
“還有——？”
茹婼一怔，不記得了。
碧霄姑母走過來，看著茹婼，眼神裏有什麽東西在滾動著，濕濕的。
她聲音有些酸澀，但卻依舊溫和的盯著她。
“老祖母特別的喜歡你，愛你，寵你，只要你想要什麽，就會拱到她的懷裏撒嬌，又膩歪又賴皮。但是老祖母卻特別的喜歡，她總是很高興，就會偷偷的叫你甜寶貝，你就會叫她老寶貝兒。”
“老寶貝？我會這樣叫？”
茹婼瞪大了圓圓的眼睛，她不明白，神人可以這樣沒有禮數麽。
“我沒聽錯吧，你們沒有禮數的麽？這樣不倫不類，沒有尊卑的稱呼難道在你們神人這裏很常見麽？”
“只有玄玄敢這樣，人老了，就會變得像個小孩子，”
姑母輕輕的嘆了口氣，眼神裏是一片動人的，至深的感動。
“她——喜歡你叫她老寶貝兒，而且是喜歡你一個人這麽叫她，但，你只會偷偷的、在沒人的時候那樣叫她，那是你們兩個人的秘密。”
茹婼一時還緩不過來，呆呆的看著姑母。
“把那些畫布拿過來，”
玄赤子又在命令著。
“玄玄你把畫布上的每個人都給我指一遍，不用擔心玄靈子，我們早就和他說過了此事，他知道真相。其他那些貼身的侍女也都交代過了，她們都會幫著你演好這場戲的，哦.......”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大事，正視著茹婼，嚴肅的問道：“你會什麽法術？”
“法術？”
茹婼一怔；
“我只是個凡人，哪裏就會你們神人的法術了，一會飛一會沒的，一會天上一會地上的......我一概不會，不過我會小戲法......”
她笑了起來：
“我的小戲法在宮裏可是糊弄了好多的人呢，好多人都找我拜師呢。”
玄赤子把手裏的畫布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扔，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落在了桌子上，他轉身走向哪打開的窗棱處，背對著屋裏的所有人，冷冷的說：
“完了，神界的人哪有不會法術的，可你們偏偏就找了一個不會法術的凡人。二弟，我跟你說過，這件事情不能這樣來，你非是不聽，我看趁著還沒露出馬腳，趁早放手吧！你們說這個茹婼像極了玄玄，可是我覺得只有幾分的相似，而且，她從頭到尾都在開玩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你們不要把老祖宗當成糊塗蟲......”
他回轉身，像對著他的臣子那樣開始了訓話。
“我敢說就她，用不了一天就會立馬露餡。二弟，姑母，我們現在結束這件荒唐的事情還來得及，茹婼公主是麽？”
他那犀利的眼神又轉向了茹婼，
“你可以回去了，我們這場戲不唱了。”
“哥”
玄超子挺身而出，站在了他哥哥面前，簡潔而又有力的說：
“我們這場戲唱定了。”
“二弟”
玄赤子吼著，兩道眉毛擰到了一起。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天真，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弄不好反倒弄巧成拙？現在，老祖宗還以為玄玄好好的活著，如果讓她發現了是我們在糊弄她，老祖宗她能承受得了這一切麽？”
“我想過，”
玄超子鎮定的說：
“茹婼公主可以的，她不會露餡的，哥，你想想看，如果老祖宗看見玄玄回來了，她會有多麽的高興啊！我決定讓茹婼演下去。”
“玄超子”
這次他惱怒的瞪圓了眼睛看著玄超子。
“你瘋了麽？這個凡人她是一點法術都不會的。”
茹婼望著兩個各有主張的兄弟，驚愕的回過頭來，困惑的看著碧霄姑母：
“玄玄有很多法術麽？”
“不止有很多法術，”
姑母幽幽的說：
“她飛起來就像一只展翅的白蝴蝶，真的是——太美了。勾起她的指頭，只是那麽輕輕的一彈，就會變化多端。這所有的花草樹木都因為她的變化而變化著，就連鳥兒都喜歡圍著她盡情的飛舞。”
茹婼似乎看見了那樣的一幕，不禁呆住了。
“哪？”
她停頓了一下。
“這麽看......我是根本就不可能像她了？”
“我說過，你本來就不怎麽像。”
玄赤子悶聲的低哼著。
聽他這麽一說，似乎觸動了茹婼的某根神經，她深刻而又古怪的看了玄赤子一眼。
“學法術要多久？”
她問。
“真是太天真了”
玄赤子說：
“要想像玄玄那樣，除了苦練之外，你還要是我們青鳥族的人才可。就算你是神族之人，想在這麽短的時間練好法術那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你只是個凡人。”
他擡起頭看著玄超子。
“你早就該想到，她只是個凡人。”
“我想到了”
玄超子慢吞吞的說，他註視著玄赤子，眼裏閃著熱烈的光。
“茹婼不需要太多的法術，我會讓她變成青鳥一族的，讓她飛起來，讓她那些小戲法都變得生動起來。”
玄赤子僵直的站在那裏，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弟弟。
碧霄姑母眼睛裏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她的臉孔亮了起來，仰起臉，她激動的看著兄弟二人，不住的點著頭。
“是的，”
她想起了什麽。
“玄玄可以變成我們青鳥一族的。”
玄赤子看著姑母，又看了看玄超子。
“你們——是什麽意思？”
他不解的問。
“哎！”
玄超子長長的嘆了口氣，盯著玄赤子。
“大哥，如果當初你能對玄玄多了解一些，當初不急急的把她送到東海去，也許就不會造成這麽大的災難了！”
玄赤子的臉色驟然變得煞白，他怒視著玄超子，聲音變的生硬、嘶啞而又冰冷。
“你這是在怪我麽？你又要把所有的罪惡都加在我的身上麽？你是不是想說，是我殺死了玄玄，你......”
“赤子”
姑母慌忙的站起來，攔在了兩個兄弟的中間，她的手溫和的壓在玄赤子的手臂上。
茹婼看到玄赤子的身子有一陣輕微的痙攣。
“赤子”
碧霄姑母輕緩的叫著他，聲音依舊是那麽的慈祥而溫和。
“沒有人會怪你，這一切都是註定的。超子的意思是，他找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茹婼變成我們青鳥一族，就算她的法術不多，經過了這麽多年，有些事情是會變化的，可能有些法術玄玄早就不想用了。”
“什麽叫“變化”呢？”
玄赤子問。
“白軒他訂婚了”
玄超子說。
“白軒既然都要娶妻了，玄玄為什麽還要守著一成不變呢？”
“誰說白軒訂婚了？”
玄赤子張著嘴角，似乎很是吃驚。
“我說的”
玄超子回答。
“他半年前就已經訂婚了，時間會把這一切都改變的，也會把玄玄改變的。玄玄從東海回來後，根本就不願在談起白軒，不願在重提那些往事，也不願在使用那些“幻彩之夢”的法術！”
玄赤子低頭沈默了，他深思的退到窗欞邊，沈沈的低語：
“你都想好了，是不是？白家呢？”
他遲疑著：
“他們不會來搗亂吧？”
“哥，這件事交給我吧！”
玄超子說。
“玄玄回來只是玄家的事情，除了我們“青鳥玨閣”的人，不會讓閣外的任何一個人知道。白家——也不會知道的。”
“哪，你想到了什麽辦法讓她變成青鳥一族的人？”
玄赤子揚起低沈著的頭。
“這個”
玄超子手裏懸浮著一顆通透的、泛著紅色光澤的靈珠。
“青鳥魄！——玄玄......玄玄......”
玄赤子突然嘴角緊抽著，渾身不住的顫抖著。
“是玄玄的‘青鳥魄’”
玄超子的聲音低沈而又酸澀。
玄赤子不再說話，碧霄姑母看著兄弟兩人，知道他們已經和解了，眼神又回到了茹婼的身上。
她拿起那張畫布走過來，柔柔的說：
“我們再來好好的看一看這些家族裏的人吧。”
“等一下”
茹婼從木凳子上跳了起來，好奇的看著那兩個默不作聲的兄弟。
“白軒是誰！還有這‘青鳥魄’是什麽東西？”
玄赤子的臉色又變了，他瞪著她，惱怒的說：
“你不要知道那麽多，你只要演好玄玄就可以了。”
“哈哈！”
茹婼這個氣。
“是你拆散了我們吧，對不對啊大哥？你看你臭的像一個大眼睛臭蟲，一天天就喜歡對這個對那個發號施令，是你把我送到了東海，是你把我和白軒硬生生的拆開，把我逼瘋，瘋的用刀子切開了自己的喉管......”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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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四百歲”
“老祖宗叫你什麽？”
“玄玄，小丫頭，小玄子，玄丫頭。不高興的時候叫我磨牙蟲，高興的時候呢又會叫我甜寶貝。”
“你叫老祖宗什麽？”
玄超子繼續問著。
“老祖母，老祖宗，老王後。”
“還有呢？”
姑母在一邊問她。
“還有——？”
茹婼一怔，不記得了。
碧霄姑母走過來，看著茹婼，眼神裏有什麽東西在滾動著，濕濕的。
她聲音有些酸澀，但卻依舊溫和的盯著她。
“老祖母特別的喜歡你，愛你，寵你，只要你想要什麽，就會拱到她的懷裏撒嬌，又膩歪又賴皮。但是老祖母卻特別的喜歡，她總是很高興，就會偷偷的叫你甜寶貝，你就會叫她老寶貝兒。”
“老寶貝？我會這樣叫？”
茹婼瞪大了圓圓的眼睛，她不明白，神人可以這樣沒有禮數麽。
“我沒聽錯吧，你們沒有禮數的麽？這樣不倫不類，沒有尊卑的稱呼難道在你們神人這裏很常見麽？”
“只有玄玄敢這樣，人老了，就會變得像個小孩子，”
姑母輕輕的嘆了口氣，眼神裏是一片動人的，至深的感動。
“她——喜歡你叫她老寶貝兒，而且是喜歡你一個人這麽叫她，但，你只會偷偷的、在沒人的時候那樣叫她，那是你們兩個人的秘密。”
茹婼一時還緩不過來，呆呆的看著姑母。
“把那些畫布拿過來，”
玄赤子又在命令著。
“玄玄你把畫布上的每個人都給我指一遍，不用擔心玄靈子，我們早就和他說過了此事，他知道真相。其他那些貼身的侍女也都交代過了，她們都會幫著你演好這場戲的，哦.......”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大事，正視著茹婼，嚴肅的問道：“你會什麽法術？”
“法術？”
茹婼一怔；
“我只是個凡人，哪裏就會你們神人的法術了，一會飛一會沒的，一會天上一會地上的......我一概不會，不過我會小戲法......”
她笑了起來：
“我的小戲法在宮裏可是糊弄了好多的人呢，好多人都找我拜師呢。”
玄赤子把手裏的畫布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扔，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落在了桌子上，他轉身走向哪打開的窗棱處，背對著屋裏的所有人，冷冷的說：
“完了，神界的人哪有不會法術的，可你們偏偏就找了一個不會法術的凡人。二弟，我跟你說過，這件事情不能這樣來，你非是不聽，我看趁著還沒露出馬腳，趁早放手吧！你們說這個茹婼像極了玄玄，可是我覺得只有幾分的相似，而且，她從頭到尾都在開玩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你們不要把老祖宗當成糊塗蟲......”
他回轉身，像對著他的臣子那樣開始了訓話。
“我敢說就她，用不了一天就會立馬露餡。二弟，姑母，我們現在結束這件荒唐的事情還來得及，茹婼公主是麽？”
他那犀利的眼神又轉向了茹婼，
“你可以回去了，我們這場戲不唱了。”
“哥”
玄超子挺身而出，站在了他哥哥面前，簡潔而又有力的說：
“我們這場戲唱定了。”
“二弟”
玄赤子吼著，兩道眉毛擰到了一起。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天真，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弄不好反倒弄巧成拙？現在，老祖宗還以為玄玄好好的活著，如果讓她發現了是我們在糊弄她，老祖宗她能承受得了這一切麽？”
“我想過，”
玄超子鎮定的說：
“茹婼公主可以的，她不會露餡的，哥，你想想看，如果老祖宗看見玄玄回來了，她會有多麽的高興啊！我決定讓茹婼演下去。”
“玄超子”
這次他惱怒的瞪圓了眼睛看著玄超子。
“你瘋了麽？這個凡人她是一點法術都不會的。”
茹婼望著兩個各有主張的兄弟，驚愕的回過頭來，困惑的看著碧霄姑母：
“玄玄有很多法術麽？”
“不止有很多法術，”
姑母幽幽的說：
“她飛起來就像一只展翅的白蝴蝶，真的是——太美了。勾起她的指頭，只是那麽輕輕的一彈，就會變化多端。這所有的花草樹木都因為她的變化而變化著，就連鳥兒都喜歡圍著她盡情的飛舞。”
茹婼似乎看見了那樣的一幕，不禁呆住了。
“哪？”
她停頓了一下。
“這麽看......我是根本就不可能像她了？”
“我說過，你本來就不怎麽像。”
玄赤子悶聲的低哼著。
聽他這麽一說，似乎觸動了茹婼的某根神經，她深刻而又古怪的看了玄赤子一眼。
“學法術要多久？”
她問。
“真是太天真了”
玄赤子說：
“要想像玄玄那樣，除了苦練之外，你還要是我們青鳥族的人才可。就算你是神族之人，想在這麽短的時間練好法術那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你只是個凡人。”
他擡起頭看著玄超子。
“你早就該想到，她只是個凡人。”
“我想到了”
玄超子慢吞吞的說，他註視著玄赤子，眼裏閃著熱烈的光。
“茹婼不需要太多的法術，我會讓她變成青鳥一族的，讓她飛起來，讓她那些小戲法都變得生動起來。”
玄赤子僵直的站在那裏，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弟弟。
碧霄姑母眼睛裏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她的臉孔亮了起來，仰起臉，她激動的看著兄弟二人，不住的點著頭。
“是的，”
她想起了什麽。
“玄玄可以變成我們青鳥一族的。”
玄赤子看著姑母，又看了看玄超子。
“你們——是什麽意思？”
他不解的問。
“哎！”
玄超子長長的嘆了口氣，盯著玄赤子。
“大哥，如果當初你能對玄玄多了解一些，當初不急急的把她送到東海去，也許就不會造成這麽大的災難了！”
玄赤子的臉色驟然變得煞白，他怒視著玄超子，聲音變的生硬、嘶啞而又冰冷。
“你這是在怪我麽？你又要把所有的罪惡都加在我的身上麽？你是不是想說，是我殺死了玄玄，你......”
“赤子”
姑母慌忙的站起來，攔在了兩個兄弟的中間，她的手溫和的壓在玄赤子的手臂上。
茹婼看到玄赤子的身子有一陣輕微的痙攣。
“赤子”
碧霄姑母輕緩的叫著他，聲音依舊是那麽的慈祥而溫和。
“沒有人會怪你，這一切都是註定的。超子的意思是，他找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茹婼變成我們青鳥一族，就算她的法術不多，經過了這麽多年，有些事情是會變化的，可能有些法術玄玄早就不想用了。”
“什麽叫“變化”呢？”
玄赤子問。
“白軒他訂婚了”
玄超子說。
“白軒既然都要娶妻了，玄玄為什麽還要守著一成不變呢？”
“誰說白軒訂婚了？”
玄赤子張著嘴角，似乎很是吃驚。
“我說的”
玄超子回答。
“他半年前就已經訂婚了，時間會把這一切都改變的，也會把玄玄改變的。玄玄從東海回來後，根本就不願在談起白軒，不願在重提那些往事，也不願在使用那些“幻彩之夢”的法術！”
玄赤子低頭沈默了，他深思的退到窗欞邊，沈沈的低語：
“你都想好了，是不是？白家呢？”
他遲疑著：
“他們不會來搗亂吧？”
“哥，這件事交給我吧！”
玄超子說。
“玄玄回來只是玄家的事情，除了我們“青鳥玨閣”的人，不會讓閣外的任何一個人知道。白家——也不會知道的。”
“哪，你想到了什麽辦法讓她變成青鳥一族的人？”
玄赤子揚起低沈著的頭。
“這個”
玄超子手裏懸浮著一顆通透的、泛著紅色光澤的靈珠。
“青鳥魄！——玄玄......玄玄......”
玄赤子突然嘴角緊抽著，渾身不住的顫抖著。
“是玄玄的‘青鳥魄’”
玄超子的聲音低沈而又酸澀。
玄赤子不再說話，碧霄姑母看著兄弟兩人，知道他們已經和解了，眼神又回到了茹婼的身上。
她拿起那張畫布走過來，柔柔的說：
“我們再來好好的看一看這些家族裏的人吧。”
“等一下”
茹婼從木凳子上跳了起來，好奇的看著那兩個默不作聲的兄弟。
“白軒是誰！還有這‘青鳥魄’是什麽東西？”
玄赤子的臉色又變了，他瞪著她，惱怒的說：
“你不要知道那麽多，你只要演好玄玄就可以了。”
“哈哈！”
茹婼這個氣。
“是你拆散了我們吧，對不對啊大哥？你看你臭的像一個大眼睛臭蟲，一天天就喜歡對這個對那個發號施令，是你把我送到了東海，是你把我和白軒硬生生的拆開，把我逼瘋，瘋的用刀子切開了自己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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