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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的,在場的各位沒有勸阻也脫不開幹系,我看啊,咱們也沒必要為了這點事扯上官司,是不是啊?”

村民一聽原來自己不只是看看熱鬧,還有責任可不願意了,一個個的說差頭說的對,好像之前說蘭巧七有罪的又不是他們了。

村長見狀也抓住了找回面子的機會,站起身來說:“這麽看來的確是我錯了,受了人挑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只是不知道劉大嫂願不願意啊?”他瞧著蘭巧七怕她找麻煩說不願意,現在自己的確是不占理,萬一蘭巧七回攻過來他還真不好辦。

蘭巧七反告他草菅人命,可是見剛才差頭的意思是不想得罪村長的,那麽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了,再說現在自己無罪釋放是關鍵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蘭巧七點點頭還不忘補了一句:“村長真是明察秋毫。”

劉氏見他們竟就要這樣把事了了怎麽甘願可是她再要吵鬧就被幾個衙差扣住,嚇得她也不敢再出聲,心想回去看她怎麽收拾蘭巧七。

差頭大功告成高興的站起身來叫人都散了,以後這事就不提了,蘭巧七卻突然叫住他,說:“大人,不知可否做個見證?”

村長心中一驚心想難不成你要變卦?蘭巧七笑道:“婆婆要休了我,還沒有證人呢,還請大人給做個證。”

劉氏大驚,要上前,卻因衙差看著不敢造次,只好在原地唯唯諾諾的說:“是誤會就算了,我不休她了。”

“婆婆,休息這事可是在祠堂祖宗面前說的,難道你要對祖宗不敬?再說我的確是犯了七出之條,沒有臉面賴在劉家了。”蘭巧七也看出來村長的被動看著他,說:“還勞煩村長幫我婆婆寫一封休書,再給大讓你看一眼做個證,從此咱們也算是都清凈了,我蘭巧七雖然是個女人,卻也是一言九鼎,做到做到的!”她將清凈兩個字加重了音,就是說給村長聽的,村長琢磨了下,蘭巧七跟南聽風到底有沒有事不知道,不過這女人不簡單,萬一真有事,南聽風這精壯的漢子自己可不想得罪,劉氏一個老太婆倒是無所謂的。再說都到了這個份上自己還能說不?

村長對劉氏擺擺手,不耐煩的說:“你就閉嘴吧,在祠堂說過的話還能反悔的?”

說著叫人拿了筆墨來寫了一封休書,也沒什麽實際的罪狀,大概也就是沒有子嗣,被婆婆休了,他這樣寫也有討好的意思,寫別的人家會議論說是你這個女人的錯,這個沒生兒子就怨不得蘭巧七了,誰都知道她進門的時候劉家男人就死了。這樣一來別人還會說蘭巧七不容易,受了委屈。

蘭巧七不在乎被休的原因,她看到休書就已經滿意了,差頭好人做到底幫著畫押作證,從此蘭巧七和劉家就一點關系也沒有了。

蘭巧七覺得自己這是因禍得福,不然劉氏不會輕易的休了自己,她也嘲諷劉氏活該,本來自己還打算將來用錢交換自由呢,現在可好不用花錢了。

差頭帶著衙門的人離去,眾人也都各自散去了,劉氏再上前來想罵蘭巧七,蘭巧七過去還能聽著不回應現在是聽也不聽了,見劉氏指著她要張嘴,還沒等她發出聲,先說道:“你要是敢罵我我就打你!別怪我欺負你一個老太太,是你逼的。”

劉氏見蘭巧七人高馬大身邊還有南聽風朱大嫂幾個,氣焰也就下去,不敢再兇。

蘭巧七不是在嚇唬她,說的是真心話,她過去從未想過自己會跟一個老人動手,如今殺她的心都有,不過如今已經跟她毫無關系了,也不想跟她糾纏不清,多說一句都嫌多。

她在劉家沒什麽東西,所以連回去也不用回去拿,朱大嫂對她是真的好叫她先去家裏商量,看日後怎麽辦。

蘭巧七謝了美意卻沒跟著回去,朱大嫂家和劉氏家就隔著一堵矮墻,實在不方便,她想先去縣城找宋三,看看能不能幫著找個便宜的地方安頓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美好的新生活開始了嗎?

☆、鳩占鵲巢

南聽風一直沒說話,等著人都散了剩下他和蘭巧七兩個人的時候也不說話,蘭巧七終於受不了了,說:“剛經歷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說說?”

“我還真有件事給你說。”南聽風滿是歉意的說。

本該是高興的時候他這個表情倒是弄得蘭巧七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難不成還有什麽倒黴事?她可受不起驚嚇了,直接問道:“別賣關子,有什麽就說!”

南聽風拿出蘭巧七的錢袋子,交還給蘭巧七,蘭巧七拿到手就發現裏面是空的,南聽風解釋道:“沒了。”

錢沒了蘭巧七心疼,原本想現在死不了了,指望著這些錢也能開始新生活,沒想到沒了,不過沒了也沒啥,反正都給南聽風了,只是她明白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花完了,難道是丟了?要是丟了她可得罵罵南聽風,太不小心了,這以後怎麽過日子?

“怎麽沒的?”

“花了,都給衙門的人了。”

蘭巧七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過來,氣也就瞬間全消了。難怪呢,她就說衙門這次怎麽這麽給力啊?她也不是沒去過衙門,一個個跟樹懶似的,沒一個幹正事的,今天還能大老遠的來這裏給自己洗脫冤情,剛才那差頭一副青天大老爺的樣子她差點要喊大人英明了!

敢情是用了銀子的,

南聽風怕蘭巧七著急,忙表示說:“這筆錢是我弄沒的,我一定給補上!”

“補什麽補?我的命還是你救的呢?還你啊?”

南聽風無地自容的說:“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冤枉了,還是我的錯。”

蘭巧七見他這青澀實在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得了得了,咱們倆可別互相認錯了。我真要謝謝你,沒有你我就死了,這錢買了我一條命,沒白花。只是沒想到你腦子也挺活的嘛!還能想到用這法子。”

“昨夜你叫我走我都沒弄明白怎麽回事,我跑出去老遠覺得不對勁就回來看才知道是這麽大的事,我本來想站出來的,可是我要是出來了你就白去給我報信了,怕對不住你,我認識人不多,就去找了在獄中認得牢頭大哥,大哥給我出的主意,我就將錢都用了。好在這銀子沒白花,只是我上次的還沒還你,這次又對不住你了。”南聽風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一直欠女人的錢臉面上真是掛不住,可是一時間他也拿不出錢來,只好實話實話。

蘭巧七喜歡南聽風又多了幾分,基本上可以四舍五入為愛了。這人救了自己的命,而且這次她還發現他的另一優點,一直以為他是個直線思維的傻小子,原來遇到重要事情的時候還是會動腦子想辦法的,他能偷偷的潛入村子混到祠堂那裏探聽說明他是個謹慎聰明的人,她知道南聽風的骨氣,若不是為了救自己為了名譽他一定會站出來的,可是他忍住了,說明他是個能做大事的人。做大事不能靠匹夫之勇。再者他能懂得去找牢頭或許他根本沒想那麽多,他認識的人也就這麽幾個,可這種本能也是有潛意識指向性的,說明他有冷靜的思維。

至於拿了她的錢不跑還想著來救她這些高尚的品質她早就知道了。

蘭巧七知道自己也是帶著濾鏡看他的,肯定有誇張的成分,可是她就是喜歡,就是欣賞。

這麽好的一個人,還長得帥,不用四舍五入也可以說完美了。

這次事出的好,她一點也不氣了,不然還看不到這樣一面的南聽風,他們的關系似乎也更親密了些。

在欣賞南聽風之後,面臨現實的問題,現在沒錢了,蘭巧七犯了難,她該去哪啊?村裏沒地方呆,縣城的房子她沒錢組,更別說買,她苦中作樂的說:“這附近有破廟嗎?”

她記得電視劇裏經常這麽演,無論是大俠還是書生反正在找地方住的時候總能遇到一個破廟。

南聽風不解,倒是老實,很認真的想了想,說:“廟是有,可不破啊。你要去拜神?”

他這認真的樣子把蘭巧七逗樂了,沒心沒肺的回他說:“神仙能給我個住處嗎?要是能我就去拜!”

南聽風轉過彎來,更是愧疚了,說:“都怨我,害的你被休,無家可歸。”

“你看我有一點難過嗎?我就等著這天呢!”蘭巧七也不避諱,她可不是那種被休妻了就哭哭啼啼要上吊自殺的,這可是她一直的奮鬥目標,現在就是沒錢不然一定要去好的館子慶祝下。

南聽風也知道蘭巧七一直想離開劉家,雖然他不是很懂一個女人怎麽會有這種想法,不過也不好多說,他問道:“要不我送你回娘家?”

“不!”那自己豈不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了?蘭巧七心想。

她瞄了瞄南聽風,心裏不是很高興,心想你不是有地方住嗎?你怎麽就不能邀請我一下呢?反正我現在都是個自由身了,你一個隱蔽青年,還怕別人的閑言碎語?

可是她雖然平日裏大了呼哧的也不至於到可以主動跟男人說要同居的開放程度上。

這南聽風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想到還是不願意又或者是不好意思說,她等了半天故意唉聲嘆氣的發愁他就是不張嘴提。

終於她崩潰了,灰心道:“我還是回娘家吧,他們頂多就是看不上我,罵我,再把我賣一遍唄,總比在深山老林裏餵了老虎強。”

“不如!”南聽風叫住了她,蘭巧七這步子瞬間停了下來,就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南聽風一咬牙說:“不如你先去我那?”他說完有點後悔,他是真沒看出來蘭巧七有想去的意思,剛才一直沒說話是本來他就有這個意思,但是不好說,哪有一個男人叫人家姑娘家去自己家住的道理?

可是事到如今他不提下又覺得對不住蘭巧七,蘭巧七過去跟他說過跟家人不和,那爹娘最看不上她,嫌棄她醜,這被休了回去肯定是要遭罪的。他不想蘭巧七回去過苦日子。

終於盼到了,蘭巧七激動的想叫,她連客氣也沒客氣一下,怕自己這一推辭南聽風就不問了。

“好!打擾南大哥了。”蘭巧七憋著笑拉著南聽風就往他家去。

南聽風的家蘭巧七再熟悉不過了,雖然只來了一次,可是這一次也夠了,就這麽大的地方,雖說不至於四面漏風也好不到哪去,南聽風一個人過,活的十分粗糙,什麽也不在乎,一張木板床,一個破舊的桌子,有個大箱子,一口鐵鍋,就是一個家了。

雖然劉家也窮,可是過日子的東西還是比這全活些。

蘭巧七剛才就想著能來和他一起住,到了這才想起這裏也沒有地方給自己住啊?

可是叫她現在走也是不可能,她就是當狗皮膏藥也要在這裏賴下了。

沒等蘭巧七問,南聽風倒是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他家裏雖然窮他這人也不講究生活品質,倒是個幹凈利落的小夥兒,將換洗的被褥拿出來,自己平日睡得抱起來,不好意思的說:“委屈你了,你在這對付對付。”說著抱著被褥就要出門去。

“你去哪?”蘭巧七心想你不至於去外面睡吧?

“天氣緩和了,我去外面就行。”

剛還覺得他聰明看來是個傻子,蘭巧七翻了個白眼,這天氣再暖和了,是能在外面住的嗎?野人還有個山洞呢,蘭巧七拉著他回來,說:“你去外面我怎麽好意思自己在屋裏?這樣吧,你在地上委屈委屈行不行?”

蘭巧七知道叫他跟自己一個床睡是不可能的,這樣是最好的法子了,天氣的確是暖和了,在地上鋪的厚些也不會冷。

南聽風支支吾吾的還有點猶豫,雖然林子裏沒人來,可是他們孤單寡女的睡在一個屋裏是不是真應了別人說的他們有奸|情呢?

南聽風對奸|情的概念很模糊,但他知道按照禮教來說同住已經很不像話了。

知道他在猶豫什麽,蘭巧七作勢就要走,走往外去還邊埋怨自己:“我來了把主人趕走了,不成就鳩占鵲巢?那我還不如去外面找個山洞住呢!”

“這也沒山洞啊?”

“有你就讓我去啊?”蘭巧七沒忍住轉身懟了他一句,弄得南聽風啞口無言,自認理虧。

“你還是別走了,先就這麽睡吧。”南聽風妥協了,這個女人膽子大脾氣也大,他覺得她說的是認真的,再說這附近真沒有山洞,他這麽想著沒敢說。

終於安排好了床鋪,蘭巧七真是累了,洗了把臉躺下就睡了,南聽風在一旁也連連打哈氣,奔波了一天也沒睡呢本還不太自在,想著要不要跟她交代一聲自己要睡了,那面已經打起呼嚕來。

作者有話要說: 日久生情,一定可以的

☆、夫妻

呼嚕聲倒不至於太誇張,他聽著甚至還有點親切,這家裏除了他好久沒有過動靜了,如今聽到打呼聲這心裏好像都踏實了不少,他一個獵戶,過去哪裏有過這麽細膩的心思,此刻倒是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回算一下爹娘離開自己也十二年了。

想著想著就有些傷感他躺下去望著屋頂,回想著過去在這個家裏的歡聲笑語,想著想在規律的呼嚕聲中進入了夢鄉。

南聽風是被餓醒的,人太困的時候就不記得吃飯了,睡了一個白天補足了覺肚子就開始打鼓。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餓了,他似乎聞到了一股飯香,就再睡不著了。

坐起身來想到屋裏還有個人就想小心的起身找點吃的,卻聞到了一股香味,屋子不大,轉個頭一覽無餘,蘭巧七竟然將飯菜都做好了,見他睡醒了,笑著招呼他過來吃飯

“怎麽能讓你做飯呢!”南聽風不好意思的趕緊起床收拾好了被褥想幫忙可是蘭巧七卻都給做好了。

蘭巧七起了有一會兒了,也是餓了,可是這家裏什麽也沒有,好在還有些菜,她突想到這不是也是個表現的好機會?自己現在住在人家家裏,還霸占了人家的床,怎麽也該有點表示,再說這男人都喜歡會操持家務的,她雖然做飯一般,可簡單的弄熟還是能吃的,再說了都不是什麽有錢人家,也不會有挑剔的。

她小心翼翼的一頓忙活,南聽風睡得死倒是沒被吵到,正好飯菜差不多了,他也就醒了。

兩人過去也在一起吃過飯,可是這次卻又是不同,蘭巧七笑道:“每次和你吃飯都是慶祝呢!”

“啊?”南聽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再一想前兩次還真是好事,第一次是他出獄,第二次是自己賺到錢,這次算是什麽好事?被冤枉通奸,她浸豬籠自己遠走他鄉,雖然現在沒事了,可也損失了一筆錢,還被休了,這怎麽看也跟好事扯不上關系啊

蘭巧七也不遮掩自己的喜悅,說:“在我看來離開劉家就是最高興的事兒了,雖然比我想象的要曲折,但咱們還是得慶祝下!”

見她是真的高興,南聽風雖然不是很懂但也不想掃興,突想到上次蘭巧七帶來的酒還有些,他平日自己也沒有喝酒的興致,今日既然高興便拿出來倒上。

蘭巧七喜出望外,此刻這剩下的一杯有點散了味的酒像是瓊漿玉液一般,他們碰了杯,也沒什麽酒勁全當是個氣氛。

見南聽風夾了口菜,蘭巧七小心的觀察著,好在吃下去並沒有什麽不妥,南聽風還誇了句比他做的好吃。

這點蘭巧七是信的,跟他也熟了,這人真是個糙漢子,吃飽了不餓就行,哪會在這上面下功夫,自己好歹還是稍微研究過怎麽把這些普通的食材做的盡量好吃點的。

這是蘭巧七入夥後的第一頓飯,兩人都餓了也都不客氣,囫圇的把飯菜吃了個幹凈。

南聽風主動承擔了收拾碗筷的任務,這次蘭巧七倒是也沒攔著,想著自己以後跟他過日子,什麽都自己幹了是要給慣壞的,這都是她瞎捉摸的,可是又覺得不是天方夜譚,如今都住到一塊兒了,這日後的發展還真是挺樂觀。

尤其是這次之後她覺得自己對南聽風的感情升華了不少,她就不信南聽風完全的無動於衷,對自己一點情誼也沒有。

好郎怕女纏,她就做好了長期戰的準備,現如今天時地利,就差南聽風松口了。

蘭巧七現如今簡直是鬥志昂揚,過去本以為沒戲的南聽風此刻簡直就成了叼在嘴裏的肉,就差那麽一點就可吃進去了。

南聽風哪裏能想到這些,他還在適應和一個女人住在一個屋檐下,還覺得對人家女子不好意思,卻不知道這是引狼入室,自己已然成了人家盯上的肉了。

碗筷很快就收拾完了,南聽風又把屋子能擦的都擦了遍,蘭巧七看著他簡直是在瞎忙活,一看就知道是在躲著自己,便說:“你歇會兒!”

“啊……哦。”南聽風坐下,兩人面對著面,幹坐著實在有點尷尬。

這也不是南聽風一個人尷尬,蘭巧七也是如此,這家裏實在是無聊,沒有任何一樣能玩的東西,要是沒有對方在還能自在些,現在兩人就是再熟悉也難免別扭。

這時候外面傳來“哼哼”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還是蘭巧七先想到了什麽,呼道:“忘了餵豬了!”

“我昨天就沒餵。”南聽風跟著想起來,他昨晚回來了先去砍柴想回來再說,就被蘭巧七給稀裏糊塗的趕走了,今天回來兩人倒頭就睡就沒想起它來,現在他們是吃飽喝足了,那頭小黑豬還餓著呢。

說是小黑豬已然長得跟成年豬一樣大了,不過明顯南聽風是給他洗過澡的,又是圈養,倒是比一般的野豬多了些寵物的氣質。

南聽風弄了些豬食,蘭巧七主動要去餵,家裏沒有豬,蘭巧七還是第一次餵食,“起名字了嗎?”她問道。

南聽風不懂搖搖頭,蘭巧七笑笑,然後就邊餵邊叫:“小黑,吃吧!”她儼然是將這頭豬當成寵物了,她覺得這頭豬幹凈的就不像是頭要養肥了宰掉的。

兩人坐在豬圈旁倒是比在屋裏的時候自在多了,昨天來看到這頭豬的時候蘭巧七就疑惑了,可是一直也沒想起來問,她頗為好奇的問說:“這頭豬是不是受過傷?是不是我遇到那個?”

南聽風點點頭,也沒打算瞞著,說:“就是那天那頭。”

“真是啊?”蘭巧七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將這頭小黑豬打量了一番,這南聽風是個獵戶,抓到了不賣還養著真是稀奇,看這豬的飯量比他們兩個人吃的還多,南聽風也不心疼?

突然一個她覺得自己太自作多情的念頭腦中閃過,可是這次她是真沒好意思說出口來——難不成是為了自己?

蘭巧七想起那日她跟受傷的野豬說過的話,說希望它能活下來,不會是南聽風聽到了滿足了自己的心願吧?

要真是如此那她可是要幸福死了,可是又覺得不可能,別說那時候她和南聽風也沒什麽交情,就是現在這麽熟了,他也沒對自己多細心過,掛在他心裏的就是欠了自己的錢,難道他想把這豬養大了給自己還債?

蘭巧七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便直接問:“你養它幹什麽啊?”

“我……也沒想幹什麽。”這是實話,他起初也不知道怎麽就給養起來了,那天救下蘭巧七見她走遠了本想把豬宰了賣掉,可是聽到蘭巧七跟豬說話,他再看這頭豬就覺得可憐了,再瞧著旁邊放著的兩個饅頭從沒有過的慈悲心還起來了。

他是個獵戶嗎,對這些山豬野兔怎麽可能有過感情,靠山吃山也沒什麽不對的,可是那天就下不去,聽著豬哼哼的,他鬼使神差的給扛了回來,但也沒說醫治就給扔屋外了,想著等它自己死了算了,可是這頭豬真是命大,哼哼了一個晚上活過來了,聽它叫喚了一晚上他這更是下不去手了,幹脆就圍了個圈給養起來了。

每次餵它的時候南聽風都跟自己說等著養肥了賣的錢也多些,這一餵就幾個月過去了,如今這豬養的是挺肥的可是他卻再沒想過要賣的事,每天回來了還能跟它說說話,儼然一個家庭成員。

可是南聽風卻也沒想過給它起個名字什麽的,就是豬嘛!今天聽蘭巧七叫它小黑,南聽風覺得這豬好像還真成了個人了,倒是不介意,跟著叫起來。

蘭巧七相信南聽風是真沒想太多,原因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不過她決定將這歸於南聽風對自己的好。說來也是不打不相識,之前見時覺得這豬挺嚇人的,現在看黑不溜秋圓滾滾胖嘟嘟的,還挺可愛。

兩人圍著豬圈聊了大半天,夜也深了,雖然兩個人白天都睡了挺長時間,可終究沒晚上休息效果好,也就繼續回去睡,兩人一個床上一個地上,一夜無話。

第二天蘭巧七大早上就起來了,她倒不是個多勤快的人,可是為了錢她是可以很勤快的。

之前積攢的錢又歸於零,她又要一切重新來過,不勤快也不行,本以為申請加盟當老板了,沒想到打回原型。

不過她想按照她現在的熟客,再重新的積累資本不難,就是時間問題,於是一大早急迫不及待的要去賺錢了。

“那個,到了時候我去接你。”南聽風囑咐道,蘭巧七點點頭笑著跟他告別。這場景頗有新婚小夫妻的甜蜜感。

兩人住了一天,倒是找到了點感覺,尤其南聽風沒那麽拘謹了,看著蘭巧七這麽勤快他更是要努力賺錢把錢還了,於是送走了蘭巧七他也進了樹林深處找獵物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四舍五入算是結婚了

☆、失業

蘭巧七成了棄婦後輕松自在的走起路來都快了些,本想到了後將這好事跟宋三說說,大家一起高興高興,沒想到到了他攤子上卻看到宋三在甩賣東西。

“快來買快來看啊!賣完今天就不賣了啊!”

宋三的小攤如今也是縣城裏有名的了,有錢的夫人沒錢的婆子都來這買,見他甩賣說以後不賣了都來囤貨,蘭巧七好不容易擠進去,見她來了,宋三就像終於等到了人似的,將她拉到一遍,交代事情。

原來宋三的丈人去世,他夫人家就是幹這個的,他也是跟人家學的,算是入贅,按理說該在人家家裏侍奉老人,那家倒是對他不錯,沒管著他們,讓他們出來單過了,可是現在丈人死了,家裏還有個小胭脂鋪得有人管,他就要回去繼承胭脂鋪了。

其實這對宋三來說是好事,真正的成了老板了,可是對蘭巧七卻是晴天霹靂。

也就是說她失業了?

宋三雖然勢利眼、貪財,可也不是不講究的人,知道蘭巧七指望著在他這賺錢呢,自己走了財路也就斷了,於是說別的方子不好給她,單是送她那盒桃花粉的可以教給她,也算是給她留了條生路,一來她用桃花粉的確臉上的胎記顏色淡了些,效果雖不明顯終究是有效果的,再來以後也能賣幾個錢,至於賣多少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人家要回家當老板自己還能說什麽,蘭巧七祝福了幾句又互相表達了不舍她也就回來了。

回到家的時候南聽風也拎著一只野兔到家了,本想下午給送去給最喜歡吃這個的王老爺府上後再去接她也是時間正好,沒想到她這麽早就回來了。

“巧七?”南聽風見蘭巧七悶悶不樂的坐著發呆,撅著嘴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昨天發生那麽大的事兒也沒見她這麽無精打采的,今日怎麽卻全然沒了精神?

蘭巧七見他回來了就止不住的說起來,嘰裏呱啦的說了半天都是些她以後可怎麽辦,還有宋三不講究,她好倒黴之類的話,反正他也聽明白了,宋三這是不幹了,蘭巧七沒有賺錢的來路了。

聽明白了是聽明白了,但是南聽風也沒有什麽好法子能幫人,他如今的小生意還是蘭巧七關照的,但他也不能不管,心想說到底還是因為錢,蘭巧七今時今日也是自己害的,他不能坐視不理,於是拍著胸脯保證道:“我能賺錢,你別著急,我以後賺的錢都給你。”

這句安慰還真是有用。

一來當你沒錢的時候有人跟你說我的錢都是你的,你一定會高興。二來這話從南聽風嘴裏說出來就更讓人高興了。

蘭巧七一下子就笑了,半點也沒能忍住自己的欣喜。

“你這是要養我啊?”蘭巧七兩只手托著腮儼然一副花季少女的羞澀和又像是撿到錢包的興奮。

南聽風對“養”這個字的含義的理解和蘭巧七不是太一樣,他認為的養就是單純的養,自己欠她的給她吃給她住是應當的,所以他是在養她,於是南聽風爽快的點點頭,想讓她更放心自己不會餓到她的。

可是這一個字到了蘭巧七這可就是意義非凡內涵無限了,她不管對方是不是跟自己一個心思,反正現在話是你說的,可別怪我胡思亂想了,她一臉燦爛的望著南聽風,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歡,眼前的南聽風是半點缺點她也看不到了,這小破屋子跟七星酒店一樣豪華,她嘴角的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我給你做飯去。”南聽風覺得說到做到,蘭巧七走了幾十裏的山路一定餓了,他拎起剛才打的野兔打算給她做頓好的。

蘭巧七這邊還沒看夠了,這人不解風情的卻要去殺兔子了,她回過神來忙攔下說:“不是說他們都喜歡現殺吃,你這殺了人家不收怎麽辦?”

“這是打算做給你吃的!”南聽風說著就要下刀。

“別!”蘭巧七是很享受他說養自己的話,但不代表她真的要在南聽風家作威作福了。

以後自己沒有工作了,還真的要指望他養活呢,一只野兔能賣不少錢呢,她可不舍得吃。於是在她的再三要求下,兩人中午就對付的吃了點山野菜和面糊。

南聽風的確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下午去送了野味回來賺的錢晚上都給了南聽風,蘭巧七算了算發現一文錢他自己也沒留著,不好意思想給他點被南聽風回絕了。

兩人不只是住在了一起,如今連錢財也在一起,更像是夫妻一般。

這樣過了大半個月兩人也都越來越習慣了這種生活,蘭巧七閑不住,她是把自己和南聽風真的看成了一個整體,所以看著南聽風為了家裏辛苦她就想自己能幹點什麽。

這天南聽風抓回了一只野雞,綁好了仍在院子裏打算第二天連同別的一起拿去賣,沒想到晚上還下了個蛋,南聽風還想把蛋吃了卻被蘭巧七發現了商機叫他把野雞也留下,並兩夜兩人搭了個簡易雞窩。

蘭巧七沒養過雞,但是她打算試試,反正不成就再賣了也不耽誤賺錢。

南聽風小時候是養過雞的,那時候他娘還在,後來爹娘死了他也就懶得養了,饞肉的話打到就吃點,反正家裏都養著一頭豬不在乎再養只雞,所以蘭巧七要養他就搭雞窩也沒問要幹嘛。

他本來以為蘭巧七是想指望著雞多下幾個蛋吃,沒想到她倒是很認真,還特意回了村裏一趟問朱大嫂養雞的問題,跟看孩子一樣整日照顧那只野雞和它的蛋。

這本來是打算煮了吃掉的雞蛋竟然還是能孵出小雞的,蘭巧七喜出望外,跟南聽風說了自己的打算。

“我怕不成就先沒跟你說,現在看到成了就得跟你商量,咱們雖然靠山吃飯也沒什麽不好,但是也太辛苦了,又沒保障,我看你該打獵打獵,我在家也沒事做不如就養幾只山雞,要是能養成了,咱們的收拾可就能大大提升了!”

南聽風對蘭巧七的提議向來是沒什麽看法的,不是他言聽計從沒主見而是他覺得有道理,按照她的指示又去山裏抓了幾只,之後的事交給蘭巧七負責了。

蘭巧七在家搞搞養殖業倒是過得很充實,沒事還回去村裏找朱大嫂和蓮妹,之前的事情過得去的久了,村裏人也就不那麽在意她偶爾在村裏出現。

可朱大嫂畢竟就住在劉氏的旁邊,蘭巧七每次來也不躲人,和劉氏硬生生的著了幾次面。

劉氏每次見到她都一溜煙的跑回屋裏躲著,不敢出來,蘭巧七長得結實,臉上的深褐色胎記又活脫脫一鐘無艷般看著兇神惡煞的,劉氏理虧怕她找自己麻煩。

蘭巧七每每見她這樣都在內心鄙視一番,倒是也沒不饒人。

不是她寬宏大量而是她實在不想和這個劉氏再扯上什麽關系,這女人是狗皮膏藥,拿下來了可不敢再招惹上。

反正她現在是一點顧忌也沒有,沒事來村裏溜達溜達就能把她嚇得夠嗆,若是真動了手,劉氏再來個被她打傷了或者氣出病來整日去南聽風家搗亂那自己可真是傻了。

朱大嫂見蘭巧七來高興,叫上蓮妹來家裏聊天。

“最近你那雞養的怎麽樣了?”朱大嫂問。

蓮妹好奇,蘭巧七就將養雞的事說給蓮妹聽,蓮妹聽完笑道:“巧七姐還是個持家的好手呢!”

朱大嫂:“可不是,別看那南聽風長的好,能娶咱們巧七是他福氣!”

誰都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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