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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連將軍反殺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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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內靜悄悄的,冬夜裏沒有了蟲的鳴叫聲,更顯得一片死寂。

熄滅了燈火的小倉庫黑漆漆的,月光都照不進來一絲慘白,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將呼吸聲放到了最小,生怕一點點的動靜都會讓敵人發現行蹤。

可惜這個躲過了第一次搜查的小倉庫躲不過第二次,搜查的火把近了又遠了,搜尋了大半個時辰沒有收獲準備要收隊的時候,不知道哪裏冒出來個穿著皮草滿臉絡腮胡的男人,直勾勾盯著暗處不起眼的倉庫,破了門舉著火把就下來把下邊的人一鍋端了。

一個長相稍微白凈一些的人在他耳邊用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幾句什麽,那絡腮胡子就朝沈覓看了過來,用有些生硬的漢話和她說話。

“你就是來和親的公主長得還挺好看。”

“呸!誰是來和親的在我們嵩朝,出爾反爾是小人行徑,我才不會嫁給你!”沈覓哼哼兩聲瞪著她,雖然她有時答應了給沈小二加賞錢,可是出爾反爾有程度之別,他這種是可恥的!

“你們漢話太覆雜了,本汗聽不是很懂,但是知道你在罵本汗。我們草原的男子都是豁達的,不跟女子計較,你既然是嵩朝來和親的公主,那便是本汗的女人!”

“豁達你們這叫下流無恥!答應了和親卻趁機攻打我國邊境造成百姓流離失所,還妄想本公主嫁給你,白日做夢吧?!”

“公主脾氣還挺大,我們草原的男人就是喜歡倔的!戰爭的事不是你們女人該摻和的,作為嵩朝的公主和親,還是作為俘虜被本汗擄回去成親,你自己選”

“選你姑奶奶的腿……”囂張的氣焰頓時被掐了下去,方才那個白凈的年輕將士趁著她不註意一提溜就把那個孩子拎了起來,一雙有力的大手輕而易舉地勾著孩子的後衣領,像拎著小貓一樣把他拎在手上。

“堂堂男子漢,拿個孩子來威脅算個什麽事!你們草原人不是都愛說自己勇猛嗎?放了那個孩子和本公主打,打贏了我就跟你回去。”

“我們不打女人,但在功名權勢面前,所有人都是自私和卑鄙的。今天你跟本汗回去成親本汗就暫且放過他們,他們的命現在可是在你手裏。說到底,這也不能怪本汗,是你們的那些將士貪生怕死,城門被攻破了就趕緊收拾東西逃跑了丟下這些百姓,我們也不是那麽殘忍的人,我們善待俘虜的。”

“呸!你們……”沈覓看了看那個孩子一副可憐的眼神,再看看身後老婆婆害怕和乞求的目光,本該義正言辭拒絕的話,突然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不行!公主不能跟他去!不就是要俘虜一個女的去暖床嗎?我去啊!一個不夠小桃也一起去!”紅竹一把把沈覓護在身後,和小桃兩個人將她嚴實地擋在後邊。

沈覓伸手拍了拍兩人的肩頭示意她們退開,厲聲訓斥道:“沒你們什麽事,到後邊去!兩個宮女有什麽資格給可汗暖床!”

“公主!”紅竹和小桃一同出聲,卻也明白她這麽做只是想保護她們,沒再說什麽默默後退兩步。

“可汗,可是我跟你回去你就放過這些百姓”

“大丈夫說話算話,自然是。”

“那好,我跟你回去,不過跟你回去能不能洞房成親,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呵!本汗還沒有征服不了的女人!”那絡腮胡可汗擡手正要讓人把沈覓給帶回去,忽然聽到外邊隱約傳來急促的報聲,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跟前。

來人撲通一聲跪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因為緊張顫抖,全身的盔甲都在顫動。

“什麽事這麽急”絡腮胡可汗皺著濃密的眉頭,沈著聲音問他。

“可……可汗,大事不好了,軍營被那個叫連忱的嵩將給攻破了,世子他……他……”

“世子如何!”絡腮胡可汗瞪圓了眼,顯然是緊張著急了。

“世子他被梟下首級,懸首軍營門口,連忱放話,說讓可汗你自己回去收屍!”

“什麽!連忱!!竟敢殺我兒,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可汗整個面部的胡須都在顫動,顯然是氣得不輕,加上喪子之痛,輕而易舉地就失去了理智,此時也顧不得沈覓,領了將士就要回去報仇雪恨。

以前連忱帶兵圍剿十萬群山的時候,沈覓厭惡他卻也有點敬佩他,如今真正見識了他在戰場的神勇便只剩下敬佩了,周姑娘,當真是托付對了人。

趁著他們不註意,沈覓回頭就抽出讓小桃抱著的先前從梁將軍的副將那兒搶來的佩劍,一個箭步就朝著絡腮胡可汗去。

用劍講究輕功技巧腳步輕盈快捷,等到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對方身前。

不過那可汗馳騁戰場多年也不是虛的,即便是沈覓到了他身前也依舊反應得過來接下招式,他的功夫帶著草原男子的那種特有的剛勁勇猛,一招一式都帶著力量下去,而沈覓則是講究女子的柔和一股巧勁,再加上平日裏慣使刀,所以使出來的劍法不太走尋常路,鬥了幾個回合,竟是堪堪躲過對方的重劍講劍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想不到公主的功夫如此聊了得,本汗竟栽在了一個女子手裏。你們這招,是不是叫裏應外合”

“看來可汗倒是很喜歡我們中原文化,連這個詞你都知道。是有點這個意思不錯,不過本公主並沒有跟連將軍裏應外合……”

“誰說沒有這正是本將軍的裏應外合之際,公主殿下不知道罷了。”外面一聲沈渾的聲音傳進來,沈重的腳步聲踏著地面,連忱帶著餅士走了進來。

不自覺地,沈覓彎起了嘴角,她竟沒有一刻這麽期待這麽欣喜一個人的到來。

“是末將來遲,幸在公主無事。”連忱行至她面前拱手抱拳行禮,身後跟著他的將士們也紛紛行禮 如果這裏不是戰場他們不是-穿著厚厚的鎧甲,只怕要和話本子裏一般跪上一地。

“不必自責,方才你說這是你的裏應外合之計,是怎麽回事”

連忱看了一眼雙目通紅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卻又被按死動彈不得的絡腮胡可汗,面上依舊如從前一般神色冰冷。

原來,那時連忱的先鋒隊遭到伏擊之後將計就計退至死地讓對方覺得他們沒有生還的可能,這才有了軍營裏連忱的部隊生死未蔔一說。蟄伏了一些時日等待反撲的時機,卻發現了對方答應和親的陰謀,這本該早些出手阻止,但是為了抓住敵方的首領,為了贏得這場戰爭,才設計了這麽一步。

這樣的計謀不是人人都敢用的,如果不是能恰準今日可汗會親自帶兵來搜捕沈覓,如果不是有足夠的力量在地方軍營毫無戒心的時候一舉攻破,如果不是料到沈覓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有能力制住他,那結局就不一樣了。

沈覓看了面前冷著臉和她講述的人佩服他的同時,卻又覺得他有些過於殘忍和冷血,這樣的計謀可是犧牲了許多的百姓,流了許多的血,才鋪墊下這條路的。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歸根結底,還是戰爭的殘酷罷了,不容許哪一方稍稍有一些了憐憫之心,否則輸掉的就是整個國家。

下令將絡腮胡可汗押上囚車,連忱命人牽來一匹馬,看樣子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戰場上沒有馬車,還請公主屈就一下。”

“屈就什麽不屈就,我就喜歡騎馬,坐什麽馬車,顛得身子骨疼。”沈覓接過轡繩,一只腳踩上正要翻身上去,忽而又停了下來,走到連忱邊上,小心附近。

“周姑娘,在等你回去娶她。有一個人等你回去成親真好,也不知道我此番回去能不能和他在一起。”

想起那個人,沈覓眼角染上了滿滿的笑意,這種笑仿佛帶著感染力,連素來冷面的連忱都微微怔愕了。

連忱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終於在她翻身騎上馬背行出幾幾步的時候,將她叫住了。

“公主,你若是想和他成親就要快了,陛下親自賜婚,下個月初八,他就要和皇後娘娘的侄女成婚了。我那表妹還不開竅,寫了家書來與我哭訴。”

“你說什麽你說誰要成婚”沈覓勒住馬回過頭來問他。

方才一定是風太大她又騎在馬上,沒聽清。

“宋殊原,他要和皇後娘娘的侄女成親了。”連忱面無表情地又說了一遍,順帶從懷裏抽出一封已經開過封的書信遞給她。

顫著手接過,沈覓的腦子裏沒有要將書信拆開的念頭,反手一揚鞭就駕著馬往皇城的方向趕,身後有馬蹄聲追來,是紅竹和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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