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鹿比起從前開朗了，季澤請她吃飯，帶著快結婚的女朋友。他看著神采奕奕。許鹿的時間多去的早，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看著來往的路人，季澤來的時候看到她第一句先說：“你看著比醫院的是時候稍微胖了。”

許鹿問：“是嗎？我媽一直說我偏瘦。”

季澤故作感嘆說：“果然醫院是比較折磨人的地方，離開的人看著都比較好。我們就比較慘了。小師妹一走，科室裏全是大老爺們。”

許鹿想起科室裏的男同事們聊天，他們的葷段子隨口就來，科室裏每個人三天一個夜班。有人說說：“我老婆以後就比較慘了，每三年守一年活寡。”

所有人爆笑。

季澤那時候小花那個同事：“就這德行，還指望娶老婆呢？說得好像那三年你天天新郎似的。”

她那時候剛工作，還不習慣和他們開玩笑。從來不開口，男同事也不敢拿她開玩笑。

季澤女朋友爽朗笑說：“你們一幫男同事湊一塊，葷段子能講一天不帶停的。好像小許不了解你們似的。”

許鹿笑起來。默不作聲。

季澤狡辯說：“她剛進醫院的時候比我剛進醫院的時候猛多了。”

許鹿笑的低下頭，季澤也笑起來。他們兩在校園裏認識，十幾年的友情，季澤一直關照她。

三個人天馬行空的聊了很久。

放假回來她有了兩個多月的假期，見了很多朋友，參加了一場婚禮。

去掃墓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從山下開始就忍不住紅著眼睛。抱著一堆東西，等到了墓前，哭得一直哽。她跪在地上在每個人墓前擺上花，最後跪坐的許庭越墓前和他說：“爸，我一個人，你們都在這兒。”

想說的太多了，不知從哪裏開始，最後一句話沒說，只能坐著這裏哭了一場。才下山去了。

去穿過大半個中國，去劇組看了陸領，他裹著棉衣在拍戲。曬得有些黑，看見她來，驚訝的半天沒說話。又輾轉到夏瑾的劇組去看她。她高興的請全劇組的人喝茶，見了熟人就介紹：“我女兒。”

許鹿由著她高興，介紹誰都笑著打招呼。梅陽生和她偷偷說：“她好多年沒這麽鮮活了。”

許鹿笑笑，沒接話。

夏瑾收了工帶她去影視城裏最好的酒店吃飯。她以前從沒來過這裏，並不熟悉這裏，這次輾轉從飛機換高鐵再換火車，有些疲乏。夏瑾帶她吃飯回來有些晚，影視城裏到處可見熟面孔，夏瑾應該算前輩，遇見的人都給她打招呼，她一路給她介紹，她不怎麽接話，靜靜聽她說。

晚上回去夏瑾堅持讓她一起睡，許鹿沒有她熬夜的功夫，困得不省人事。沒等她洗漱完畢，已經睡著了。

夏瑾輕手輕腳上床，靠在她身邊，看著她睡。她翻身睜開眼迷迷糊糊問：“你怎麽還不睡？明天又要早起，趕快睡。”

恍惚聽見夏瑾說：“就像做夢一樣。特別不踏實，感覺明天起來你就走了。”

第二天下進去拍戲，許鹿一個人到處亂走，有些地方因為拍戲景區關閉了，她繞著城墻心無目的的亂走，遇見了季劍，那個杜愨的朋友。

她沒認出來，正仰著頭看大，門上掛的字，心想這個城門上的字特別不專業，長安城怎麽可能在城門上掛個名字。身後有人叫她：“許醫生？”

她詫異回頭，季劍抱著一堆東西看見她驚喜問：“許醫生怎麽在這兒？”

許鹿楞了幾秒慢騰騰說：“我在這兒逛逛。”

季劍一如既往地熱情，“我有個兄弟在這兒拍戲，我來看他。你一個人？要不一起去？”

許鹿遲疑的拒絕：“其實我在等人。她中午就收工了。”

季劍大概比較急，沒堅持，客氣說：“那你在，我先走了。咱們以後聯系，請你吃飯。”

許鹿笑著點頭。

季劍一轉身就在微信群裏發了張許鹿的照片，得意洋洋的發語音說：大愨，我看見徐醫生了，在影視城裏，好久不見她了，更漂亮了，有沒有？

伍洋萬年的沈默。

姚泊回覆他：你個二傻子，什麽好事都能讓你遇上？

杜愨沒回覆，看著照片，直接下載了，照片裏的人仰著頭，頭發留的長了很多，只有側臉，看著氣色確實不錯。

杜愨看了很久，在一起了那麽久，家裏只有她用過的一些東西，他連她的一張照片都沒有，之前有一張她的工作照，但是不見了，他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許鹿中午和夏瑾吃過飯後和她告別回家。

夏瑾舍不得，問：“我大概還有半個月能結束，但是後面有活動。我盡量能推的推掉。早點回家。”

許鹿笑她：“註意身體，我回去就一直在家裏。年後才走，你不用這麽趕。”

夏瑾後來萌生退意，想就此停了工作。許鹿怕她停下來會不習慣，跟她建議可以少一點活動，慢慢退休，不用這麽急。她現在說什麽她都聽。

有些事情她已經不太懂了，也不能給她什麽建議，反而她自己的事情有時候會迷茫。

許鹿明顯感覺她已經在慢慢變老。

雖然陸領和夏瑾和她保證盡量早回家過年，但是大年夜裏誰都沒能回來。陸領在連夜拍戲，夏瑾有活動走不開。

陸羽說只能由他陪許鹿，許鹿笑著打發他去看夏瑾了。

大年夜她一個人在家過的。家裏阿姨也回去了，空蕩蕩的別墅就她一個人，她登錄進微博看新聞，私信和消息攢了好多，她看了很久，一一回覆。

淩晨敲鐘的時候陸領打電話問候她。

她聽著遠處的煙花聲，和陸領說：“陸領，我已經三十二歲了。真不可思議。”

陸領笑說：“許小鹿，你可真煞風景。”

她也笑起來。

“新年快樂，陸領。”

年一過她就出發了。陸領連夜回來送她，機場裏滿滿全是人，陸領熬的眼睛通紅，飛機晚點陸領坐在休息區補覺，許鹿給他放風。

夏瑾在家裏給她打電話，她嗯嗯啊啊的應付。又怕有人看見陸領，把他認出來。

心裏感嘆這都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起得太早，我困得睜不開眼了，明天早上又要七點起床……

我先去睡了，明天見，小可愛們，愛你們……

今天遇見一個很可愛的媽媽，明天給你們細講！

過幾天有兩個高中班裏的男女同學結婚，到時候同學會有很多……

而我至今沒學會怎麽化妝，感覺有點憂傷……

連穿高跟鞋都沒怎麽學會，只會穿三厘米左右的鞋，不能走太多，穿五厘米就不會走路了……哈哈哈哈，真廢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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