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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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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愨的瀚海科技在光刻機研發上取得的成就,等於整個電子科技產業的進步,瀚海科技通過並購融資,正式上市。

杜愨一躍成為本年度財經人物的主角。

他要忙的太多了,杜譽從他爸爸那裏出走,來投奔杜愨。

杜愨大都住在辦公室裏,杜譽大清早到辦公室找他皺眉問:“不至於吧?就算結不成婚,你也不用這麽一副不要命的樣子,再過兩天就過年了。你就在這兒過年?”

杜愨剛睡醒,皺著眉頭說:“家裏剛裝修好,就有些家具還沒好。過了年就能住了。”

杜譽不知道,以為他說的是他以前公寓,問:“你又裝修房子了?”

杜愨沒回覆,問他:“還有什麽事?”

杜譽沒事,單純找他聊天,八卦兮兮的問:“你和盧文慧怎麽回事?我媽這兩天天天說天天說。到底什麽糾葛?你不是和許醫生快結婚了嗎?”

杜愨皺眉問:“說什麽?”

杜譽撓撓頭嘴快說:“還能說什麽,就說你唄。你和盧文慧到底是不是早戀?還是怎麽了?我自認是盧文慧就知道她喜歡你。這回事情鬧得這麽大,我才算知道。這看不出來,這人三觀不怎麽正啊。”

杜愨胡亂洗了把臉,額前的頭發被水撲濕了,他伸手捋了把,和杜譽嚴肅說:“我和盧文慧那是二十歲左右的事了,十幾歲的時候沒有獨立的價值觀。當年的事,我有很大責任。應該說大部分責任在我。這麽多年,她始終信奉功利論。我以為那是她這個人本來就是好強,後來發現並不是,是極端。”

杜譽和他討論:“女人心一狠,可什麽都幹得出來。”

杜愨笑罵他:“大多數人都善良,有些人善良和素養是與生俱來的。不是所有人都野蠻。”

杜譽和他深入的討論了一通後又出去參加酒局了,年底各種局多的不可思議。杜愨熬夜太多身體不舒服,所以大多時候都不去。

許鹿托陸領幫忙說情。夏瑾不肯松口,她只能和她同住。夏瑾給她置辦了所有的行李,小到洗漱用品、衣服,大到換了房間裏的床。

許鹿聽她每天耳提面命指揮她吃藥,指揮她鍛煉,指揮她鍛煉……

陸羽住在後面那棟。

陸領不得不每天回家和陸羽同住。

許鹿每天早上開始晨跑,冬天的早上霧大,她每天繞著別墅後面的小花園慢跑,等跑完回去天還沒亮,夏瑾還沒有起床。

等夏瑾起床她又裝作剛起床,開始看資料。

等年底她才態度強硬的想回家去住。她真的決定了後,夏瑾不敢攔著,只能隨她。

她一個人回家大掃除,整理了房間,開始填申請,她想離開,離開這裏。就像爸爸當年教她一樣,在最艱難的時候去努力學習一些東西,不能讓自己太空閑。越空閑越沈溺。

她已經申請了德國的醫學院讀博士後。

她考慮了很久,她暫時工作不了。但是不能停下,所以要繼續往前走。在去美國和德國之間她猶豫了很久。她的德語依舊算不上很好,所以需要開始繼續學習德語。開始覆習拉丁語和英語。準備考試。而且一切不能讓夏瑾發現,她後來有些焦慮癥,不允許她離開太遠。

過年那天她一整天都待在家裏,家裏放著家人的全家福,她心裏有些自我催眠的想,就當他們陪著她一樣,下午才回了夏瑾那裏。晚上陸羽和陸領一起吃飯。家裏阿姨和梅陽生也在,晚上吃餃子,他們在包餃子聊天。許鹿站在窗口看著遠處的煙花,陸領問她:“你是不是已經都打算好了?你悄不做聲的時候就是已經都決定了。”

她對陸領不隱瞞:“我想出去。繼續去學習。我需要一個人去慢慢懷念他們。你們幫不了我。”

陸領不否認。也阻止不了,站在她身後隨著她的目光看遠處的煙花。

廚房裏幾個人在聊天,看著很溫馨。許鹿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和陸領說:“陸領,謝謝你。這麽多年一直忍讓我。我們都一樣,偏偏你一直讓著我。”

陸領笑說:“怎麽?覺得欺負我愧疚了?”

許鹿也笑起來:“等明年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吃飯吧。讓他們早點結婚吧,我媽媽已經不年輕了。我以後能照顧她的時候也不多。”

陸領冷冷說:“剛說完,你就來?。”

許鹿一回神,覺得自己難為他。又說:“算了,你也不著家。還不如我靠譜。”

她聽著炮竹的聲音說:“我年後去德國,已經申請了學校,年後開始覆習語言。我的德語不是很好,英語和拉丁語也要學。不能跟你去拍紀錄片了。”

陸領見她肯說了,才語氣和緩了問:“還需要什麽?德國最近不安全。到時候我送你。一個人不安全,先去聯絡一下留學生群。”

許鹿還沒想那麽遠的事,聽他講的細致,不由說:“你想的好遠,我連幾月份走都不確定。才交了申請。”

陸領被她說的楞住了,哼了聲轉身去廚房看他們準備晚飯了。

一頓年夜飯吃的很溫馨。許鹿一直安靜的聽他們聊天,聊電影,聊公司,聊明星,聊八卦。

三月份的時候,許鹿的申請通過,消息太突然,夏瑾有點不能接受。她目前還在半休息狀態,聽她說要走,立馬收拾行李要和她一起去。

許鹿有點無奈,覺得她大概開始覺得孤單,舍不得身邊的人離開。許鹿哄她:“我是出去讀書,不是移民。畢業了就回來了。”

夏瑾固執的說:“你身體還不好,我當然要照顧你。我知道畢業了就回來。所以我陪你去啊。”

許鹿問她:“你不要工作了?你不要陸羽他爸了?你不成家了?”

夏瑾被她問住了,眼神詢問她是不是不高興,許鹿哭笑不得。

她在陸陸續續準備行李,夏瑾坐在床上非要和她談談。

許鹿沒辦法,又不知該和她說什麽。她們分開的太久了,已經不能彼此分享感情了。

許鹿斟酌講:“你沒有必要這麽寸步不離的看著我。我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夏瑾有點感傷的說:“我不是非要拘著你,我就想,你要是難過的時候可以找到我,和我說說。我能陪著你。”

許鹿被她說的眼熱。放下手裏的書看著她說:“媽,我和你不一樣。他們於我,就像外公外婆於你一樣的意義。關於他們,高興的、傷心的所有的記憶,全是我一個人的。我舍不得和人分享。”

“就像,我爸爸至始至終愛著你。而我不能要求你去懷念他。你明白嗎?”

夏瑾對她毫無辦法。她等夏瑾出去了才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很懂怎麽傷人。

裝好的新房子一直就那麽空著,他偶爾去住一晚。房子很大,有間很大的書房。客廳很大特意訂制了一張特別大的辦公桌。

當時已經想好了,許鹿喜歡在客廳裏看書,桌子大到可以一邊吃飯一邊辦公完全不會擠。

帶摩卡去過幾次,摩卡有些排斥搬家,躺在地板上不肯吃東西。

他不得不加班到半夜回來,都要帶它出去散步。

姚泊以為他想不開,沒想到他工作照舊,絲毫看不出異樣。覺得他不正常,但是又說不出來。

廖女士操碎了心,他這次分手後,基本一副不再準備成家的樣子,廖女士連他新房子具體在哪都不清楚。打電話問:“大愨,你要不忙的話回來一趟。”

他聽話是聽話,跟陣風似的,回來呆幾個小時就走了。杜和均並不表態,也不催。

許鹿的時間定了在三月底出發,出發前在語言補習班回家的路上遇上的杜愨,當時正在等車,杜愨看到她,自然而然停下。

他們兩個太久沒見面了。

許鹿並不躲避,杜愨很沈默,像往常一樣,問她去哪?

許鹿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麽,怎麽說。她太不擅長處理感情。

杜愨帶她到餐廳,正是晚飯時候,杜愨問:“一起吃頓飯吧。”

點完菜,杜愨和她說:“摩卡我先養著,你不用擔心。照顧好自己就好了。”

許鹿見他面色不太好,有種疲勞過度的感覺,有些清瘦。

她點頭。

杜愨又說:“至於從前的事,我就不再多說了。都是事實。我就是那麽起因。對你,責任也在握。是我先接近你,不然你不會認識我。”

許鹿把頭轉向窗外,過了一會兒才看著他說:“我需要一個過程,你不用這麽……”

她說不出來。他這樣認打認罰的樣子,她不想指責他。細究起來,他有什麽錯?

他就是恰好知道那場意外的時候多說了一句話而已。

“我不想提了。你也不必再提了,先吃飯。”

杜愨聽了很久沒說話。等才上來的時候才說:“上班了嗎?”

許鹿老實說:“暫時不上班,想去念書。”

杜愨死命的攥著拳頭,餘光看著她,怎麽也看不夠。許鹿大概習慣了,吃飯很快。飯後和他告別:“我先回去了,我住在我媽那裏。和你家不在一個方向太遠了。我先走了。”

杜愨點頭算是應了。。

等許鹿走出去幾步,他突然說:“也之,你要一直往前走,別回頭看。過去的都過去了。未來的都會是好的。”

許鹿一瞬間就紅了眼。沒做聲沒回頭,繼續埋頭走。

杜愨在和她告別。他的責任感太強,不肯原諒自己。又怕她自傷,先她一步做了決定。

回去後收到杜愨的信息:時間定了告訴我一聲,我去送你。

許鹿回覆:好的。

許鹿出發那天下雨,春雨很細碎,綿綿細雨一連下了幾天,天氣越來越暖。

夏瑾和陸羽去機場送她,陸領執意去送她到德國。她拗不過,也不犟嘴,乖乖聽他們的。

直到登機都沒有件杜愨。許鹿上飛機前給他發信息:杜愨,再見。

杜愨彼時正在醫院。

前幾天出差中被急招回。老爺子狀況不好了。

心臟手術後,他一直在恢覆期,但是年紀大了,並沒有熬過去。

杜愨在醫院熬了幾夜,醫生一再強調病人年紀大了,最後時間僅能維持生命體征,並沒有意識。

他和杜譽小時候都是老爺子帶著,長大了才各自出去闖蕩。出去久了,都忘了回家去看他,最近一年他的狀況都不怎麽好,他不肯讓奶奶告訴他們,一直強調:人到了這個歲數,就是這樣的,把你們叫來也沒用,白折騰你們。

許鹿走得那天清晨,老爺子還是去了,杜愨奧德眼睛通紅,姑姑哭得不能自已。他一手操辦了老爺子的後事。

到處都是沈寂,他乏的厲害,靠在墻角抽煙,伸手掏出手機看見許鹿的信息。看了很久,回過神將煙抿在地上,深呼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喪。

差的明天補上。我的女主在學霸去往學神的路上一去不覆返了……

拖得太久,我後來記性又差,忘了許鹿媽媽最新的電影叫什麽,忘了杜愨的公司叫什麽,把能忘的都忘了,不得不一遍一遍回去覆習……一邊覆習一邊罵自己蠢。

我每次都有認真學大綱,但是每回寫著寫著就飛遠了……

寫完後一對照,簡直不可置信……

完全是兩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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