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088章 一山的包子

關燈
重雷殿主一下開出開放雷符塔與雷獸召喚兩個恩賜,驚得四座山主紛紛站起!

看來那黃色的雷果在殿主眼裏的確十分重要。要知道雷符塔二層可是身份特殊的弟子才能踏足的地界,而雷獸召喚……更是許多山主都眼紅的紋雷秘籍!

眾人看向蘇瞳與傲青的目光頓時有了變化。也不知道這兩小家夥走了什麽狗屎運,不但沒在雷暴中受傷,反而得到了這麽大一場機緣……

實力明明不見得多好,諸山弟子論天賦論修為,比他們厲害的大有人在,卻通通沒遇著二人這樣奇幻的境遇。

真是人要走運,擋都擋不住!

“哈哈哈哈!散了吧!”

重雷一聲狂笑,從座上站起,消失在屏風之後,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蘭溪有我多用心,凡是為聚雷靈根而立功者,都有重賞!

“兩個小家夥,跟老夫走。”玄風徹低頭,慈祥地看著蘇瞳與傲青二人。

兩人乖巧地點頭,緊緊跟在玄老頭兒身後。

等等……我呢,我怎麽辦?

頊垣呆呆跪在原地,難道自己被人忘記了嗎?他可是不計被雷暴襲擊的危險,將這鳳鳶與巫蘭海二人平安帶離初雷之海的關鍵人物啊!

怎麽他們二人又拜師又受賞,自己卻被人遺忘在角落裏?!

冷汗頓時爬上了他的背心,一想起自己是越過華寐仙子將二人直接送到重雷殿主面前,觸怒過華寐仙子威嚴的,頊垣便有一種機關算盡卻兩手空空的感覺。

不……不只是兩手空空,只怕接下來回到山門後的日子也會變得極不好過……

“師傅!”他猛地回頭,發現華寐仙子根本沒有等他,早已經帶著一幹弟子踏雲出殿。

“啊!師傅!等等徒兒啊!”頊垣倉皇地呼喚,卻沒讓已沒入雲中的仙子慢下一步。

不知頊垣今後會變成什麽模樣,蘇瞳與傲青滿心歡喜地跟在玄老頭兒的身後踏上了前去他領地的路程。

雷瀑與虹橋之後的浮陸,通通是紋雷中殿的地界,山主無以記數,通通被分封疆土管理自己的弟子。

而此刻玄風徹的領地,又何止一山之大?因為向殿主供奉了禁地戒指,重雷殿主直接劃出五座延綿山脈送給玄老頭兒!這遼闊的疆域……只怕相當於一整個瑤池仙宗之大!

蘇瞳低頭打量大地,看到層染的楓林,落雪的山頂,草間散落四處亂滾的雷球獸,星星點點很是好看。

就在她被美景吸引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玄兄,你這新封之地實在太大了,我看北面有個邋遢的水潭子,反正也沒有人管理,不如劃給我用用好了。”

還沒有落地,便有一青衣老者在空中向玄風徹迎面踏來。他笑瞇瞇地向蘇瞳和傲青的新師傅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好啊好啊,反正我也管不過來。”還沒談條件呢,老好人玄風徹便輕易地向自己北疆湖水拱手送給了對方。

“你可不要說我貪,那臭水潭子光是清理都要花費不少人力與時間,你門內弟子本就稀少,一定沒精力去維護所有地方,我管著那潭子和周邊地界,算是給你辦件好事。”

青衣老者一點都不客氣,大肆吹噓自己的功勞,好像他分走了潭水是為玄老頭分擔了好多憂慮一樣。

好在這貨還沒有臉皮厚到向玄風徹要錢要物支付他代管北面水潭的費用,一陣叨念之後才趾高氣揚地大步踏走。

連不清楚此地勢力劃分,對長老之間的利益關系不甚了解的蘇瞳與傲青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師傅,明明是你的地,為何要白白讓給他人,還聽他一陣說教?”蘇瞳氣鼓鼓地對玄老頭發問。

“這……我也知道是他要占我便宜,可是我不會爭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送他算了。”玄老頭把手一攤,有些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

他歷來就是這樣的性子,雖然貴為洞虛境的修士,但從來沒有在任何一方向勝過他人,年輕時長得不俊,漂亮女子皆被別人吸引走,嘴巴和腦子也不靈活,讓他在人前表現一番簡直是要他的命。

同階者中,他總是最後一個破階,當朋友們都被召入主殿當長老的時候,他還是中殿某個山主手裏的小屬下……

混了這麽些年,雖然也混到山主地位,但在眾人的印象中,他一直是那個可以任意揉捏的角色。就連很多弟子都受到自己師長的影響,對其它山門畢恭畢敬,看到玄長老卻不約束自己。

若不是這一次重雷殿主突然提高他在宗內的地位,又賜他厲害法寶,大概世人幾乎要忘記中殿裏還有這麽一位洞虛。

不過就算如此,這些天來向他伸手討要好處的同僚也不在少數,不僅是北面的水潭子,還有南面的礦區,西面的竹林,都早被人用各種理由要走……

“天啊,師傅,你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連一座山都剩不下來。”蘇瞳一陣頭暈,知道這玄長老人好,卻沒預想到他軟弱到這種程度。

“是啊……老夫也這樣覺得。”

玄長老一臉羞愧,低著頭居然跟著蘇瞳一起嘆氣。

“徒兒你覺得什麽東西好,就先拿走,以免老夫幾天之後又跟以前一樣落魄。”

聽了老頭兒苦逼的嘆息,蘇瞳頭頂立即掉下三條黑線。

天啊!

平素最喜歡別人白送東西給自己,可是看這面團一樣任人揉捏的玄老頭……她怎麽就這樣恨鐵不成鋼呢?

“放心師傅,只要我與巫師弟在此一天,以後誰都休想再搶我們三的東西!”蘇瞳皺著眉頭,目光堅定。

“是師兄。”傲青雙手攏在袖口裏,輕聲糾正。

落到山中,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園地,不但水草豐美,那些不遠處的高大建築也極為奢華,大概是殿主重雷一並賜給玄長老的居所。

原本這種大殿,都是給山主一人居住的,其麾下弟子,皆需自行另辟洞府,每日前來向師傅請安並聽師傅授課。

但玄風徹長老門中……實在是人丁稀少,原本也有一些厲害弟子,但大多數都因為師傅不受人待見而跑得跑散得散,沒有幾個願意繼續留在他身旁跟著一起受人欺負。

所以現在整個玄長老門下,只剩下一個傳承弟子,十個傳功弟子,還有後山稀稀拉拉住著百來號從雷之濱裏搶來的摘果弟子。

偌大的山頭,就連雜役都比弟子人數多。

“你們兩人就在這殿裏自己尋一間屋子住下,此地別苑眾多,要是沒有人住顯得太空蕩。”玄老頭指指自己的大宅子,示意蘇瞳與傲青不需要離開山頭自建洞府。

“師傅!”

就在師徒三人說話的當口,一個看樣子比玄老頭兒更加蒼老的老家夥樂顛顛地從殿中沖出,十指都套著寶石戒指,身上還披著四件五顏六色的長袍。

“今天去殿裏,殿主大人又賜您什麽法寶靈石沒有?”老家夥恬不知恥地向玄老頭攤開了手心。

“這個……”忍耐力最好的傲青都忍不住想要噴了。

“哦。”玄風徹卻一臉慈祥,向二人介紹道:“這就是你們的大師兄寬毋,對了,老夫把你們從殿裏帶來,是想當傳承弟子培養的,你們沒有什麽意見吧?”

說到此時,玄長老臉上居然透露出一股不太好意思的表情,似乎因為傳承弟子比一般弟子承擔更多,而且不能隨意離開山門,所以他害怕蘇瞳與傲青會推辭。

“師傅您是什麽意思?難道有我一個傳承弟子還不夠用?我不幹!我不幹!要是有了一雙師弟師妹,豈不是要分我的好處?快打發他們走!”

那名為寬毋的小老頭一聽玄風徹帶回的是兩個傳承弟子,立即一蹬腿倒在地上,像頑童一樣翻滾耍賴起來。

跟玄風徹回山門的路上,每所見一事都令蘇瞳與傲青瞠目結舌,本以為其它長老任意來索要地界已是最過份的事情,哪想得到就連這玄老頭的第一大徒弟也是個無賴角色!

不過若不是好吃懶作極為惹人討厭,也不至於一直留在玄風徹身旁無處可去……只有玄風徹這種沒原則到底線的濫老人,才能忍受這種弟子!

蘇瞳聽到傲青的袖管裏,發出骨頭捏得咯吱作響的聲音。

“這……這這……”一見自己的大弟子胡鬧,玄長老又沒主意了。

“師傅放心,讓弟子先與師兄好好聊聊,等我們建立了深厚的同門之誼,師兄就不會趕我們走了。”傲青擡起頭來,一臉誠懇地向玄長老請示。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老夫最見不得就是爭吵。”此舉很得玄長老心意,他立即把那令人頭痛的大弟子留下,自己大步向屋內走去。

“哼!你們這兩個小兒,就是嘴巴塗抹了蜜糖,本爺爺也不會松口讓你們進門的!當初師傅那麽落魄,你們都不來拜師,現在師傅才發達兩日,你們就來瓜分老子忍了這麽多年應得的好處!我不跟你們好好相處,我要把你們通通趕下山去!”

還以為傲青要以誠心感化自己,寬毋梗著脖子面色潮紅,依舊賴在地上不起來。

見玄風徹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重重門後,傲青對蘇瞳使了一個眼神,蘇瞳立即心領神會。

“相處?相處你個狗屎!老子打不死你個不長眼的東西!”

二人提拳,毫不客氣地“嘭嘭嘭嘭”將無賴老頭胖揍一頓解氣。

雖然跟著玄長老,這些年受氣不少,但好歹也算山主麾下地位特殊的傳承弟子,寬毋哪被人如此瘋狂的扁過?

還沒半柱香的功夫,他已跪倒在地向蘇瞳與傲青痛哭流涕,連連求饒起來。

真沒想到師傅這次帶回來的弟子,這麽霸道厲害!

“說,以後這裏,誰是老大?”傲青一腳踩在寬毋老兒的背上,雙手抱在胸前,睨眼看著這不成器的老東西。

“以後你是老大,我是老二……”這二字還沒說完,他擡頭看到了蘇瞳又要擼袖管,立即結結巴巴改口哭道:“不不不,我是老三!我是老三!入門不分先後,哪個厲害哪個是師兄……”

“這還差不多。”傲青收回自己右腳,簡直看不起這蛀蟲一樣的角色。

就在三人和平,溫和,友善而迅速地解決了彼此的定位之後,突然有一小丫頭慌慌張張向山上跑來。

“大師兄!不好了,山門口好多師傅曾經的弟子回來,都說自己想重回師傅門下,你說這怎麽辦才好?呃……師兄……你,你沒事吧!”

那文弱的丫頭看到寬毋渾身是土一臉青腫鼻子下面還掛著兩行鼻血的模樣,差點嚇了一跳。

“沒事,大師兄與大師姐正在與我切磋呢。”一抹鼻血,寬毋老頭從地上爬起,故作鎮定,只不過鼻血擦斷之又再次洶湧地噴出,這次直接淌過雙唇流到了脖子裏。

“什麽大師兄?大師姐?”小丫頭一臉困惑,想叫又叫不出來,害怕極了。想必與玄長老也是一樣的性子,膽小怕事又不願張揚。

“別怕,我叫鳳鳶,是師傅新收的傳承弟子,剛才與寬師兄聊了一會兒,他覺得我與巫師弟年輕有為,非要把老大的位置讓出給我,我不好意思接受,寬師兄便用自殘的手段逼我們就犯,將自己虐得鼻血橫流,還差點一頭撞死在師傅門前,我實在看不下去,只能接受他的好意。”

蘇瞳摸著胸口,痛心疾首地回答。

“你是師妹,我是師兄。”傲青皺著眉頭,第二次糾正。

“原……原來如此。”小丫頭實在是太好騙了,被蘇瞳一忽悠立即長籲了一口氣,露出天真的表情。

“真兒見過新大師姐,新大師兄!”

“對了,既然有新大師姐與新大師兄在此,請問山門口那些舊師兄們要怎麽安排啊?五師兄已經開始燒火煮飯要款待他們了,不過他們有人嚷嚷著汾酒不好,要十年醞的雲美人。”

我操!

還有沒有王法了?怎地這玄長老門下,通通都是些包子,而那些恬不知恥者,臉皮怎麽那樣厚?明明之前棄山而走,現在見殿主重賞玄長老,不但觍著臉要求回來,還敢嫌棄招待他們的酒不好!

那感情好,幹脆讓他們好好再喝一壺!

“真兒,你喜歡那些去而又來的師兄嗎?”蘇瞳氣乎乎地問了一句。

“不喜歡!”真兒立即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他們之前對師傅不敬,不打招呼便離開山門,現在又想回來,日後說不定還要惹師傅傷神!”

“那那白癡的老五,給他們喝酒做甚?怎麽不給他們下毒?”傲青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些棒槌的腦袋都一棒子敲開,好好看看裏面的構造。

“師傅說了,與人為善總是沒錯的,就算錯在對方,我們也要心懷寬恕之心。”

“你們通通都是蠢貨!”

傲青翻著白眼,最惡心這種愚昧的說辭!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在他眼裏,這些笨蛋無可救藥!若要他施以援手,至少被救之人要有值得得到救贖的價值,可是這群包子,已經病入膏肓,還不如都去死!

真兒被傲青罵得一楞,在嘴裏細細咀嚼了幾次那“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的說辭,重重地點了幾下自己的頭。

“大師兄這話好有道理,如果我用善意回報對我惡的人,那麽面對對我好的人,我的確不知道應當回報什麽……但我們這些留在師傅身旁的弟子,通通都是棄嬰或者生而有疾的孩子,明明一出生就不公平,明明在張開眼的時候就對整個世界充滿了厭惡,為何我們要被拋棄?我的父母去了哪裏?為何別人都是健全的孩子,我們卻生有殘疾?我們的人生,充滿抱怨與憤怒,如果師傅不教導我們善,我們也許一輩子都不能體會什麽是與世無爭的平靜,一輩子都不會理解忍讓比憤怒要艱難更多,無為比有所為要付出更多……”

“師傅讓我們內心安寧,讓我們看清自己,所以我相信師傅的善,並樂意跟著他老人家一起修行。”

真兒目光澄清,頓時讓傲青啞口無言。

他微張雙眸,突然變得認真而警惕起來,但再次認真打量真兒,卻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虛假的破綻。

“蘇瞳,此女身上帶著禪意,如果她所說的一切,都是那濫好人玄風徹所教,那也許這玄老頭是我這一路上遇見的,最厲害的角色!”傲青用只有蘇瞳聽得見的聲音,輕輕在她耳邊低吟。

“什麽?最厲害的角色?”蘇瞳大驚失色,從來沒有在傲青嘴裏聽過比這句更高的評價。

那凡事都畏畏縮縮的玄老頭?厲害?

“對,無論他自知不自知,這種無為意境裏,有大道的痕跡……雖然我未明悟此境,但不可否認,這力量讓我忌憚。”傲青眼底閃過一道幽芒。

蘇瞳此刻還沒有深刻理解傲青的感受,只覺得自己既然在此,就一定不能再讓可憐的玄老頭兒帶著這一群包子師弟師妹們受人白眼。

玄老頭待她很好,所以她不忍見那些不知好歹的家夥在此聒噪山門。

“老三,拿兩件六紋白袍來!”

蘇瞳攏攏耳邊碎發,先對寬毋吆喝一句,又向真兒展現笑顏。

“真兒,帶路!讓我這當大師姐的,去看看曾經此山弟子。”

“是!”一聽有人能出面對解決那些堵著山路的舊弟子的事情,真兒立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待蘇瞳與傲青二人換好六紋弟子長袍,氣質立即變得不凡起來,雖然弟子都著白袍,但品階不同者,衣飾材質完全不同。

這六紋白袍輕軟如雲,光滑似水,原本就俊美的二人穿上,立即有了一股謫仙的韻味。

二人隨真兒飄然下山,就連那無賴老兒寬毋也緊跟在後。

還未走到山門口,蘇瞳便聞到了一陣酒肉香氣,再走幾步,便見平地上居然架起了數十桌酒宴,圍坐不少紋雷弟子,幾個繁忙的身影,正在不停地穿梭在席間,為人斟酒上菜。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哪個有身份的弟子借著此山好景宴請賓客呢!

“寬毋!”

大概是習慣了玄老頭一脈的行事風格,那些在酒席上吵鬧的家夥們忽略了傲青與蘇瞳的身影,直接吆喝寬毋上桌!

“你個走運的老家夥,我們當初都道你又懶又饞,沒別的師傅收留,所以不得不跟著玄風徹左右,卻沒想到時至今日,最占便宜的便是你了!”

“玄風徹也不知道撞了什麽大運,被殿主封賞無數靈石還有這麽大一塊地,說,你得了多少好處?不吐一些分給我們這些難兄難弟,你可別想回去!”

一個蒼老的修士,伸出一只鐵手,一把提起寬毋,捏著他的脖子將其拖到自己身旁。

“對對!今日我們正是來尋師傅討要說法的,他老人家今日發達了,總歸要惦記我們一些才對。”很多人跟著一起起哄。

這些惡心的言論簡直令人發指!

蘇瞳用神識輕掃,果然發現如真兒所說,這些曾經出自玄長老門下的弟子,皆年紀很大,有的先天無手無腳,無法用丹藥催生殘肢,只能修煉鐵手鐵腳,有的雙目束布,似乎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搶酒吃肉的時候卻不見半點不方便。

這些人的修為,並沒有她剛才想象的那樣低,似乎都是元嬰乃至嬰變,甚至還有三五個分神……

倒只有一直留下的真兒和寬毋,才區區結丹。

“我,我……”被鐵爪緊縛的寬毋憋得一臉通紅,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的私藏與這些曾經同門分享。

就在此時,另一桌上有一個已經喝得微醺的獨眼男子,有意將手邊酒壇推倒在地,在壇子四分五裂之際拍桌大吼。

“春生!我的雲美人呢?喊了這麽久,上的還是汾酒,難怪你做了這麽多年還是個傳功弟子,辦事不力,一點進步都沒有!”

“來了來了!”一個圓臉的大漢慌張跑來,一邊拾掇著殘局,一邊向獨眼道歉。

可是他道歉的話還沒有出說口來,蘇瞳便已輕盈地走到酒桌旁,用右手支起下巴,半彎身子貼在了桌面上。

“這位大哥,要酒啊?”

“是!”沒想到這一次玄老頭如此客氣,還派出了美人作陪,獨眼男子立即鼻孔噴氣,笑得哈喇子都流了下來。

“要酒可以,先賠了我這壇子碎了的汾酒錢!”蘇瞳半張著眼,將白白的小手伸到了男子面前。

“錢?”獨眼兒詫異地大叫:“我回故居看看,還從來沒有掏過一個子兒的錢!春生!你們這是從哪搞來的不懂事的家夥?”他拍桌大叫。

“沒錢?”蘇瞳才不管什麽春生冬生的,突然比男子更大嗓門地吼道:“沒錢也敢來糟蹋老娘家的糧食!沒聽說過吃霸王餐要挨打嗎?今天不把你揍得將所有東西通通吐出來,我就跟巫蘭海姓!”

“嘭”地一拳,男子的鼻梁立即開花,身體直挺挺向後倒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