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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端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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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八賢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此時本該生在南齊延尉寺牢獄中的裴雪沁!

見到來人,不光公儀音,連秦默也是倏地變了臉色。

公儀音側頭看一眼秦默,從他眸底看到了流轉的幽深。看啦,裴雪沁出現在此,把他們都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不由握了握拳,再度看回裴雪沁。

裴雪沁今日著了身絳色衣衫,一如最開始在冀州初見時的模樣,妖嬈而神秘,盈盈秋水剪瞳,如同盛滿水波,輕輕蕩漾著。

也許是感受到公儀音灼熱的註視,裴雪沁緩緩側頭朝這邊看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裴雪沁捉摸不透的眸光在公儀音面上輕輕一流轉,很快勾唇一笑,沖公儀音輕輕眨了眨眼睫。

公儀音心中一突。

裴雪沁這模樣,分明是有備而來。

她究竟是什麽時候逃出了延尉寺?又是什麽時候回了北魏?而且,又怎麽會同八賢王一道出現在宮宴上?

公儀音挪開目光,朝宇文澈看去,卻見他嘴唇微張,一眨不眨地盯著裴雪沁,一臉狐疑之色。看樣子,他似乎並不認識裴雪沁。只得收回想問他的心思,靜待事情接下來的發展。

裴雪沁跟在八賢王身側,低頭斂目,娉娉裊裊行到了殿中站定,微微垂了首,一臉恭順的模樣。

“臣弟見過皇兄。”八賢王朝上首的炎帝行禮。

裴雪沁也跟著福身,“民女見過皇上。”

炎帝一擡手,示意八賢王不用多禮,沈思的目光在裴雪沁身上一頓,笑著看向八賢王,“八弟,這位姑娘是?”

八賢王一拱手,看一眼裴雪沁,朝炎帝開口道,“皇兄可能不記得了,這位是裴光裴大將軍之女裴雪沁。”

“裴大將軍之女?”炎帝一驚,轉頭看一眼元皇後,似在尋求元皇後的肯定,“朕記得,裴大將軍之女十八歲那年忽然……失蹤了的?”

元皇後微微點頭,肯定了炎帝的說法。

公儀音同他們離得近,將二人的話語盡數聽來,不免蹙了蹙眉頭。看炎帝這口氣,似乎並不知道裴雪沁去南齊之事?

卻見裴雪沁朝炎帝又是一福身,神情盈盈,脫去了在楊柳風和明月夜時的風塵之氣,顯出幾分楚楚動人的清純來,“回皇上的話,因家父戰亡,民女一直郁郁寡歡。十八歲那年,民女決意離開昭都這個傷心地,踏遍天下大好河山,希望借此能開闊胸襟,從家父亡故的陰影中走出來。前些日子才回到昭都。”

炎帝略有唏噓之意,“裴大將軍為國捐軀,乃真英雄也。裴姑娘此番作為,亦是有巾幗不讓須眉之風,不愧是裴大將軍之女。”

裴雪沁低頭淺淺一笑,略帶羞澀,“皇上謬讚了。”

炎帝看向八賢王,“只是八弟如何同裴姑娘……?”他話沒有說話,但言下之意在座之人都懂,他是想問八賢王怎麽會同裴雪沁走到一起,還特意帶她來參加此次宮宴。

公儀音面色微沈,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殿中的八賢王和裴雪沁。

都說英雄難過沒人關,莫不是……三十五年不曾娶妻的八賢王,此番碰到裴雪沁,忽然桃花盛開,紅鸞星動了?

想到父皇和太子等人之死皆與她有著密切的關系,可是她卻能毫發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公儀音就覺得心頭一陣難言的絞痛,不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見公儀音面露不適之色,秦默眉頭一擰,伸手扶住她的腰,低聲道,“阿音,你怎麽了?可是身子不適?”

公儀音搖搖頭,緩緩端起幾上茶盞喝一口。

溫熱的茶水下肚,這才覺得肚裏的絞痛之感減輕了些許。她朝秦默笑笑,示意她不用擔心,深吸一口氣,依舊看回裴雪沁和八賢王兩人。

殊不知,兩人的互動絲毫不差地落入一直緊緊盯著他們的宇文淵眼中,眼底浮上一絲苦澀,伸手給自己斟了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八賢王看向炎帝,聲音清朗,不急不緩開了口,“不知皇兄是否還記得梅副將?”

炎帝點點頭。

公儀音不由蹙了蹙眉。八賢王口中的梅副將又是誰?

秦默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在她耳邊輕輕道,“當初收養裴雪沁並且教了她武功的那個裴光身邊的副將。”

公儀音這才恍然,聽得炎帝開口道,“朕記得裴大將軍去世後,梅副將因在戰場上受了傷,也從軍中退隱了?”

八賢王點點頭,“當年裴大將軍去世,雪沁一人孤苦伶仃,是梅副將收養了他。雪沁離開昭都後,機緣巧合下梅副將進了臣弟的王府,平日裏負責幫臣弟訓練府中的侍衛。”

聽著聽著,公儀音神情愈發凝重起來。

見炎帝點點頭,一臉側耳傾聽的模樣,八賢王便接著往下說,“雪沁前些日子回到昭都,打聽到梅副將在臣弟府上,便前來求見。臣弟今日攜雪沁來參加此次宮宴,是有一事想求皇兄成全。”

聽到這裏,公儀音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難道當真如自己所料,八賢王喜歡上了裴雪沁,要請炎帝給兩人賜婚?

炎帝似乎也有此想法,臉上浮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笑瞇瞇地看著炎帝點點頭和煦道,“八弟請說。”

“雪沁在臣弟府上住了小半個月,臣弟與她一見如故,十分投緣。臣弟膝下無子,甚喜雪沁的聰敏伶俐,想認其為義女,還請皇兄成全。”說著,一掀袍角,雙膝一曲,跪了下來。

裴雪沁也跟著在八賢王身側跪下。

公儀音吃驚地瞠大了眼睛。她怎麽也沒想到,八賢王居然想認裴雪沁為義女!論輩分,兩人的確隔了一輩,八賢王雖只長裴雪沁十五六歲的模樣,但若是做裴雪沁的義父,卻也勉強說得過去。只是不知炎帝會不會同意?

八賢王這話一出,不光公儀音,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炎帝吃驚地盯著八賢王,眼中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半晌,才怔怔開口道,“八弟想認裴姑娘為義女?這……”

王爺之女,哪怕只是義女,那也是郡主了,是要上皇室宗牒的。前朝似乎並沒有過這樣的先例,所以炎帝才頗為猶豫。

他沈思片刻,組織好思緒,開了口道,“裴將軍為國捐軀,實乃國之英雄。英雄之後,朕自然不能放任不管。若是八弟擔心裴姑娘日後的生活,朕可以賜賜其丹書鐵劵一面,保其衣食無憂。”

北魏的丹書鐵劵,就相當於南齊的禦賜金牌,是帝王賜給功臣世代享受優遇或免罪的憑證,見鐵卷如親見帝君。裴大將軍為北魏立下過汗馬功勞,如今他已死,將丹書鐵劵賜予他唯一的女兒,倒也無可厚非。

炎帝這麽說,就是並不讚同八賢王將裴雪沁認作義女了。

聽了炎帝這話,八賢王眸色微閃,低垂了頭沈吟片刻,很快又擡眸看向炎帝,“臣弟有一句話,想單獨同皇兄說。”

炎帝遲疑片刻,還是招了招手,示意他上來說話。

一旁的皇貴妃霍晚棠起身,將炎帝身旁的位子讓了出來。

八賢王走上前,在炎帝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炎帝原本神情還算平靜,聽著聽著,忽然面色一變,皺起了眉頭。

八賢王很快說完,對著炎帝行以一禮,又謝過皇貴妃,依舊退回了裴雪沁身邊。

炎帝沈吟片刻,看向裴雪沁沈沈開口道,“裴姑娘,八弟想認你做義女,你意下如何?”

裴雪沁微微擡頭,用一種清空明澈的姿態望著炎帝,神情謙遜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感動,“承蒙八賢王厚愛,雪沁自是感激不盡。”

這是答應做八賢王的義女了。

見此,炎帝只得開口道,“既然如此,朕就準了八弟的請求。來人,替朕擬旨。允賢王宇文燁收裴光之女裴雪沁為義女,裴雪沁改名為宇文雪沁,擇吉日記入皇室宗牒,賜封號——端敏。”

“謝皇兄成全。”

“謝皇上!”

八賢王和裴雪沁行禮謝恩。

炎帝擺擺手,指了指一旁的空位道,“來人,給賢王的位子旁加個端敏郡主的席位。”今次宮宴上用的是南齊樣式的長幾坐席,一人一席,因此只需在八賢王的長幾前再加個坐席給裴雪沁便好。

很快有內侍加好了席位,請了兩人入座。

公儀音垂下頭,心中頗有些恨恨。沒想到裴雪沁在南齊的經歷瞞得這般好,炎帝和八賢王居然都沒有聽到任何風聲,還讓她一回來便得了個郡主的身份,實在是讓人生氣。

感受到公儀音的氣惱之情,秦默伸手握住公儀音的手,示意她不值得因此氣壞了身子。

公儀音長吸一口氣,面上的郁色淡了淡。

炎帝瞟一眼在場的眾人,伸手舉起白玉酒杯敲了敲,示意大家看過來。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的殿中安靜了下來。

此時,殿外的內侍已經將殿門處厚厚的氈簾放了下來,隔絕了外頭呼呼的冷風。殿裏角落處置著的火盆呼呼燃得正旺,殿內漸漸溫暖如春起來。

炎帝少不得先說了一番勉勵眾人的話,忽而話鋒一轉,看向下首的秦默和公儀音,“想必諸位也知道,朕二十年前失蹤的大皇子宇文默前些日子終於找到,朕深感欣慰。”

“煜王雖然與朕和皇後失散了二十年,但他始終是朕的皇子,朕希望大家也能明白這一點,不要因煜王剛回國而對其有所怠慢。”說著,嚴厲的目光似有若無地在眾人面上一瞟,神情肅穆。

看來炎帝這是在替秦默造勢了。

公儀音不由心中一暖。

“煜王妃想必大家也已耳聞,乃南齊重華帝姬。她與煜王相識於微時,一路共經風雨,朕和皇後都對其極為滿意。雖然南齊現在國內形勢不同於往昔,但重華帝姬煜王妃的身份是不會變的!”

公儀音看著炎帝,他面上神情冷然,這麽一看,倒顯出了幾分與秦默的相識之處。

沒想到炎帝不光特意發聲支持秦默,就連自己,他也沒有忘記力挺一把。公儀音眼眶微濕,本以為來到北魏之後寄人籬下的生活定不好過,沒想到不論宇文澈也好,還是炎帝元皇後也好,都是真心實意把自己當家人來對待。

她側眼看一眼身旁的秦默。

秦默面上神情清然,似乎並沒有什麽變化,可公儀音卻敏感地看到他眸底神色軟了不少,想來也是有所觸動。

炎帝說完這番話,方才安靜下來的殿中又響起了陣陣竊竊私語。

一側的皇貴妃神情有幾分難看,拳頭微握,眼底有著不郁的神色。

宇文淵並沒擡頭,只顧低頭喝著悶酒,臉色亦是黑沈。

其他宇文淵和皇貴妃一派的守舊達成面色也不大好看,紛紛揣摩著炎帝特意說這話的用意。如今北魏太子未立,秦默既是長又是嫡,在身份上實在占據了太大的優勢,唯一可做文章的就是他在南齊流落二十年的事實了。

只是眼下看來,繼續扶持睿王宇文淵的這條路,已經沒有從前那麽好走了。

在場眾人心思各異,炎帝心知肚明,卻恍若不察,舉起酒杯道,“這一杯,朕和皇後先飲,歡迎煜王和煜王妃回家。”

說著,舉杯朝秦默示意一下。

秦默會意,朝炎帝行了一禮,口中道,“多謝父皇。”話音落,將杯中酒盞一飲而盡。

公儀音端起酒杯,剛要照做,秦默卻伸手從她手中取過酒盞,朝安帝一揖,聲音清朗,“父皇,阿音有孕在身,不宜飲酒,這杯酒,兒臣替她喝了。”

話音落,酒盞尚未送到唇邊,便聽到一聲清脆的瓷器破裂之聲。

炎帝說話之時,眾人已經停止了議論,因此這聲瓷裂聲顯得格外清晰,眾人循聲望去,卻見睿王宇文淵手中握著一只破碎的酒杯,眼中帶著陰鷙之色,一眨不眨地盯著煜王。

破碎的酒盞碎片劃傷了他的手心,有殷紅的鮮血從掌心底下,可宇文淵卻恍若未覺,眼中湧上幽深濃霧,神情不明地盯著秦默。

很快,他的目光轉到了公儀音的腹部,眼中赤紅,含著濃烈的神色。

上首的皇貴妃霍晚棠覺察出了幾分不對勁,忙開口道,“阿淵,你受傷了,先下去包紮一下吧。”

宇文淵卻只緊緊盯著公儀音,好像根本沒有聽到皇貴妃的話。

皇貴妃的臉色更黑了。

當初自家兒子想求娶重華帝姬之事她自然知道,後來重華帝姬大婚之時他還特意跑去了南齊,當時就讓她勃然大怒,對宇文淵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許久。

就當她以為事情本該這麽過去的時候,重華帝姬卻以煜王妃的身份來了北魏,重新出現在了宇文淵的面前。只是她心中還存著幾分僥幸,以為這麽久過去了,宇文淵對重華帝姬的情感也該淡了,沒想到,她到底還是低估了求而不得的這種執念有多深。

如今眾目睽睽之下,皇貴妃自然不能讓宇文淵留下什麽把柄,輕咳一聲,語氣變得嚴厲起來,“阿淵,你先下去包紮一下。”

被她這麽厲聲一喝,宇文淵驀然回神,很快也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態,垂首應一聲,起身朝偏殿走去,不再看公儀音和秦默。

轉身的瞬間,他的眸中透出永夜的黑。

秦默淡淡瞟了一眼他略顯蒼涼的身影,神情未變,一仰頭,將酒盞中的酒液喝得涓滴不剩。

炎帝臉色垮了一瞬,不過很快恢覆過來,朝大家笑笑,“好了,說了這麽多,大家也該餓了,開席吧。”見氣氛似仍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又開口打趣道,“尤其各位年輕人,下午還有射箭和馬術的比賽,吃飽了下午才能超水平發揮呀。”

在座之人哪個不是人精?方才宇文淵那一瞬間的失態,讓大家心裏都打起了小鼓。公儀音大婚之時宇文淵曾經到過南齊之事被皇貴妃派人瞞了下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當初睿王去南齊之時求娶公儀音之事大家卻都是知道的。因此此時看到宇文淵這樣的神情,不免起了幾分猜測。

他們雖然也吃驚煜王妃懷孕一事,但更令人吃驚的,是睿王這捉摸不透的態度吧?難道說,睿王如今對煜王妃仍舊餘情未了?若當真是這樣的話,日後怕是有好戲看了。

眾人心思轉得飛快,面上並不顯。此時見炎帝開口和稀泥,忙紛紛開口附和,一時間殿內似又恢覆了方才那“其樂融融”的氣氛。

很快,有整齊劃一的女婢端著端盤從殿外魚貫而入,將盤中的珍饈佳肴一一放於個人面前的席位上。一時間,殿內只聞觥籌交錯推杯交盞之聲,氣氛好不熱鬧。

秦默將公儀音面前的湯盅揭開,拿過勺子替她舀了舀,然後將勺子遞到她手中道,“來,先喝幾口雞湯吧。”

公儀音聽話地喝了幾口,面上似若有所思的神色。

“阿音在想什麽?”秦默替她夾了幾箸她愛吃的才,溫聲問道。

公儀音放下勺子仰頭看向秦默道,“我在想裴雪沁的事。”

秦默眉頭微微一蹙,“裴雪沁的事,的確透著幾分詭異。我記得當初璇璣樓來報說她被關在了延尉寺府牢中,竟然能在那種混亂地情況下逃脫出來,還成功回到北魏攀上了八賢王這顆大樹,裴雪沁這個女子,絕對不簡單。”

“阿默,你說……她到底想要做什麽?她會北魏來,是想將我斬草除根嗎?”顛覆公儀氏在南齊的統治,裴雪沁已經做到了。那麽,她此番高調在北魏現身,是否是為自己而來?

“暫時還不清楚,但我們的確不可掉以輕心了去。不過阿音放心,你如今不光是南齊重華帝姬,還是父皇親自承認的煜王妃,她如今身在北魏,若真想對你動手,怕是沒有那麽容易。”秦默柔聲寬慰道。

公儀音點點頭,想起方才炎帝的力挺,微涼的心裏又回暖了不少。

不管如何,有這麽多支持自己愛護自己的人,自己又有什麽好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呢?

她擡頭朝秦默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意,示意自己已經想通了,讓他不必擔心。

吃了幾口菜,她忽然又想到一事,擡頭看向秦默好奇道,“阿默,方才父皇一開始明明並不讚同八賢王認裴雪沁為義女的,為何八賢王同父皇私下說了幾句後他又改變了主意。你是不是看到他們說了什麽?”

秦默會讀唇語,方才八賢王和炎帝說話的時候正好朝向這邊,以秦默的本事,應該讀出了他們倆說了什麽才是。

果然,秦默點點頭,低聲應道,“是的。”

“說了什麽?”公儀音一臉好奇。

秦默微微垂下眼簾,輕聲道,“八賢王問父皇,有沒有覺得裴雪沁有幾分眼熟。然後我就看到父皇變了臉色,緩緩吐出一個名字——蘇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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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很厲害嘛,不過裴雪沁這麽多名字,朱雀,洙妙,瑤光,裴雪沁,妹紙們居然都統一說的是朱雀2333,看來她的聖使身份令人印象深刻啊!

答對的妹紙們已發獎勵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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