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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你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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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衣衣猝不及防被謝廷筠拉入灌木叢中,心中一頭霧水。只是餘光一瞟,看見謝廷筠面上凝重的神色,不由眸光一閃,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也凝神聽著周圍的動靜。

謝廷筠向葉衣衣做了個“噓”的手勢,目光炯炯如炬,一眨不眨地盯著花園一角人影憧憧的地方。

賓客都在前殿,這個時候花園裏並沒有人,只聽得到清風拂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響。也正是如此,那兩人壓低了聲音的談話聲才能順著風聲傳到謝廷筠耳中。

花園中的甬道兩旁雖然有石座路燈,路燈中燃著紅燭,但那兩人躲在花園一角,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中,看不出容貌。而此刻的月光又恰好被雲層遮住,花園中黑漆漆的沒有多少光線。

雖然隔得遠,看得不真切,但好歹謝廷筠耳力不錯,還是成功地捕捉到了一兩個關鍵字眼。

“重華帝姬……手鐲……其他辦法……”

“郎主……生氣……”

語句斷斷續續,謝廷筠也只能聽個大概。不過,在聽到公儀音的名字時,他還是忍不住一驚,眸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不知這兩人到底在謀劃什麽。

他屏住呼吸,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處陰影,面上是難得的肅然之色。

兩人沒說多久,很快散去,身影融入了沈沈夜色中。

為了防止兩人去而覆返,謝廷筠又拉著葉衣衣在灌木叢中藏了一會。

原本緊張的心漸漸歸了原位,而方才被忽略的某些情況也開始變得無法忽視起來。譬如身側葉衣衣吐氣如蘭的幽幽呼吸聲。兩人隔得很近,近到謝廷筠能感到脖子上似有若無的溫熱氣息。

剎那間,腹部一陣熱流湧上,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全身游走。

謝廷筠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年,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他暗暗運息壓下心中的悸動,四下打量一番,見再無異動,慌忙拉著葉衣衣站了起來。

“抱歉。”他朝葉衣衣歉意一笑,幸好夜色深重,看不見他面上的不自在。

剛要繼續說話,卻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還拉著葉衣衣的手,掌心中有細膩而滑潤的觸感傳來,頓時慌了神,面色一紅,像被烙燙到一般慌忙松開手,嘴裏連聲道歉。

“沒關系,謝七郎不必放在心上。”葉衣衣淺淺一笑,似並未放在心上。

頓了頓,眸光卻冷凝下來,看一眼早已沒有了人影的花園一角,語聲中帶著濃重憂色,“方才那兩人是什麽人?”她不習武,聽力雖沒有謝廷筠好,但也隱約聽到了一兩個字眼。而且看謝廷筠突然沈下來的臉色,也能猜出方才那兩人說的並不是什麽好事。

“不清楚。”聽到葉衣衣提起方才之事,謝廷筠面上緋紅退去,深吸一口氣將腦海中的旖旎思緒壓制了下去,搖搖頭看著葉衣衣,“但聽口氣,應該不是什麽好事,話語中又提到了無憂的名字,我得趕緊去告訴熙之才是。”

他頓了頓,看向葉衣衣,奇道,“宗姬的女婢呢?”

葉衣衣無奈一笑,“我怕帶她們兩人一道出來太打眼,便留在了殿中以防母親突然要找我。”

謝廷筠應一聲,看了看周圍漆黑的夜色,“此處人煙稀少,宗姬一人在這不大安全,不如隨我一起回殿內吧。”他這麽一說,正好一陣涼風吹過,葉衣衣不由抱緊了雙臂。

“也好。”葉衣衣也隱約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點頭應了下來。

兩人並肩朝正殿走去。

到了正殿前,謝廷筠停下了腳步。葉衣衣不解地看向他。

謝廷筠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你我二人若一同進殿,怕是會給宗姬帶來不便。還是你先進去,我隨後再進吧。”

葉衣衣微怔,沒有想到謝廷筠看似大大咧咧的外表下面竟然隱藏著這樣細膩的心思,玲瓏美目間有一絲流轉的光輝。

她點點頭,眉眼間透出點點笑意。

這笑容同她慣常的笑容並不同。平素她雖然也笑,可謝廷筠總覺得,那些笑容帶了三分涼薄,仿佛只流於表面,只是一種禮節性的微笑,並非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可這次,他分明看到葉衣衣的星眸中有什麽在熠熠閃爍。

這個想法一浮現,心中流過一絲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歡喜。

“謝七郎考慮周到,那我便不推辭了。下次見。”說罷,微微頷首,款款走進了熱鬧熙攘的大殿。

目送著葉衣衣的身影匯入人群之中,謝廷筠才舒了口氣,閃身走出,也跟著走了進去。

殿內一派火熱,恭賀聲嬉鬧聲打趣聲不絕於耳。

安帝皇後和秦氏的長輩都已經離去,只留下一些平輩的士族子弟在此飲酒作樂。謝廷筠掃了一圈,發現秦默正被人圍著灌酒,面上已有些許緋紅之色。

他勾了勾唇。

秦默的酒量有多好他是知道的,現在居然顯了幾分酡紅之色,明顯是被人灌了不少酒下去。想來是他平素太過清冷,今日大家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才是。

雖然謝廷筠很想加入灌酒的大軍,但他雖然好玩鬧,卻也分得清輕重緩急,心中惦記著方才的事,深吸一口氣,帶上笑容走了上去。

“喲,都在敬酒呢?!怎麽能少了我?”說著,一把奪過秦默手中的酒杯仰頭喝下,然後意猶未盡地將杯子遞過去,嘴裏嚷嚷道,“給我滿上!熙之,你也喝!”

他眼眸微瞇,看上去一副浪蕩哥兒的模樣,暗地裏卻趁著眾人不註意,在秦默耳邊低低說了一句,“有要事告訴你,事關無憂。”

說完,又沒事人兒似的直了腰身,手持酒杯在秦默面前一舉,“來!熙之,咱們幹了這杯!”

秦默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不動神色地垂下眼簾,剛要舉杯送至唇邊,卻突然像喝多了似的,彎腰幹嘔了起來。

謝廷筠忙將酒杯放在一邊,一手攙扶著秦默一手替他拍著後背,又擡眼朝大家歉意一笑,“不好意思,熙之好像喝多了。你們先喝,我帶他去外邊吹吹風,醒醒酒。”說著,扶著秦默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回頭沖大家嚷嚷道,“你們喝,接著喝啊!務必要盡興而歸!”

說著,扶著假意腳步踉蹌的秦默出了正殿。

在殿外找了個偏僻角落站定,謝廷筠才松開扶著秦默肩膀的手。

此時月光從層雲中探出頭來,皎皎光華照耀在秦默和謝廷筠的臉上。秦默面容沈然,眸色清澈而幽深,哪有方才所見的半分醉意?

謝廷筠看他一眼,一臉詫異,指著他道,“你……你……你沒醉?”

秦默淡淡一揚眉,“我的酒量,你不知道麽?哪這麽容易醉?”

謝廷筠沒好氣瞪他一眼,“你還真是個狐貍。”

秦默不以為意,閑閑睨他一眼,“等你成親你就知道了,喝那麽多,還如何洞房花燭夜?”

“好好好。”謝廷筠見他一本正經說出這麽浮想聯翩的話,只得朝他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心中嘀咕,早知自己說不過他,又何必去招惹?

秦默清淺一勾唇,看著謝廷筠道,“你方才說的是什麽事?”謝廷筠還有這個功夫將他特意拉到殿外來說,說明事情還沒到一觸即發的地步,所以他雖關心,卻還沒到焦急的地步。

謝廷筠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把方才的所見所聞說給了秦默聽。

秦默目光一沈。

“你沒看清他們的臉?”

“夜色太暗了,我怕打草驚蛇,只得讓他們走了。”謝廷筠道。

“你說……他們的談話中除了提到阿音的名字,還提到了鐲子?”秦默沈吟著問道。

謝廷筠點點頭,“熙之,你可知是什麽意思?”

秦默眼中一抹異色閃過,想起攙扶公儀音下轎時她空空的瑩白皓腕,眉頭微擰,“暫時不清楚,我需要回去問問阿音。”

說罷,狀似鼓勵地拍了拍謝廷筠的肩膀,“子沐,拜托你了。”

“啊?”謝廷筠一頭霧水,瞪大了雙眼看著秦默,“拜托我什麽?”不知為何,看到秦默嘴角漸漸擴大的笑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秦默微瞇了墨瞳,似笑非笑道,“我急著回去問阿音情況,這裏就拜托你幫我招呼了。”

“什麽?”謝廷筠哀嚎。說什麽幫忙招呼,其實不就是幫忙敬酒?他憤憤地瞪著秦默,“別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你分明就是想回去洞房花燭夜了。”

秦默輕笑一聲,盯著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戲謔和得逞的笑意,“有何不可?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他拖長了語調說完這句話,連大殿也不進,施施然離去。

獨留謝廷筠一人在清冷月色下扼腕哀嚎。

聆音園。

公儀音端坐梳妝小幾前,看著綬紋葵花銅鏡中的自己,盛極的容顏在柔軟燭光的暈染下飛起幾抹酡紅,清眸流盼間也似染上了迷蒙的色澤。

鳳冠已經讓阿靈和阿素替她取下,一頭青絲散於腦後,絲滑如緞,旖旎如雲,燭火中閃著密密的微光。身上的大紅嫁衣也已換成了一套緋色紗衣,房中溫度宜人,因此紗衣裏面只穿了一套薄薄的素色裏衣,交頸處露出大片瑩潤滑膩的肌膚。

阿靈打了熱水進來,一邊絞著帕子一邊嘴裏嘟囔道,“殿下,您真的要急著凈面麽?指不定秦九郎還沒看夠呢,您不如等他回來了再說?”

阿素在一旁小聲提醒,“是駙馬郎。”

“什麽?”阿靈一時沒聽清,不解地側頭發問。

“秦九郎的稱呼,你該改了。”阿素淺笑。

阿靈這才恍然,眨了眨琉璃大眼道,“對哦,以後該稱駙馬郎了。”說著,兀自“嘿嘿”笑了兩聲,一副傻呆呆的模樣。

公儀音好笑地搖了搖頭,伸手道,“帕子給我罷,我可不想一直帶著這麽厚厚的妝容。”

阿靈嘟一嘟嘴,“哪裏厚了?明明是淡淡掃了一層脂粉,塗了些口脂青黛,是您平日裏太素了。”

“有什麽關系?”公儀音挑了挑眉,眼眸間一抹姝色,強忍著笑意打趣道,“本帝姬天生麗質,便是素面朝天又如何?照樣是傾國傾城貌。”

她本是玩笑的口吻,不想阿靈那個小妮子聽了,居然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面上一副無比讚同的模樣,一邊嘴裏還念念叨叨,“說的也是。殿下您今日可把大家驚艷到了,您是沒看見您掀開喜帕那一剎那所有人的神情,簡直是看呆了去。不過,睿王怎麽突然跑到南齊來了,方才真真嚇了婢子一跳,生怕他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來,還好還好……”

她一邊絮絮叨叨,手中動作卻是麻利,很快伺候公儀音凈好了面。

阿靈素來是活潑好動的性子,公儀音見怪不怪,只當沒聽見,由著她去了。

阿素取來滋潤養顏的夜容膏,替公儀音搽在面上,又瞪一眼阿靈,“好了,你少說兩句,殿下頭都要被你吵大了。”

阿靈吐了吐舌頭,嘟噥道,“殿下都沒說什麽呢。分明是你自己被我吵得頭痛了,還要賴到殿下頭上去。”

“你……”阿素作勢揚手,“你話這麽多還有禮了?”阿素比阿靈年長些許,平日裏也更沈穩,所以阿靈有些敬畏她,見狀忙躲到公儀音身後,嘴裏嚷嚷著,“殿下救我!”

公儀音笑瞇瞇地看著兩人打鬧,並不制止,眼瞳中落一片悅色。

雙囍銀質燭臺上的龍鳳燭燒得正旺,偶爾發出劈啪的聲響。阿靈將凈面的水端了出去,阿素則整理著方才換下來的喜服,又將待會要就寢的床榻整理好了。

公儀音看著新房中紅艷艷的一片,忍不住紅了臉頰。

“什麽時辰了,阿素?”

“快亥時了。”

亥時了?公儀音轉頭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色,心中忍不住嘀咕,都這個時辰了,秦默怎的還未回來?莫不是被人拉著灌酒去了?

這麽一想,不免生了幾分隱憂。

要知道,秦默平日裏都是清冷的性子,難得有這等機會,其他人還不趁機想把他灌醉了才好。

她蹙了眉頭,猶疑著要不要讓阿素去前頭看看,又怕被人誤會等不及要洞房花燭了,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阿素沒有註意到公儀音的異樣,開口道,“殿下,您餓不餓?要不要婢子讓人送點吃的進來?”

公儀音回了神,舒一口氣點點頭道,“也好。”

阿素笑笑,走到門口吩咐了幾句。

很快,有婢子端著各色糕點敲門而入,在幾上放下後又識趣地退了下去。

公儀音雖然一天沒吃東西了,但早飯吃得較飽,而且現在心中又是忐忑又是緊張,並沒多少胃口,稍稍吃了兩塊便停了手。

她接過阿素遞來的帕子凈了凈手,看一眼桌上沒動幾口的糕點,悻悻道,“罷了,撤下去吧。”

見公儀音胃口不好,阿素沒多說,點點頭端著碟子出去了。

公儀音轉頭看一眼窗外的夜色,漆黑如墨,有淡淡的星光照在院中的大地上,似籠了一層薄薄輕紗。前殿的禮樂絲竹和談笑聲順著風聲隱隱飄入耳中,端的是熱鬧非凡。

她百無聊賴地托著腮,看著窗外的景致,手裏拿起牛角梳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身後旖旎如緞的長發,目光迷蒙怔忡,心裏頭想著秦默怎麽還不回來。

正在這時,她聽到身後有“吱呀”的開門聲,只當是阿素回來了,頭也未回,語聲慵懶道,“阿素,給我倒杯水來。”

身後響起了茶水註入茶盞的聲音。

很快,沈緩的腳步聲走到了她身後。

公儀音正要轉身,拿著牛角梳的右手卻被人握住,一陣暖流傳來。她一楞,忽然反應過來,急急轉身,目光似星辰般熠熠生輝。

“阿默,你回來了?!”

秦默將她手中的梳子拿出放在幾上,另一只手端著的茶盞也放好,在她身旁坐下,溫柔凝視著公儀音道,“阿音等急了罷?”

公儀音哪好意思承認,心虛地瞥開目光搖搖頭,“還好。”

秦默低低一聲輕笑,身上的寒竹香混著甘醇的酒香,顯得愈發濃郁起來。

“阿默,你喝了很多?”公儀音顧不上發燙的臉頰,急急擡眼,眸中帶了一絲擔憂之色。

“還好。”秦默噙著淡淡的笑意,拉過公儀音的小手在掌中摩挲著,回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字。

公儀音嗔他一眼,“身上酒味這麽重,定是喝了很多,難受嗎?要不要我讓人煮些醒酒湯來?”她神情帶了絲緊張,一眨不眨地看著秦默,清灩的眸中盛滿漾漾秋水,眸子迷迷蒙蒙嫣然流轉,帶著流光飛舞的瀲灩,直教人難以抗拒。

秦默有些晃神,眸色暗了暗。

他搖搖頭,端起方才放在一旁的茶盞,遞給公儀音道,“你方才不是說渴了麽?喝口水吧。”

公儀音不疑有他,接過茶盞喝了一口。還未放下,便聽得秦默清澈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阿音,我也渴了。”

公儀音一怔,捧著杯子看向秦默,“那……我幫你再去倒杯水?”

“你餵我。”他把玩著公儀音的手指,十指糾纏間有酥麻傳到公儀音的全身,仿佛在心尖上繞了綿綿密密的情絲,心中悸動得厲害。

公儀音怔怔看著秦默。

和暖的燭火下,他的唇顯出幾分滑潤誘人的色澤,似笑非笑地瞧著公儀音,眼尾微微上揚,瓷白肌膚泛著近乎透明的光澤,褪去了平日的清冷,曳出幾尾魅惑人心的風情來。

公儀音不由看呆了去,面上流光一閃,由內而外散發出惑人的芙蓉顏色。她別開眼,目光落在秦默握住自己的手上,他的手修長瑩白,膚質細膩,不似凡俗。

公儀音的心跳得愈發厲害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半晌,她才似反應過來方才秦默說的話,將捧著茶盞的手高舉到秦默面前,語聲細細,“那……你喝我的吧。”

秦默幽深的目光緊緊盯著公儀音暈紅一片的雙頰,輕笑一聲,一手握住秦默高舉酒盞的小手,身子微微側傾,在公儀音耳畔吐氣如蘭,“阿音似乎不知道怎麽餵呢,不如……我來教你吧。”

說罷,就著公儀音的手喝了一口茶水,卻不咽下,微一勾唇,眉梢眼角婉轉出重重煙雨迷蒙。

下一刻,他伸出纖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挑起公儀音精致的下頜。

公儀音猝不及防撞進他深邃幽然的眼眸之中,還未想明白秦默那句“我教你”是何意,眼前便罩下一片陰影,秦默微涼而柔軟的唇覆了下來。

他嘴角噙著的笑意帶著難以描述的風華遺世,眼角飛出幾分魅惑。公儀音腦中一片混沌,眼神迷離間凝望著他醉人的眼眸。

忽然,一道甘甜的清泉緩緩註入她的唇中,帶著淡淡的茶香和酒香。

腦中“哄”的一聲炸開來,似有一道清明的光亮劃過,手中舉著的茶盞“啪”的一聲清脆落地。

原來秦默口中說的“餵”,竟是這般意思!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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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本宮願陪你紅塵外瀟瀟灑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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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戰韓靖,東鎮鮫人,

披上戰袍,她再現殺手本色!

鬥鬥奸佞,虐虐渣渣,撲倒國師,走向人生新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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