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蘭芝，對不起，我回來的太晚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輕輕地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眉眼，她的耳垂，她的脖子，她沈淪在他迷亂的親吻裏，心中有一團火在默默燃起，男人的手透過女人衣服的下擺悄悄地探了進去……

“啊喲，困死了 ，你媽怎麽還沒回來！”一個聲音突然從臥室裏面傳出來。

瞿紅生和陳蘭芝嚇了一跳，趕快分開。

周國良頂著個毛絨絨的腦袋走出房門倒水，剛一開燈就嚇了一跳：“喲，老奕，蘭芝，你們倆是啥時侯回來的？咋不開燈啊？黑燈瞎火的站著幹嘛？”

“我……我們……我先去看看憶昔。”陳蘭芝掩著緋紅的臉頰躲進臥室。

瞿紅生幹咳一聲，問周國良：“你怎麽過來了？”

“我不來誰替你們接女兒啊？”周國良打了個大呵欠：“唉，老奕，今天晚上我跟你睡啊。”

瞿紅生臉色一呆：“啊？”

周國良抱著茶杯坐在沙發上傻笑：“嘿嘿，老奕，告訴你個新鮮事兒，李冬被逼婚了，他媽這一回可是動真格的了，和馮小蘭兩個人一起把他給關在房間裏頭，他要是不答應娶馮小蘭，就不許他出來。嘿嘿，餘下這幾天李冬就得天天被關在房間裏面吃煎餅嘍。”

瞿紅生還沈浸在晚上周國良要和自己睡的噩耗裏沒出來，隨口問：“這事兒跟煎餅有關系嗎？”

“別的東西從門縫底下也塞不進去啊。”

瞿紅生：“……”我想把你從門縫底下塞出去。

周國良自顧自笑得沒心沒肺，又拉著瞿紅生叨叨了好一會兒，一看時間不早了，周國良洗潄完畢就上了瞿紅生的床。

瞿紅生被一股暗火憋著，到了後半夜還睡不著，看看表，這一會兒快十二點了，孩子該睡了吧？瞿紅生披上衣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陳蘭芝的房門虛掩著，輕輕推開，撲面而來的就是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身上那股熟悉好聞的味道。

心口愈發燙得緊，瞿紅生摸到床邊，小聲問：“蘭芝，孩子睡著了嗎？”

黑暗裏，沒人應聲。

瞿紅生又小聲問了一句：“蘭芝，孩子睡著了嗎？你出來，我想跟你說個事兒……”

片刻之後，一個稚嫩的童音響起：“爸爸，媽媽睡著了，你有什麽事兒啊？”

瞿紅生嚇得一栽，幹咳一聲：“沒事兒……閨女，你……你早點睡。”

耳聽著男人趿著鞋輕手輕腳地走出去，陳蘭芝忍著笑，把紅得滾燙的臉頰藏到被子裏……

第二天早上，瞿紅生起晚了，走出臥室就看到陳蘭芝紮著圍裙在照顧孩子吃早餐，兩個人的眼神一碰，同時臉色一紅。

陳憶昔回頭清脆地喊：“爸爸是個大懶蟲，二舅舅也是。”

陳蘭芝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不許這麽個和大人說話，沒禮貌。”

周國良打著呵欠從房間裏走出來，回頭看了瞿紅生一眼：“喲，老奕，你這是怎麽了？一臉的火氣包？青春啊？火氣大啊？”

瞿紅生掩了臉到衛生間洗潄。

周國良收拾幹凈自己，坐到飯桌上大吃大嚼，完全沒看懂飯桌上另外兩個人電光石火般的眼神。

“蘭芝啊，這幾天我就在這兒住了，你不介意吧？”

陳蘭芝說：“不介意，你想住多久都行。”

周國良嘿嘿一笑：“那我就先住個十天半個月的。”

瞿紅生嘴裏的牛奶一口嗆出來。

周國良沖著他嘿嘿一笑。

“老奕，看你高興的，有我來給你做飯了是不是？唉，不是哥們兒我誇口啊，就我做飯那水平跟咱們家蘭芝可是不相上下，有我在這兒住上十幾天，保證能把你和咱閨女一起都給養胖嘍。”

瞿紅生苦笑一聲，額頭上那幾個紅包紮心的痛。

小憶昔吃完了飯撲到瞿紅生懷裏：“爸爸，你送我上學吧。”

瞿紅生摸了摸她的發頂，滿臉寵溺地說了一聲：“好。”

周國良卻走過來，難得地辦了一回好事：“走吧，二舅送你，剛好順路。”

等到周國良領著小憶昔出了門，瞿紅生撲過去一把拉了陳蘭芝的手就把人扯到懷裏，陳蘭芝立時紅了臉：“幹嘛啊？我收拾碗筷呢。”

瞿紅生把碗筷從她手裏接過來放在桌子上，擁著人就往臥室走：“一會兒我收拾。”

陳蘭芝推他：“別鬧了，要上班呢。”

“一會兒我送你。”

陳蘭芝推他：“討厭……”

瞿紅生抱著她，心頭的火在猛躥：“蘭芝，告訴我，是什麽時侯？我們是什麽時侯有的憶昔？”

陳蘭芝摟著他的脖子看他：“是在帝都，你的臉上受了傷，一直躲著不肯見我，我就一個人去找你，連著找了你三天，沒想到真的遇上了。”

瞿紅生細撫著她後背上嬌軟的骨肉，滿心疼惜：“帝都，三天，你一個人？”

陳蘭芝輕撫著他的鬢發點了點頭：“對，我一個人，你也是一個人，你戴著很大的口罩和帽子，你不肯讓我看清你的臉，可是我偷偷地看了，下巴歪了點，可還是很帥。”

瞿紅生把她的手拉起來放在唇邊，眼淚默默地流下來。

“那天晚上，我好想告訴你，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是一樣愛你的，你為什麽要為自己的外表介意？可是陰差陽錯的，我話沒出口，你就又不見了，再一見你，你又變了樣子。”

“對不起，蘭芝，對不起，我不記得了……這一切我都不記得了……”男人把頭藏在她的秀發裏，哭得象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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