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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5千字到8千字不等吧,書城的朋友,按千字收費喲!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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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工作問題,絕不含糊,該怎麽來就怎麽來,一點情面也不講。

他一雙眼睛一咪,沒有眼睛了,所以你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這個我會向總經理反應的。”

“切,經理,你不要打官腔嗎?起碼把扣的那些人的錢補到我們頭上。”

“我盡力。”以前還沒發生過如此巨大的曠工現象,謹慎起見,他不能做主,還是要請示總經理。

兩位大姐對這個經理也沒辦法,再說下去,估計得到的答案也是這個,他說話太滴水不漏了,要不說人家能做到經理的位置上?

“經理,怎麽樣了,那位,追上了嗎?”大姐趴在桌子上,神秘的朝貨架旁站立工整的喬韻看了一眼,低聲問。

經理模棱兩可的態度終於松弛下來,嘆了口氣:“人家看不上我。”

“怎麽會?經理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啊。”

“就是,一個外地來的黃毛丫頭,看穿著打扮,就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經理你可以拿年薪的,她眼光這麽高?”

經理自嘲一笑:“我離過婚,還帶著一個拖油瓶呢。”

“離過婚的男人才更懂得照顧老婆孩子,經理放心,我們會幫你的。”

兩位大姐十分熱心,經理也沒必要一直繃著臉啊,終於露出十分熱情的微笑:“那就拜托你們了,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經理還跟我們客氣?”

石墻看著兩位大姐走向喬韻旁邊,那丫頭立刻露出燦爛的微笑,純真的就像雪天的精靈,石墻越來越移不開眼。

他跟妻子離婚幾年了,兒子歸他,他一個大男人不會照顧那麽小的兒子,一次生病,他手忙腳亂,是喬韻幫他照顧了孩子一天一夜,高燒退了才走。

從那以後,他就覺得喬韻十分適合他,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家,他也過了為戀愛瘋狂地年齡,就是找合適的就好。

從那以後,他就開始註意喬韻了,就想把喬韻領回家,給他當媳婦,照顧孩子。

喬韻一開始沒想那麽多,覺得是自己上司,奔著拍馬屁的精神,她也不能拒絕給經理帶孩子啊。

經理也經常接著孩子約她,漸漸的,她覺得不對了。

可是已經晚了,經理看她這麽熱情,還以為她對自己有意思,很快就對她表白了,喬韻被嚇了一跳。

她經歷過這麽多事情,身心早已經千瘡百孔,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放下心結,輕而易舉的在接受一份婚姻?

她倉皇而逃。

經理並沒有放棄,覺得小姑娘是矜持,給她一定時間考慮,一定會接受他,畢竟經過他了解,她家庭出身很差,又獨自一人出來闖蕩,肯定也沒有學歷和經驗啊,不然也不會在超市當一個服務員。

而他雖然帶著一個孩子,但是也是拿年薪的,平均到每個月也有四五千呢,她怎麽能不願意?憑她的家庭條件能找到他這種條件的?

所以經理給了她充分的時間考慮,過了一段時間,他發現喬韻始終躲著她。

他好不容易把她截住,問她考慮的怎麽樣了,喬韻依然拒絕的很決絕。

經理怒了,開始在工作上給她穿小鞋,想通過權力,讓她妥協。

喬韻不說每個人都是表現最好的那個,也是最賣力的,賣出的貨品總是比別人多,而且回頭客很多,喜歡找她推薦物品。

經理手裏掌握著三個名額,每個月都可以選出最優秀員工,獎勵五百塊錢,除了那些實在懶的,基本上大家都能攤的上,就是輪也輪的過來。

可是偏偏自從喬韻拒絕經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得過這份獎勵,而且還時常被點名批評。

喬韻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自己拒絕了上司,總給人家發洩的機會吧,所以她忍。

石墻對她這一點簡直又愛又恨,以為她會妥協,可是她的態度一點也沒有變過。

俗話說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喬韻越是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石墻越是在意,對她的興趣也越大。

------題外話------

拉拉拉……

348 再此見到

兩位大姐走到喬韻的身邊:“喬韻啊,又沒有人過來,過去那邊坐坐?”

喬韻望了一下那邊,她就是為了避開石墻才站在這裏的,怎麽可能過去找不自在,再說了工作期間就應該堅持在這裏,她要是過去了,會不會給石墻找到她不好好工作的理由。

兩位大姐沒什麽,石墻盯她那麽緊,就算沒錯也能找出錯,她可不會給對方留下把柄。

就這樣,每個月該她的優秀員工,都成了別人的,五百塊錢的獎勵也沒了,她能怎麽做?除非不要這份工作,才能逃避石墻給她穿的小鞋。

“我還是不要了,何大姐,月底會被扣工資的。”

“你說說你這圖什麽呀?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扣工資啊?”

她當然知道了,她又不傻,不就是沒有答應石墻等等求婚嗎?她不能為了這點工資放棄了自己一輩子啊,但是又不想為了這份看上還不錯的工作再去找工作,重新開始,她喜歡安逸的生活,逼不得已不會再去一個陌生的環境。

“經理多好啊,一個月工資擋你兩個月了,人也不錯,從不和旁的女人亂來,男人啊,就是要找居家過日子的,不要抱不切實際的幻想。”

“就是,你的外形條件雖然不錯,但是家庭不好啊,無論什麽時候都講究門當戶對,以後你在找這麽好的條件的男人難了。”

喬韻左耳朵聽右耳朵冒,也許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吧,她情願自己過一輩子。

“經理的條件是不錯,可是我暫時不準備談婚論嫁。”

“為什麽呀?小姑娘要乘年輕時找個好對象,等你年紀大了,就不好找了。”

“我有婚姻恐懼癥,我害怕和男人接觸,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結婚。”喬韻只好把這條理由搬出來了。

兩位大姐互望一眼,這是什麽東西,這小姑娘為了拒絕經理,連這麽狠的理由都想的出來,也不怕以後想找對象的時候,找不到。

不過她意志堅定,想必也勸不了,一年多了,對她的脾氣,她們也多少有點了解,固執,堅持的事情很難改變,所以她們也不在勸了。

至於以後經理會對她怎麽樣,但願她自求多福吧。

經理看兩位大姐也不圍過來了,去超市其他地方溜達去了,就知道沒有勸動她,臉色頓時陰晴不定,太駁他的面子了。

這超市每一層都有幾個經理,總不過三個經理,總經理在總公司那邊,不過來,他也算是獨霸一方了。

那麽多員工都知道他心儀喬韻,他之所以沒有瞞著,是因為他胸有成竹,覺得她沒理由不答應自己。

被拒絕嚴重傷害了他的面子,他願意耐心的等她那麽久,算是給她留面子了,她還是拒絕,別以為私底下以後有很多人在議論這件事了。

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看看,不會識時務了。

石墻臉色陰沈到了極點。

“喬韻趁今天不忙,你去倉庫盤點一下貨物。”

“好。”喬韻有求必應,她也做好了經理對付她的準備,實在不行她就換份工作唄。

倉庫裏都是擺放的食品,都是不已保存的,溫度很低,她慶幸自己今天穿的多。

盡管如此,在零下十八度的環境中,她還是差點被凍僵,幸好一直活動中,整整一個五個小時,她才被食品單對出來。

關上倉庫出去,準備在超市買包方便面,泡了吃了,她已經饑腸轆轆了。

晚上,她沒走,因為第二天她還要接著上班,而路上的積雪開始融化了,還不如雪地裏走的方便,一個不註意就可能摔個屁股蹲,她幹脆不走。

其他服務員和經理都走了,她關上超市的門,多搬幾張椅子放在一起,湊合著睡一夜。

畢竟很不舒服,又是她一個人,睡睡醒醒,第二天有離家近的同時陸陸續續的過來上班。

她趕緊起來。

因為雪停了,又出了太陽,今天上班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除了離家遠的又不怕扣工資的繼續請假。

“一樓食品區的所有員工緊急開會。”

“一樓食品區的所有員工緊急開會。”

“一樓食品區的所有員工緊急開會。”

大喇叭裏經理急促包裹著怒氣的聲音響起來,還一連說了三遍,讓一樓的員工都緊張起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緊急集合的時候,還是經理親自說的。

她們迅速的集合到了一起,效率之高也是聞所未聞。

經理和倉庫保管員都眉頭緊鎖,十分凝重,站立在辦公區等著大家。

“我們倉庫裏的東西失竊了,損失了四萬元的東西,這是怎麽回事,誰能給我一個解釋。”

“什麽失竊了,怎麽會失竊?”

“好好的倉庫大門縮著,只有專門的鑰匙才能打開,而鑰匙只有經理和倉庫保管員有,怎麽會丟東西呢?”

有人疑問。

喬韻臉色發白,她有種預感,這件事最後似乎會扯上她。

倉庫保管員道:“我昨天沒來,所以一大早就去了倉庫,大門虛掩著,沒有上鎖,而且門沒有被撬過的痕跡,我和經理懷疑是有人打開門,光明正大的偷走了東西。”

經理陰狠著臉:“我不可能偷,給自己制造麻煩,影響我的仕途,小王也不可能,他做了這麽多年的倉庫保管員,從來沒丟過東西。”

“門沒被撬過?這麽說對方有鑰匙?除了經理和保管員,誰還有鑰匙?”

“是啊,誰幹這事,看起來像是我們內部人所為啊。”

“不錯,只有我們內部人有這個機會。”

“這件事跟我沒關系吧,我昨天可沒有來上班。”

“昨天路上的積雪那麽厚,人少,不容易被發現,機會找的不錯啊。”

你一言我一語的,只有喬韻默不作聲,昨天的兩位大姐已經看她了,她們也都開始以為是她了吧。

昨天她拿過經理的鑰匙在倉庫呆了很長時間,晚上又沒走,作案的嫌疑非常大。

經理的目光在大家身上掃了一圈:“如果真是我們內部人幹的,我希望她能站出來,如果找不出來是誰,損失大家平攤,年底的獎金,大家一起扣。”

“憑什麽呀?我們又沒做,憑什麽讓我們掏錢啊。”來超市工作的大多數工資不高,制度又苛刻,如果不是家庭缺錢,她們也不會忍受這麽多條條框框,拿個錢不容易,他們怎麽可能平攤這麽多錢,平白無故的損失年底的獎金。

“是誰做的,站出來啊,有人知道怎麽回事嗎?”

昨天的兩位大姐開始說話了:“喬韻是不是你,你說說,你要是一時想不開,把東西放回去,我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我沒有,我怎麽會?”喬韻本能的辯解。

“不是你還有誰啊,昨天經理把鑰匙交給你了,你在裏面待了五個小時,配一把鑰匙不過一分鐘的事,你昨天晚上又非要留宿,難道不是你想乘機偷東西嗎?”

“我怎麽會?我不會的,我在超市也待了一年多了,我什麽樣的人你們不了解嗎?”

“我們還真是不了解,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狡辯的,家裏窮不是你的錯,但是這也不是你偷東西的理由啊。”

“我……”她居然不知道怎麽為自己辯解,因為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

她難道說這也許是經理陷害她?故意把鑰匙交給她,她自己又歪打正著留宿了一晚。

“我真的沒有,不信你們可以調監控錄像啊。”四萬多的東西,她就是想偷也偷不動啊。

倉庫保管員看著她道:“我們已經調了,錄像被人用厚厚的雪球蓋住了,昨天沒有任何影像。”

喬韻的臉色更加白了,這更加坐實了她的嫌疑,她沒有任何證據為自己辯解。

“喬韻,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要連累我們這麽多人,我們掙點錢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的。”

“是啊,你趕緊把東西交出來,四萬塊錢呢,你小小年紀不學好,拿著這些東西也是作死。”

他終於發話了:“喬韻給你兩條路,把所有物品全部補齊,被開除,或者賠償四萬,被開除。”

喬韻死死的咬著嘴唇,擡眼看了眼一直沒怎麽說話現在做總結的經理,瞇著眼睛,看不清他的情緒。

不過她並不怕他,青芒那樣的人,她都見識過,經理這樣的也不足為慮。

“是你是不是?是你故意誣陷我,讓我在超市呆不下去,然後在背上四萬塊錢的債務?就想逼我就範,就算是我欠了十四萬塊錢,我也不會嫁給你的。”

四萬塊錢不多不少,恰好是她拿不起的,她在這裏幹了一年多,每個月兩千多,她省吃儉用,每個月最多也就存了一千五,這一年多也就是兩萬的存款,四萬對她來說很難湊齊。

而公司一旦出現五萬物品的損失,經理就會受到處罰,而恰好四萬可以內部解決,不會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她是不是該慶幸,她這樣一個人值得經理費盡心思去對付。

眾人看經理的目光覆雜起來,這小姑娘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他們保持緘默,這時候有誰附和她的新提法,才有病呢。

經理危險的目光朝喬韻射過來:“你值得我費盡心思?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我沒這個興趣,限你三天內按照我剛才說的兩條完成,不然就等著公司對你的訴訟吧,從現在起你不用上班了。”

經理的話擲地有聲,宣判了喬韻的結果,眾人都對她嗤之以鼻,差點害了她們,真是的。

“石經理,有顧客買東西呢。”其他樓層的服務員看著凝固的氣氛,她們討論的話題,就知道事情嚴重,但是也耐不住顧客身上釋放的威亞和氣場。

就只好打斷她們的討論。

經理不耐煩的回頭,沒看到他們在開會嗎?居然過來打擾,真是沒有眼色,不會讓顧客等一會?

他轉過頭,對上男人高大的身形和冷漠的眼睛,還有身上釋放出來的氣場,他頓覺身體矮了一截,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奶奶的,這是什麽人啊,從來沒見過這麽有氣場的男人,那麽偉岸,充滿殺伐之氣,似乎該存在於電視之中。

他立刻擡腳上去:“你好,先生你需要什麽?”

他冷漠的轉過身去:“一瓶水。”

“好,在這邊,你請。”經理點頭哈腰的過去,也沒有因為對方只要一瓶水就打斷他們的會議,就發火。

眾人都默不作聲的回歸各自的位置,在這個男人面前,似乎保持安靜才正常,不敢弄出任何聲響。

只有喬韻還呆呆的站在原地,賠償四萬多塊錢也已經壓住了她心底的波瀾,居然是他,時隔一年多,再次見到他,似乎比原來更加的冷漠了。

怎麽這麽巧,他會來這座城市,又恰好走進這家超市?

她以為把他壓在心底,不允許自己去想這個人,也覺得他在自己心底也已經成了一個模糊的印象,沒想到再見到他,心底的影像被放大,他還是那麽清晰。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她,也許看見了,也忘了吧。

青芒拿了水,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很多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他來,猜測他是來自哪裏的大人物。

“你可要想好怎麽做?”經理恢覆了一貫的陰冷,走到她身邊,對她說道。

喬韻精神一震,她的思緒飄的太遠了,眼前的事,她還不知道怎麽解決呢。

“這件事不是我。”

“是不是你已經沒有關系了,重要的是審判的結果是你。”經理陰險的笑笑。

“是你對不對?”

“你還是想想怎麽拿四萬塊錢吧,歡迎你隨時過來找我。”

“卑鄙無恥。”

“哼,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已經對你很仁慈了,回去好好籌錢吧,別最後坐牢,就可惜了。”

喬韻走出超市的大門,她就是死也不會向這個人妥協的,只是她沒有證據表明自己是冤枉的,被誣陷的。

她想去倉庫看看裏面有沒有他留下的痕跡,可是她已經不是超市的員工,進不去。

她就知道經理不會給她留下任何翻身的機會,他的算計絕對天衣無縫。

她除了認倒黴以外,似乎沒有任何路可走,她真的要賠償四萬塊錢嗎?不然就偷竊罪被起訴,如果真的做了勞,她再出來,也不會有單位要她了,她下半生就完了。

可是她只有兩萬塊錢,還必須籌到兩萬,她去哪裏弄?

她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才一年多,她一直封閉著自己,走不出去,根本不可能有朋友,就算有說的上話的,也沒有錢,更不會把錢借給她這個窮人。

她漫步目的的走在路上,刺眼的陽光普照大地,厚厚的積雪開始融化,地上都是泥水,陰面被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會結冰,很滑很滑。

她覺得自己就是被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被老天爺眷顧不了的地方,不然為什麽都不給她一條活路,這麽折磨她,到哪裏都不能安生的過下去。

難道她不屈服,不妥協,就是一種錯誤嗎?值得被懲罰嗎?甚至都不給她選擇的餘地。

喬韻一路走著,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摔了在爬起來,她一點也不在乎,幸好路上被摔的人不少,她也不用擔心別人把她當怪物一樣看。

她也沒有那個心情管別人的眼光,腳下的路,她已經看不清楚,不知道要何去何從。

還要堅持下去嗎?

已經堅持了這麽久,比這更黑暗的日子都堅持了,這點算什麽?在堅持一下,說不定就會柳暗花明了,每次都這樣安慰自己,都安慰出花來了。

喬韻自嘲一笑,在穿過馬路時,她再次摔倒在馬路中央。

車裏的人冷漠的看著窗外,在觸到地上那個狼狽的女孩時,心裏的某一塊還是緊縮了一下,深幽無波的目光閃了一下。

有亮晶晶的東西劃過他的眼波,那是她臉上的眼淚,在耀眼的光下,格外閃亮。

349 誣陷

紅燈一下子轉為綠燈,等在斑馬線一側的汽車開始啟動,對著路中間還沒有站起身來的喬韻一通亂叫。

“滴滴滴滴。”刺耳的笛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青芒還能看到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又重新跌倒在地上,路太滑了,有冰水有泥濘。

他動了一下,想要去做點什麽,又重新坐好,剛才去超市的時候,他聽到了經理訓斥她的話,讓她賠償?告她偷東西?

這關他什麽事,跟她有什麽關系?

可是又忍不住的想,怪不得這一年多跟消失了一樣,沒有回家,也沒有聽過她的消息,原來是來了B市了,看來混的也不太好。

她已經站了起來,冷靜下來。小心翼翼的往路邊上走去,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哪有心情去管別人急不急著趕路。

她好像很失魂落魄,還不起那四萬塊錢吧。

回到與別人合租的房子裏,合夥人小葉昨天上夜班,剛回來,耷拉著眼皮,提拉著拖鞋,披著羽絨服,縮著脖子,凍得吸溜吸溜的:“你怎麽了這是?摔跟頭了?哈哈哈,我剛才從窗戶前往下看,好多人都摔跟頭,笑死我了。”

她指著喬韻身上臟兮兮的沾著泥水的棉服。

喬韻擡起頭來,第一次見她高興,沒有陪著她笑:“小葉,你有錢嗎?可不可以借我點錢?”

小葉一聽借錢,連忙把自己的口袋捂住了,她要是要錢,就不會住在這種地方了,警惕的望著她:“我哪裏有錢,沒你有錢。”

她還要往家寄錢,給她弟弟娶媳婦,每個月三千塊錢,就要往家寄兩千五,去掉房租,她每個月只有二百塊錢的生活費。

喬韻很少說話的,這個人讓人看不懂,神神秘秘的,她突然借錢也嚇了她一跳,她還怕被人騙了呢。

“經理誣告我偷了倉庫的四萬塊錢,要我賠償,我如果三天內不賠,就要去坐牢,我手裏只有兩萬,你認識人能借我兩萬嗎,我按照銀行的利息還。”

小葉睜大眼睛:“你們經理為什麽要誣告你啊。”

“他想娶我,被我拒絕了,現在逼我就範。”喬韻還是第一次公開說自己的私事,很明顯葉子不信,但是她只認識葉子,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她沒有錢,她認識的人也行啊。

葉子睜大眼睛,還有這樣的事:“你們經理哎,一定很有錢吧,你為什麽不答應?”

“我不喜歡他啊,怎麽能為了兩萬塊錢吧自己賣了?他把我身份證扣下了,我想逃跑都跑不了,他興許在等著我回去妥協呢,我不會妥協的,我只要在拿出兩萬塊錢,這件事就解決了。”喬韻像是給葉子解釋,把心中憋悶的郁氣一掃而光,又像是自言自語。

“要不然我按照比銀行高的利息給對方,銀行三點一的利息,我給五個,我打欠條,摁手印,兩年內還清。”喬韻眼巴巴的看著她。

“我也會給你兩千塊錢的好處費。”喬韻怕她不答應,又加了一條。

小葉是個樸實的姑娘,看她著急上火的,也跟著著急,可是她也無能為力。

她也不認識有錢人,就是有,她膽子小,也不敢做中間人,給她介紹,萬一她把身份證拿回來了,拍拍屁股走人怎麽辦?畢竟不熟悉。

葉子搖了搖頭:“不好意思。”

喬韻很失望,頹然的坐在木凳上,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她又立刻站起來,她必須出去找工作,想辦法,掙錢,可是有什麽工作能讓她三天內掙兩萬塊呢?

“你去哪裏呀?”葉子看她臟兮兮的,連衣服都不換,精神恍恍惚惚的,又要出去,攔住她。

“我,我要出去掙錢,你說怎麽樣能多掙錢?”

葉子突然想到了什麽,湊近她:“我到知道幹什麽掙錢,我一個老鄉一家會所上班,一個月好幾萬呢,但是……”

喬韻眼前一亮,她只聽見一個月好幾萬:“能不能介紹我去?”

葉子啞口無言,這種地方可不是好做的,不幹凈,她家裏人都不讓她去,情願掙得少點,掙得多的地方,除了你有本事,沒有本事,要想掙得多,肯定要付出代價。

“我打個電話問問她。”葉子打了電話,正好那個老鄉今天休息不上班。

“她們還提供食宿呢,她一會把地址給我發過來,我帶你去找她吧。”

“你不休息了嗎?”喬韻弱弱的問,上夜班很辛苦的。

“我回來在睡覺。”葉子去換衣服,看她這麽著急,她就算幫人了吧。

“你也去換身好看的衣服來,她們那裏很講究的。”

兩人換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嫌棄做公交還要倒車,耽誤時間,生怕老鄉有事忙去了,破天荒兩人打了一輛車。

花了五十,喬韻也不覺得心疼了,畢竟跟兩萬比起來,分量太輕了。

那是個她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或者說見過,只是遙遙的看過,跟金絲雀一樣的閃閃發亮的金窩,她們沒有資格靠近這裏。

不,喬韻去過這樣的地方,那地方比眼前這座低調奢華的會所還要豪華神秘,盛世莊園是臨近幾個市最高端的地方了。

來這種地方是當服務員嗎?如果是這裏的服務員,的確工資很高,可是她想起去盛世莊園的時候,那服務員的長相,態度和禮儀,自己肯定不合格。

人家未必會要自己,再說也不會先給自己開兩萬工資吧。

葉子的老鄉在門口等著她們,她把喬韻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喬韻瑟縮了一下,她怎麽覺得那目光像打量貨物一樣,她覺得瘆得慌。

“梅姐,你看她行嗎?”

“還不錯。”她老鄉很滿意。

“我給經理打過招呼了,我們直接進去吧。”

到了裏面,喬韻才覺得自己想差了,這地方與盛世完全不一樣,衣香鬢影,鶯歌燕舞。

各式各樣的人在舞池中穿梭,男的衣冠楚楚,女人穿著性感,調情媚笑。

“走,去那邊看看。”

相比舞池裏的燈光絢爛,這邊的包廂安靜多了,不時的三三兩兩的女子穿著各色的禮服妖嬈的走過,或純或魅,都一樣的勾人。

通過開著門縫的包廂看過去,女人坐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左摟右抱幾個女人,說著羞人的話。

喬韻終於明白了這是什麽地方。

小葉似乎早就知道,所以一直縮手縮腳的緊緊的拉著她老鄉的胳膊。

“怎麽樣?要不要留下?”

“我,我想問問,這裏三天能不能掙兩萬塊錢?”喬韻覺得自己喉嚨裏很幹,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她很想逃離這個地方。

梅姐望了她一眼:“還是雛嗎?”

喬韻不自覺的臉紅,搖了搖頭。

“那三天有點困難,不過也不是不可能,要看你運氣了。”

葉子也看出喬韻的勉強:“梅姐,你有沒有兩萬塊錢,能不能先借給她?她會帶本帶息的還你的。”

梅姐笑了笑:“我掙錢也不容易,借你一個月也不是不可以。”

她也是沒辦法才來這種風塵之地,如果有一絲辦法,誰來這種鬼地方,她做了婊子,怎麽也不可能把辛苦掙得錢,借給別人立牌坊做貞潔女子,她沒有那麽高尚。

“那謝謝梅姐了。”喬韻道謝,看來她必須在這種地方做了,除了這種地方一個月能掙兩萬,其他地方都不可能,不過要比三天的期限強多了,起碼她不用時刻擔心對方被她送進監獄。

“好,跟我來吧。”梅姐一笑,帶著她找到經理,經理對她的臉蛋很滿意,雖然不是很驚艷,但是很清純,就像懸崖邊上一朵孤零零的蘭花,楚楚可憐又透著一股子堅韌。

這種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完美的結合起來,形成一股獨特的美。

“不錯,你以後帶她吧,交給你了。”

“這個,經理,我能行嗎?”這是讓她帶新人啊,帶就帶,沒什麽問題,可是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做不長的,估計掙夠兩萬就走了,她不是心血白費了,誰不想來個開門紅,帶的第一個將來有出息,以後才能有更多的人跟著她,她的地位也能提高啊。

“怎麽不行,你就當練手了。”經理見過多少人了,來這裏的不是高官就是富豪,察言觀色的本事爐火純青,一眼就看出梅姐什麽心思了。

不過他要說的是,不要小看這小姑娘,說不定有很多人喜歡這一口呢,做不做的長,他們說的算。

“好吧。”梅姐瞬間明白經理的意思了。

“我帶你去換衣服。”梅姐熱情的拉著喬韻的手:“我們這啊,底薪五千,其他的就是客人的賞賜和消費的提成,下個月發上個月的工資,也就是扣發一個月的。”

“那我什麽時候能掙兩萬塊錢啊?”還扣著不發?

“我不是說了,先替你墊上,怕什麽?”

喬韻放下心來:“梅姐,這工作好做嗎?我有點害怕。”

“你怕什麽,習慣了就好,不是有我照應你嗎?”

不知道是該說喬韻倒黴還是說老天爺對她就沒睜過眼。

她第一個客人,是個變態,好久沒來了,這下老婆死了,他終於可以不用受老婆的壓制,可以好好地玩了。

那個變態都六十歲了,老婆性,冷淡,偏偏他熱情,管的嚴,硬是不讓他看任何一個女人,包括年紀大的老太太都不行。

這個老頭被憋出病來了,可是公司的錢財都攥在老婆手裏,他無能為力。

他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偷偷的來過這裏一次,要是再不發洩,他感覺自己都要憋死了。

所以他來到這裏,可勁的折騰,差點把這裏的姑娘給折磨死。

誰見了他都躲著,都不喜歡落在他手裏。

幸好他就來過那麽幾次。

而現在他老婆死了,他準備在會所裏呆幾天,把以前的沒過癮的損失都補償回來。

一連點了六個姑娘,包括梅姐在內。

經理讓梅姐,還有另外兩個老牌子,季姐和夢姐各帶著自己的徒弟招待這位客人。

他雖然殘忍,但是出手闊綽,今天一來,就拍下了一百萬的支票,這也是經理留下他的原因。

季姐夢姐都是會所的臺柱,以前都是對手的,見面都要諷刺幾句,現在不得不大起精神來應付,相比來說,梅姐都算是新人。

梅姐悄悄對喬韻道:“你要好好的察言觀色,要順從,不能反抗,看我的手勢,要是得罪了客人,我可保不了你。”

喬韻點點頭,低眉順眼的跟在梅姐身邊。

季姐夢姐進門時還是繃著臉,推開門,笑容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嘴裏甜的發膩:“張總,你可算是來了,我們都想死你了。”

說著一人一邊坐在他身旁,梅姐沒地方坐了,只要坐在季姐身旁。

張總不管她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誰聽了好聽的,還會不高興啊,更何況還是從兩個美人嘴裏吐出來的。

一手摟著一個:“兩個小美人哦,越來越美了,是真的想我了,還是口是心非啊?”

別看張總笑的和藹,性格可是陰晴不定,這一刻像和藹老爺爺,可能下一刻就掐死你。

“哎呦,瞧你說的,我們不想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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