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弗蘭克很快想到了合理的策略，他用眼鏡操控著最近的一個探測球體移動到了他身旁的最佳觀察位置，兩秒鐘之後，球體被對面大樓裏隱藏的狙擊手直接點爆。

雖然球體已經散成一片殘骸，但他鼻梁上的眼鏡已經完整地儲存下了剛才球體所記錄的畫面，弗蘭克操控眼鏡將探測畫面一幀幀地緩緩放大，他的眼睛快速地掃過放大畫面，很快他就在畫面中找到了閃過的短暫亮點，狙擊手就隱藏在對面大樓的頂樓中間房間。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直接端著集束槍出現在了剛才探測球體被點爆的位置，那一剎那，他可以感覺到時間被明顯放慢，在放慢的視線之中，他將集束槍的準星對準了對面的頂層中間房間，就在他尋找狙擊手蹤跡的時候，房間的窗口冒出了火光，他感應到了那個子彈的飛行終點是他的腦門，他連忙將腦袋歪到一旁，與此同時他用手憑直覺輕微地調整集束槍的準星，果斷地扣下了集束槍的扳機。

飛馳而來的子彈與他的臉頰擦身而過，給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幾乎可以看見裏面血肉模糊的骨頭。

在與死神擦面而過之後，弗蘭克大口喘息著，心臟飛速地跳動，迎接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除了自己沈重急促的呼吸聲之外其他什麽聲音都聽不到。

57.盟友艾米

“弗蘭克，你得趕快離開這裏，剛才有一架巡查無人機從旁邊飛過，聯邦警署已經察覺到這裏發生的事件，他們估計還有五分鐘左右會趕到現場，如果你被聯邦警署抓住了，我們的交易就泡湯了，你的覆仇計劃也跟著黃了。”

弗蘭克戴著的通訊眼鏡兩旁內置音響傳來一段緊張急促的女人聲音，這段話讓他從短暫的恍惚之中清醒過來，他彎下腰用指尖將布魯斯空洞的雙眼緩緩合上，視線逐漸濕潤，愧疚懊悔的眼淚沿著他那冷酷高傲的眼眶緩緩流下，他對自己魯莽的郵件試探行為追悔莫及。

但時間由不得弗蘭克多作悲傷，他緩緩地站起來，突然感覺到眼前發黑，一陣嘈雜的耳鳴伴隨著劇烈起伏的心跳侵襲而來，他松開壓在腹部的手掌，撕開覆蓋在肚子上的衣服，低頭查看著腹部的傷口，傷口雖然已經緩慢地自我收縮，子彈留下的窟窿裏還在慢慢地滲著鮮血，看來情況並沒有他想象得那麽糟糕。

弗蘭克從衣服上撕下一大塊碎布，將其中的一團碎布緊緊地捏成球狀堵在窟窿上，然後將剩下的長條碎布環在肚子上緊緊地將布團綁住，處理完自己的傷口之後，他開始把視線移到旁邊躺著的那些黑衣殺手，不用猜他都知道，這些家夥肯定又是沃爾夫家族派來的走狗。

弗蘭克拖著他搖搖欲墜的軀體走到了公寓的大廳門口，在樓下等候多時的艾米趕緊上前將他攙扶到自己的車上，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隨後響起，艾米駕駛著紅色跑車風馳電掣般地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在汽車駛離了E區，逐漸進入D區郊區的時候，艾米將汽車轉為平緩穩定的自動駕駛模式，其實她剛才在駕車的時候就已經註意到弗蘭克的情況有些糟糕，弗蘭克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不停地抖動著自己的身體，眼睛時睜時閉，額頭上全是虛汗，艾米拆開了弗蘭克腹部早已染紅的簡易繃帶，從車裏的便攜醫療箱裏找出一顆濃縮膠囊替代了布團的位置，膠囊在沾了血液以後開始迅速地膨脹，就像果凍一樣把弗蘭克的腹部窟窿完全包住，隨後她又從醫療箱裏取出一支紅色試劑將其註射到弗蘭克的身體之中。

幾分鐘之後，弗蘭克的意識開始逐漸恢覆，他皺著滿腹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艾米，幾秒鐘之後他開始逐漸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頹喪起來，就像是一個剛才噩夢之中清醒過來的孩子一樣無助。

“現在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艾米說話時那真摯的眼神看上去很關心他的狀況。

弗蘭克沒有回答艾米的問題，他扭頭將視線轉移到車窗之外，心中的悲愴情緒漸漸散去，愧疚和後悔逐漸被更強烈的仇恨所取代，他死死地咬緊牙關，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那些藏在幕後的家夥血債血償。

“既然你已經沒有大礙了，那我們現在就來談談我們之間的交易吧？”艾米試探性地問著。

“我在聽著。”弗蘭克冷冷地回答著，視線仍是朝著車窗外的方向。

“現在的狀況很明顯，沃爾夫家族掌握關於你的情報比你掌握關於他們的情報要多得多，這也是你一直處於被動的原因。”艾米一針見血地說著。

“然後呢？”弗蘭克將頭扭了回來，他現在對沃爾夫家族的興趣超過一切事物。

“然後我可以提供準確的相關情報來協助你對他們進行你的覆仇計劃！”艾米一字一句地回應著。

“比如說什麽情報？”

“比如說關於傑西卡·沃爾夫的詳細行程表，我也在他們公司布置了我的內線，他的位置足夠幫我從傑西卡秘書那裏搞到傑西卡的日常行程表，有了這份時間表，你可以隨時在她行程之中的某個地點設計一場萬無一失的埋伏。”艾米面帶笑容地回答著，她那皎潔飄忽地目光讓弗蘭克心裏有些毛毛的。

“說說交換條件吧。”

“交換條件很簡單，第一點，就是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允許傷害薩姆·萊昂的性命，因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我們萊昂家族跟你一樣都是無辜的受害者，沃爾夫家族才是罪魁禍首。第二點，就是你在完成覆仇之後，要立刻離開聯邦，我能保證我們的人不會跑到聯邦之外去對你進行騷擾，在沒有我們允許的情況下，你不能再回到聯邦的地界。這一點也許你會不理解，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原因，改造你的疊代計劃是一項除了我們內部絕少數高層知曉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的絕對保密實驗，所以在你的覆仇計劃之後，如果你再直接暴露在聯邦的公眾視線中，我們的疊代計劃可能就因此直接被強行曝光。相對於你的覆仇計劃困難系數來講，我認為我給出的交易條件十分合理。”艾米目光淩厲地盯著弗蘭克，期待著他的回答，顯然她對這個答案已經十拿九穩了。

“為什麽你要保住薩姆·萊昂？他跟這件事情有什麽聯系？”弗蘭克的表情凝重。

“薩姆現在是疊代計劃的總決策人，他跟你將會產生一些不可避免的矛盾，我希望你能在關鍵時候放他一馬。”

弗蘭克緩緩地點了點頭，明白了對方的意圖，聳聳肩膀攤開雙手緩緩回答：“看來我已經別無選擇，只能答應你的條件了。”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現在離開聯邦，選擇放棄對沃爾法家族的覆仇計劃。”艾米用輕松滑稽的語氣調侃著弗蘭克。

弗蘭克聽完之後，冷哼一聲，將腦袋高高地昂起，冷漠地回答著：“要讓我放棄對沃爾夫家族的覆仇，那我不如讓從臉上擦過的子彈直接命中我的腦袋來得直接。放心吧！我已經同意了你的條件。”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的條件，我等下就去安排我的內線把資料挖出來，估計今天的晚些時候我會把資料直接通過加密頻道傳輸到你的通訊器內，我建議你拿到行程表之後先觀察那些特定的外出行程是否屬實，然後再確定好你的埋伏計劃。還有，到時候你需要什麽特殊的裝備可以直接聯系我，我會幫你弄到任何聯邦黑市裏的幹凈裝備！”艾米將一張名片傳輸到弗蘭克的腕裝通訊器之中。

“其實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弗蘭克若有所思地盯著喜形於色的艾米。

“什麽問題？”艾米聽到之後趕緊收斂起自己張揚的笑容。

“這個交易之中你又得到了什麽實質上的好處？與其跟我談這麽覆雜的交易，還不如剛才趁我虛弱之際來個坐收漁利，畢竟我對你們阿爾法集團是一個無形的威脅。”弗蘭克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他在試探著艾米的底牌。

“很簡單，你如果同意了我的提議，我們就算是一條船上的盟友，你若最終能完成覆仇，我們阿爾法集團也因此少了一個宿敵，傑西卡一直對我們的智能項目虎視眈眈，這個你比誰都清楚！”艾米語氣平靜地回答著，弗蘭克沒有繼續追問，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

58.案發現場

傍晚時分，亨利在家剛剛享用完妻子精心準備的豐盛晚餐，就被一通緊急來電給破壞了這短暫的美好氛圍，手下在通訊器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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