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地接過手槍，將準星對準了男子的腦袋，然後淡然地閉上雙眼，在槍聲響起後她睜開了雙眼，查看自己的成果，男子的腦袋上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他身後的墻體此刻變成了一幅由紅色和灰色構成的藝術油畫。

“到你了，亞當。”

艾米向躲在父親背後的亞當展示著手中的左輪槍，臉上依然是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而一直默默躲在父親背後的亞當的情緒此刻卻爆發了，雙手抱住他那小小的腦袋，嘴裏發出一段冗長刺心的尖叫聲，站在旁邊的布萊克先前走了幾步準備勸說維克多不要繼續勉強年僅十歲的小亞當，但不待布萊克開口就被維克多的一個手勢給阻止了。

當亞當那歇斯底裏的尖叫停下來之後，維克多蹲了下來，雙手扶著在角落獨自啜泣的亞當，語氣平和低沈地向亞當解釋著：“亞當，今天帶你來，我並不指望你能和你的哥哥姐姐一樣成為像我這樣冷酷無情的領導者，我只想讓你親眼見識這個現實世界的冷酷和殘忍，假如今天我放走了那個家夥，他將會使我們的集團破產瓦解，我會被其他人以同樣的方式所處理掉，而你們也將會驅逐到遙遠的塞外去流浪，在那裏天天都會發生這樣殘酷冷血的事情，而我們今天所做的這些就是為了避免讓你們每天去面對這些殘酷冷血的現實。”

亞當也記不清當時的他是聽懂了父親意味深長的話語還是哭累了，在聽完這段話後他也隨之停止了哭泣，但鼻腔還在不由自主的抽搐著，面對父親嚴肅的目光，他只得不停地點頭來換取父親的信任和原諒。

維克多在看到亞當的表現後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用手輕輕地拍了拍亞當的小腦袋，並將亞當擁入懷中，低頭輕輕地吻了吻亞當臉上的淚痕，高興地說著：“我的孩子們總算都長大了！走，我們去野餐去！”

至於後面的那次為數不多的家庭野餐，亞當一丁點的印象也沒有，興許是這次印象深刻的成人禮掩蓋了之後的記憶也說不定，但他從那以後就慢慢地開始了與他人溝通交流，雖然直至今日他依然不怎麽喜歡與人打交道，但已經完全看不出他也曾是自閉患者。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門鈴聲，亞當從記憶之中清醒過來，他通過手中的通訊器查看到了門口監控畫面中的父親，他用手中的通訊器打開了畫面中的大門。

急促的腳步聲將維克多帶到了亞當的面前，他看到眼前醉醺醺的亞當，眼看著一頓臭罵就要從他嘴裏噴了出來，但在關鍵時刻他還是壓制住自己的情緒，他不禁地咬緊了自己的嘴唇，目光又轉到桌子上的那半瓶果酒上，隨即伸手將那果酒酒瓶憤怒地砸下遠處的背景墻上，墻上濺起的玻璃碎片大小不一地分布在灰色地板之上，原本在客廳角落處於待機的管家智能聽到動靜後瞬間喚醒過來，麻利地將地上的酒瓶碎片打掃，接著又將墻上的酒漬擦拭幹凈。

維克多在短暫地發洩了自己的情緒過後，開始逐漸冷靜下來，他用雙臂撐在桌子上，開始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不聽話的小兒子。

“你知不知道弗蘭克K對我們集團的重要性？”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亞當冷漠地回答著。

“很明顯，你已經從他身上猜到了我們集團私下的那些實驗了對嗎？”

“對，我的確猜得到那些你們那些見不得光的計劃，但就算是秘密實驗，我作為萊昂家族的一員，也應該有權參與其中，哪怕是知情也好！”

“可你已經被我外派到與貝塔集團合作的智能進化計劃，我們為了集團的利益考慮才決定瞞著你創造了這個不為人知的疊代計劃，現在倒好，全被你給搞砸了！這次弗蘭克他在塞外被他的仇家給火化了，我們在現場找到了他殘留下來的芯片和遺傳信息，你口中最要好的朋友就這樣被你給徹底害死了！”

“但願他臨死之前是自由的吧，我了解他的性格，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像我這樣成為阿爾法集團的工具茍活下去。”亞當擡頭仰望著天花板上印著浩瀚星空的液晶浮磚，眼淚逐漸模糊了眼前深邃的星空。

“好吧，別說這些愚蠢的話了，要記住我們是一家人，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已經猜到你對他說了些什麽，現在木已成舟再來責怪你已經毫無意義，但我希望你能吸取這次教訓，不要下次再讓我看到你犯如此低級的錯誤了，後面我們將會有更多類似弗蘭克這種改造人誕生，到時候我可不希望看見你再摻和進來，你明白了嗎？”

“如果讓聯邦知道你們背著聯邦研究這些觸及底線的實驗，您認為聯邦還會讓你們繼續研究下去嗎？”

“你根本不明白疊代實驗的真正意義，我們現在已經步入成功的第一階段，接下來將會有更多的弗蘭克出現，等聯邦嘗到了疊代實驗的甜頭到時候資助疊代計劃還來不及。你不要操心我們的疊代計劃了，你現在應該盡快把我們的進化版智能管家研究出來，據我所知貝塔集團的進化智能伴侶已經開始進入量產階段，我不想看到與貝塔共同合作的技術，卻被他們搶占了先機！”

“放心吧，我的進化管家樣品已經通過了全面測試，已經將樣品和詳細模板資料交接給了分析部分，過不了幾天我們的產品也會進入量產階段。”

“最好是這樣！我希望看到我們的產品和貝塔集團的產品能一起同步展示和發布，這個問題就交給你去解決，還有，這次的事情就算放你一馬，下次如果再涉及到阿爾法集團的核心利益損失問題，到時候別怪我把你放逐到荒野塞外去享用你那所謂的自由！”

維克多走出大門後將大門重重地帶上，在屋外兩排特勤的目光下，緊鎖著眉頭走進了那輛印有阿爾法標志的防彈商務車裏。

16.前往塞外

黃昏時分，一輛智能汽車高速行駛在聯邦邊界的公路上，車身上面布滿了子彈的劃痕，道路兩旁枯黃色的矮樹叢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淒涼，滿身血痕的弗蘭克此刻正坐著駕駛座上仔細地查看著從副署長凱文身上取下來的通訊器，上面顯示最後一個接入的通訊來源就是那個名叫傑西卡沃爾夫的女人。這次幸好有亞當為他專門準備的仿生智能替身讓他躲過一劫，可這個沃爾夫家族究竟跟他有怎樣的深仇大恨才會一定要致他與死地，其中原因絕對不會像那個副署長凱文說得那樣簡單，他沈思了片刻後就將凱文的通訊器丟出了車窗外，將汽車模式切換到手動駕駛。

戴文從副駕駛的躺椅上緩緩坐了起來，皺著眉頭扶著腦袋，就像是剛才宿醉中清醒的酒鬼那樣。

“弗蘭克，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的腦袋會這麽疼？”戴文看上去完全失去了之前那段時間內的記憶。

“還記得你開著那輛敞篷汽車把我從阿爾法特勤的包圍中解救出來嗎？在路上他們暗中對我們展開了埋伏，你中了一劑麻痹子彈，然後我奮力帶著你擺脫了他們的埋伏，途中換了這輛沒有定位系統的加密智能汽車。”

“那現在這是要去哪裏？”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在你昏迷之前你跟我提到過你有其他更好的安排。”

“我有更好的安排？好吧，讓我仔細想想。”戴文拍了拍腦袋，鎖眉閉眼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對了，我想起來了，還記得我們那次在塞外救下的那個禿頂的礦物分析員嗎？他叫本傑明，後來我在落日賓館碰到了他，其實他是為路易斯保羅服務的技術人員，因為他給出的消息，路易斯保羅才決定借阿爾法集團的手除掉一直暗地背叛他的托尼，也正是在他的介紹下，路易斯保羅願意招募我們倆加入他的家族，並承諾先給我們一處礦場的管理權作為觀察試用，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覺得投靠保羅家族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這主意聽上去不錯，那我們下一步要去哪裏？”

“換我來開車吧，我們先去凱斯卡瑪礦區，我最後一次去森林要塞跟路易斯見面的時候得知本傑明現在幫他打理凱斯卡瑪礦區的事務，我們先去那找到本傑明再商量加入保羅家族的事情。”

汽車緩緩地在路邊停了下來，戴文換到了駕駛座上，此時最後一束夕陽已經墮入地平線下，天色也隨之漸漸暗了下來，戴文以他豐富的塞外經驗很快找到了前往凱斯卡瑪的方向。

隨著窗外風景暗淡下來，車裏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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