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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殺機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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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臘出關了,幫主出關了,大哥出關了,這個消息轟動了整個五龍山,所有的兄弟都聚到了小院之中,一時之間,僻靜的小院成了山寨中最熱鬧的地方。眾人之中,要數蘇若彤最為激動了,看著方臘,幾度想張嘴,但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用芊芊玉手不停地擦拭著眼角,眼眶中晶瑩的淚珠清晰可見。方臘知道姑娘的心思,心中可謂是百感交集,走上前輕輕地抱了抱蘇若彤,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若彤,我成功了,我的內傷已經好了。”這短短的一句話,讓焦急等待了一個多月的蘇若彤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情感,眼淚頓時如玉珠般掉落了下來,這哪裏還是那個潑辣蠻橫的江湖俠女,這分明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多情女子,周圍的眾兄弟個個都是大跌眼鏡。

隨著方臘的覆出,五龍山變得愈加熱鬧起來。經過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五龍山做為青竹幫的大本營,不敢說是固若金湯吧,至少也是銅墻鐵壁一般,山上的青竹幫子弟已經超過了四千餘人,而且個個都驍勇善戰,這其中最精銳當屬飛鷹堂的六百勇士。

更值得高興的是,現在的五龍山上聚集了一大批英雄好漢,光在江湖上叫得上號的就不下數十位,有當年方臘在睦州清水村的諸位好兄弟――三爺方貌、老四方楷、蝦米應明、黑牛潘文得、石頭程勝祖、胖子杜敬臣、以及韓明;有當年青竹幫最早的三位當家人――鐵算盤餘慶、飛熊將徐方、飛豹將郭世廣;有五龍山原來的兩位山大王――擎天神沈剛、六丁神徐統;有呂家莊的各位英雄――震江南呂師囊、錦衣劍客呂騰風、小溫侯呂騰雲、霹靂神張近仁、巨靈神沈澤、太白神趙毅、太歲神高可立,以及美麗俏皮可愛的蘇若彤;有原在大盤山占山為王的群雄――霸王槍厲天閏、神刀將司行方、善使飛叉的夏侯成;有號稱五龍山三猛的三位好漢――吊客神範疇、黃神卓萬裏、豹尾神和潼;有方臘從南疆帶回來的一幫好漢――白褲瑤的黎黑、怒山族的薩木沙、兀龍、兀虎;此外就是陸續投奔青竹幫的眾多好漢――文武雙全的高玉、汝南王鄭恩的後代鄭彪、錦豹子楊林、青面獸楊志、急先鋒索超;還有就是方臘的幾位小弟――箭術了得的龐萬春、兩儀刀法配合默契的費雲龍和薛鬥南。

此時不在五龍山的兄弟只有秀才魯安、小白潘慶、張道原、劉讚四人。魯安、潘慶是在為飛鴿堂而奔波;而張道原、劉讚則坐鎮在建德城內,悉心打點青竹幫的各項產業。這是青竹幫的兩支秘密力量,正是因為它們的存在,青竹幫才能在這麽惡劣的環境下挺了過來,不斷地成長壯大,沒有被朝廷一舉擊垮!

看著手下這麽多的精兵強將,方臘有了新的想法,他準備參照飛鴿堂、飛鷹堂的模式,再建立起幾個類似的堂口,以承擔一些比較特殊的任務,唯有這樣,才能做到物盡其用,人盡其能,才不至於荒廢了兄弟們的才幹和智慧。不過還沒有等方臘開始實施自己的想法,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打亂了他的計劃。

宋徽宗大觀三年,又是一年的春季,只不過今年的春天來晚了些,已是陰歷二月了,枝頭的嫩芽依然沒有冒出來,似乎在等待著什麽消息。這一日,飛鴿堂連夜送來的一條情報,讓五龍山上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情報只有兩句話:朝廷派出大批高手日前抵達杭州,意在青竹幫。

接下來的幾天,各種情報源源不斷地被送上五龍山,先是兩浙路安撫使司開出高額懸賞,通緝青竹幫群雄,其中幫主方臘的賞金高達一千兩白銀,餘慶、魯安、方貌等人的賞金也有三四百兩不等;接著,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武立山再次調集麾下的六千禁軍,再加上兩浙路各地的八千名廂軍,號稱兩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揚言要血洗五龍山;再次,朱勔手下的蘇州應奉局也不消停,暗地裏糾集了不少武林敗類,目標直指五龍山。

看著眼前的情報,方臘是眉頭緊鎖,看這架勢,朝廷這次是下大血本了,目的很清楚,就是要一舉剿滅青竹幫。“各位兄弟,你們瞧瞧,這事該如何應對?”方臘看了看議事廳上的眾人,朗聲問道。

石頭程勝祖第一個開口道:“我看朝廷也就是虛張聲勢,以前武立山那老賊也不是沒有派兵馬來攻打過五龍山,哪一次不是被我們揍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一旁的應明並不同意程勝祖的說法,他高聲說道:“依我看,這次朝廷可能是動真格的了。要知道前幾次朝廷攻打我們的時候,基本派出的都是廂軍,並沒有動用禁軍;而這次武立山老賊將手中的全部家底都拿了出來,要知道禁軍的戰鬥力可不是那幫廂軍可比擬的,我們不能大意。”

這時楊志開口道:“應兄弟所言極是,禁軍可謂是朝廷的精銳,其戰鬥力遠在廂軍之上。當初武立山兵發江南的時候,曾統率禁軍一萬,正是靠著這支部隊,他才平定了江南的各股江湖勢力,確實不能小覷。”楊志曾在禁軍中呆過,他這番話自然是很有說服力的

黑牛潘文得受不了了,騰地一下跳了起來,粗聲說道:“怕什麽,就算他禁軍再厲害,只要他敢來,我飛鷹堂就好好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青竹幫不是好惹的!”潘文得這句話頓時激發起眾人的滿腔熱血,這邊是徐方、郭世廣磨刀霍霍,放出豪言,要一舉擊潰朝廷禁軍;那邊的厲天閏、司行方也不甘示弱,揚言要拿下武立山老賊的首級。議事廳內是人聲鼎沸,熱鬧異常。

一直沒有說話的餘慶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眾位兄弟,先靜一靜,聽我說兩句。”餘慶掌管五龍山數年,又是青竹幫的元老之一,在幫中的威望很高,他這一開口,眾人便不再言語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著他的下文。

“依我看來,朝廷這次的動作不簡單,表面上是武立山的兩萬大軍,暗地裏則是殺機重重。武立山老賊還好對付,憑借五龍山的險惡地勢,再加上山上的四千多名兄弟,就算他武立山再多來一倍的人馬,也休想攻下五龍山,真正難對付的是暗地裏的殺招。”餘慶緩緩說道。

“餘當家,這話怎講?什麽是暗地裏的殺招?”問這話的是石頭程勝祖。

“大家可能沒有註意到,飛鴿堂魯安兄弟派人送來的一則消息――朝廷派出大批高手抵達杭州,這就是殺招。”

“餘當家,你說明白些呢。我石頭一向愚笨,腦子裏就一根筋,你這麽說,我還是明白不了。”程勝祖滿面的疑惑,緊緊盯著餘慶追問道。

方臘明白這時候該自己出場了,身為老大,總該說些什麽吧,如果讓兄弟們把該說的都說了,等輪到自己發表意見的時候,那無話可說的場面可是有點尷尬。“石頭,餘當家的意思很明白了,朝廷之所以派出大批高手來到江南,他們的目的就是想通過暗殺等各種手段,摘下我們脖子上的這顆腦袋。江湖上有句名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不僅要防備武立山這桿明槍,這朝廷的暗箭更是要加倍的防範!”

一年之計在於春,春天的五龍山本來是最美的,但現在青竹幫諸人根本沒有心情欣賞這難得的美景,整個五龍山上下都籠罩在一片緊張壓抑的氛圍之中。山中各處都游弋著神色匆匆的探子,一有風吹草動,立刻高度緊張起來;在每個險要關口處,則是一隊隊手持長槍鋼刀的青衣大漢嚴陣以待;至於大寨中,則是更加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在各個隱秘之處還埋伏著暗哨,清一色的飛鷹堂精英。負責警戒任務的潘文得和程勝祖誇下了海口:如果讓官府的人摸進寨子中,他們兩人提頭向大哥方臘謝罪。

但青竹幫諸人還是低估了官府此次動用的力量,就在這一天深夜,朝廷的暗箭終於出動了。這一夜正是二月十五,天上一輪皓月當空,如水的月光將五龍山上下照得透亮,按理說,這並不是夜襲的好日子,不過負責警戒的潘文得卻不敢掉以輕心,正帶著七八名飛鷹堂的手下在大寨中四周巡視,一雙虎目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生怕遺漏任何一點異常之處。

“副堂主,今晚的月亮如此明亮,百步之外的人影都看得異常清楚,官府又不是傻子,我看他們今晚肯定是不會來的。”潘文得手下的一名小隊長邊走邊說道。

“大熊,你知道個屁。幫主一再提醒我們,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松警惕。要知道武立山和朱勔都是老奸巨滑的狗賊,一肚子壞水,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是要加倍的小心。”潘文得狠狠瞪了那名小隊長一眼,毫不客氣地教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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