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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真正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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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世事難料,方臘不去找人家麻煩,人家倒主動找上門來了。方臘等人還沒有離開象州境內,就遇上了一群不懷好意的家夥。方臘看著眼前這群突然冒出來的怒山族大漢,顯得異常平靜,只是冷冷地看著對方。

圍住方臘一行的大漢足有一百餘人,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高大,足有六尺開外,但相貌卻實在不敢讓人恭維,三角眼睛、塌鼻子、嘴巴是歪的、耳朵是朝天的,兩顆黃黃的大門牙還凸在外面,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而且左臂也沒有了,只剩下了一條右臂。這獨臂中年人大馬金刀地站在道路正中,渾然沒有將方臘等人看在眼中,高聲叫喊道:“薩木沙,你小子準備躲到哪裏去?還不乖乖地跟我回維西谷去,說不定我師傅一個高興,還能饒你一條小命。如果你想頑抗到底的話,那只有死路一條。”

薩木沙沒有搭理那中年人,而是低聲對方臘說道:“幫主,這小子就是董木薩的四徒弟那錯沙,想不到這小子剛剛結婚,就被董老賊派了出來,看來老賊對我們是勢在必得。”

這一路上,方臘已經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薩木沙,畢竟以後人家要跟著自己混,如果還瞞著人家,那就太不厚道了。薩木沙這才明白,原來眼前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竟然是堂堂的一幫之主,麾下更有數千幫眾,叱詫江南武林。這頓時讓薩木沙對方臘是肅然起敬,另眼看待。原先薩木沙還有些少族長的傲氣,但自從知曉方臘的真實身份之後,他便乖巧了不少,少族長的脾氣也收斂了不少。沒有辦法,人家的江湖地位和雄厚實力擺在那裏呢。

“薩木沙,看來董老賊早就料到我們會走這條路,如今之際,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殺出去。”方臘一邊說,一邊向身後的兄弟們做了一個手勢。方楷、龐萬春等人跟隨方臘多年,早已經有了默契,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之間,大家便明白該怎麽做了。

方楷、呂騰風飛身而起,閃電般向對手的右側殺去;楊林、費雲龍、薛鬥南則直奔左側而去;龐萬春倏地摘下了背上的弓箭,彎弓搭箭,一出手便是三箭連發,對面的那群怒山族大漢還沒有弄明白怎麽回事呢,自己身邊已經倒下了好幾個兄弟,頓時慌亂起來。

薩木沙和他的手下,也不是等閑之輩,怎會錯過這等機會,紛紛大吼大叫著,抽出各自的兵刃,跟在方楷、楊林等人的身後,毫不含糊地沖殺了出去。這些人都知道,那錯沙既然帶了這麽多人來捉拿自己,那肯定是勢在必得,如果落在他們手中,必然是一頓嚴刑拷打,說不定還會變著法子折騰自己。想想那痛不欲生的滋味,薩木沙的這些手下都是不寒而栗。強烈的求生欲壓過了內心的恐懼感,徹底點燃了他們的鬥志,一個個都好像不要性命似的,如狼似虎地沖進了人群之中,手起刀落,殺得那錯沙的人馬是節節後退。

那錯沙顯然低估了方臘等人的戰鬥力,在他看來,自己親自出馬,再加上自己這邊人數明顯占優,拿下眼前這群不識好歹的家夥,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一件事情。但幾個回合交手下來,他愕然發現自己的人馬居然有點抵擋不住了,他這才明白,自己遇到**煩了。薩木沙和他的手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幾個漢人。片刻之間,自己的十幾名手下已經被那幾個漢人砍翻在地,一命嗚呼了。尤其是那個滿臉風霜的大漢,實在是太駭人了,在他的手刀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而且對方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站在那裏沒有出手,不用說,這兩人肯定也不是好惹的主。

那錯沙這時有點後悔了,暗罵自己:你說你新婚燕爾的,好好呆在家中陪老婆不好嗎?為什麽非要搶這趟功勞?非要在這裏設伏等著捉拿薩木沙?這下倒好,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看這樣子,今天不要說拿下薩木沙了,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個問題呢。

想到這裏,那錯沙就起了毒心,他右臂一揮,一縷淡淡的青煙猛然從他的衣袖中冒了出來,直襲向和自己廝殺的呂騰風。呂騰風只覺得一陣異香撲鼻而來,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一陣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轟得一下子沖上了腦門,呂騰風頓覺雙眼一黑,撲通一聲跌倒在地。那錯沙見自己的這一招果然奏效了,不禁大喜,忙搶上一步,右手亮出一柄明晃晃的尖刀,奮力向呂騰風的心窩處刺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方臘等人是大驚失色,再想去救呂騰風,已然來不及了。這關鍵時刻,正在近旁的楊林急中生智,猛然提起畢生的真氣,大吼一聲道:“小子,你汝敢傷我等兄弟!”這一聲不要緊,那錯沙只覺得耳中仿佛燃放了一個碩大無比的炮仗,嗡嗡嗡嗡的聲音充斥了整個腦海。在這瞬間,那錯沙的意識產生了一絲恍惚,手中的尖刀失去了往常的準頭,撲哧一下刺在了呂騰風的左臂之上。

楊林要得便是這一瞬間的機會,他猛然縱身而起,幾個騰躍,已然來到了呂騰風身旁。左手抱起昏迷不醒的呂騰風,右手一式“梅花三弄”,鋒利的手刀化出三道弧光,護住了全身。這時方臘、蘇若彤、薩木沙也紛紛趕了過來,將那錯沙團團圍了起來。

那錯沙的武功不錯,楊林的一聲大力金剛獅子吼,並沒有傷得了他,只是讓他的神志產生了瞬間的迷離,但就是這個瞬間,救了呂騰風的一條性命。清醒過來的那錯沙,看著身旁兇神惡煞般的一群人,暗道一聲:“壞了,被人家包圍了,如今只有先想辦法脫身再說了。這群不知從那裏冒出來的家夥武功著實不弱,看來只有使出師傅傳授的看家本領,才有希望全身而退了。”想到這裏,那錯沙一咬牙,一跺腳,右手以最快的速度從腰間掏出一個黑色皮囊,狠狠捏破,頓時一群小黑點從破裂的皮囊中四散紛飛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團詭異的黑團。

“飛蠅五靈蠱!”對於這些小黑點,眾人並不陌生。以前方臘一行曾遇到過一夥劫匪,那匪首麻臉漢子波宜東在陷入絕境的時候,也曾放出過這些小黑點,當時要不是方臘急中生智放出幾個火球的話,青竹幫的這幫兄弟恐怕早就見閻王爺去了。

俗話說得好,前車之鑒、後事之師。這次方臘圍上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有準備,那邊那錯沙剛剛放出飛蠅五靈蠱,這邊方臘掌中的火球已經出手了。三個火球,兩個飛向空中的那群小黑點,一個則筆直地射向那錯沙。

接下來的一幕就可想而知了,那錯沙雖然躲過了方臘發出的火球,但那群小飛蟲則統統變成了焦炭。青竹幫的兄弟,對此是早有預料,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那錯沙、薩木沙等人的反應則強烈了許多,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方臘。他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那令人恐怖的飛蠅五靈蠱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破掉了。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波宜東、達施兩人是不是你殺得?”那錯沙竭力平息住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強打起精神,臉上盡量裝出一副兇相,以使自己顯得不那麽害怕,但那不停顫抖的雙腿還是透露出他內心的恐懼。

方臘冷冷地看了那錯沙一眼,正準備開口,身旁的楊林卻似乎想起了什麽,臉色唰得沈下來,冷若冰霜地問道:“小子,你給我說實話,秦鳳路原州彭陽縣葉家一十七口滅門慘案是不是你下得手?”

一聽這話,那錯沙的臉色頓時一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恐,嘴巴一張,一句“你怎麽知道這事的?”差點就脫口而出,好在他還有點機敏,話到嘴邊,忙縮了回去,改口道:“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有去過什麽原州彭陽縣,你說得什麽葉家滅門慘案,我壓根就沒有聽說過。”

楊林闖蕩江湖這麽多年,什麽人沒有見過,方才那錯沙臉色和眼神的變化,盡數落在了他的眼中,再聽到那錯沙這句口是心非的回答,他心中已經斷定:面前這個少了左臂的中年人,肯定就是當年葉家門前那獨臂的乞丐,也十有八九就是葉家滅門慘案的真正元兇。

楊林根本沒有搭理那錯沙的狡辯,身形一展,手中的刀尖一指那錯沙,大吼一聲道:“龜孫子,自己做的事情,你居然還敢不承認!好,我先擒下你這個混帳王八蛋,到時不怕你不說實話。”歷經大半年時間,楊林終於找到了葉家滅門慘案的真正元兇,他怎肯放過這難得的機會。掌中鋒利的手刀,一招快似一招,一式緊似一式,刀鋒如雪花般飛向那錯沙,根本不給他任何還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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