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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兩儀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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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州內的據點則是徐方、郭世廣兩人開拓的,兩人帶領萬松嶺上的兩百名人馬往南發展,進入衢州境內,在開化縣內的古田山中駐紮下來,不斷招收附近的貧困百姓,目前也有了四五百人,足以自保了。

至於魯安和潘慶麾下的飛鴿堂,更是發展迅猛,其情報網絡早已擴展到兩浙路、江南東路等地。魯安將飛鴿堂的人員分為三等:飛鴿金衛,飛鴿堂的核心人員,均是青竹幫的成員,人數約在一百人左右;飛鴿銀衛,飛鴿堂的中堅力量,人數在三百人左右;飛鴿銅衛,飛鴿堂的外圍人員,人數在八百人左右。在魯安的率領之下,飛鴿堂已經成為了江南效率最高、最具神秘色彩的情報組織。

潘文得、程勝祖麾下的飛鷹堂則發展的略微緩慢些,目前訓練出來的正式成員也不足三百名,主要是飛鷹堂的魔鬼訓練方法十分嚴格,有一多半的預備人員均未能通過訓練。不過這批飛鷹堂正式成員個個驍勇異常,以一敵十根本不在話下,同樣不容小覷。

方臘對目前青竹幫的發展勢頭很是滿意,低調而又穩健,在不聲不響之中已經建立起相當雄厚的實力基礎。不過這段時間以來,有件事一直縈繞在方臘心頭,自從那天蘇若彤被自己打敗後,這丫頭就失去了消息,方臘也曾派人四處打探,但都沒有蘇若彤的消息,方臘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擔憂,害怕這個野蠻的姑娘會遇到什麽意外,每當這時,方臘就自嘲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事也被方臘漸漸淡忘了,成為了一段回憶。

這一天,方臘來到五龍山的演武場上,觀看眾兄弟的操練情況。五龍山的演武場占地足有兩畝地大小,地面都是夯實堅固的巖石,數百名青竹幫的兄弟分成數隊,正在熱火朝天地操練中。一隊人馬手持長槍,在金節的率領下正在演練槍法;一隊人馬右手鋼刀,左手盾牌,在應明的率領下正在操練刀法;而另一隊人馬赤手空拳,在杜敬臣的率領下正在練習拳腳功夫。

方臘的目光落到了演武場的遠端,那裏方楷正率領著數十名半大小子正在操練中。五龍山上現在有一幫十五六歲以下的小家夥,整天囔囔著要練習武功,方臘便將這幫小家夥編成了一支隊伍,取名為“童子軍”,由十九歲的方楷統率,統一進行訓練。

這幫童子軍現在正在兩兩對打之中,你一拳我一腳,拳來腳往,一板一眼,倒也頗見功力。看著看著,方臘的目光落在兩個小家夥的身上,兩個小家夥大約都在十四歲上下,一般高矮,一般胖瘦,倒像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其他小家夥練習時,都是你過來一拳,我躲開,然後一腳還擊過去。但這兩個小家夥的對打卻是別具一格,你出一招“黑虎掏心”,我也出一招“黑虎掏心”,你出一招“蘇秦背劍”,我也出一招“蘇秦背劍”,兩個人的招式居然一模一樣;更讓人稱奇的是,其中一個小家夥還是左撇子,兩人的拳腳不時相碰在一起,嘭嘭嗙嗙,格外的熱鬧。

方臘心中一動,邁步走向了兩個小家夥。兩個小家夥絲毫沒有理會方臘的到來,依然對打得不亦樂乎。方楷看見大哥過來了,忙跑了過來,叫了聲:“大哥,你來了!”

方臘看著已是帥小夥的方楷,微笑道:“四弟,這支童子軍在你的率領之下,已經有點氣候了,不錯不錯。”

方楷靦腆地說道:“大哥,這多虧平日裏餘慶哥、應明哥等各位哥哥的指點和幫助,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如何帶領這幫調皮鬼呢。”

“四弟,你已經長大了,大哥希望你能早日獨當一面,不辜負母親和我們對你的期望。”

“大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怎麽做得。”方楷自信滿滿地應道。

方臘拍了拍方楷的肩膀,話鋒一轉,指著那兩個小家夥問道:“四弟,這兩個孩子叫什麽名字?”

方楷說道:“那個穿白衣服的叫薛鬥南,是三年前高玉大哥從建德城帶回來的,大哥你應該認識的。”

“哦,他就是薛鬥南啊,想不到已經長這麽大了?”方臘驚訝道,不禁想起了當年第一次初闖建德城的情形,和善的薛定山老人,老人瘦小的孫子薛鬥南,還有那紅火的薛家飯館,以及橫死在長春門劍下的韓亮等一幹兄弟,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方楷繼續說道:“那個穿藍衣服的叫費雲龍,是一個孤兒,兩年前來到了五龍山上,被餘慶哥收做了幹兒子。他和薛鬥南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兩個人天天呆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練功,簡直比親兄弟還要親。”

方臘問道:“這兩個孩子的武功進展如何?”

方楷道:“薛鬥南和費雲龍論武學潛質,都是這批孩子中的佼佼者,現在尋常兩三個大漢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嗯,不錯,四弟,我這裏有一套刀法,叫兩儀刀法,很適合這兩個孩子練習,我想讓他們先跟我一段時間,等我將這套刀法傳授給他們兩人後,再讓這兩個孩子回到童子軍中。”方臘以詢問的口吻向方楷問道。

“那當然好了,我想這兩個小鬼高興都來不及呢。大哥,要知道,你可是他們心目中的蓋世高手和大英雄。”方楷樂呵呵道。

這時,兩個小家夥已經結束了比試,方楷將兩人叫到一旁,將這事和他們一說,兩個小家夥果然高興壞了,立馬就跟屁蟲似的跟在了方臘的身後,一口一個“方臘大哥”,叫得方臘大笑不止。

第二天開始,薛鬥南和費雲龍兩個小家夥就跟著方臘,開始學習起兩儀刀法。這部兩儀刀法刀譜乃是方臘從長春門言氏兄弟身上得到的,練習之人必須對中國的陰陽兩儀、四象八卦有一定的了解,因此最初的一段時間,方臘特意將這些周易知識講授給兩個小家夥。令方臘欣慰的是,兩個小家夥的悟性都相當地不錯,一通十,十通百,很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周易的基礎知識。

接下來,方臘一招一式,手把手地將一百零八式兩儀刀法傳授給兩個小家夥,足足教了兩個月的時間,兩人才掌握了兩儀刀法的基本要領,接下來能否發揮這套刀法的威力,就看兩個小家夥的領悟能力和今後的刻苦程度了。

此時已到了冬季,今年江南的第一場冬雪來得格外的早,也來得格外猛烈,十二月份,大雪已經覆蓋了江南的大部分山區,一片白雪皚皚的世界,份外的明潔和清爽。但對大宋朝來說,今年的冬天卻註定是個多事之秋。

無數貧苦百姓,被蘇州應奉局和花石綱迫害的家徒四壁,在冬天到來之際,沒有衣服取暖,沒有食物充饑,迫不得已,只得跑出來占山為王,打劫大戶人家和朝廷官府的財物,一時之間,江南各地農民起義紛起,少者三五百人,多者五六千人,矛頭直指蘇州應奉局和蘇州應奉局主事朱勔,江南頓時陷入了混亂局面之中。

朱勔面對如海嘯般的民怨,急報朝廷,謊稱說:江南多刁民,聚眾鬧事,不服官府命令,以至花石綱之事已經多月沒有進展了。宋徽宗和太尉蔡京沆瀣一氣,立即派出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武立山率領一萬禁軍,其中騎兵五千,步兵五千,前往江南剿匪,受朱勔節制。宋徽宗另下一道聖旨給朱勔:囑其可酌情調動兩浙路、江南東路各府州的駐軍,進行剿匪。

此時的朱勔手握軍事大權,開始對各地農民起義進行無情的打壓和屠殺。武器簡陋又沒有接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農民起義軍,哪是武器精良、人多勢眾的宋朝官兵對手,三個月之間,十多起農民起義均被官兵剿滅了,數以百計的貧苦百姓被殘酷的殺害,整個江南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由於青竹幫一向行事低調,沒有和官府進行過大規模的正面對抗,因此在此次官府圍剿中,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損失。但方臘清楚地知道,這次圍剿對於青竹幫今後的發展趨勢將會有重要的影響,因此方臘囑咐魯安和潘慶,讓飛鴿堂全面收集與此次圍剿有關的消息,事無巨細,都及時報給自己。

一連三天,方臘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仔細研究飛鴿堂收集到的各種消息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次參加圍剿的朝廷官兵實力占優,朱勔雖然不懂兵法,但朝廷派出的馬軍副都指揮使武立山卻極具軍事才能,兵力部署極具針對性;而反觀各地的農民起義部隊,則各自為政,互相之間並沒有統一協調的行動計劃,基本都是各打各的,給了官兵各個擊破的機會,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朝廷官兵將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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