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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魔鬼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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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鷹堂的訓練基地選在一處秘密的山谷中,離山寨大約二三裏的路程。在訓練開始的第一天,方臘站在山谷中的一塊巖石上,看著眼前一排排站得筆直,滿臉期待的小夥子們,大聲喝道:“從今天起,飛鷹堂將正式成立,飛鷹堂的口號只有一個,那就是――鷹擊長空,翺翔萬裏。在不久的將來,飛鷹堂這個名稱必將成為一個威震武林的名稱,必將成為一個讓惡人聞風喪膽,讓好人拍手稱快的名稱,你們有沒有這種信心?”

“有!”山谷中響起一陣整齊劃一的叫吼聲。

方臘接著道:“現在,你們已經成為飛鷹堂的第一批預備成員了,但六個月之後你們能不能成為飛鷹堂的正式成員,關鍵在於你們自己。如果你們能挺過這六個月,那你們就能驕傲地說道:我是飛鷹堂的,成為眾人眼中的英雄好漢;但如果你們挺不過這六個月,那你們只能成為一群孬種。你們是願意成為英雄好漢,還是願意成為孬種?”

“我們要成為英雄好漢!!”山谷中再次響起一陣整齊劃一的叫吼聲。站在方臘身後的潘文得、程勝祖互相對視了一眼,雙眼之中滿是對方臘的崇拜,兩人的想法驚人的一致:想不到大哥的口才也這麽出色,說起來一套一套的,真不愧是我們的大哥。

接下來的兩個月,方臘對這幫年輕人的訓練方式近乎殘酷:每天卯時起床,站樁一個時辰;早飯過後,是二個時辰的野外拉練,最初並不負重,此後每隔五天,增加兩公斤的負重,直至達到二十公斤。下午方臘則帶著這一百名年輕人進行各種各樣的身體素質訓練。方臘將自己在前世所了解的訓練科目,結合山區的特點,進行了發揚光大。利用懸崖進行攀巖訓練,利用石塊進行投擲訓練,利用砍下的大樹進行托舉訓練;此外,百步折返跑、跳躍訓練、連續俯臥撐等訓練項目也從不間斷,總而言之一句話,方臘是變著法子折磨這一百名年輕人,不光是從身體上,更重要的是從精神上磨練他們。

兩個月過去後,訓練結果讓方臘大吃了一驚,一百名年輕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被淘汰,個個都順利完成了長達六十天的魔鬼訓練,這讓方臘打心眼裏高興。看著瘦了很多,黑了很多的小夥子們,看著他們一臉的堅毅和剛強,看著他們渾身上下棱角分明的肌肉疙瘩,方臘知道,自己所獨創的訓練方法成功了。接下來四個月的時間裏,每天上午依然是站樁和野外拉練,下午方臘則將這一百人分成三組,輪流由自己、潘文得、程勝祖三人帶隊訓練,分別傳授內功、拳腳和兵器。

時光飛逝,轉眼間,六個月的訓練終於結束了,再次站在山谷中的巖石上,看著眼前這群膚色黝黑,面色冷峻的年輕人,方臘沒有多說什麽,只說了一句話:“從今天起,你們就是真正的飛鷹堂成員,我為你們驕傲!”說完之後,方臘跳下了巖石,親自將一枚枚小巧精致的鐵制徽章戴到了這群年輕人的胸前,徽章上的圖案很簡單,一只展翅欲飛的雄鷹,但一股誰與爭鋒的霸氣卻油然而起。

與此同時,應明的那一路人馬也已出色地完成了任務,江湖之上關於任得彪的負面消息是層出不窮;柳天涯、宋仁書等人往日裏的好友至交也不斷找上門來,尋任得彪的晦氣,搞得任得彪是疲於奔命,遠沒有了往日的威風。

至於魯安的那一路人馬,依靠強大的金錢攻勢,已經成功地打入了建德城的上流階層,和一幫官員和富商打得火熱,同時也成為了黃家的重要合作夥伴。關於任得彪、黃家、長春門的消息源源不斷地從建德城傳遞到五龍山上,使方臘對任得彪等人的一舉一動是了如指掌,洞察若明。

這一天,魯安派人送來了一條消息:黃家即將有一批貴重的杭州絲綢運往廬州(今安徽省合肥市)進行交易,押送的人馬並不多。方臘聽到這條消息,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絕佳的動手機會,方臘展開周侗老人所贈的《兩浙路、江南東路之圖詳》,細細研究了黃家的運貨路線後,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了出來。

方臘隨即召來了餘慶、應明等人,進行了秘密商量,眾人聽罷方臘的計劃,都楞了好一會後方才醒悟過來,然後就是滿堂的叫好聲,“高,實在是太高了!”

第二天,方臘帶著潘文得,還有四十名飛鷹堂的手下悄悄地離開了山寨,直奔北面而去,目的地是號稱江南糧倉的巢縣(今安徽省巢湖市)。巢縣,因其境內的巢湖而得名,是一座依山旁水的城鎮,也是商貿往來的通衢要道,自古有重兵把守。方臘這次就打算在官府的眼皮底下動手,明目張膽地劫了黃家的這批絲綢,狠狠地給黃家和任得彪一個耳光。

方臘率領這支精兵,一路走得都是小路,白天休息,晚上趕路,盡量避開世人的耳目。第六天深夜時分,方臘等人終於趕到了巢縣境內,看著遠處一望無際,安靜如大家閨秀般的湖水,方臘知道這必定是舉世聞名的巢湖了。此時的方臘並沒有游山玩水的雅興,舉目四望,方臘的目光落在巢湖東面一片群峰相峙,峭壁嵯峨的山脈上,方臘心中一喜,就是它了――絕佳的伏擊地點。

趁著月色,方臘等人登上了一處山峰,看著山腳下的官道,方臘下達了簡短扼要的命令,四十名飛鷹堂的精英立即開始了行動,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按計劃進行著。

第四天上午,官道上出現了一旗人馬,走在前面的是三匹高頭大馬,當先一人年約四十,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刻薄之人,後面則緊跟著兩名二十多歲的年青人,個個神氣活現,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中的架勢。隊伍中間是十多輛馬車,滿載著小山似的貨物,每輛馬車都由一名車夫駕馭。隊伍最後押尾的是二十餘名壯漢,腰間清一色佩戴著明晃晃的大刀。

這一旗人馬正是建德黃家押送絲綢前往廬州的車隊,為首之人是黃家的二管事,人送外號響尾蛇伍思健,後面的兩名年青人,則是黃家高薪聘請的武術教頭――千雪劍謝丹、萬裏刀李天凱,江湖人稱刀劍雙少。

這次運送貨物走得都是官道,因此伍思健帶著謝丹、李天凱走得很是放心,該休息的時侯休息,該玩耍的時侯玩耍,一路行來甚是悠閑。現在離廬州已不過一天半的路程了,三人更是大為定心,已經開始商量到了廬州後,去哪個風月場所放松放松了。

就在此時,距離伍思健馬匹不到二十步的前方,從路邊的草叢中突然竄出一條鐵塔般的大漢,全身黑衣打扮,連腦袋都用黑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對圓睜的雙目,手持一條嬰兒手臂粗細的盤龍棍。這大漢出現的太過兀然,嚇得伍思健一激靈,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那大漢已經開始背書似的高聲叫喊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伍思健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遇到劫道的了,不過看大漢就一人,伍思健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譏諷道:“我說大個子,你一個人也敢出來劫道,真夠有膽的,不怕我們把你抓起來送到官府去,到時可是要砍頭的。”

大漢悶聲道:“書上說,劫道時只要一說那段話,行人就會乖乖地將錢財交出來。我說,你這個瘦猴,還不快把身上的黃金白銀交出來,不然本大爺可要親自動手了。”

伍思健聽到這大漢竟然叫自己為“瘦猴”,勃然大怒,正待發威,身後的千雪劍謝丹催馬上前道:“二管事,我看這大漢非瘋即傻,還是讓我早點送他上西天吧,省得誤了我們的行程,要是明天晚上趕不到廬州,那豈不是很虧。”

伍思健聞聽此言,猥瑣地笑了起來,低聲道:“謝老弟,那你今天可要悠著點,不然到了明天晚上,你若是沒有了力氣,那可有負你的一世英名啊!”

謝丹沒好氣地回道:“宰一個傻大個,要花什麽力氣。”說罷,雙腿一催胯下馬匹,不由分說就直沖大漢而去,背後的長劍也已出鞘,一道劍光,向著大漢的眉心襲去。大漢看到謝丹這副殺氣騰騰的架勢,也來了勁頭,手持盤龍棍,猛然向謝丹的長劍砸去,大叫道:“原來你這個小白臉還會使劍啊,書上說,使劍的都不是英雄,只有是使棍棒的才是英雄,今天我這個英雄要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是英雄的狗熊。”

聽到這話,謝丹的鼻子都快要氣歪了,這是哪門子的理論,也不知這傻大個究竟是看得什麽書。謝丹心中怒氣漸升,下手愈加毒辣,招招不離大漢的要害,幾個回合下來,大漢就招架不住了,倏然掉轉頭,就往路邊跑去,邊跑還邊喊道:“那個會使劍的小白臉,本大爺突然肚子疼了,先去就地解決一下,等會再回來收拾你。你有種就不要跟過來,你要跟過來的話,大爺用糞塊砸死你。”

謝丹被大漢近乎無賴的言語徹底激怒了,一圈馬頭,緊追大漢而去,伍思健想要阻止已是不及。經過這一番打鬧,官道上本就不多的行人早就嚇得四處躲藏起來,寬闊的官道上只剩下了黃家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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