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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旗開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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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輕人正是方臘,他早前率領光頭李韶、小白潘慶,還有韓明、韓亮兩兄弟,在離臥龍嶺不遠的一座石橋旁,伏擊了黑虎堂三當家飛天豹武立風、四當家燕子劉天逸一行,順利地斬下了黑虎堂兩位當家的首級,然後將兩人的首級悄悄的送到臥龍嶺上,這才有了餘慶以首級送禮的一幕,也如願地激怒了林風,使林風頭腦發熱,率大隊人馬遇林而入,結果被青竹幫的弩弓手好好地教訓了一把,損失慘重。在林風下令放火點燃樹林時,方臘、餘慶早率領樹林中的青竹幫幫眾撤退了出來,而偷偷地埋伏在這黑虎堂下山的必經之路上,準備給林風再一次致命的打擊。

就在林風和方臘纏鬥之際,青竹幫的弩弓手並沒有停止射擊,在不間歇的竹箭襲擊之下,黑虎堂的紫衣大漢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去,剩下的紫衣大漢已經如驚弓之鳥,紛紛四處亂竄,只恨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就在這片刻之間,林風身旁的紫衣大漢已經只剩下三四十名了。

林風知道今天大勢已去,若不趕緊解決面前這叫方臘的年輕人,今天自己真的恐怕要去黃泉路上追趕三弟和四弟去了,想到這裏,林風揮刀斜劈向方臘,招式未老,已然倒翻上來,為了逃命,他已使出了生平絕技七十二路旋風八卦刀,招中藏套,套中含式,變化多端。方臘毫不慌張,展開青風劍,初時見招破招,守得甚是嚴謹,三十餘招後,一聲清嘯,陡地展開搶攻,一劍快似一劍。林風接了三十餘招後,已全然看不清對方劍勢來路,心中暗暗驚慌,只有舞刀護住要害。

兩人拆了五十餘招,林風發現身邊的手下已經越來越少了,不禁愈加心慌,刀勢中出現了一絲遲滯。忽聽得叮的一聲輕響,方臘的青風劍劍鋒已然貼住了虎頭九環刀的刀背,順勢滑了下去。這一招“順流而下”,原是以劍破刀的尋常招數,若是對手武功稍遜,林風只須刀身向外掠出,立時便可將來劍蕩開。但方臘這一劍來勢奇快,林風翻刀欲蕩已經來不及了,劍鋒涼颼颼地劃過了他的四根手指。

“當啷”一聲,虎頭九環刀落在地上,林風左手捂著光禿禿的右手掌,疼得蹦起有一尺多高,鮮血從緊捂的雙手之間滴落在地上,轉眼間便形成了一灘血跡。

方臘的劍勢並沒有停頓,劍光瞬間又在林風的雙腕、雙踝閃過,挑斷了這黑虎堂大當家的手筋和腳筋。林風再也站立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臂無力地耷在身體兩側,渾然沒有了剛才的傲氣和霸氣。此刻的方臘已經重新變成前世那個冷酷無情的龍頭幫二當家,面對敵人,信奉的只有四個字――絕不手軟。

跪在地上的林風,知道今天自己是絕對逃不過這一劫了,雙眼之中流露出極度覆雜的神態,有仇恨,有憤怒,有絕望,還有幾分悲傷。他死死的盯著身前的方臘,咬牙切齒的說道:“方臘,你記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方臘笑笑,說道:“林風,當你殺死第一個無辜百姓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你今天的下場。你如果還能成為鬼的話,隨時可以來找大爺報仇,大爺恭候到底。”說完,手起劍落,一劍斬下了林風的首級,終結了這稱霸青溪縣已久,為禍一方百姓十餘年的黑虎堂老大的罪惡一生。

隨著方臘一劍砍下林風的首級,還在負隅頑抗的十幾名紫衣大漢也失去了繼續搏殺的勇氣,齊齊發一聲喊,四散而去,青竹幫也沒有派人去追,而是任由他們逃走。

樹林中埋伏的青衣人,有條不紊地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青竹幫的大當家餘慶。“方爺,這次青竹幫能大獲全勝,全倚仗您的鼎力相助,餘某在此代表青竹幫全體兄弟,謝謝方爺的大恩大德。”

方臘道:“大當家,你太客氣,這黑虎堂禍害一方,壞了武林之規矩,方某身為武林中人,不能不管。”

餘慶道:“不管怎麽說,這次如果沒有方爺的這連環妙計,青竹幫可就慘了。”

方臘意味深長地說道:“古人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黑虎堂若不是為害百姓甚烈,也不會就這麽輕易得被我們打敗的。”

餘慶是明白人,知道方臘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忙鄭重說道:“方爺,餘某將永遠銘記這句話。從今往後,餘某必將對幫中兄弟嚴加管束,絕不允許出現危害鄉親的行為。”

方臘微笑道:“大當家能有這份心,青溪縣的鄉親有福了。”接著,方臘話鋒一轉,向餘慶問道:“大當家,你看這受傷的黑虎堂幫眾該如何處理?”

餘慶略加深思後說道:“現在林風已死,黑虎堂群龍無首,成不了什麽氣候了。這些黑虎堂的幫眾絕大多數也是迫於林風的淫威,而做了一些違背良知的事,其實他們也是一群受害者,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方臘頷首道:“大當家宅心仁厚,方某敬佩。”

餘慶看到方臘沒有異議,便提高聲音,對受傷倒地的紫衣大漢們喊道:“黑虎堂的兄弟們,你們的大當家已經伏法,黑虎堂已經成為了過去。各位兄弟家裏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守候,何必再為黑虎堂賣命呢。我勸各位兄弟早日醒悟,回家從事一份穩當的生計,也勝過這刀頭舔血的日子。”

黑虎堂的紫衣大漢個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他們都親眼目睹了昔日的老大林風被人斬首的全過程,心裏早就發慌了,生怕青竹幫不會放過自己。現在青竹幫大當家餘慶已經發話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哪還管你黑虎堂,還是黑狗堂,能保住小命比什麽都強,於是都爭先恐後地叫喊道:“餘大當家大仁大義,我們已經決定從此退出黑虎堂,和黑虎堂劃清界限,以後打死也不再和黑虎堂的兔崽子打交道了。”

餘慶擺擺手道:“既然各位兄弟都有此想法,餘某十分高興。天已三更,還請各位兄弟早點下山,找大夫療傷吧。”話還沒說完,紫衣大漢們已經相互攙扶著,不管身上的傷口疼痛,一路小跑就往山下奔去,生怕走得慢了,青竹幫反悔。

方臘看著如喪家犬般的紫衣大漢們,心裏暗自好笑,想起一事,轉頭向餘慶問道:“大當家,成天那家夥怎麽樣了?”

餘慶身邊的飛豹將郭世廣說道:“方貌和秀才魯安、小蟲金節、黑牛潘文得,帶著數百名被黑虎堂欺壓已久的鄉親們,在半路上就包圍住了成天那夥家夥,成天看到這麽多怒氣沖沖的老百姓,早就嚇壞了,想奪路而跑,挨了黑牛潘文得一棍,接著又被鄉親們一頓狂毆,幸虧他那幫手下護著,才僥幸逃脫,但估計受傷也不輕。這黑虎堂的人緣實在太差了,鄉親們下手都重的很,當死就打死了十幾名黑虎堂的幫眾。”

方臘道:“成天這家夥運氣不錯,竟然被他逃脫了。不過這次黑虎堂元氣大傷,已成不了氣候了。”

餘慶道:“這次能擊敗黑虎堂,多靠了方爺和各位兄弟,餘某在寒舍略備薄酒,還請方爺和各位兄弟賞臉。”

方臘爽快地答應道:“好,今天的大勝是兄弟們的功勞,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今天一醉方休。”臥龍嶺上的青竹幫幫眾們聽到有酒喝,有肉吃,都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這勝利之後的美酒總是讓人格外的興奮。

之後三天,方臘、餘慶等人並沒有歇息。黑虎堂唯一幸存的二當家銅棍成天,當天晚上逃跑之後,就不見了蹤影,黑虎堂因群龍無首,事實上已經宣告解散了,為了避免殘餘的黑虎堂幫眾擾亂民眾,方臘、餘慶等眾人商量之後,決定由青竹幫接管黑虎堂的地盤,並接受願意加入青竹幫的黑虎堂幫眾,不願意加入青竹幫的則每人派發五兩白銀,順其自然。經過這一番折騰,青竹幫一躍成為了青溪縣的第一大幫派,幫中兄弟達到了四五百人,並且擁有了數家酒樓、客棧,可謂兵強馬壯,實力雄厚。

這一日,眾人齊聚餘府,討論下一步的計劃。廳堂之上,正中兩張太師椅,左首坐著餘慶,右首坐著方臘,兩邊則分別是徐方、郭世廣、方貌、魯安等人。

餘慶坐定,環顧眾人,開口道:“今日請方爺等諸位兄弟到此,是有一事與各位商量。”說罷餘慶從太師椅上站起身,走到方臘面前,便是深深的一鞠躬。

方臘大為詫異,驚道:“大當家,你這是為何?”

餘慶直起身子,從容不迫地說道:“當年我和徐方、郭世廣兩位兄弟創建這青竹幫,本意是為一方百姓謀個太平,但卻因才疏學淺,管理無方,迫於生計之下,做出了一些為害鄉親的事情,餘某甚是慚愧。”

餘慶微微一頓,繼續說道:“現在青竹幫已有幫眾數百,但其中魚龍混雜,餘某自感能力有限,無法管好這偌大的青竹幫。為了避免青竹幫成為第二個黑虎堂,昨天我和徐方、郭世廣兩位兄弟商量之後,決意請方爺坐這青竹幫的頭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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